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答應褐沙的邀請。」一回到王府,野霄便這樣道。天知道他听到褐沙提出這個的時候他多想掐死他!
凌月星離挑起眉梢,「怎麼?你是對本小姐沒信心還是對自己沒信心?」真是難得一次這個人的反應會那麼大,是那場宴會真是有那麼驚險嗎?驚險到讓野霄這個家伙都緊張起來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可真要去玩一玩了。
野霄瞪她,這根本就不是有沒有信心的問題,他當然不會讓別人有機會傷了她,但是他對宴會里的那些純血種沒有信心,去參加宴會難道凌月星離還能繼續用斗篷把全身都包著嗎?!不可能,肯定得盛裝打扮,而他只要想想凌月星離出現的瞬間成為焦點,成為所有人關注的人,他就覺得一團火在胸腔內聚集,不爽得很。
凌月星離挑起眉梢,覺得這只精靈也有這麼可愛孩子氣的時候。
「我走了。」扯扯他金紅色絢麗的發絲,凌月星離裹著斗篷朝修的院子走去。
午後的陽光夾雜著涼風,舒服得讓人整顆心都飛揚起來。
滿園的桃花粉色的花瓣飛舞,修站在滿園桃樹下,銀紫色的發絲隨風起舞,飄揚美麗在陽光在帶出一圈圈銀色的光暈俊美的面容上,銀紫色的眼眸微仰,看著萬里無雲的天空,帶著夢幻般的美。
凌月星離一進院子就看到這幅場景,不禁倚在一棵桃花樹下痞痞的吹了口口哨,「喲~!美人,在想相好了?」
修被凌月星離嚇了一跳,銀紫色的眸子嫵媚而清冷高貴,略帶嗔怪的瞪了她一眼,「沒個正經。」
凌月星離聳聳肩,走過去,沒個正經嗎?事實上凌月星離是個很正經的人,只是表面的惡趣味多了也就顯得不正經了。
「怎麼回事?」從在碧潭游湖游到一半,他就似乎發現了什麼想要告訴她,只是被三番四次打斷了。
「你看。」修伸出骨節分明的食指指著天空。
凌月星離隨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只見天際一片湛藍得仿佛水洗過的大理石桌面,干淨透徹得看不到一片雲朵,夢幻美好。
「仔細看。」耳邊傳來修略帶嚴肅的聲音。
修不會沒事找事讓凌月星離看天空,既然這麼嚴肅,必然發生了什麼,所以凌月星離也沒說太多,一雙大大的貓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天空。
五分鐘後,凌月星離眼楮微微發澀,眨了眨,卻模糊間仿佛看到了什麼,立刻又瞪大了眼。
‘噗通——’仿佛脈搏跳動的聲音隱隱的悶悶的在天空響起,天空好像被什麼震了下,透明的空氣仿佛一塊石子落入平靜的湖面,漣漪般一圈圈的向四周蕩漾開去。
「那是什麼?」凌月星離微微眯起眼眸。
「不知道,我擔心的是,會不會是你的闖入使得整個精靈空間發生了動蕩。」精靈谷是一個在天空飄蕩封閉的島國,仿佛被一層透明的結界緊密的包裹著,人類是被驅逐的,而凌月星離這個人類出現在這里的變數,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凌月星離微微蹙眉,這個倒是個未知數啊,抬頭看天,那個波動並不明顯,幾乎每隔二十來分鐘出現一次,聲音也很小,不仔細听根本不會有人注意……
「怎麼樣?」修走到她身邊,問的是怎麼處理,是要繼續留在精靈谷,還是離開,反正她身上的禁錮也已經解開了。
凌月星離指尖拂過櫻唇,輕吟一會兒道︰「晚些再說吧。」都還沒玩夠呢,誰管它會不會怎麼樣。
修怔了怔,隨後又是一陣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表情,他怎麼還是那麼傻?這個女人要是自己沒玩夠會去想別人死活才怪!
