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桃花,行不行 79,遇刺【手打文字版VIP】

作者 ︰ 貧嘴丫頭

正南王的馬隊在官道上飛奔,風塵僕僕,長途跋涉,卷起黃沙飛揚。

馬隊皆是由宇文鐵騎軍精選而出的精兵構成,每一人皆武藝高超騎術過人,而每一馬也是百里挑一的良駒,馬隊飛馳整體劃一猶如一只破弓利箭,短短半日便行進百里。

前面便是第一個驛站,也是馬隊停靠的第一站,第一日的午膳便是要在這里用過。

馬隊為首的軍官高揚手中滾著黑邊的三角旗幟,那旗幟火紅,旗上只有一蒼勁字體——令。

令旗一揮,便是放慢速度的口令,而訓練有素的馬隊整體劃一逐漸減慢速度,瞬時飛揚的黃沙便減少許多,馬隊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先頭兵騎馬折回重入馬隊,對領頭將領匯報驛站情況,領頭將領轉身向宇文怒濤匯報驛站正常,一身黑色鎧甲的宇文怒濤一點頭,將領令旗高舉一揮,馬隊便立刻站定,已到驛站。

宇文怒濤第一件事便是翻身下馬來到第二輛豪華馬車,一撩簾便對友兒伸出手來,友兒一愣,隨後甜蜜感便在心中慢慢四溢開來,剛想將手伸給宇文怒濤,卻想起了一件尷尬的事,那該死的血天昨夜不知道為何,發了瘋似的弄了她一身吻痕,想到這,友兒便將那滿是吻痕的脖子向里收了一收。

友兒哭笑不得,原來這冷面殺手也有悶騷的一面啊,把自己弄成這樣不就是為了讓宇文怒濤生氣,不和她同房嗎,哎,他真是低估了宇文怒濤。

「友兒,下車來休息。」是宇文怒濤的溫柔話語。

正當友兒伸手給宇文怒濤之際,卻被一個人叫住。

「外面風大,王妃系好絲巾以免受了風染了寒。」清冷的聲音響起,是雪姿,而一根素色絲巾順勢系在友兒脖頸上。縴細的手指翻飛,只見幾個指花,那絲巾便如有了靈魂一般綻放出巾花一朵,留下長長的巾尾隨風飄揚。

「謝謝。」友兒回頭對她甜甜一笑,這絲巾可真解決了她的燃眉之急,雪姿不愧是公主的宮女,想的真是周到。但當拉住宇文怒濤大手下車的一剎那又奇怪地回頭看了雪姿一眼,她真是宮女?那這皇宮還真是臥虎藏龍啊!

看著雪姿殷勤地沖上去給友兒系絲巾,清和公主宮羽釵發出嗤之以鼻的笑聲,這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之笑,只因剛剛宇文怒濤掀開簾子伸進手來時,宮羽釵本來是以為來拉自己的,于是伸出那女敕如青蔥的小手,誰能想到宇文怒濤根本理都沒理她直接拉過友兒,從始自終連看都沒看她半眼。

听到那嗤笑聲雪姿背對著宮羽釵的面容一冷,細致的柳眉上挑,「很可笑?」

就是再蠢,宮羽釵此時也是已經察覺到危險的氣息了,趕忙收斂了情緒,「接下來我要做什麼?」

車馬早已停穩,周圍士兵紛紛下馬去驛站吃飯,沒人招呼宮羽釵,只因宮羽釵身邊已經有丫鬟雪姿一旁伺候。

雪姿非但沒下車,反而在宮羽釵對面坐好,細致的臉上有了一絲嘲弄的神情,「接下來公主要做的事還用我說?自然是發揮公主所長。」

「所長?」宮羽釵沒想到雪姿能對她說這樣話,這算不算是在表揚她?「到底讓我做什麼,只要你說我就去做!」宮羽釵心中暗喜,因為這樣是不是表示雪姿開始欣賞她,未來可以一直幫她?

撲哧一樂,而後雪姿便忍不住大笑,「哈哈,宮羽釵啊,你能不能別將你那可笑的想法別寫在臉上,你有什麼地方可值得我雪姿欣賞的,至于讓你做什麼事,自然是讓你去賣弄風騷勾引宇文怒濤了,你還以為我讓你干什麼?」

「你!?」宮羽釵猛地一站,卻發現此時在馬車中,「邦」地一聲撞了頭,「唉呀媽呀疼死我了。」

雪姿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同樣是一個皇帝生的,那宮羽翰狡猾的就如一條狐狸,而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宮羽釵怎麼就像一頭豬?

