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世輪回,下一世情債,依稀故里,淺夢回廊雲溪。若你身死,若你情迷,我當回望曾經,回到屬于我們的世界,延續下一世的孽緣,為你沾衣,為你束發——墨如軒語
一襲白衣勝雪,一柄雪白的寶劍,一對美得醉人的眼眸,眼前的女子便如九天玄仙,美得讓人恍若置身仙境。
墨如軒一臉痴迷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他從未見過這麼美的女子,只覺得自己一顆心都快塌陷,甚至能听到心碎的聲音。
好奇妙的感覺。
可她是誰?
墨如軒如好奇寶寶般,不斷問著自己。他從沒見過眼前的女子,這樣的女子,哪怕是自己見過的最美的明星、最美的3D女模,甚至自己想象的,跟眼前的女子相比,卻無一不是黯然失色,紛紛打起了退堂鼓。
不在同個層次啊,墨如軒心下嘀咕道。想來也是,星光豈能與皓月相比呢。
墨如軒只能這般安慰自己。
雖然墨如軒看不清她的臉,似乎在女子的臉蛋前,有一層白霧給蒙蒙隔了開。但透過白霧,也可以依稀看到一張無比精致的臉,尤為奇妙的,是她的眼眸。
那是一對美得多麼離奇的眼眸啊,墨如軒仔細看著,甚至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心下打起評分來,嘴上嗤嗤稱奇。
白霧迭起,頃刻間,那對眼眸卻像蒙上了一層細細的寒光,轉眼銳利無比。
墨如軒頓時一個激靈,適才腦海中的無限遐想頓時跑了沒影,腳下一個搖晃,險些跌倒。
乖乖,美女發火了。
墨如軒警惕的看著離自己只有幾步之遙的絕子。
後背微躬,後腳微屈,前腳已經打好了方向,顯然已經做好了隨時轉頭撤退的準備。
就等情況一個不對,撒腿就跑。
風緊,扯呼!自己一個大男人,難道還跑不過一個女人麼?
墨如軒心里嘿嘿直笑,臉上卻波瀾不驚,那裝的跟一個聖人一樣。要是此刻他念上一兩句「佛曰︰紅粉骷髏,皆為空塵。」,倒是極像個得道高僧了。
動了,動了!
墨如軒登時睜大了眼。
只見眼前的女子蓮步微移,一陣罡風像是憑空而來,將一襲白衣吹得飄逸儒雅。那一對幽深的眼眸緊緊盯著墨如軒,如同牢牢鎖定了一般,寸步不離。
整個人如同仙人入塵。
墨如軒心里暗暗叫苦,一時間頭皮發麻,毛孔緊縮。只覺得自己後背一陣發涼,好像有一柄寶劍已經頂在自己的脊梁骨上,隨時可以一刀戳了進去一樣。
乖乖,這是什麼功夫?柔道,不像,我呸,像才怪了。不會吧,難道是失傳的武林絕學?
墨如軒此刻就像被使了定身法一樣,整個人保持一種怪異的姿勢,一動不動。
眼尖識貨的人如果見到這幅場景,一定會為之驚呼為天人。
這不是邁克爾?杰克遜的太空步麼?
厲害厲害,佩服佩服。
千古奇冤吶,不是哥不想動。你看前有美女,那模樣恨不得剁了我一樣。後面還有一把劍架著,雖然不曉得有沒有,但真的後背一陣發涼吶。
墨如軒此刻像焉了的茄子,萬念俱灰。只恨自己沒把辛辛苦苦掙的錢花個爽快。
死的不值得啊,哥太虧了!
