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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平從噩夢里驚醒,淚水又濕透了枕巾。太過熟悉的場面,太過真實的情景,不像是夢境,仿佛就像是自己曾經親身經歷過的一樣。可是在他的人生經歷里怎麼可能會有如此荒誕的超現實的事情發生呢。如果說他荒謬,可是為什麼會又如此清晰呢。
在他的密密麻麻的記憶里塞滿了太多的不幸與苦難,就連短暫的幸福歡樂時光也已經被擠得毫無立足之地,實在是再也夾雜不進去任何額外的痛苦的記憶碎片了。可是這段離奇的痛苦的夢境好似真實存在過一樣,硬是要攙和進來,讓他夜不能寐,使他布滿傷痕的回憶上再添加一筆新傷。
有的時候記憶這個東西很怪,想要記起來的偏偏越來越模糊,而是那些不願想起的卻那樣的頑固,揮之不去。就像他三年前的那一段記憶……
第五大街,帝國大廈63層。
「江平,BOSS找你。」電話那頭是BOSS的美女助理Tracy的甜的要命的聲音。
「知道了。」江平不緊不慢的回答著,卻沒有立即起身,反而是悠然自得的轉過身泡了一杯濃濃的咖啡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公司里的咖啡的口感是越來越差了。」
62層BOSS辦公室。
「不知道你們腦袋里天天都在想什麼?你們的效率真是糟糕透頂了。現在別人的殺毒軟件都已經是搶先上市了,而你們卻在那里不停地測試、測試、再測試,進度慢的象只蝸牛。上帝啊,我已經受夠了,等你們的軟件測試好了,我們公司也就該關門大吉了。」BOSS歇斯底里的吼著,臉上的青筋都已經凸出來了。
江平太懂得這個面前陰險奸詐狡猾異常的矮胖子的心思了,做IT的要效率是沒錯,但是急著將不成熟的軟件貿貿然的推向市場,那才是一場災難。不僅消費者會詬病這個品牌,更為重要的是他自己這麼多年來在業界積累下的口碑將毀于一旦。
「BOSS,雖然競爭對手的軟件已經搶先一步上市了,但是這個‘末日預言’病毒是具有自我適應,自我變異能力的超級病毒。現在上市的殺毒軟件雖然能夠抑制早期的病毒特征,可是超級病毒一旦適應和變異以後,不成熟的殺毒軟件反倒會變成超級病毒的幫凶,到那時候什麼殺毒軟件也沒有用了,所以當務之急不是要急著上市,而是繼續觀察超級病毒的演化規律,這樣才能找到從根本上遏制和消滅的方法。」江平針鋒相對的與BOSS理論到。
「我請你們來,不是說服我要怎麼去做的,而是要馬上、立刻、現在拿出方案的。如果這個殺毒軟件一周內還上不了市,那你們就看著辦吧。」說著BOSS下了最後通牒。
「我也明白的告訴你無論如何,這周肯定是出不來的,這個超級病毒的變異周期是一個月,最起碼要一個月以後,確定了超級病毒的變異特征以後才能夠針對性的推出殺毒軟件。」江平也是不甘示弱,因為他對這種超級病毒是太了解了,萬萬急不得。
「那麼,既然殺毒軟件做不出來,那麼病毒軟件總歸做得出來吧?听說你不是編寫了一個蠕蟲病毒,不是說很厲害的嗎,趕緊放出去,同時把你的對應的殺毒軟件也拿出來準備這周上市。」BOSS軟磨硬泡的就希望江平就範。
「那怎麼可以,我們是殺毒的,不是放毒的。」江平的臉色大變。
「那又怎麼樣,我叫你去做,你照做就好了,管那麼多事干什麼。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保證絕對不會虧待你的。」BOSS苦口婆心的規勸著江平。
「這種事情我不做,就算你開了我,我也不會做。」江平的態度很是堅決。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
那個矮胖子真的是氣的渾身發抖,「你給我滾,馬上從我的眼前消失,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江平懷里抱著一個紙箱,裝著自己的私人物品走出了帝國大廈。他回頭望了一眼帝國大廈心想,有什麼了不起的,此處不養爺自有養爺處……