「我現在餓了,懶得理你,吃完飯一炷香之內你準時出現在這馬車里,我有要事給你交代。」說完,連取笑都懶得取笑了,直接翻身下車走進驛站,半眼都沒看向宮羽釵。

午膳完畢,稍作休息,準備開始下午的車程。

車隊已經遠離了阿達城,此時正在荒郊野外,作為王爺的宇文怒濤也不用再身穿盔甲騎馬而行,他換了便服準備進乘坐馬車。車隊中第二輛馬車最為豪華龐大,那是為公主準備,但是第一輛馬車雖不那麼奢華卻也在低調中透著高貴,黑色的馬車由同色系四批黑馬拉著,馬車邊緣用紅色勾勒出祥雲圖案,紅與黑,正是宇文家族的代表顏色。

正當友兒跟隨宇文怒濤上第一輛黑色馬車時,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傳出。

「王爺,下午的時間本宮可否與王爺同乘?」聲音如銀鈴般悅耳,是清和公主宮羽釵,今日她一反常態沒穿那種搖曳長裙,反而是一身短衣襟,紅衣黑帶,正與宇文家族的標志顏色相同,在雪姿的巧手裝扮下這平時里跋扈的公主也有了一絲英氣,她此時雙眼坦蕩地注視著宇文怒濤,沒看友兒半眼。

宇文怒濤一皺眉,最近幾日宮羽釵找過他幾次,都是說起宮中雜事,雖無關緊要卻也沒什麼敵意,而這些看似雜事,卻也是判斷宮中動態的一大途徑,于是他也耐心听取。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從始自終宮羽釵都未曾表露過絲毫愛意,往往都是找到他每天一個主題聊過後轉身就走,絲毫沒有扭捏,這也讓宇文怒濤對這公主有了新的認識。

他不能小看公主,只因這公主畢竟成長在宮中,對宮中事物比他了解得多,也許他能通過她了解到過去一些不曾了解的秘聞,也許這些秘聞正是他月兌離險境的關鍵。

「公主這麼執意與本王同乘,是有有何要緊的事?」

友兒也皺起淡淡小眉瞪著宮羽釵,雖然這女人一臉大義凌然但她還是聞到一股濃濃的騷味,宮羽釵過來無非就是想勾引宇文怒濤,她氣憤,難道這宮羽釵就沒個先來後到,她人都準備上馬車了還能被擠出來?

沒理會友兒不友善的目光,宮羽釵繼續用她那秋波流轉的眉目坦蕩蕩地看著宇文怒濤,「沒什麼大事,只是之前羽釵就與王爺說過,此次回京我便與皇兄提出解除這賜婚,但王爺不會不知皇帝聖旨一出便不會收回之事吧,難道不應該從長計議?」

宇文怒濤沉默了,想了一下,確實如此,他從未听說過皇帝下了聖旨還要收回之說,這宮羽釵想的卻是周到。而後懷著一絲歉意的眼神看向友兒,「友兒,公主與我們同乘可好?」

友兒抬眼看了宮羽釵,而後者正背對著宇文怒濤對她發出得意的目光,看到宮羽釵滿臉的挑釁,友兒恨不得一巴掌抽過去,「不好,這宮羽釵說的坦蕩蕩,她心里可不是這麼想。」

宇文怒濤眉頭一皺,如若之前友兒這麼說,他會非常贊同,但是如今公主已經表明了心計,她之前那些種種惡劣行為全因想激起他的反感讓他主動退婚,如今兩人已經在退婚方面達成共識,公主自然不用再「假裝惡劣」,此時的公主溫和優雅,處處以大局為重,已不再是從前的公主。

「乖友兒,你對公主還有所誤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有苦衷,我隨後慢慢給你解釋。」

宮羽釵能有苦衷?路友兒抱著懷疑的目光看向宮羽釵,而後者一直背對著宇文怒濤,此時美麗的小臉上有著一絲冷笑。

友兒大怒,指著宮羽釵的臉,「宇文,你看她,她哪有一絲毫悔過的表現?」

宇文怒濤正奇怪友兒為何表現得如此排斥之時,宮羽釵已經回轉了身子,面容優雅從容,「王爺不要責怪路姑娘,也許是從前羽釵做得太過分了,路姑娘對羽釵的誤解太深。」

宇文怒濤沒想到宮羽釵能如此體諒友兒,不禁好感也大增,一把拉過友兒,對宮羽釵的聲音又溫和一些,隱隱飽含歉意,「多謝公主體諒,不愧是清和公主,如此大度。」此時宇文怒濤真的暗暗開始欣賞宮羽釵了,因為她除了大度外也表現出皇家公主的威儀。

