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南王的車隊遇刺,目標是與正南王同車的女子,本應是路友兒遇刺,此時竟換成了清和公主宮羽釵。殺手已經清理干淨,武功不算很高超,刺殺手法也不算精妙,侍衛們群起而攻之,幾個回合殺手便被斬于馬下。
公主受傷這可不是小事,隨行的幾名軍醫趕忙提著偌大的藥箱匆匆趕來,有給公主診脈的,有給公主包扎的,好在只上了左臂。
宇文怒濤面色鐵青,這清和公主宮羽釵和周圍兵士們都以為此刻是來刺殺公主的,但他卻知道,這些殺手的真正目標是路友兒,只因他們強行進入馬車後皆一愣,雖然他們沒放棄刺殺,但宇文怒濤卻能察覺出他們以刺殺為掩護在撤退。
不出所料,尸體身上又找到了無音閣的木牌,這栽贓手法真是又低等又詭異!
「你知道宇文怒濤在做什麼嗎?」放下車簾,雪姿閑閑地問躺在被窩里的路友兒,「別裝睡了,你的呼吸不穩根本就沒睡著。」
翻了白眼,友兒坐起身來,看起來這車隊一時間怕是走不了了,爬出被窩解開「安全帶」穿上外衣,卻出人意料的沒有出馬車,而是又找到那個角落蹲坐下來,雙手抱膝,將頭深深埋進雙膝之間,她在懊惱。
「說啊,你猜宇文怒濤在做什麼?」雪姿饒有興致地問,她就是喜歡看這路友兒吃癟的樣子,心里沒有來的痛快,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惡作劇的快樂?
「關你什麼事?」一點面子都不留,友兒沒好氣的吼了句。他女乃女乃的宇文怒濤,不就是胳膊扎個窟窿嗎,至于這麼小心伺候嗎,現在好,還親自去伺候了,當初老娘斷了兩條肋骨都沒吭聲,哼。
雪姿哪肯罷休,她學著路友兒的樣子從座位上下來,將抱住膝蓋,同樣抱膝,雪姿竟比友兒高了半頭,「王爺真的好溫柔啊,親自給宮羽釵包扎,也不知道何為男女授受不親。」
深吸一口氣,友兒沒理她。
雪姿繼續道,「你說他們兩人在那馬車里會不會擦出火花?我怎麼總覺得最近王爺對宮羽釵的態度有所好轉啊,是不是看到了宮羽釵的好?」
友兒又重重吸了一口氣,沒理她。
瞥了眼友兒,雪姿薄薄的嘴唇勾起,「這清和公主宮羽釵還真是漂亮,臉蛋清純前凸後翹,男人到了她手里絕對跑不了。」說完,斜眼看了看友兒。忍,繼續忍,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忍到什麼時候。
在雪姿眼中,路友兒就變成了小狗,雪姿就是想用不同的手法折磨小狗,看看小狗會做什麼垂死的掙扎。
路友兒終于忍不住了,直接沖到雪姿面前,「我說,你還有完沒完了,你真是個怪女人,一點都沒宮女的樣子,你現在好像應該去伺候你家公主吧,干什麼在這和我說這說那的?五百只鴨子!」
雪姿非但沒生氣還哈哈笑起來,太痛快了,真痛快,她一想到這路友兒吃癟就心里異常痛快,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不過……「五百只鴨子是什麼意思?」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說完便沖出馬車頭也不回的跑了,只留下雪姿在暗暗納悶,這五百只鴨子到底是何意。
一把掀開宇文怒濤的車簾,「你給我下來。」一點面子都不留。
正在給宮羽釵包扎的宇文怒濤一愣,向宮羽釵輕聲道歉,宮羽釵柔柔地笑著,「既然路姑娘找你,王爺就去吧,別擔心了,羽釵可以的。」
友兒火大,這宮羽釵為何不生在現代,如若生在現代,這什麼奧斯卡獎金像獎銀像獎都會是她的。宇文怒濤翻身下車,在宇文怒濤背後的宮羽釵便對友兒放出一抹諷刺的笑容。怎麼樣,正南王是我的了。
「你!?」友兒剛想說什麼,但只有宇文怒濤一轉身,這宮羽釵又恢復了之前的溫和平靜,讓友兒無話可說。
氣憤地拉著宇文怒濤來到車隊旁邊的小樹林,後者發現了她的火大,「怎麼了?」
「還用我問你?這給宮羽釵包扎應該是她宮女干吧,你在這攙和什麼?」路友兒開門見山。
宇文怒濤古銅色的臉此時面色鐵青,他看了眼馬車,又看了眼周圍,見無人才低聲對友兒說,「這些殺手又是來殺你的,這公主是替罪羊而已。」
友兒一愣,這個結果她沒想過,「何以見得?」
宇文怒濤掏出木牌子,上面刻著三個字——無音閣。
路友兒剛剛的大火漸漸減少,「原來你是因為愧疚才親自給她包扎的?」是不是之前她便想錯了?