江平一個草率的離職絕對是一時的意氣用事。就是為了一個蠕蟲病毒,為了自己的做人的底線與原則,把老板徹底的得罪了。其實這種事情也不算是什麼嚴重的事,大不了換個工作就可以了,江平心里也沒有想的太多,沒有任何的擔心,反倒是有一種壓抑很久以後,能夠酣暢淋灕的出口氣的快感。可是讓江平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個小小的惱人的蠕蟲病毒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軌跡。從人生的巔峰一下子落到了谷底。雖說世事無常,總會有潮起潮落。但是這樣一晃幾年時間久過去了。
本來以為是一個新的開始,卻沒想到這只是噩夢的開始,更加恐怖的經歷還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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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平是個賦閑在家的高級電腦程序設計師。已經失業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是個電腦程序設計方面的天才,上學的時候,曾經的導師就說過︰「這個小子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電腦程序天才。他的思路很是奇特,總是出人意料。」
江平上學時就拿過很多全國性編程比賽的大獎,而且他擅長的就是計算機病毒與反病毒的領域。還沒畢業,他編寫的程序已經讓讓他賺的盆滿缽滿。還有很多國內知名的IT公司為了讓他加盟把薪水都抬到天上去了,甚至恨不得提前預支薪水給他。可是現在卻淪落到找不到工作的地步。
江平,一米八五的個子,身材魁梧,因為自幼喜歡體育運動,尤其是跆拳道、空手道等競技性很強的項目,也練就了一番不錯的身手。可是原來的江平卻不是這樣的,江平自幼體弱多病,十足的一個病秧子,動不動就頭疼腦熱,感冒發燒。外加上個子也不高經常會受到同學們的欺負。
小的時候,為了加強他的身體素質和抵抗力,他的母親給他報了跆拳道培訓班。說來也是奇怪,自從他開始練習跆拳道以後,慢慢地身體素質也就好了起來,個子也是不斷地往上竄。從此他就瘋狂的迷上了這種運動。
也許是因緣巧合,當時他的授業老師可是赫赫有名的黑帶九段,一代宗師摩柯。摩柯也非常喜歡這個小子的天資和稟賦。將自己畢生所學都無私的傳授給了江平。如果不是他在計算機上的天賦更加優異,很可能會在跆拳道這條路上走的更遠。
雖然江平擁有很高的武術造詣,但是他的性格還是比較溫順隨和的,從來都不願意爭強好勝,招惹是非。即使是別人欺負到自己的頭上也是能躲就躲,能忍就忍。所以在朋友圈里是出了名的好脾氣。
江平長得很標致,但是太過于書卷氣,反而讓人覺得有些陽剛不足。可是他又很忌諱別人這樣說他。所以他會故意的裝作爺們的樣字,可是往往會弄巧成拙,畫虎不成反類犬。
性格溫順並不代表就一定就是蔫傻,也有可能是蔫淘。江平外表斯斯文文的,以此認為他是個文靜乖巧類的人,那就錯了。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個外表沉默內心狂熱的主,按他表哥的說法,是一個典型的悶騷男。他還會悄悄的補上一句,「那小子可壞著呢,呵呵」。
也難怪,在小的時候江平絕對是蔫淘的教主,不經意間會做出許多離經叛道,很是出格的事情,反過來讓表哥去頂罪。可是別人都往往不會懷疑到這個外表靦腆乖巧的他,而都認為是他表哥做的,他表哥那個冤啊。哎,誰讓他表哥長了一個天生的淘氣包的長相呢。
江平是自小在單親家庭長大,但是並沒有因此而變得孤僻和沉默寡言,總是能夠給自己找一點樂子。沒事的時候就找出一本書津津有味的沉浸其中,樂此不疲。他尤其喜歡讀自然科學方面的書籍。因為是媽媽獨立在支撐這個家,所以日子過得並不是很寬裕,但是早熟的他盡力的為媽媽分擔著力所能及的家務。