「哪里,」宮羽釵小臉上有了一絲羞愧的紅,那抹紅讓她雖然未施粉黛卻也嬌艷無比,「非但不生氣,還很高興,這是不是表示我宮羽釵的演技入木三分,讓人篤信?」說完還俏皮地伸出粉色的舌尖,尤其可愛。

此時就連宇文怒濤也忍不住笑了一笑,確實,他已經相信了宮羽釵大半,就如她所說,清和公主的演技確實入木三分,有了她之前「惡劣」的表現,如今她真是的形象根本讓人無法相信,如果不是她首次便向他透露機密表明真誠,他也相信不了吧。相信過後,再細細品味公主的所作所為,確實是有難言之隱。

看到宇文怒濤溫和的面容,路友兒真是氣壞了。為什麼皇帝王爺大臣富商都是男人?男人明明就是最好騙的動物,這宮羽釵是什麼人物他還沒了解,幾句話他就相信了,真是太可氣了!太可氣了!

「路姑娘還是不信羽釵,罷了,王爺,那羽釵還是回到車中自己去想吧,如若想到了便隨時告知王爺,當然羽釵一介女流定是考慮不周,如若王爺覺得不妥,羽釵再重想。好在這去京城要大半個月,我們還有時間。」宮羽釵笑得親切,其實這話說得滴水不漏。一方面表現出自己的識大體,為了不破壞宇文怒濤和路友兒而將這考慮之事攬到自己身上,另一方面也為宇文怒濤做了考慮,如若她考慮不到讓他糾正,她繼續再從新想,但是如若所有人都以為此事可以慢慢向就錯了,因為她最後還說了時間問題,不錯還有半個月就要到京城,這半個月說短不短,但是說長,也不長!如若這半個月沒考慮出最周密的計劃,那到了京城就什麼都晚了!

宇文怒濤听了宮羽釵的話也是深深贊同,此時不考慮周全了,到京城便是處處被動,皇帝已經將他視為眼中釘,如若讓皇帝抓住絲毫把柄,後果不堪設想!

「友兒,你對公主的誤解今晚我向你好好解釋,但此時不能任性,讓公主與我們同乘吧。」宇文怒濤歉意地看著友兒,此事重大決不能含糊。

路友兒想到剛剛宮羽釵那挑釁的表情,又看到這宇文怒濤滿臉歉意溫柔,氣不打一處來,「宇文怒濤,你個笨蛋,這些都看不出,這宮羽釵是想勾引你!」一指宮羽釵,而宮羽釵非但沒表現出生氣,反而小臉上有了無奈,輕輕搖了搖頭。

「王爺別為難了,就按本宮說的辦吧。」語氣清冷的了一些,自稱「本宮」便是將公主的身份抬了起來,也是告訴宇文怒濤,她清和公主生氣了。

宇文怒濤趕忙抓住友兒的小手,面色有一絲惱怒,「路友兒,不得胡鬧。」

不的胡鬧?路友兒睜大雙眼看著宇文怒濤,她很想告訴他一個真理——狗改不了吃屎,不過此時人多她不好意思說出來,他不是王爺嗎?不是指揮千軍萬馬嗎?怎麼連這女人的小把戲還看不出來?

「你放手!」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宇文怒濤卻抓著不放。「你到底放不放?不然我不客氣了。」

宇文怒濤也火了,他本來就是脾氣不好的人,如今看到友兒如此不識大體更加生氣,她越是讓他放手他越不想放,他想治治她的小脾氣。「我就是不放,你還怎樣。」

「啪!」一個耳光。友兒已不用說什麼了,她用行動表明一切。

這一聲耳光別說震驚了宇文怒濤,正在向前走的宮羽釵也是一愣,站住身子,隨後那小臉便有著勝利的笑容。

「路友兒,你竟敢打本王!」宇文怒濤大怒,放下友兒的手大吼。

「哼,你該打,我想打醒你,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宮羽釵是什麼德行你還不知道,你這智商也能指揮戰爭,三國聯軍之時多虧你沒參戰,不然肯定輸!」友兒也怒了,跳起來和宇文怒濤吵。

王爺?什麼狗屁王爺!主帥?什麼狗屁主帥!笨蛋男人!

