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滄海難為水 回來

作者 ︰ 暗修

我坐的是夜行的車,早上剛到就去吃了早點。

一座城,留下多少傷口,就會有多少故事,多少懷念。君海,我回來了,你早哪里?我坐在小吃部里,仰望天空。

城市是舊了的模樣,跟我離開的時候一樣。吃完早飯,我回到以前的住處。已經很久沒人來打掃了,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我花了半天的時間把整個屋子打掃一遍,恢復以前的模樣,完畢,我躺在冰涼的地板上,睜著眼楮冥想。在回到這個城市時,我猛然覺得自己在迅速地蒼老,到最後一個人,不是孤獨就是落寞。我想到十一、西涼、還有君海,他們一臉溫暖的笑。我本就是一個內心沉閉的人,我知道我的溫暖太過隱秘。想到這,我的胸口有一股悲傷蔓延開來,我捂住胸口跳動的地方,疼痛難忍。

天快要黑了。我想了想,我需要找一份工作,然後安定下來。君海,我們生活在同一座城市,有緣的話,就像當初一樣,再次遇見,不是嗎?

第二天清早,我就去找工作,終于找到一個文員的職位,每天無非就是打打字,整理整理文件,閑的時候幫別人端茶送水。填簡歷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工作簡歷填什麼好,想了一下,干脆填上秘書。

做了這份工作,日子過的很是愜意,不溫不火。偶爾拿起報紙從上面得知一些傳聞,是有關君海的,現在的他已經成為媒體熱議的話題。上面說他年紀輕輕就坐上W集團的總裁,掌握著整個東南亞的經濟市場,作風低調果斷,商場上無人能敵,再加上一張俊美的臉,有很多豪門千金都前僕後繼地想嫁給他,不過他為人冷酷,倒是讓一些美女上傷心了不少,別人就送他一個「冷閻王」的稱號。但有一位叫水珠兒的豪門千金似乎跟他很談得來,公共場合也都帶上她,讓很多痴情的美女都嫉妒的眼紅,可惜只能干看著。

看到這里,我默默一笑。半年來,君海,你過的很好不是嗎?

我收拾好東西,準備下班。

「喂,你知道嗎?明天老總的兒子要過來視察,听說他長得很帥。」公司里的幾位女員工正在討論一些八卦事。

「真的,有W集團的總裁帥嗎?在我心中最完美的王子就是他了。」一位女員工花痴的說。

「應該也差不多,听說一直都住在國外,現在剛回來,老總想讓他接管自己的位置。」

「要是這樣的話,不是又多了一位又帥又多金的白馬王子。」又有人犯花痴。

「好了,好了,不說了,我要趕緊回家睡個美容覺,明天才有精神迎接王子的到來。」幾個人匆匆地散了。

我在一旁一字不漏的听完她們說的話,我自己是從來不參加這些談論的。我把辦公室的燈一個個都關了再走。每次都是我第一個來,最後一個走。當快要關到最後一個燈的時候,我听到輕微的響動。

「誰?」憑著我敏銳的直覺,感覺有人,不由警惕起來。

黑暗中走出一人,我迎著光亮看清來人。

「柯南,是你。」我叫出他的名字,半年不見,他似乎更帥了。

柯南笑著說︰「一早就看見你,怕打擾到你,所以現在才現身。」柯南走過來,給我一個擁抱。

「你怎麼在這里?什麼時候到的?」我問,公司里是不許閑雜人等進來的。

「你猜。」柯南他要我猜。

「不知道。」我很直接的回答。

「昨天剛到的,至于怎麼到這的,你明天就會知道了。」柯南拂了一下我額頭的碎發。

「哦。」我回答,很多事我都不想去深想,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沒有知道不了的,可我現在不想這樣,糊涂一些更好。

「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正好已經下班了。」柯南看著空蕩無人的辦公室。

「不,不用了,謝謝,我想回家。」我拒絕了。

「那好,我送你。」柯南看著我,眼神溫柔。

「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沒什麼事,那我先走了。」我拿起包就離開了。我看得見柯南眼里的情感,我心里已經有別人了,不可能再有其他人,我不想傷害他。

柯南望著那個迅速逃離的嬌小身影,你進莞爾一笑︰我不會讓你輕易逃走的,我說過我們還會再次遇見的。

其實柯南早就在我離開的時候,就一直打探我的消息,這個僅有幾面之緣的女孩就深深烙在他的心里,他也不知怎麼了,這些年女朋友換了不少,能讓他如此輾轉反側,如此想念的卻是這個女孩,他發誓一定要找到她,不管怎樣都要告訴她自己的心意。他動用了很多的人脈,可一直沒有找到,就這樣過了半年,他有些心灰意冷,快要放棄的時候,父親打來電話,讓他回國,說是讓他接管公司,他本想拒絕,一個人在國外呆慣了,也就不想回來。無意中翻閱公司的資料的時候,發現這個女孩竟在自己父親的公司工作,這件事讓他都覺得意外。他笑了,笑得很高心,于是致電給父親,馬上回國,就這樣迫不及待地回來了。