雖說日子過得清苦,但是相依為命的母子倆倒是過得很開心。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就連這種這種情況也沒有持續多久,在他十六歲時,媽媽也因為一場車禍而離開了他。殘酷的現實逼迫他不得不承受常人無法想象的艱難困苦。但是江平並沒有一蹶不振,而是堅強的活了下來。並且在左鄰右舍的接濟下漸漸地長大,變得更加頑強和堅忍不拔。
江平從學校畢業後進了一家相當大的全球知名的IT公司,就是前面所提到那家公司。成為了一個優秀的程序設計師,有這麼好的工作,應該算是前程似錦,鴻途無量的。所以找他上門提親的人也是絡繹不絕,可是他哪個女孩他都看不進眼里。人們都說江平這個人妄自清高。可是他卻不以為然。也不去辯駁,任他別人怎麼說。
當人們猜測他到底喜歡哪種類型的女孩時,他卻讓人們大跌眼鏡。他竟然喜歡上了一個在酒吧里上班的陪酒女夏雨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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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境越來越難熬了。
上個月夏雨馨的工資都去還了高利貸,現在已經馬上揭不開鍋了。但是夏雨馨什麼也沒有說,他知道江平的難處,一次都不曾提到過家里的情況,想盡一切辦法維持著家計。
其實江平的心里當然也非常的清楚家里的狀況,但是作為男人淪落到了這這種地步也真的是無地自容了。
這幾年的遭遇忽然浮現在了眼前就像電影一樣清晰……
海神國際,鳳凰城的地標,
面試官緊繃著臉說道︰「江先生,您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您的情況應該算是很優秀,但是我們這里沒有合適您的崗位,要不您再去其他公司試一試。真的很抱歉了。」
「但是,你們的招聘啟事明明在說需要程序設計師啊?」江平在努力的想說服面試官。
「是的,但是我們已經招滿了,實在是抱歉了。」面試官面無表情的說道。
「是不是覺得我的薪水要求太高了,我們還可以商量,只要一半的薪水就可以了,我真的需要這份工作。」江平真的不希望再次失去這個機會,並且做出了最大幅度的讓步。
「我已經說過了原因,而且又不是我們公司出不起薪水,您還是去別的地方試一試吧。」說完,面試官甩袖而去……
千葉大廈,狹窄的寫字樓,小的不能再小的IT公司,
「江先生,謝謝您對我司的信任,可是我們公司現在的招聘計劃已經招滿了,實在是抱歉,如果以後再有這樣的機會,我會通知您的,看來只能說對不起了。」面試官很有禮貌的說道。
「為什麼啊,你們的招聘消息是剛剛發布出來的啊。」江平很是疑惑。
「沒辦法啊,現在僧多粥少,應聘我司的人實在太多了,老板親自定下來的,我們也不好說什麼,還希望江先生能夠諒解。」面試官的話說的江平啞口無言。
「那麼,我留個電話,如果以後還有這樣的機會能否通知我一下呢。」江平哀求道。
「好的,您的聯系方式我們已經有了,如果下次再有這樣的消息,我們一定會優先通知你。」說著面試官起身鞠了一個躬,看似很客氣,但是明顯是有下逐客令的味道。
他還沒走出公司門口就看到面試官把他的資料扔進了垃圾桶。
江平搖了一下頭,輕聲的嘆口氣走出了千葉大廈……
一個很簡陋的寫字樓,
「您好,您這里是否招手打字員?」江平站在前台小心翼翼的向前台小姐詢問道。
「你?」前台小姐用狐疑的眼神看著江平,上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說道︰「稍等。」
前台小姐說完就跑了進去,然後很快又走了出來說道︰「抱歉,已經招到了。」
江平沒有說什麼,低著頭走了出來。……
水汀,貧民窟的邊緣,江平從小長大的地方,一個小超市,
「小姐,您好,您這里是否在招搬運工?」江平懇切的問道。
老板娘的下巴一層層的堆砌著,就像層層疊疊的甜甜圈,根本就看不到脖子。「是的,我們在招搬運工。」
「您看,我的情況是否符合您這里的要求呢?」江平接著問道。