路友兒不知道,她已經觸到宇文怒濤的逆鱗,他最痛恨的便是別人質疑他行軍打仗的能力,尤其是這對抗三國聯軍的大捷,他躺在床上,而她指揮軍隊,兩千火炮隊就將之前他們膽戰心驚的八十萬人擊退,他恨……十分恨,為何他就不行?

宮羽釵面上有著猙獰的笑,路友兒,你也有今天,別急,我幫你加一把火。想到這,便轉身款款向兩人走來。

「王爺,您別動氣,都是羽釵不好。」那聲音委婉動听猶如出谷黃鸝,如青蔥般玉手伸出,很自然地放在宇文怒濤胳膊上,試圖撫平他的怒氣。而大怒中的宇文怒濤自然是沒察覺到,他此時滿腦子就是三國聯軍大捷的羞愧,他覺得作為阿達城主帥,宇文大軍領袖,如此大捷卻不是出自他手,他比納蘭沖還羞愧!

他沒察覺到不代表路友兒沒察覺到。當她看到宮羽釵扶著語文怒天胳膊的時候簡直氣死了,看著熟練自然的樣子估計不是第一次了吧。

看到友兒那噴火的雙眼,宮羽釵更為得意了,不過表面上卻更飽有歉意。

將小手輕輕拿下,「王爺,都是羽釵不好,惹您和王妃生氣了。」

右臉火辣辣的疼,上面有十分清晰的五指印,午膳完畢,眾位將士早已準備上馬就緒,但王爺卻與王妃吵起來,還……動了手,他們自然知道看著不對,但是沒王爺的命令他們都不敢擅離職守,只能悲催地呆在原地,盡量將臉轉過去,當沒看見。

沒看見是自然,但是那啪的一聲,誰能沒听見!?

一想到剛剛這路友兒扇了自己一耳光折了自己的顏面,宇文怒濤就更加生氣,「王妃?哪來的王妃?本王可不記得自己舉行大婚。」

路友兒一听,什麼?連我這王妃身份你也不承認?你不承認我還不惜要呢!

一把掏出懷中代表正南王妃身份的玉牌,「我不是王妃,那這是什麼?」

「哼,一個破玉牌而已。」宇文怒濤沒好氣,但聲音卻小了一些,理智也逐漸回歸,知道剛剛自己說錯話了,但一時間也不能道歉,眾位將士在這,讓他的面子往哪擱?

「還你的破石頭,放在本姑娘身上都嫌掉了身價。」說完,一個弧線那玉牌便飛了出去。

宇文怒濤大驚失色,趕忙催動內力飛身將玉牌接住,「路友兒,你別不識好歹!」

不識好歹!?

一雙大眼楮睜得更大,「和你這樣的人同乘一個馬車真惡心!」說完便轉身而去。

她想走,想離開車隊,去找師姐們,去找血天,去找林清然,但是想到雲陌還在阿達城,而自己又將玉牌扔了,暗暗惱怒。

果然做什麼事都要淡定,沖動了就要受到懲罰,她路友兒算是知道了,她此時就算是回到阿達城也接不走雲陌吧,沒了令牌,誰能听她的啊。

理智又恢復一些,算了,不和這宇文怒濤莽夫一般見識了,她路友兒是文明人,好歹也是博士學位,不能和這種只會上場殺敵的人的莽夫相比。皇上聖旨招了他們兩人入京,如果她半路走了,讓那皇上抓到宇文怒濤的把柄,搞不好他就不是那麼容易月兌身了。

他宇文怒濤不仁,她路友兒卻不能不義。

想到這,便轉身上了第二輛馬車,在雪姿含笑的目光中找到一個角落,重重坐下,讓沉重龐大的馬車都為之一震。

看到友兒上了馬車,宇文怒濤稍稍放心了。

他剛剛確實沖動了,不過這友兒做的真不對,再大的事也不能打自己啊,這打親王可大是大罪,就算是他不追究,這冒犯夫君也犯了女戒,會受人鄙視的。讓她冷靜一下也好。

「王爺對不起,是羽釵的錯,羽釵也是……無可奈何……」聲音越來越小,幾近顫抖,眼圈中滿含熱淚,惹人憐惜。

長長嘆了口氣,伸出手。「公主大度本王感激不盡,多謝公主不與友兒一般見識。」他伸手是要親自扶公主上馬車。

將小手放在宇文怒濤的大掌之上,宮羽釵心中暗暗嘲諷友兒,但是面容上更加親切可人,那聲音更為婉轉。「王爺千萬不要怪王妃,愛之深恨之切,王妃太愛你了。」

愛之深恨之切?