「那五天後的邀請你真的要去?」修走到院子里的石椅上,有些漫不經心的問,對于這個女人,他已經不抱任何會收斂囂張的期望了。
「去,干嘛不去。」凌月星離坐在他對面,接過修給倒的那杯茶。
「可是你要怎麼收服那些純血種?依舊裹著厚厚的斗篷?以你這騎士的身份?還是人類的身份?」修的語氣里多出了一分調侃,其實他也很期待的,以凌月星離這個華麗控來說,這種宴會她必定也會華麗出場,可是到底要怎麼樣華麗出場,修就不知道了,而且他也很期待,凌月星離到底要怎麼征服純血種,要知道純血種面對其它種類精靈都是從肉高傲到骨子里的。而且精靈不像人類那樣以武為尊,他們認的是血統。
貓眸盈盈的眼波流轉,凌月星離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突然傾身湊近修,白皙縴長的手指挑起修精致漂亮的下巴,「親愛的,這麼擔心我?不怕般若浮影吃醋?」櫻唇輕啟,吐氣如蘭。
修的臉色瞬間通紅,雖然他是彎的,但是凌月星離那張臉還真不是任何人都能經受得起的,一把拍掉她的手,「跟你說正事呢。」
「難道我不是在說正事嗎?嗯?」說著說著,又厚臉皮的湊了上去。
修一臉嫌棄的推開,站起身象征性的抖了抖身子跑回屋了。
「哈哈哈……」留下凌月星離一個人躺在石桌上笑得滾來滾去,修也是一只貴族純血種啊,可能是因為是後台形成的,所以才沒像這邊的純血種那般用高傲的眼神瞟來瞟去,讓人厭煩得想要挖出他們的眼楮呢。
凌月星離眯起眼眸,凌月星離可不是會被人激幾下就跳進別人陷阱的人,之所以會答應褐沙的邀請,除了看那些純血種不爽外就是褐沙那個人她竟然像在霧里看花般看不懂,說他對她有興趣吧,可是卻遲遲不見他出手,對王位什麼的,也沒見他有什麼動作,不得不說,褐沙確實挑起了她的興趣。
正好趁著這次的宴會去看看褐沙到底想要干嘛,反正她這只偽騎士已經把長老會和皇族這趟水攪渾了,她也不怕攪得更混些,更何況渾水……好模魚吶……
翌日。
天方朦朦的亮,正好是早朝過去的時間,而也就是在那一時間,褐沙殿下和霜諾公主共同聯名邀請那只與新進谷的純血君一起的騎士的消息迅速在整個精靈谷不脛而走。
騎士殺死純血種這件事被長老會和皇室壓著,為的就是不想引起各階級精靈的恐慌,畢竟這種跨階級殺害的事件是史上以來第一件,如果在貴族傳開,怕會比平民精靈更難以應付,畢竟他們就是貴族,很容易有代入感,以往他們貴族基本上只要不犯了律法一生上千年都是平平安安的,如今來了一只能把貴族純血種殺死的騎士,不把他們嚇死才怪,說不定還會開始提防身邊的騎士精靈呢。
也就是說除了輝若格家族和長老會等特定的精靈外沒有人知道凌月星離殺了平藍這件事,于是民間紛紛猜測,皇族該不會真的打算讓一只騎士成為皇族中人吧?那可真是太荒謬了。
一時間整個精靈谷反對聲頻頻不斷,皇族對于整個精靈族來說是信仰一般的存在,最低的可以勉強讓他們接受的等級是貴族,如今野霄殿下要娶的卻是一只騎士,他們怎麼可能會接受?