揉了揉友兒柔軟的發絲,「你以為呢?以為我喜歡宮羽釵?不會的,我宇文怒濤的心中只有你。」說完便將她抱入懷中。
听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友兒無比滿足,是啊,她怎麼如此患得患失的,她和宇文怒濤是經過了生死大難考驗的人,哪那麼容易變心?兩人就這麼默默擁抱著,感受著彼此的存在。一陣大風吹過,友兒脖子上的絲巾如秋風中的落葉般飄走。
看到友兒脖子的宇文怒濤一愣,「這是?」
友兒趕忙將脖子如小烏龜般收了一收,但是為時已晚,一把被宇文怒濤拽住,衣領撕開,但見吻痕點點。
雙眼危險地眯緊,一絲危險的氣息慢慢泛起,「友兒,說這是怎麼回事?」
路友兒慚愧地低下頭,還能什麼事,都在你眼前了還明知故問。
「誰?」宇文怒濤狂吼。
路友兒的頭低的更低,還能有誰,在這阿達城里與她有關系的人除了他就只剩下一人了。
宇文怒濤只覺得心中的憤怒排山倒海般襲來,那種酸,沒錯,就是酸,那種酸如醋海一樣將他淹沒。雙手捧起友兒的雙頰根本不管她反對與否拼命啃咬,這不是吻,是絕對的啃咬,像發泄憤怒一般,他要在她身上留下更明顯的痕跡,只有這樣才能向人宣告她是他的,而不是他的,也不是他們的!
他們!?
一想到這個詞語宇文怒濤更火大了!男尊女卑,人家都是妻妾成群,而他一個堂堂正南王竟然跟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定什麼《君子之約》,好笑的搞什麼公平競爭爭搶一個女人。這女人用爭搶嗎?這女人就是他宇文怒濤的,是他一個人的,無論是她的第一次還是她的最後一次都是他一個人的!
想到此,他便更怒不可歇了,一把將友兒抱起,縱身奔向樹林深處。
路友兒斜眼看著他,如果此時再不明白他想干什麼,她就可以找根面條上吊了。
運起內力向宇文怒濤一掌劈去,後者趕忙放開她,而友兒非但沒摔在地上,反而一個後空翻穩穩落地。宇文怒濤哪肯罷休,一個縱身欲伸手抓住友兒右手,而友兒小手一個巧力,手腕向下一個翻轉,只見一道女敕白的指花,那小手便成功月兌離了他的鉗制。
宇文怒濤大驚,為何他覺得這路友兒的武功有所進步?不對,是大大進步,進步到他捉住他要使出真功夫。
之前宇文怒濤用的多半是拳腳功夫,而如今將內力用于全身後,沒幾個回合便將友兒抓住,抓住後突然心情大好,有種勝利者的喜悅,「丫頭,進步很大嘛。」
進步大有什麼用,不還是被你抓住了!?
此時友兒又有了新的覺悟,除了變漂亮,還要練武!要武藝高強!要天下無敵!不知道為何,她突然想到路紫文攔截用輕功趕路的血月,玉女神功如此卓絕以至于她路友兒也有些心動用這個方法了!
「為什麼要拒絕?」他撕扯她的衣服,一聲裂錦,衣服碎片紛飛。
急忙擋住自己胸前春色,咬緊咬牙,友兒再次決定要練武,要好好練武,要天下無敵。「為什麼不拒絕?你以為你是誰,你想做就做?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想在什麼地方做就什麼地方做?」突然發現,這里應該算是……野戰。
「就憑你是我正南王宇文怒濤的王妃。」扯開自己的腰帶。
一聲不屑的哼聲,「我記得幾個時辰前有人說他未舉行大婚。」緊緊抓著自己的褻衣一端,一直大手抓住另一端,兩人同時用內力爭搶,不出所料,撕拉一聲可憐的褻衣便四分五裂。
「孩子都生了還什麼大婚小婚的,玉牌都給你了,你以為那玉牌隨隨便便就能給人?」一個閃身便將外衣月兌下。
「玉牌不是還給你了嗎,你不是喜歡那公主嗎?」抓緊自己腰帶,這個死活不能松手!
