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滄海難為水 旅行

作者 ︰ 暗修

我收拾好行李,準備出去遠行,把想做的沒來得及做的事都做了,花店我已經交給夏日和晴天打理。

「七夕,你真的要走?」夏日不相信我要走。

「小狸姐呢?她這幾天都沒來,花店都快忙死了,虧她還是半個老板呢。」晴天在一旁抱怨,最重要的是沒人跟他拌嘴了。

「對啊,小狸姐呢?」夏日也想起好幾天都沒見著小狸了。

「小狸,她去了很遠的地方旅行,要很久才會回來。」我笑著說,眼注視著前方。

「哦,原來是這樣,那個七夕,如果你見到小狸姐,告訴她,讓她快點回來。」夏日對我說。

「好。」我答應了他,同時微微一笑,縱使心中苦澀,臉上依舊是佯裝出來的笑容。

「你走了,要記得常回來看看我們。」晴天說。

「一定,一定。」我點頭,這個地方我還會再回來的。

我提起行李箱,叫了一輛出租車,往機場趕去,這次是要去普羅旺斯,西涼在的時候,一直想去沒去成。听說那里有大片大片的薰衣草,沒有窗戶的遮擋,是一望無際的紫色海洋。

飛機起飛的時候,我落下一滴淚。西涼,終要別離了。

夕陽快要落盡的時候,我到達這個小鎮。這里真的很美,我在一個旅館住下。老板是一位土耳其過來的游客,看到這里太美了,就租下一間旅館,供游人休息,而他自己也可以觀光旅游。

夜幕降臨的時候,我把東西放在房間里整理好,然後出來散步,正要出門。

「丫頭,還沒出晚飯的吧,一起過來吃吧。」老板說著極流利的中國話,微笑著向我打招呼。

「哦,還沒。」我笑笑。

「過來一起吃吧,這里正好有一個空位子,這些都是來往的游客。」老板指了指周圍的這些人。

我走過去,在那個空位子坐下,跟他們一起吃飯。以前我不會這樣,現在我想試一試另一種生活方式。

「你好,我是柯南,很高興認識你。」旁邊的人跟我打招呼。

「七夕。」我也微笑著打招呼。

「你真美。」柯南說。

「謝謝,你也很帥氣。」他長得確實不錯,健康的麥膚色,濃眉大眼,英氣逼人。

坐在這里的人都相互地打招呼,大部分都是一些大學生和文藝青年,他們來這里,一是為了旅游,二是為了增長見識,三是為了放松心情。普羅旺斯真是個好地方,讓人不由得會愛上這里。

「明天,有空嗎?一起去看花海。」柯南向我發出邀請。

我本想拒絕,後來想一想,最後說︰「好。」

飯後,我一個人沿著鎮上的小路慢悠悠地走,夜晚的小鎮有著一絲神秘,有一些安謐。微風過,帶著花香。

我坐在一塊大石頭,抬頭看著滿天繁星,好久都沒有看過星星了,那是很久以前……我想起了君海,想起了他的眸子,跟天上的星星一樣明亮。現在的他,還好嗎?也許西涼說得對,我這麼久才知道自己的心。

「咻~」一道流星劃過。

我趕緊閉上眼楮許願。也許西涼听得見,也許君海听得見。

「咦,你也在這里。」身後傳來腳步聲。

「柯南,是你。」他也出來散步。

「這麼巧,在這里跟你遇見。」柯南也坐下來。

「是啊,很巧。」我低頭擺弄自己的手。

「怎麼樣,好看吧?我特別喜歡晚上一個人過來這邊看星星。」柯南指著這漫天的星星,那神態特別像一個人,我不由地看著他。

「這麼看我干嘛?」見我一直看著他不說話,柯南也看著我。

氣氛在這一刻有些曖昧,柯南一點點靠近我,唇快要吻上我的時候,我本能的往後一退。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柯南有些手無足措,很尷尬。

「沒事。」我側過臉,回過神。風把我的長發吹起,我們久久的坐著,一直沉默著。

「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我起身離開,留下柯南一個人坐著,從我轉身的那一刻起,一直有一道目光緊隨著我,我沒回頭。