墨如軒欲哭無淚。
他怕死,很怕死。
當這位絕子離他只有半尺距離的時候,墨如軒果斷閉上了眼楮,此刻心里雖然有千言萬語要對眼前伊人傾訴,最後卻只化作了一句話爛在心底︰
姐姐,能不能先點個穴啊,哥怕疼。
「為什麼,為什麼你我注定道不同,注定陰陽相隔?姻緣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麼?」
沒有想象中深入骨髓的刺痛感覺,更沒有飄飄欲仙的靈魂月兌離感。而是一聲幽然如同從深淵里飄出來的聲音,迷醉的令墨如軒如痴如夢。
好美的聲音。
這是墨如軒的第一反應。
頃刻間,墨如軒卻是驚疑一聲,一層冷汗瞬間嚇了出來。
他立馬睜開了雙眼,眼前隨即被一對憂郁而清澈的眼眸生生迷了住。
一股熟悉的感覺慢慢升上了他的心田,暖暖的,好像什麼地方被填滿了,一種滿足的感覺,令他忍不住想申吟。
淚腺酸溜溜的,他突然很想哭,縱使他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哭。可當眼前的女子這樣的一副目光望著他的時候,他仿佛听到了什麼地方崩塌了,像是一座山崩了。
然後,萬劍齊發,他听到了廝殺聲,听到了淒厲帶著絕望的哭腔一遍一遍洗禮自己的身軀。自己似乎快死了,他聞到了自己身上濃厚的血腥味,自己的寶劍深深插在身旁,悠遠的劍鳴似乎哭訴著不甘。
慢慢地,他絕望了。虛空一片黯淡,自己靜靜飄著,他想站起來,他很想知道是誰將一柄雪白的劍刺入他的胸腔。
又是一道雪白的劍光。哧的一聲,來不及等他反應過來,一道寶劍連著劍柄齊根沒入了他的身軀。
突然心冷了,身體也冷了。
耳際只回蕩著一陣肆意的笑,一陣絕望的哭腔。
唯有臉上還有一股微熱,好像誰的淚水粘在了自己的臉上,是誰為了我哭過,為什麼我看不見。
到底是誰?你是誰?我是誰?
一連串的疑問,徘徊在腦際。
墨如軒安靜張開了雙臂,嘴角掛著一抹遺憾的微笑。
突然一道白色劍光,刺痛了他的神經,深深沒入了他的體內。
他睜開了眼,眼前是那個絕美的女子,依舊是一臉令他也無法自拔的淒然,仿佛一見到她的悲傷,自己也跟著死亡。
他心下突然不忍起來。
慢慢地,他用手輕輕在她潔白無瑕的臉上,小心抹去了兩條淚痕。好滑的皮膚,好美好的感覺,好像自己曾經在那里模過。
墨如軒記不得了。
唯一記得的,就是現在他的胸前,森然橫立著一柄雪白的寶劍。
劍穿過了他的身軀,後背露出了大片劍身。沒有想象中的鮮血,沒有疼痛,這柄劍就這樣詭異的橫立在那。
然後,慢慢地,那雙還停留在絕美女子臉上的手掌漸漸褪去了溫熱。
墨如軒整個人帶著一抹遺憾的微笑,安靜的向後傾倒而去。
「啊~」
一聲震天動地的驚呼,墨如軒登的從浸透了不知混了多少汗與淚的床鋪上一躍而起,空蕩蕩的房間里只有一陣賽過一陣的劇烈喘息聲。
驚魂未定的墨如軒還沒轉醒,剛踏出一步,腳下登時踩空,整個人連著被子齊齊滾到了地上。
「疼、疼、好疼,該死的!」
墨如軒痛的一邊臉都扭曲了起來,坐在地上,來回不住搓著頭頂冒起的包子,只覺得自己一顆心傷痛欲絕。
咦?為什麼自己的心這麼痛,好像什麼人離我而去了?
沒道理啊?
不過好像真的有人離我而去了。
墨如軒頃刻間變成了好奇寶寶,似乎渾然不管頭頂上正疼著的的大包,縮著身子,一屈指仔細數著。
嗯,爸媽爺爺女乃女乃全健在,應該不是。
額,自己第一任女友是被自己給甩了,不算。
難道是現在的女友,不對啊,我們正親密著呢,她沒道理會離開我啊?