「啪!」一堆書信被毫不留情的掃到了地面,嚇得送來這堆東西的騎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野霄臉色越發的冰冷,低沉悅耳的聲音此時滿滿的殺氣,「這些是什麼?」
「回稟殿下,這是陛下讓屬下從長老會送來的百姓們從精靈谷各地寄來的信件。」
「本殿問的是送來是要本殿如何?!」野霄嘴角勾起一抹極淺極淡,卻極度冰冷的嘲笑。
「殿下……陛下說……」
「閉嘴!」野霄突然出聲打斷騎士的話,金紅色狹長的鳳眸看向門口緩步走來的黑色身影,冰凍三尺的寒瞬間柔化,看向那只礙眼的騎士又冰冷起來,「出去。」
「可是殿下,陛下說這句話必須轉達給殿下。」頂著野霄釋放的威壓,這只騎士精靈也很為難,可是他是屬于皇宮的精靈,直屬主人是烏南木,不能違背主人的命令,也不能沒有達到主人的命令。
「滾……」
「這是怎麼了?」微冷清麗的听不出情緒的嗓音響起,凌月星離看著地上一攤的書信,再看一旁戰戰兢兢明明抖得都要趴到地上去了,卻還強裝著鎮定的騎士,最後看向那張清冷如蓮,此時卻像寒冰三尺似的絕色面容,斗篷下的眉梢微微挑起一個興味的弧度。
「沒什麼。」野霄拉過凌月星離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看向騎士又是一片冰冷,變臉速度之快讓凌月星離又是驚嘆又是一個不小心,險些笑出來,他說,「滾出去!」
「可是殿下,陛下說……」
「欸!」凌月星離擋住野霄要滅了那只騎士的手,感興趣的道︰「陛下說什麼?你可說快點哦,否則我這手一放開,你就完蛋了。」
那只騎士眸中閃過一抹感激,說實話一只騎士能讓皇族和長老會這麼在意,應該也算是給他們騎士一族長臉了。
他道︰「殿下,陛下說,如果這次那只騎士沒能在宴會上征服所有貴族純血種,那麼你就要娶霜諾公主,並且答應他曾經說過的那件事。」說完那只騎士感覺起身閃人,畢竟那雙金紅色的鳳眸真的太嚇人了,只是在他身上輕輕瞟過,他就有種無數把刀子透過他的衣袍斗篷劃過他的皮膚。
「真是嚇人的眼神。」看著夾著尾巴跑掉的騎士,凌月星離好笑的捂住那雙冰寒刺骨的金紅色眼眸,真是難得他有那麼明顯的情緒透出來吶。
「你還有心思笑!你覺得這是一場好玩的游戲?」野霄拉下她的手,金紅色的眼眸透著一股子的不悅,氣極了她的不在乎,氣急了她總是這樣顯得什麼都有趣,什麼都當成游戲的漫不經心。
縴細白皙的十指劃過他卷曲卻依舊絲毫不打結柔順的金紅色長發,藏在斗篷下的貓眸中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故意逗他的笑意,「你不覺得好玩嗎?或許你應該慶幸,我只對這些覺得好玩,而不是覺得玩弄男人感情好玩。」
是了是了,這是一件極其萬幸的事,當初紀傾然就說過,好在這個世界只有藍影對戀愛游戲覺得好玩,否則一個藍影已經攪得世界大亂了,要是再多個凌月星離,那麼也許地球不需要二氧化碳,不需要溫室效應,不需要臭氧層被破壞就可以消失了。
野霄鳳眸微眯,「你說什麼?」他剛剛听到什麼了?玩男人?這可真是不得了的話,精靈就算再沒節操,也沒有一只雌性會去玩弄雄性的感情。
畢竟不是二十一世紀那個放蕩的年代吶,凌月星離聳聳肩搖搖頭,「得,不污染你純潔的心靈。」掙開他的雙臂,凌月星離走到案幾前那堆書信前,隨意的抽了一封拆開看,看著上面的話,眼眸一下眯,一下睜,嘴角笑容意味深長又帶著一絲危險。
「所有的信件都是在反對我這只‘騎士’進入皇族?」凌月星離夾著手中的信紙,依舊是微冷清麗的讓人听不出喜怒的聲音。她還以為褐沙為何還不出手呢,原來如此,還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真是讓人興奮,跟她玩一箭雙雕呢,看似好心的邀請她去參加那場宴會,然後引出雙重的威壓,一個平民精靈對她的反對,一個烏南木對野霄的施壓。