宇文怒濤微微一愣,不過很快便恢復理智重新加入戰斗,「誰說我喜歡宮羽釵了,都說了其中有誤會,你以為我是騙你的?如果隨便一個漂亮女人都行那我宇文怒濤早妻妾成群兒孫滿堂了。」撕拉,友兒腰帶也扯碎了,很好!
「阿達城的漂亮女人,你不就是說柳如心嗎?」提到柳如心,友兒心中醋意連連,但是不知為何,吃醋的同時又想到那個吻,那種滑膩甜美的感覺讓她一時愣住……那天柳如心沖了出去,也不知現在怎樣了。
友兒愣住的同時宇文怒濤也一愣,「柳如心?不,我和他絕對不可能。」他宇文怒濤不是斷袖,那柳如心外表再美他也無法動心。
「哼,誰相信,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你吃醋了?」
「鬼才吃你的醋!」
「友兒,我宇文怒濤只有你自己!」很好,友兒渾身衣服里里外外都被他撕個干淨。迅速將自己的里衣月兌下露出精壯的胸膛。
「這個……」友兒睜大雙眼,看著宇文怒濤胸口上的一道明顯疤痕,猙獰的疤痕此時已經逐漸愈合成粉女敕的新肉,但是與那古銅色的肌膚一比還是能聯想到當時這傷勢的嚴重。「還疼嗎?」白女敕的小手輕輕撫模那傷口,粉色新肉的嬌女敕,讓她不敢繼續觸踫。
低頭看著那滿眼心疼的小人兒,宇文怒濤笑笑,心中無限滿足,他知道她是真心關心他,「謝謝你,友兒,今天是我錯了。」將她狠狠抱在懷中,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
「哼,誰相信?」友兒從鼻子里發出輕哼,臉上有了一種可以稱之為欠抽的神情。
非但沒生氣,宇文怒濤還忍不住在她光潔的額頭吻了一吻,「怎樣你才會信?」此時她如若讓他將心掏出來,他也一定應允,不過他卻沒料到友兒竟然說出一個比讓他掏心更難的事。
「路友兒,你說什麼?你膽敢再說一次!?」宇文怒濤愣住了,雙目睜得巨大,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她,那種不可置信,甚至比當初听到友兒不費不兵不卒擊退三國聯軍還難以置信。
路友兒小聲又說了一次。
深深呼吸,宇文怒濤閉上雙眼緩釋心中的怒火,「路友兒,你再說一次。」
皺起淡淡小眉,難道他耳朵壞掉了,仰起頭,大聲又重復了一次,「跪下!」
剛剛旖旎的氣氛瞬時當然無存,靜止的畫面顯得異常詭異。
只見一男一女赤身果體一高一矮一個低頭一個仰頭四目相對。
「路友兒,你讓我……跪……下?」宇文怒濤覺得肯定是自己耳朵壞了。
「恩。」友兒點點頭,人家求婚什麼的都跪下,現在為了表明心跡跪一下又能怎樣?
「友兒,你可知道我見到皇帝要不要下跪?」宇文怒濤的面色沒變,還是異常驚詫。
路友兒心中猛的一震,對呀,這宇文怒濤是王爺,該死,她剛剛吵得太激烈以至于得意忘形了,她是不是有些……過了?
「友兒,我即使是見了皇上也不用下跪的……」宇文怒濤繼續說。
路友兒只覺得一身冷汗,一陣微風吹過竟還起了一些雞皮疙瘩,對啊,此時她現在赤身果體……「那個……呵呵……你要是覺得太為難……就……呵呵」
讓路友兒震驚的事發生了。
世界仿佛瞬間停止,就連那微風也停了歇,萬籟俱靜,只因他……真的單膝下跪。
咬了咬嘴唇,她是不是……太過了……
在這落後的封建社會一年多,她已經逐漸適應了這男尊女卑,也逐漸適應了這階級差距,她更知道這正南王的尊嚴,但是他竟然……真的下跪了……她好像做了件錯事,她覺得自己在利用任性和他的寵愛踐踏他的尊嚴。
他是不是……很羞愧?