一回國,就提前偷偷地到公司,想見見他日夜思念的人。只見她安安靜靜的坐在位子上整理文件,神情專注,偶爾蹙眉,偶爾一笑,直到人都走完了,他才現身,給她一個驚喜。沒想到她看見卻是很平靜,沒有期望中的喜悅,這讓他很失望,最重要的是居然拒絕了他的好意,好像要逃避他。柯南想著就笑了,他是不會就這麼放棄的。而這些我後來才知道。

我回到住處,洗了個熱水澡,舒舒服服地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別在我離開之前離開……」手機鈴聲響起,這個時候誰會打我的電話,應該沒人知道我的號碼。

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我接通了︰「喂,請問你找哪位?」我非常禮貌的說。

「是我,柯南。」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怎麼是你,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我很好奇他是怎麼知道的。

「公司的資料上有你的聯系方式,我就順手記下來了。」柯南解釋著。我記得當初填簡歷的時候,好像把自己的聯系方式填上去了。

「有什麼事嗎?」我問。

「沒有什麼事,就是想听听你的聲音,跟你說句晚安。」柯南在那頭不緊不慢地說。

「哦,你也晚安,沒什麼事我掛了。」我迅速地掛上電話。這可怎麼辦,柯南用意越來越明顯了,就算是傻瓜也能看得出來。

「嘟嘟嘟……」傳來掛斷的聲音,柯南微笑著,心想︰是怕了嗎?

這一夜,我沒睡好,腦子里都是在想如何擺月兌柯南。

「別在我離開之前離開……」手機鈴聲再次響起,這不說曹操到曹操就到,一大清早就給我打電話。

「喂。」我睡意朦朧。

「早上好。」是柯南的聲音。

「早上好,你不會就是想說聲早安的吧,我現在還沒有起床。」我已經知道柯南的用意,卻仍裝作不知情。

「我想告訴你,已經到了上班的時間。」柯南的聲音有些笑意。

「什麼?」我大驚,睡意全無,看見時鐘上顯示已經八點了,該死,遲到了,這是第一次。

「不跟你說了。」我掛上電話,穿好衣服,就迅速往公司趕去,昨晚沒睡好,以至于都遲到了。

柯南看著手機,臉上都是笑容。一大清早就到了公司,很想看見她。誰知她卻沒來,只好打電話給她,得知她還沒有起床,實在想象不出來她慌亂的樣子,該有多可愛。

「柯總,人都到齊了,還差一個文員沒到,要不要開會?」助理很恭敬地站在一旁,剛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開,怎麼不開。」柯南的笑意更濃了。

我趕到公司的時候,已經遲到了四十分鐘了,大家都在開會,應該是迎接老總的兒子吧。我偷偷地從側門進入,想繞過主會議室,這種大場面少我一個小小的文員,不會有人發覺。輕巧地掠過,回到自己的座位,我的座位正對著辦公室的門。我長呼了一口氣,真是太險了,還好我夠聰明。我給自己泡杯咖啡,來趕走疲倦。我晃著轉椅,喝著咖啡,放一點輕音樂,悠閑地等待其他人開完會。

「看樣子,你挺享受的嘛。」背後冷不防地傳來一句話,大概是我太享受了,沒在意門口有人。

我關掉音樂,放下咖啡,轉過頭,想看看是誰,看到的是柯南一臉笑意的站在門口。

「看樣子,你挺享受的嘛。」柯南走進,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這女人,等了她一早上,也沒見到她,以為路上出了什麼事。等會開完了,就過來看看,卻看到她悠閑地坐在那里喝著咖啡,听著音樂,他都快擔心死了,她卻在這里……

「你怎麼在這?」不是吧,一大早就見到他。

「你這麼,不想見到我?」柯南更加靠近,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古龍香水味。

我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七夕,不許無禮,這是柯總。」助理小心的說。

「啊?」我上下打量了一下柯南,這小子就是老總的兒子,真沒看出來。

「助理,公司怎麼處罰那些遲到的員工?」柯南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按照規定,扣除獎金。」助理老實的回答。

「哦,這樣啊。」柯南看了我一眼,隨即說︰「獎金不用扣了,讓她過來當我的秘書,讓我教教她怎麼做事。」柯南的樣子一本正經。

「是。」助理讓我收拾東西,立刻到他的辦公室。

就這樣,我莫名其妙的成了他的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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