「好吧,但是我們這里工作時間很長,收入很低的,看著你這細皮女敕肉的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了這個苦?」老板娘打量著江平問道。
「沒問題,我什麼苦都能吃,只要有份工作就行。」江平覺得自己終于找到了一份工作,心里很開心。
可是老板娘並沒有給江平安排什麼工作,而是領著江平走到自己的工作間,把門反鎖起來,並且走到江平的面前,用那胡蘿卜一樣粗的手指勾住江平的脖子。
江平嚇得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可是老板娘卻不依不饒的擁上去,用碩大的胸部頂住了江平。江平被壓迫的喘不過氣來,真的不知道是該迎上去還是逃掉。
「我就喜歡你這種小白臉,做苦力豈不是浪費了,倒不如把老娘伺候的舒服了,照樣可以賺錢,而且還要更多。」老板娘的手已經開始在江平的褲子里亂模。
江平使勁全身力氣推開了老板娘,衣衫不整的逃出了工作間。
「不識抬舉,老娘看上你,是你的福氣,真是個不識抬舉的家伙,呸。」老板娘在江平的身後使勁的吐了一口吐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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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又接到面試通知了,」江平怯生生的說道。
「早餐我已經準備好了,趁熱趕緊吃吧。」夏雨馨溫柔的說道。似乎故意的掩飾自己的擔憂,但是江平怎麼可能會看不出這些細微的變化呢。
江平這樣說只是想讓夏雨馨心里好受一些。他一早拎起公文包,甚至早飯都沒吃幾口。他沒有把
自己的遭遇如實的跟夏雨馨說,只是找各種的借口說那些面試的單位如何的不好,待遇多麼的差,絕口不提被拒絕的事情。免得夏雨馨胡思亂想,有些事情不知道,也許會更好。
江平根本就沒有接到任何面試的通知,他已經不再挑剔是什麼公司什麼崗位,只要能夠上班賺到錢,什麼工作都肯做。可是即使是這樣他還是四處踫壁。
現在夏雨馨在一家富豪俱樂部工作,每天凌晨才下班。下班後洗完澡稍微眯一下然後就是給江平準備早飯,接著再去快餐店兼職。
夏雨馨雖然這些年被生活壓的有些喘不過起來,略顯消瘦。但是人卻顯得更加的美麗。不愧是一個美人胚子。江平現在倒是覺得自己反倒配不起人家了,越是這麼想越感覺兩個人之間忽然有了無形的隔閡。
當年為了追求她也花費了不少心思。經過幾年不懈的努力,終于抱得美人歸。那時江平的工作還算穩定,曾經規劃著存錢買房買車,心里還覺得兩個人可以天荒地老、牽手一生。可是自從前年江平跟前老板吵了一架憤然辭職後,就莫名其妙的再也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外加投資失敗,不僅幾年下來的積蓄也早就見了底,還欠下了巨額高利貸。雖然夏雨馨嘴上越是不說,江平的心里就越加的難受,忐忑不安。
江平本不想讓夏雨馨出去拋頭露面,一來是不想讓她很辛苦,還有就是人長得漂亮,總會惹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的騷擾。夏雨馨也樂得呆在家里做個賢妻良母,打理家里的事物。可是誰曾想江平突然沒有了收入,就變成了無源之水,所以只得在好姐妹的推薦下找了一份工作。
隨著江平失業的時間越來越長,夏雨馨肩上的擔子也越來越重,除了正常的工作外還要兼職才能勉勉強強的維持正常的生活。在富豪俱樂部里混的都是有錢的主,非富即貴。夏雨馨工作在這個環境里,但是從來沒有抱怨過,因為她本來也沒有奢望過這些物質上的東西。跟江平結婚也並不是貪圖的物質財富,她堅信只要江平的機會來了,眼前的困難都會迎刃而解,終究會苦盡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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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他和夏雨馨的相識、相知、相愛,還要從六年前說起。