「友兒,你是我宇文怒濤這一生跪過的第三個人,前兩位是我的父王和母妃,我的雙膝並不是為那老天而跪,也不是為那鬼神而跪,更不是為天子而跪,我只跪我這一生最在乎之人,從前有我父王與母妃,可惜他們都……不在了,此時,我只有你了。」
她……真的做錯了,為何她剛剛那麼任性……
「對不起……」友兒低下頭,她慚愧,她利用他對她的感情無理取鬧,她比誰都知道尊嚴的可貴,曾經為了自尊與尊嚴,她路友兒不知吃了多少苦,而如今她得到了尊嚴卻開始踐踏別人的尊嚴。
宇文怒濤搖了搖頭,揚起那剛毅的面容認真看著友兒,他古銅色的膚色是常年在外操練所曬,而他渾身的傷疤照比血天絲毫不遜色,那都是為了保護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最重要的人所留下的痕跡。
「我做錯了……」她想起當初他在城牆之上指揮千軍萬馬,她幻想他當初趁人不被強硬拔下致命一箭繼續指揮戰斗,她想起他將玉牌給她只讓她帶著雲陌離去……他是錚錚鐵漢,他是真英雄,而如今,她卻任性地讓他跪在自己腳下。
路友兒緩緩跪下,與宇文怒濤雙面而對,她伏在他胸口上,輕吻那粉紅色的傷口。
「小笨蛋,以後在我面前不要再說什麼對不起,你沒對不起我,我對不起友兒,是我沒保護好你,讓你受苦了……」當初他知道她受傷之時無比心痛,恨不得去代替她受傷。
「友兒,我愛你,我宇文怒濤此生只有你一人。」他鄭重起誓。
「唔……」友兒剛想說什麼,但是那柔女敕櫻唇再一次被宇文怒濤捕捉,宇文怒濤不僅用語言,還用一次次行動來表達他對友兒的深情……雙唇貼合,如膠似漆,幾度捻轉,不肯分離。
……
正當雪姿等得不耐煩想出馬車尋找之時,卻敏銳地發現有人用輕功向此襲來,內功深厚,較之剛剛那些跳梁小丑那是雲泥之別。
會是什麼人?
提起內力,來到馬車簾後靜靜等待,雖然此人內力深厚,不過以她的實力活捉他也不難,長路漫漫不見友兒,她自然得給自己找點樂子。
「宇文怒濤,你去死!」一聲嬌喝讓雪姿一愣,還未等她想明白之時,馬車簾撩開,一個類似黑色煤球樣的東西滾了進來。
還未等雪姿看清這煤球到底是何物,就見那撩起的馬車簾伸入一個大大的人頭,「友兒,這都是逼不得已,你一定要體諒。」
「嚇!?」雪姿被這突然而來的人頭嚇了一跳。
「宇文怒濤,我說了,你去死,我不原諒你,什麼狗屁理由!」
「友兒,你一定要體諒我!」
「出去!」一直繡鞋飛了出去,也成功將那人頭趕了出去。
「友兒你冷靜下,晚點我們再說。」人頭走遠,車內的小人兒夸張地喘著粗氣,一聲令下,馬車隊緩緩啟動。
氣呼呼的人自然是路友兒,她氣,她惱,這宇文怒濤不顧她的反對非要和清和公主宮羽釵一個馬車,說什麼只有這樣那些殺手才能不注意到她,她才安全,放屁!都是放屁!
直接說他想要和美人一個馬車算了,騙子!大騙子!
「啊……!」友兒一聲怒吼,那聲音夾雜內力,因為剛剛玉女心訣運轉的原因,此時的內力較之她本身的內力還要強上幾倍,那偌大的馬車震上三震,連車外那訓練有素的四批良駒都險些失蹄。
她……她怎麼發這麼大的火氣!?一時間雪姿竟想不出到底發生什麼事,愣愣看著友兒發狂地撕扯自己身上的黑衣服,那衣服……眼熟……是宇文怒濤的衣服!?
雪姿這才想起剛剛宇文怒濤好像穿著黑色中衣……他們發生了什麼?
斜眼涼涼地看著路友兒,後者正費力月兌下那大大的黑衣,黑衣里面竟然……什麼都沒穿!?
雪姿看著友兒月兌衣服,而後到處找衣服,心中有些不爽,大大的不爽,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的玩具被人玩了!看友兒身上那吻痕點點,她又有一個感覺……她的玩具被玩壞了,還他媽不止被一個人玩!
月兌得**果的友兒沒好氣地瞪向直勾勾看著自己的雪姿,「看什麼看,我有的你也有,有什麼好看的?」
「確實都有,不過我沒看過這麼難看的。」雪姿哪肯吃虧?