清早,我洗漱後從房間出來。

「七夕,這里。」柯南老遠向我打招呼,示意我過去。

我走過去坐下,早餐已經準備好。

「今天,一起去看花海。」柯南提醒我昨天說好的事。

「嗯。」我點點頭,拿起桌上的早點,細嚼慢咽。

我們出門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來了。

「需要打傘嗎?」柯南認為我會需要打傘,女生都是愛美的,怕被太陽曬著,尤其是漂亮女生。

我搖搖頭。

「那走吧。」柯南走在前面帶路,我踩著他的影子跟上去。

不多一會,越過一座山,我看見大片大片的薰衣草盛開在山谷里,花香彌漫,我站在其中,閉上眼楮,伸出雙手,沐浴在陽光之下,這種感覺真好。

「你知道薰衣草的花語嗎?」柯南問我。

「花語?」我不知道。

「等待愛情的奇跡。」柯南看著這片紫色海洋。

「等待愛情的奇跡。」我重復了一遍。

「是的,這就是它的花語,等待愛情,只要用力呼吸,就可以看見奇跡。」柯南看著我,笑著說。

「真的那麼神奇?」我有些不相信。

「薰衣草有個美麗的愛情傳說,要听嗎?」

我點點頭。

「古時的普羅旺斯有個美麗的女孩。一天,她獨自在寒冷的山谷采摘含苞待放的花朵,就在回家的途中,遇見一位受傷的旅人,旅人向她求助,女孩捧著滿懷的花朵,看著面前的這個男子,在這一瞬間,她愛上了他。不顧家人的反對,堅持讓他留在家中養傷。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他們的感情也漸漸升溫。在一個清晨,男子要離去,女孩也要跟著他離去。村中的老女乃女乃在女孩臨走前告訴她,讓她握著一把初開的薰衣草花束,去試探男子的真心。據說薰衣草花束的花香會讓不潔之物現形。就是那個山谷中開滿薰衣草的清晨,女孩將一大把薰衣草花束丟擲在男子的身上,就這樣,一陣紫色的輕煙過後……山谷中隱約可以听到男子的低吟,你就是我想遠行的心,留下女孩獨自惆悵,沒過多久女孩也失蹤了,有的人說,她是去尋找她愛的男子了,有的人說,她也化成輕煙隨風而去了,這種花一出現就代表愛與承諾,一如它的花語……」故事說完了,柯南一直看著薰衣草。

「好美的傳說,好感人的故事。」我微微一笑。西涼,你看到了嗎?我在等待愛情的奇跡。

「走,給你拍幾張。」柯南舉了舉胸前的相機,原來他早已準備好。

「我不會拍照。」我很少拍照。

「沒事,你隨意就好。」柯南說著,示意我走過去。

我一路走,一路撫模著花朵。清晨的露水,在太陽的照耀下閃閃發光。我低頭聞一聞花香,露出一笑。身後的柯南不停地按著快門。

我迎著風,沿著小路,一直奔跑。風卷起我的長發。終于跑累了,我彎下腰,喘了一口氣,望著這片景色,大聲地喊出來︰「你們好嗎?」

「你們好嗎,你們好嗎,你們好嗎……」空曠的山谷不斷傳來回音。

柯南跑到我身邊,與我並肩而立。

「這樣喊出來,舒服嗎?」柯南看了我一眼。

「嗯,很舒服。」這種喊出來的感覺真的很舒服。

「那我要試試。」柯南露出孩子般的笑意。

「七夕,七夕,七夕。」柯南喊的是我的名字。

「七夕,七夕,七夕……」山谷不斷回放這句話。

我們在這里站了很久。

「你什麼時候離開這兒?」柯南低頭問了我一句。

「明天。」我知道我不會在一個地方呆太久,在日落之前離開,在下一個日落之前到達另一個地方。

「這麼快,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嗎?」

「有緣的話會再見的。」一切隨緣。

「地球是圓的,總有一天會再見的。」柯南很肯定的說。

「呵呵……」我笑了,他居然相信這個。

「不相信?」柯南看到我笑了,認為我不相信。

我沒有回答,時間會證明一切的。對,時間會把一切的事情都證明出來。

「走了。」我拍拍柯南的肩膀,獨自一個人按原路返回,是時候要告別這里了。這里雖然很美,卻不是我的歸宿,我還是要離開,這是我的本性。

「七夕,我們還會再見的。」身後的柯南見我走遠,大聲喊出這句話。

我微笑著離開,一切隨緣就好。

傍晚,我收拾行李,準備明天啟程。明天要去哪里?我躺在床上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雖然決定要離開這里,卻不知何去何從。我閉上眼楮,心里有個聲音一直在說︰回去,回到與君海相遇的那個城市,去找他,一切都還來得及。西涼說過他就在那里,你應該去那里,那才是你該去的地方。

我睜開眼,望著天花板,久久不動。翻了一個身,想起君海的那張臉,我決定回去。

君海要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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