哇,頭好痛,唔,昨天晚上好像做夢了,可為什麼想不起做了什麼夢。好奇怪,怎麼會想不起來了?
墨如軒嘴里不住嘀咕著,忍不住拍了拍腦瓜子,頓時傳來一陣劇痛,痛呼一聲,嘴巴劇烈抽了起來。
只怕這廝此刻才想起自己頭頂上還有一個大包待處理,登時齜牙咧嘴往客廳里跑。
……
……
墨如軒吹著一聲聲刺耳的口哨,極為自戀的透過車門的鏡片,擺出各種自認為帥氣的姿勢,還不時搔頭撓耳。
待他認為萬事俱備的時候,便一插車鑰匙,發動了車子,鼓足了勁的踩下油門,嘴里以一種古怪的調子唱到︰「可愛的妹子咧,哥哥開著寶馬咧,寶馬咧,妹妹咧,哥哥想你咧…」
一想到即將見到許久不見的女友,時隔三年留守在國外的女友給他帶來的深深疼痛此刻全然被他拋在了腦後,此時他心里琢磨的,卻是如何一見面來個熱吻,如何宣泄三年來苦苦的思念。
春風得意啊春風得意。
墨如軒越想越得意,越想到後面嘴角的微笑越顯猥瑣,整個人便神游物外,竟忘了自己的腳還死死踩著油門。
沿邊的行人紛紛捂住了嘴巴,強忍住驚呼的沖動。他們似乎見到了一副不可思議的畫面。
只見一輛嚴重違速的跑車,光潔的車身帶起一陣席卷路面塵灰的罡風,整輛車筆直沒有一絲拐彎的沖過了來來往往的車輛,竟然沒有踫到一輛車。
不知原因的行人隨後紛紛驚呼。
「好帥的車技!厲害。」
「那個男人好自信,不行了,我快暈了。」
「媽的,這都不會撞車,太邪門了吧。」
一時間,各種羨慕,崇敬,或是嫉妒的聲音此起彼伏。
而墨如軒此刻依舊神游物外,一對眼楮笑的眯成了一條縫,看這模樣,這廝恐怕早忘了自己正在開車呢。
正當他腦海里剛剛浮現起自己和愛人相擁,喜氣洋洋邁入浴室,準備鸞和鳳交的時候,憑空一道聲音在他腦海里轟然炸開。一句寶音,墨如軒眼前的艷景便霎那消散,只听那莊嚴的聲音緩緩道。
「天、地、乾、坤,一眼百年,君還記否?」粗獷的聲音越說到後面,越是銳利,字字像一根根銀針扎入墨如軒的腦海里,劇痛無比。
「啊~」
行人紛紛側目,眼前那輛適才還無限威風的跑車,猛的失控,在路面上打了個360度的旋轉,整輛車猛的像一顆彗星朝一輛迎面而來的貨車沖去,車胎爆裂,剛硬的車輪在地面磨出一陣陣熾熱的火花。
墨如軒命懸一刻!
沿邊行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盡皆一個想法︰這廝要悲劇了。
轟轟轟
意料之中的巨大的沖撞聲,猛烈地花海,如一道憑空炸開的大型火藥包,席卷了半個街道。
行人紛紛不自禁掩耳閉目,身後卻是硬生生被嚇出了一層津津汗水。
只是誰都沒看到,就在那一團火海中,一陣藍光猛的一縮,隨即一閃而逝
那道藍光穿梭,仿佛穿過無數的甬道,在一片芒光中消逝。
待到藍光出現時,眼前,已經是一片嶄新的世界。劍指蒼天,修士御劍縱橫萬里。這是一片屬于劍仙的世界。
一切都將在命運中,繼續沿既定的軌跡滾動
古語有雲,前世五百次祈求,換來今生一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