「你……」友兒氣的咬唇,她真是拿這雪姿毫無辦法,罵?罵不過。打?算了還是不做白日夢了!「你衣服呢?」
雪姿一愣,「干什麼?」
友兒用一種「你是白痴嗎」的眼光看向雪姿,「難道你讓我這麼赤身**地和你呆在馬車里?」
雪姿薄薄的雙唇勾起,「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也不介意。」
「你!?」氣死了,真氣死了!為何她覺得所有人都在和她作對。
雪姿突然心情大好,剛剛那煩躁早已蕩然無存,學起友兒支著下巴,一雙上挑的鳳眼向友兒身上一掃。她這滿身的吻痕……真是礙眼!
掏出懷中小盒,那盒蓋剛剛打開便花香四溢,是濃濃玫瑰香。
一把拉來友兒。
「你干什麼,怪宮女。」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干脆就罵她,好在自己還有個身份地位,她只是小小的宮女。
此時的友兒已經全然忘記了社會主義人人平等的優良傳統,一想到這雪姿是被統治階級而她路友兒是統治階級便無比歡快,哼,雪姿,你也有今天。
雪姿一挑眉,怪宮女?「幫你擦藥,蠢女人。」
「你才是蠢女人!」她掙扎,但那雪姿的手如鐵鉗,她竟有一種強烈感覺這雪姿武功遠遠在宇文怒濤之上,這雪姿年紀不大,怎的武功如此高?雪姿的武功搞不好比四師姐路紫文還要高!
「你不是蠢女人,難道我就要是怪宮女?」雪姿很奇怪,為何她竟然沒生氣,如若平時有人侮辱她半句,有的甚至還沒侮辱,只要她看著眼煩的都一律毒啞,怎麼就對這路友兒生不起來氣?
「哎呀,雪姿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下手怎麼這麼重,真不知道你在宮里是怎麼當差的……哎呀,你輕點。」路友兒懷疑這女人是給她上藥還是繼續制造淤青。
「知道了,真嗦,真不像習武的人,這點疼怕什麼?」雖然嘴里這麼說,但手上還是輕了幾許。
路友兒很驚訝,她不知這雪姿的藥膏是什麼什麼做的,只覺得皮膚一陣清涼那淤青便瞬間減淡很多,而後便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越來越淡,直至沒有。「天啊,雪姿,這藥膏真是太好用了,是什麼做的?」
將盒子小心蓋好,又小心揣進口袋里,雪姿敷衍道,「沒什麼,只是普通藥膏罷了。」共用了兩百四十一種名貴藥材及九十一種花瓣及花蕊制成的,只不過她懶得說罷了。
「哦,我知道了。」友兒恍然大悟。
「知道什麼?」雪姿好奇。
友兒的小臉兒上泛起了一種可以稱之為心疼的神情,令雪姿右眼皮不自覺跳了兩下。
「雪姿,你一定是在宮中常挨打吧,尤其是挨巴掌。」兩道小眉皺起,雙眼隱含的心疼之意更深。
剛剛揣回藥盒正準備坐回長椅上的雪姿只覺得腳下一滑差點撲倒在馬車里,「挨打?挨巴掌?」她能挨打?整個皇宮的人都對她尊敬無比,甚至對她提心吊膽,她怎麼會挨打?
「是啊,是不是你們宮女都隨身攜帶這些傷藥?因為一定會被那些難纏的主子刁難,會隨時挨巴掌……」聲音越來越小,此時她開始譴責自己。她路友兒是在社會主義文明生活二十三年的人,剛剛怎麼竟然能感謝這萬惡的封建社會,怎麼會覺得壓迫人很開心?宮女怎麼了,宮女也是人,宮女也有父母。
右眼皮跳得更厲害,薄薄的嘴唇不協調地抖了抖,她……挨巴掌?她雪姿能挨巴掌?那皇太後天天賜給她這個賜給她那個,那些嬪妃沒事便「親自下廚」做各種小吃送給她,那妖孽的皇帝每天夜里都想把自己洗得香香白白爬上她的床色誘她,她……她挨巴掌?
「你想多了,我沒挨巴掌。」雪姿面色逐漸發青。
白女敕的小手慌張的猛搖,「雪姿,我……我沒笑話你的意思,我以後也不叫你怪宮女了,我以前也當過奴婢,我知道那些難纏的主子……我……」
「算了,別說了。」雪姿頭疼,越描越黑,挨巴掌就挨吧,她不計較了,這路友兒就這麼赤身**的也不行啊,「這車上有公主的衣服,給你找來穿吧。」
「不要!」斬釘截鐵,穿那個賤人的衣服,她寧可光著。
細長的柳眉皺起,「那怎麼辦?」
「穿你的衣服啊。」友兒用看白痴的眼光看著她。
「……」
「怎麼了?你不舍得讓我穿?」
「……」
「不給穿算了!」友兒氣呼呼地拿起宇文怒濤的黑衣服披在身上,原本她計劃是與宇文怒濤同乘的,衣物自然是放在第一輛馬車上,誰想到宇文怒濤這個大笨蛋大蠢蛋大王八蛋竟然用保護她為借口和宮羽釵同乘,氣死她了!
