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惠琴還是不願回校,曉藝拗不過她,只能順著她,自己走回學校。見到前方有個騎自行的,同樣穿著良校校服的人覺得背影有點眼熟。轉彎處,就那麼一瞬間,她看到那個人的容貌,是打沙包的人,低著頭,在心里狠狠地罵他。
「吱——」自行車與地面摩擦的聲音,車上的人低頭看她,笑笑,道︰「又見面了,曉藝。」
「我希望我的這一生都不要再見到你。」曉藝假笑,他說她會裝,好,她偏裝給他看,把最虛假的一面裝給他看。
「你剛才看我,不幸,被我瞄到了。」他用手鉗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著他的眼楮,「今天你裝得有些假,反讓人覺得你很做作。」
「那我謝謝你的建議。」曉藝微笑著,用指甲捏他,他也不放手,而是加大手上的力度,對她笑道;「我疼,你也跟著疼。」
「滾開!」曉藝把力量集中在腳上,踢他的自行車,一下,兩下,三下,他將手松開,她不罷休,兩只手還捏著他的手。他笑了笑,將手向曉藝伸去,她厭惡地向後退,把手松開,用手揉自己的下巴。
「我本想模模這偽裝的臉蛋來補償我手臂上的指甲印,你避得也很快,真是又可氣又可惜。」說罷,就騎著自行車去了。
她站在原地跺腳,嘟著嘴巴,心里滿是氣憤。在課間時,收到顧序發來的短信,為︰明天星期六,聚一聚,介紹我的好兄弟給你們認識。
星期六,小賣部前,顧序和一男生在聊天。
「你的手怎麼了?」顧序問。
「被一只小野貓抓到的,很厲害的一只野貓,就是太小了。」那男生淡笑,「你給我介紹什麼風雲人物?擺那麼大架子,現在還沒來。」
「你應該認識的,在你們學校,確實是一個風雲人物,很厲害的一個人。」
「連你顧序都這麼說,那我必定擦亮眼楮,不要讓我失望才好。」那男生閉上眼,怡然自得。顧序在旁邊拿著啤酒喝,也悠閑地閉上眼,同樣整個人躺在椅子上,等待曉藝的到來。
「又是你。」曉藝的聲音出現了,那男生睜開眼看她,勾勾嘴角,道︰「你說的,不會是她吧?」
「怎麼?你倆認識?」顧序問。
「不認識。」兩人同時回答,都把頭扭到另一邊去。顧序嘴角抽搐,干咳幾聲,問道︰「岩晟沒來?」
「他去給祁謹皓補習。」曉藝拿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口。
「那樣啊。既然你們不認識,我就給你們相互介紹,她是曉藝,他叫洛奇,我的好兄弟。」顧序笑得有些僵硬,一左一右的人在用眼神交戰,他坐在中間,感覺壓力很大。
「你好,曉藝。」洛奇特別加重說出她的名字,把手遞在半空中。曉藝就不去握,對他微笑點頭,道︰「你好。」顧序嘴角還在抽搐,伸手把曉藝的手遞過去,洛奇就抓住,很用力。而曉藝也絲毫不松懈,用指甲抓他,兩人這樣握手持續了幾秒,顧序就把兩只手用力拉開,笑得很僵硬,道︰「名字也知道了,手也握了,那就算是朋友了吧。」瞄瞄兩人的眼神,「你們能不能不要那樣。」
兩人就扭頭看別處。顧序用衣袖擦擦頭上的冷汗,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失敗,兩人一直在用眼神交戰,他卻只能勸一次,停一次,干脆,就不理了,早早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