那時還是江平剛剛進入這家IT公司的時候,有一天他跟幾個同事來到一個叫做‘藍魅’的酒吧里喝酒,也許是因為太過興奮結果喝大了,誤打誤撞的闖進女生盥洗室,趴在馬桶上吐得人事不省。還好這時里面只有夏雨馨一個人。夏雨馨對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剛開始只是以為又遇到了一個酒鬼,想一走了之。可是那次不知為什麼竟然鬼使神差的將江平拖回了自己的住處。
第二天江平醒來後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別人的床上,而且帶他回來的竟然是一個氣質高雅的絕色佳人。江平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心跳加速的感覺。他雖然記不清自己是怎麼走出夏雨馨的家門,但是他已經確定自己已經完全被這個眼前的女人所征服,江平確信她就是自己等待已久的夢中情人。
從此以後江平每天都去‘藍魅’酒吧,點上一杯啤酒,一坐就是一個晚上。也不上前和夏雨馨搭訕,而是默默地在一旁守候。風雨無阻、從不間斷。
其實夏雨馨也是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帥氣十足而略顯憂郁的男孩。但是她知道他們倆是屬于兩個世界的人,自己和江平是不可能有什麼結果的,所以刻意裝作冷漠的樣子去疏遠他。可是江平卻完全不在乎。依然是我行我素,依然如故。
這樣一泡就是兩年時間,兩年時間對于一個女孩意味著什麼夏雨馨心里很清楚,她的內心也無法不為之動容,漸漸的防線也松軟下來。偶爾也會來到江平的身邊陪著江平喝上一杯,江平則陶醉在夏雨馨身上特有的香味當中。雖然他們之間的關系有了進展,也是僅限于此。但是江平卻並不著急,有時候他覺得這種守候與等待就是一種幸福。
有一天,有幾個無賴對夏雨馨死纏著不放,顯然是來找茬的。酒吧經理去了也不好使,江平站起身來到那幾個無賴的面前說道︰「喝酒不痛快是吧,難為人家小姑娘的算什麼本事。來,我陪你們喝。」
那幾個人先愣了一下,看到眼前這個來者竟然是個粉面書生不由得哄堂大笑起來,其中一個站起身對江平說到︰「好啊,看來你很能喝是吧,那就好辦,我們這里有六杯酒,只要你能夠喝下去,我們就不再為難她。否則的話就少管閑事。」說著其他幾個人也站了起來把江平團團圍住。
夏雨馨拉住江平的袖口,讓他不要喝。她已經急得快要哭出來。可是到了這種地步,江平已經是完全沒有退路了。如果不喝,肯定這幾個人是沒完。江平倒不是怕他們,也許真的動起手來,江平有信心不會吃虧,但是只要一動手,那麼後面肯定是麻煩不斷,而且夏雨馨還要在這里上班,所以只能忍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喝掉那六杯酒。
江平一仰脖喝下了第一杯酒。這哪里是酒,分明是地獄湯劑。一股烈火直沖嗓子眼,踫到粘膜瞬時蒸騰出一股白煙,在那一瞬間整個人都窒息了。江平站在那里強用意志力控制自己不讓自己倒下去。
那幾個人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傻小子敢喝這杯酒,在旁邊悄悄的互相說了幾句便閃了人。因為他們知道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江平醒來時已經是三天以後的事情了,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好像嗓子眼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但是當他看到夏雨馨就在自己的身旁哭的像個淚人似的,心里頓時感到無比的溫暖。