宇文怒濤恍然大悟,他脾氣不好確是事實,不過卻很少因為這等小事發火,剛剛自己的火氣突然大道自己無法控制原來是因為太過愛友兒了。

「公主的話真是醍醐灌頂,本王今日才知原來女中豪杰未必要上戰場,原來弱女子也有他人不能之面。」此時宇文怒濤徹底對宮羽釵改觀了,不愧是清和公主,雖然之前極為惡劣,但是原來本性卻如此純良識大體,確實是普通女子做不到的。

宮羽釵小臉羞紅,覺得放在宇文怒濤大掌上的小手一陣酥麻,如果之前是喜歡正南王妃這個位置,此時她卻開始喜歡宇文怒濤這個人了,她能感覺到他對路友兒深切的愛意,她原本並不相信這世間男人有何真意,如今卻親眼看見了,暗暗發誓,無論如何,她定要擠掉路友兒得到這痴情男人的心。

一個用力,上了馬車,在進入馬車的一剎那面容變了幾分。

雪姿不愧是天機老人的傳人,真是料事如神。今日發生的一切,無論是宇文怒濤的反應還是那路友兒的反應,她皆算了出來,連那扔玉牌之事也算了出來。她之前根本不信能發生這些,如今卻在她眼前都發生了……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今日宮羽釵無論是妝容衣著還是剛剛的表現,哪怕是一個眼神一句話,都是雪姿交代,她死記硬背的,沒想到這走的每一步全按雪姿的預想而行。

除了宇文怒濤,宮羽釵還想得到一人,只要得到了,她定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輩子過這錦衣玉食的生活,這個人便是——雪姿!

見宮羽釵上了車,宇文怒濤也上了車。

一切妥當,為首的軍官一揚那紅黑令旗,馬車隊漸漸開動,聲勢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快,整個馬車隊在官道上繼續如離弦之箭飛馳而去。

車隊第二輛馬車異常龐大,暗金色錦料包壁告訴外人這是皇家的馬車,這馬車正是為當今皇上宮羽翰之妹——清和公主宮羽釵準備的,只不過此時馬車上坐的沒有公主,只有一名穿著宮女服侍卻悠哉坐于一側的雪姿,還有就是在馬車後座角落里暗暗生氣的路友兒。

路友兒堵著氣,撅著嘴,兩只白女敕的小手支著臉頰。

宇文怒濤是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

一旁的雪姿差點笑了出來,不過還是忍著沒笑,「因為什麼事和正南王吵架?」她在明知故問,今日發生的一切都是她的手筆。

「我抽了他!」一跺腳,友兒惡狠狠地說,揍不了他過過嘴癮總可以了吧?

「噗。」雪姿終于受不了了,哈哈大笑,這路友兒實在太好玩了,其實這也是她算計的其中一項,稍動腦筋換個車友,她可懶得再看那宮羽釵一眼。相比之下,這路友兒就好玩的多了。

「你怎麼抽的?」雪姿饒有興致地學起友兒支腮,興致勃勃地問。

「他抓住我右手不放,我左手順勢就抽了他一耳光,啪的一聲,我左手現在還火辣辣的,爽死了!」一想到剛剛的壯舉,友兒便興奮。

「然後然後呢?」雪姿也很難得的有了興趣。

「關你什麼事?」剛剛還激動的友兒突然面色一變,用大眼楮斜著雪姿。

「……」好像……確實和她沒什麼關系。上挑細長的鳳眼發出一種可以稱之為算計的光芒,薄唇勾起,「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這不是想和你分享嘛。」

「哼,誰知道你是不是那宮羽釵的走狗!」友兒沒好氣,這雪姿不是清和公主的宮女嗎,她才不上當。

走狗?

雪姿那細長的鳳眼睜得很大,這路友兒竟然說她是……走狗!?

開玩笑,她雪姿如果真當走狗,怕是沒人能雇得起她。

路友兒將錦被鋪開,直接鑽里面睡覺,不打算理這個奇怪的宮女了,而雪姿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路友兒鋪開錦被,月兌了外衣,習以為常地鑽進被窩。

這是……大白天吧……她雪姿就算是從小生長在深山,也知道這光天白日的不能明晃晃鑽被窩里睡覺,而這路友兒做的如此隨意,她算是長了見識了!

