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湮感覺一股暖流順著脾髒向全身游走,頓時冰涼的手腳舒服了許多,本來互相逆著亂竄的真氣也順了。容華強大的氣流緩緩滲進全身七經八脈,骨骼間隙里的疼痛漸漸緩了下來。
容華續手,欲催動花湮的骨頭,輕輕說道︰「湮兒,師父要將你那仙骨一次催生完,以後就不用再疼了。會有些疼,忍一忍。」
花湮憔悴地點點頭,氣若游絲︰「是,多謝師父。」
容華掌心的溫度漸漸高了起來,炙熱地灼著花湮的背。內力緩緩向花湮體內灌輸,突然,容華感覺到了不對勁。
雙手的手掌和花湮的身體被緊緊吸住,仿佛有兩個黑洞在兩人身上對接,容華體內的真氣源源不斷的向花湮體內游走——不是他方才發力灌輸的,而是,而是,花湮的身體,在吸他的內力!
容華一瞬間變了臉色,心里已經隱隱覺得事情不妙。可是花湮正意識散亂,仙骨在自己的真氣催動下已經開始生長。
容華不理會自己體內不斷流失的真氣,又加重了五成的力量,如爆發般,頃刻推進了花湮體內。
「啊!——」花湮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一口鮮血噴出,昏死了過去。
容華趕緊收掌,可是還是晚了一步,原本修長白皙的右手掌心,皮膚變得皺巴巴的,像是被火烤焦了一般。
湮兒這是,中了什麼陰邪之術?方才,她明明是在吸自己的仙氣精元!
流失了太多精氣,容華眼前一黑,倒在榻上。
----------------------------------
第二日。
刺眼的陽光照醒了花湮。
動了一動,感覺周身像是錯位一般的疼痛。「唔」花湮低聲申吟了一聲,緩緩轉過身,頓時嚇了一跳,自己身旁,竟然躺著個人!是,是——
容華和衣躺在花湮身邊,陽光打在他安靜的睡顏上,靜靜的呼吸,薄薄的嘴唇淡淡抿著。衣服領口有些敞開,好看的鎖骨,一直敞到胸膛,冰肌玉骨,黑發散亂著,鋪在白衣之下。
「師父!」花湮一聲驚呼。
容華被這一聲嘹亮的呼喊生生驚醒了,迷糊地睜開雙眼,看見花湮的那一霎那,頓時僵住了。
再一低頭,看見自己敞著口的衣服,容華臉上明顯飛快閃過一絲凌亂。花湮就保持著翻身那個姿勢,僵在了那里,結結巴巴又叫了一聲︰「師師父」
花湮感覺空氣都凝固了。她和師父靠這麼近,近到可以看到師父的眼睫毛微微顫抖。腦子里飛快回想著昨夜的事,師父師父難道就這樣和她,和她睡了一夜?
一瞬間,花湮的臉自覺地漲成豬肝色。
容華坐了起來,捋平自己的衣服,扭過頭去,聲音波瀾不驚的︰「昨天幫你渡氣太久,耗損太多,師父許是昏了過去。」
花湮看著容華下了榻,一直愣著,直到容華伸手推開了房門將要出去,才反應過來,及時喊了一聲︰「師父!」
「嗯?」
「師父,你的頭發散著呢。從這錦瑟居出去就是修真殿,被弟子們看見怕是不妥。師父,你先稍坐一坐,湮兒給你束發,好不好?」
容華扭頭看著花湮溫婉的眼楮,那句「師父從來都是自己束發」終究是沒有說出來,卻是點了點頭,淡淡說了句好,坐回了花湮擺放著梳妝鏡的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