雪姿兩道柳葉細眉成功在額頭正中央打了個完美的蝴蝶結,不是她不讓友兒穿,而是她從小便有潔癖,不喜歡與人靠的太近,她的衣物甚至都不喜歡別人觸踫,而如今……穿她的衣服?
算了,穿就穿吧,大不了之後將那衣服扔了就是。
想到這便在自己包袱里翻出一件粉色宮女服扔給友兒,而友兒也毫不客氣地穿上。
雖是宮女服,不過用料考究做工精細,將袖子向上挽起三圈,將上衣抽出一些用腰帶系緊以至于不拖到地,除了這些,恩,還算合身。友兒驚奇的發現,這雪姿四肢竟如此修長,其實她身材……還不錯。
雪姿沒理她,坐在馬車門口,用手指著腮——這姿勢是和友兒學的,自從學會便天天使用,樂此不疲。
「蠢女人,你剛剛說你……當過奴婢?」她好奇的問。
「怪宮女,關你什麼事?」友兒不甘示弱。
「別廢話,把我衣服月兌下來。」我立刻燒了。
「好吧好吧我說,當過,在揚州當過。」
揚州……
友兒坐到雪姿的對面,支起下巴看向車外,記憶如電影回放一般一幕幕在腦海中播放。
揚州……林清然……你還好嗎?
……
夜晚,馬車按原計劃停靠在指定驛站,驛站不大,但在這方圓百里荒涼之地有個驛站實屬不易,無法挑剔。
將宮羽釵扶下馬車,趕忙叫了個士兵隨身伺候,宮羽釵柔聲細語地讓宇文怒濤多多放心,但在宇文怒濤轉身的一瞬間便咬牙切齒面目猙獰。
宇文怒濤去哪?
自然是去找路友兒。
「友兒,我們去用晚膳。」堆起滿臉笑容,宇文怒濤發誓這一輩子都沒笑得如此殷勤過。
他知道她在生氣,但是這也是逼不得已,這一路上誰知道還會不會有這些冒充無音閣的殺手,而上一批殺手武功不好,誰知道下一批殺手武功會不會高超,如若讓他們得手……這後果宇文怒濤絲毫不想考慮,更不想接受!
他想繼續讓宮羽釵當友兒的替罪羊!
路友兒一把挽起雪姿的胳膊,「雪雪,走,我們吃晚飯去!」
雪雪……
雪姿只覺得後背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想抽出自己胳膊卻發現路友兒抱得甚緊。
蠢女人,我和你熟嗎?——雪姿低頭看向友兒。
友兒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雪姿——怪宮女,閉嘴!
于是,整個晚膳時間友兒便一直拉著雪姿,這讓宮羽釵咬碎了銀牙,為何她想要的人,這路友兒都要搶?路友兒,我宮羽釵早晚要除掉你!
在她身邊的士兵們听到了一種人的磨牙聲,看向宮羽釵的眼神都帶了一絲懼怕。
……
夜晚,是入寢的時間。
因為驛站甚小,房間有限,除了三間獨立房間,其他房間都擠滿了士兵,床上睡不下便睡在地上。
這三間獨立房間自然是宇文怒濤一間、宮羽釵一間、雪姿一間。
士兵們都很奇怪這安排,為何公主宮女竟然獨睡一個房間,卻無人敢過問。雪姿獨自房間自然是借著宮羽釵之口要求的,而宇文怒濤知道雪姿的真實身份,自然不想輕易得罪這個得罪不起的人。友兒卻十分不服,為什麼這個怪宮女有獨立房間她沒有!
宇文怒濤又多了一個「難言之隱」,他此時無法將所有事告知友兒,因為此次去京城無比凶險,他不想讓友兒擔驚受怕,有些事情他想獨自一人承擔。
路友兒狠狠瞪了雪姿一眼後便與宇文怒濤進了房間吵架開來,沒多一會就見路友兒氣沖沖地沖了出來。
「友兒,別任性,此時沒有多余的房間了,其他房間已經擠滿士兵了。」宇文怒濤沖出房門拉住友兒。
「哼,我就是和豬睡和狗睡也不和你睡!」她氣死了,他先是和宮羽釵那個賤人同乘,現在又給怪宮女安排獨立房間,這隊伍里除了她就這兩人女人,他很有紳士風度嘛,照顧的很周到,唯獨不照顧她。
路友兒很生氣!問題很嚴重!