江平養了大半年才慢慢地恢復過來,但是這個半年對江平來說是最幸福的半年。在這個半年時間里幾乎每天都能夠和自己傾慕的人見面,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加美妙的事情呢。
可是江平的傷養的差不多的時候,忽然夏雨馨不再過來了。江平知道夏雨馨還是對自己有所顧忌,所以也沒有強求,依然如故的每天準時來到‘藍魅’酒吧,依然如故的守候在那里。
江平養成了一個習慣,每天夏雨馨下班的時候都會默默地,遠遠的護送她回家。
那是一個傍晚,還是那幾個無賴纏著下班回家的夏雨馨不放。這一幕正好讓江平給看到了,江平跑到那幾個無賴的面前用身體護住了夏雨馨。
那幾個無賴一看是那天喝下‘毒酒’的傻子,不免囂張起來。「敢管老子的閑事,看來是活膩歪了,看老子今天怎麼收拾你。」說著便向江平沖了過來。夏雨馨嚇得臉色蒼白,趕緊閉上了眼楮,因為她實在是不敢想象江平被打的遍體鱗傷的感覺。
可是江平根本就沒有動,等那無賴快要靠近自己的身旁時,猛的抬起腳踢到那個無賴的腳踝上。那個無賴頓時失去根基,外加自己用力過猛,在空中不自主的翻轉一圈,然後面部著地來了一個結結實實的狗啃屎。頓時鮮血流的滿嘴都是。那幾個無賴看到同伴吃虧,呼啦一下全部圍了上來。
「好啊,仗著人多是吧。好,小爺就跟你們練練。」說著江平來了一個掃堂腿,撂倒兩個。還剩一個,沒等他反應過來,江平飛身就是一腳踹了過去,正好踢到那個無賴的下巴上,只听到清脆的‘ 吧’一聲,下頜骨頓時碎裂。
那幾個無賴躺在地上痛哭的申吟著,已經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了。江平來到他們的身邊說道︰「還要繼續嗎?」
可憐的那幾個無賴跪地求饒。
江平這才收手,說了一聲「滾。」
那幾個無賴便奪路而逃。
夏雨馨睜開眼楮看到那幾個無賴的慘樣,頓時撲到江平的懷里失聲痛哭起來。她剛才確實是嚇壞了。
江平撫模著夏雨馨的秀發,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作為男人的自豪感。
夏雨馨哭著問道︰「原來你也會功夫啊,害的人家白白的擔心一場。」
「當然會了,否則怎麼來保護你啊。」江平笑著說道。
「那為什麼那天晚上為什麼還要喝那個酒?」夏雨馨嬌嗔的說道。夏雨馨說著臉上已經緋紅了。
「如果我當時不喝那杯酒,怎麼能讓你伺候我半年呢。」江平打趣的說道。
「討厭,就你鬼主意多,你真壞。」說著夏雨馨又撲到江平的懷里。
這時,天上一顆流星劃過,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看啊,流星,多麼美啊。」夏雨馨興奮地說道。
「那趕緊許個願吧。」江平摟著夏雨馨說道。
夏雨馨閉上眼楮,許下了平生第一個願望。
「你到底許了什麼願?」江平好奇的問道。
「不告訴你。」夏雨馨笑著說道。江平還是第一次看到夏雨馨的笑容。原來夏雨馨的笑容是那麼的甜美,那麼的燦爛。
「不告訴我,就懲罰你。」說著江平要上前抓住夏雨馨。
「來啊,看你能不能抓到我。」夏雨馨‘咯咯’發出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向遠處跑去。
江平看著夏雨馨婀娜的身子,一身潔白的長裙,在夜幕中更有一番朦朧的韻味。
夏雨馨像一只淘氣的兔子一蹦一跳的歡快的奔跑著,讓江平不由自主的追了上去。
那一晚,他們都沒有睡。他們躺在樓頂上數著星星,互相訴說著衷腸,彼此感覺要說的話已經多得來不及說。只盼著天亮的慢一些……
江平與夏雨馨拍拖的事情卻遭到夏雨馨母親的強烈反對,她覺得自己女兒和江平的門第相差的太懸殊,雖然目前兩個人打得火熱,保不準哪一天這小子飛黃騰達就會嫌棄自己的女兒。
可是夏雨馨听不進去母親的勸阻,毅然決然的搬出來與江平過起了同居生活。可憐的夏雨馨的母親以死相威脅都沒有留住女兒。索性就由著他們去了,從此就不管不問了。
不久他們就結了婚,婚禮辦得隆重而熱鬧。可是夏雨馨的母親卻沒有出席。婚禮上沒有了長輩的祝福,便成為了他們無法擬補的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