「啊,我會處理,你不用管。」野霄是個聰明人,怎麼可能不知道褐沙打的主意,只是這些信件比起烏南木的趁虛而入更讓他詫異了些,精靈谷那麼大,大到一個東大陸的二分之一,然而這些信件卻在消息傳出後的三天時間便從精靈谷各地送來,太快了,快到讓他不得不懷疑這是早有預謀的。
「你處理?你想怎麼處理?」凌月星離把信紙扔回地上,戲謔的道,「難道尊貴的野霄殿下要玩平民的那套,帶著我這只小騎士私奔?」
野霄眸光一閃,私奔?這詞他喜歡,私奔不正是兩情相悅的情侶會干的蠢事嗎?莫非……想到什麼,野霄一個雞凍,一把把凌月星離拉進了懷里,完美妖冶的薄唇快速的封上那香甜誘人的櫻唇,又啃又咬,空出的手更是上下游弋,四處點火揩油。
最近這只無恥下流的精靈在她身上練習的吻技無數次,揩油不要臉的要凌月星離給他解決生理問題NN次,更是有機會就往床上拖,除了沒做到最後一步,這只的精靈幾乎都上了不知道幾壘了,只是凌月星離自己卻雖然次次擰著他的腰罵他無恥罵他罵他沒有節操,然而最後卻還是紅著臉咬牙切齒的給他干那事,明明她現在完全有能力反抗推開他的。
再一次感受著他炙熱到仿佛能將人融化的吻,凌月星離也不再被動,漸漸的開始回應著,相濡以沫,身軀交纏,仿佛一輩子都將如此密不可分。
「星……」修這才從拐角處出來,入目的卻是兩人激吻的場面,頓時嚇得一個激靈把手上的東西給扔到了地上, 當一聲的把兩人給驚醒了,凌月星離扭頭就看到修臉色漲紅,站在那里不知道是進是退的模樣。
「噗嗤……」凌月星離沒忍住笑了出來,她發現她跟著這只無恥的精靈變得越來越無恥了,「喲~小修修害羞了嗎?我可沒忘記離開東大陸的時候般若浮影火辣辣的吻哦~!」
一句話,頓時修臉紅到了脖子,跟西紅柿似的,跟凌月星離這個本來臉皮就厚,又在野霄的影響下更厚更無恥的女人比,他還是太女敕了。
「好了好了,什麼事?」推開一副欲求不滿模樣的野霄,凌月星離心情頗好的走了出去。
听到凌月星離問起正事,修這才紅暈稍稍退了些,臉色有些嚴肅起來,「你跟我來。」
凌月星離挑眉,跟了出去,下意識的看了看天空,依舊是那般水洗的清透,然而卻在那清透中仿佛多了什麼,有幾絲若隱若現的紅色,像極了一條條鮮紅色的脈絡。
「看到了嗎?」一進他的院子,修便問道。
「啊,看來很快就能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了呢。」撫著微微紅腫,更顯誘人的唇,凌月星離顯得一點兒都不擔心這天會不會塌下來。
「不對,我問的不是這個,你有沒有覺得,有種很奇怪又有些熟悉的感覺?」修顯得有些急躁,不知道為什麼,他越來越想他的般若浮影了,甚至總有種他很快就會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錯覺。
「沒有。」精靈的五感比人類要強,雖然凌月星離這個人類的五感是普通人類的五倍之多,但也不可能能感覺得到那好幾萬英尺以上的天空啊。「娃啊,你要淡定。」凌月星離看他那急躁樣就知道這娃又思春,想他家那口子了。
見凌月星離絲毫沒有反應,還用這種哄孩子的語氣跟他說話,頓時讓他黑了一張臉,銀紫色的眼眸瞪了她一眼又跑回了屋子,重重的關上門,一點兒他竟然為了這種小事打斷人家好事的醒悟。
凌月星離搖搖頭,這娃真是越來越不怕她了,想當初剛剛成為純血種那時看到她還一副拘謹,連話都不敢太大聲說的模樣呢。
模模鼻尖,她又晃悠悠的走了起來,這時間也在她晃悠悠的兩腿間走到了宴會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