友兒不理她,鑽進軟軟的被窩睡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雪姿。

……

「不好,有刺客!」

一聲巨響,馬車劇烈的震了一下,一個急剎車,而躺在馬車里睡得正香的友兒差點沒飛出去,好在雪姿眼疾手快將她拉住。

迷迷糊糊地揉著雙眼,迷茫地看著雪姿,「發生什麼事了?」

隱隱一股桃花香氣,雪姿不禁多聞了兩下,將友兒一把拽到車尾,自己到車的前端運起內力準備隨時迎敵。「有刺客。」

友兒一驚,不會又是來殺自己的吧。

外面響起刀劍聲音,友兒想去幫忙卻被雪姿攔下,「別出去,外面危險,宇文怒濤武功不弱應該能對付。」刺客們武功不算高強,她從外面氣流的變化可以感覺到來者的內力。

友兒點點頭,她隱約也能感覺到外面打斗聲,刀劍踫撞的聲響越多,越表現對方武功不濟,宇文怒濤武藝高超定能應付,看來這刺客不是奔她來的,是來刺殺宇文怒濤的。

知道了刺客實力不高,友兒便安心下來。

「撕拉……」

布帛撕裂的聲音,雪姿好奇地回頭一望,看見友兒將備用的布簾毫不猶豫的撕開。

「你這是做什麼?」一邊防範著刺客前來,一邊回頭好奇地問。

「做安全帶。」友兒繼續忙著,頭也不抬。將布簾撕成一條一條,而後像編辮子一樣三股並一股編起來。

「安全帶?那是做什麼的?」雪姿見多識廣,不過也沒听說過安全帶。

友兒沒理她,很快那長長的布帛「辮子」在友兒白女敕的小手中做出,系了個死結,放在一邊。又撕開一些布條開始編第二條。

雪姿此時連防備的姿勢都懶得做了,直接回身坐在身側的位置上,好奇地看著友兒編織。

兩條做完後,友兒起身將一條系在車子左側排椅下面的稜子上,而另一條穿過第一條前端預留孔,再講本條預留的孔穿過第一條,將第二條另一端綁在馬車右側排椅下面的稜子上。

「好了,大功告成了。」拍拍手。

雪姿好奇地看著,兩條繩子交錯,一左一右系在馬車兩邊,中間交錯部位有個空隙,這個空隙可以隨著調節可大可小,還是……不明白。「這到底是干什麼的?」雪姿放下架子不恥下問。

友兒還是沒理她,和一個賤人的宮女有什麼好說的?

扯開中間縫隙,將頭伸進去,而後兩只胳膊也伸了進去,那兩條繩中間的縫隙也正好固定在胸前。做完這些,友兒又鑽進被窩里睡去,將被子蓋好。「恩,這樣再有急剎車就不怕飛出去了,反正此刻也不是來殺我的,繼續睡。」

雪姿目瞪口呆,而後瞬間恍然大悟,原來是路友兒怕遇到急剎車飛出車外,系上這個繩子後,再遇急剎車,當身子向外飛的時候,那繩子正好卡在雙臂下,就不會有任何危險了。聰明……真是聰明!

但是……「路姑娘,外面有刺客。」

「恩。」

「刺客是來殺人的。」

「我知道。」

「你不怕?」

「也不是殺我的,我怕什麼。」友兒不耐煩地皺眉,「再說你武藝高強,如果你在我身邊我還害怕,那我不如直接自己抹脖子來個痛快,你知道嗎,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臨死前的恐懼。」

「……」雪姿無語了,這路友兒說的都對,但是……「你很困?」

「不困。」

「那為什麼非要睡覺?」她繼續不恥下問。

友兒幽幽嘆了口氣,睜開雙眼直勾勾盯著雪姿,「不睡覺要干什麼?」

「……」雪姿再次無語,不睡覺……就這麼坐著……恩,應該是這麼坐著。

「你肯定想說坐著是不?難道一天天這麼從早做到晚你不無聊?」友兒好奇地問。

雪姿想了一下,「恩,確實無聊。」

「舒服不如躺著,好吃不如餃子,這都不知道,真笨……」聲音越來越小,不顧外面的打斗聲,友兒酣然入睡。

雪姿更加目瞪口呆,嘴巴張得大大的,笨?她笨?她雪姿笨?開玩笑吧!她雪姿要是笨,這世上怕是沒聰明人了。

與友兒所在的馬車不同,第一輛馬車才是此刻襲擊的目標,他們襲擊的對象卻是是路友兒,只不過他們萬萬沒想到與宇文怒濤同乘的竟然不是路友兒而是公主,于是,公主代替了路友兒被刺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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