「別鬧了,大半夜的哪有豬狗和你睡啊?」宇文怒濤諄諄教誨。
「誰說的,就是有豬狗和我睡。」說完便拉開門直接進了雪姿的房間,進去後便將門緊緊關上,任由宇文怒濤在外敲打。
「哼,宇文怒濤,我路友兒就是和豬狗睡也堅決不和你睡!」憤憤然。
正在桌前品美酒的雪姿細長的柳葉眉上挑,「豬狗?在說我嗎?」
路友兒轉身將門閂插上,來到桌前坐下,一把搶過雪姿手上小小的酒樽,「怎麼會,雪雪你是大美女,哪能和豬狗比。」
雪姿只覺得後背雞皮疙瘩又起來了,「蠢女人,我叫雪姿,不是雪雪,太惡心了。」伸手欲搶下酒樽。
友兒還沒等她手伸過來便一仰頭將酒樽中美酒倒入口中,「呀呀……辣啊……」只小小一口,別說臉,連脖子也通紅。
雪姿煩悶,這酒樽是她專用了,有潔癖的她討厭與人共用,那衣服已經決定燒了難道這酒樽也要扔?這套酒具可是她費了好大心思才從無機老人那老頑童那得來的。
將酒樽扔在桌子上,便開始月兌衣服,「酒後好睡覺,哎呀,馬車上晃晃悠悠真不舒服,還是地面上舒服。」剛解開腰帶友兒便大叫不好,當時她只借了外衣,而外衣里面別說褻衣褻褲,連中衣中褲都沒有,尷尬……
「雪雪……」
「雪姿。」忍住發抖的沖動,雪姿耐心地糾正。
「你的中衣……能不能借給我……」路友兒嬉皮笑臉沖到雪姿面前,那表情酷似……京巴狗……
「……」
「怎麼你不樂意?」
「我為什麼要樂意?」雪姿真的奇怪,這路友兒吃了熊心豹子膽,先是穿了她的衣服,而後說她是豬狗,搶了她的酒,現在連她中衣也不放過,為何自己對她就這麼有耐心?如果按照自己的性格,不是早就應該宰了她嗎?
「雪雪……」
「雪姿。」
「好吧,雪姿,難道讓我赤身**和你一起睡嗎?」
「我說過要和你一起睡了嗎?」
「我是王妃我最大!」
「……」
第二局,路友兒勝。
雪姿無奈從包袱掏出雪白的絲綢中衣褲遞給友兒,友兒樂滋滋地穿上了。
「雪姿,不得不說,你們宮里待遇真好,就連著中衣褲都這麼舒服,肯定很貴。怪不得那麼多人去當宮女,可以穿這麼舒服的中衣褲,挨嘴巴也值了。」友兒一邊穿上一邊感慨,這衣褲絲滑,真是舒服,比她在林府穿的中衣褲還舒服。
將袖子向上挽起三圈,褲腿向上挽起四圈,恩,不錯,很合身。
雪姿無語望蒼天。
老天爺,這不識貨的蠢女人,這中衣褲是冰蠶絲做,自然舒服,一套下來價值千兩啊,黃金!
穿妥當後,友兒便乖乖下床洗漱,洗漱完畢後乖乖爬上床,將自己塞進錦被里,真是……好舒服!
床上一切物品自然是從正南王府帶出來的,無論是鋪的蓋的都用料考究,舒適無比。
雪姿長長嘆了一口氣,人有失策馬有失蹄,她原本只是想找個玩具玩玩,但如今怎麼感覺被自己玩具弄得非常被動。
友兒已經在床上躺下,雪姿也無奈,她一向有潔癖,不喜歡離人太近,如今這荒郊野外只有一張床,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掙扎了許久,最終一聲長嘆,她怎麼覺得認識了這路友兒後她就一直倒霉啊。
無奈,月兌衣,上床。
雖然勉強擠在了一個被窩,但是雪姿還是不太舒服,每一次兩人相踫,雪姿都如過電一般迅速離開。
一股香味傳到雪姿的鼻子里,是桃花香氣。
「蠢女人,你擦抹了香料?」雪姿忍不住好奇的問,這香味她已經不止聞過一次了。也許別人聞不出,但她雪姿無論視覺听覺還是味覺皆比常人敏銳,自然是能聞出。
友兒還是沒理她,給她一個大大的後背,「剛剛是你給我赤身**的擦藥膏,現在里里外外穿的也是你的衣服,哪來的香料,不過……」友兒轉過身來,「不過你身上的薄荷香不會也是抹了香料吧?」
雪姿一笑,「自然沒有,我哪會抹那些東西,其實你聞的薄荷香是一種藥香。」她是天機老人養大,從小便內服外用各種奇草奇藥以至于身上有著淡淡藥香,而這樣做的結果便是造就一副百毒不侵的軀體。
此時友兒與雪姿面對面,而雪姿突然想到她對她還有一件事沒做完,那邊是——催眠術。
沒錯,只要催眠術成功,自然能讓友兒將那炮彈的秘密吐露出來。催眠術為一種邪功,雖然效果強大但催眠施放的條件卻異常苛刻,一定要趁對方不留意慢慢進行催眠,快之不得,最讓人頭疼的是要四目相對,還有在一寸之內。
就是因為催眠術條件的苛刻所以才未在江湖上散播開來。
「雪……雪姿,你干什麼?」友兒不自覺地向後撤了一些,因為雪姿突然欺近她,兩人面部距離至今讓她覺得很尷尬,本來女子與女子之間友兒並不會想太多,但是無奈之前發生了柳如心事件,此時友兒對女子也開始防備起來,尤其是雪姿這樣武功高強的女子。
一翻白眼,「蠢女人,你我都是女的你怕什麼,我還能輕薄你不成?」被友兒這種扭捏態度弄得雪姿也尷尬起來,兩人距離之近慢慢升起曖昧的氣息。
「那……你離我這麼近干什麼?」友兒小心防備,當初就是沒防備柳如心才……
「好好聞你身上的桃花香,別動,讓我聞聞,你都穿我衣服了讓我聞聞又何妨?」雪姿出手固定住友兒的頭,距離越來越近,只要十個數之內就可以成功施放催眠術。「喂,蠢女人,你閉眼干什麼?」
「我……」路友兒尷尬,面色稍微有一絲羞紅,「離得太近了……我覺得難為情,對了,你說要聞聞,和我閉眼有什麼關系。」路友兒難得聰明一回。
「這樣有感覺,你穿我衣服睡我的床蓋我的被子喝我的酒,你廢什麼話?」雪姿怒了。
「……好吧。」友兒妥協。
雪姿一翻白眼,壓下心中想抽她的**,重新開始施展催眠術。
兩個人距離很近,那種鼻子踫鼻子的感覺讓友兒覺得很尷尬,桃花香氣配合薄荷藥香繚繞在兩人周圍,甚至……友兒覺察到雪姿睫毛的觸動。
雪姿的眼逐漸變綠,黑色,黑綠,墨綠……
這種感覺友兒曾經歷過……是柳如心!
當時就是如此,雖然當時友兒閉上了眼,但是這感覺……分明就是是這種感覺,友兒雙眼逐漸迷茫,此時她面前的已經不是雪姿,而是柳如心,他慢慢地靠近她,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她感覺到唇瓣上有溫柔的觸感,慢慢那香舌伸入她口中……
「啊!」一聲尖叫打破了雪姿的催眠術。
友兒一下子從床上沖了下去,隨便抓起外衣提上鞋子便跑了出去,她需要冷靜,她要冷靜!為什麼剛剛又感覺到柳如心了,天啊,柳如心是女的,她為什麼會對柳如心的吻念念不忘呢?難道她路友兒心里有毛病了?
路友兒沖了出去,雪姿平躺在床上喘著粗氣,他媽的,這蠢女人一聲吼,她雪姿差點走火入魔……
不過這大半夜的她跑去了哪,如果遇到危險怎麼辦?剛想到這,雪姿便翻身而起抓起外衣便沖了出去!
兩人都沒想到的是,在這荒無人煙的窮鄉僻壤竟然能親眼見到幾百年前留下來的傳說,而就是這樣東西,兩人陷入了可怕的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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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看官送丫頭的月票!謝謝
感謝紅豆沙甜甜的大鑽鑽,真漂亮,整整三顆,兩個做耳釘一個做吊墜。
謝謝初螢的鑽石和花,謝謝初螢對丫頭一直的支持!
關于雪姿的性別,看官們就暫時把她當成個中性人吧,因為她身上有大大的故事,不能提前劇透,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