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愁著臉上紅紅的巴掌印,就到家門口了,洛奇見她一動不動站在門前發呆,催道︰「快進去吧,這麼大太陽,小心中暑。」曉藝扭頭,為難地看著他,嘟起嘴巴,不滿他的態度。他勾勾嘴角,將她頭上的發繩取下,柔順的頭發滑過他的手間,在心里感嘆她真會保養頭發。她模了模長發,已經過肩了。抬頭看了看洛奇,道︰「謝謝!」轉身,模出鑰匙,準備開門。
「喂,這個。」洛奇把手上的發繩甩甩,她笑笑,拿過,打開門,進去。
她低著頭,長發正好遮住那紅紅的大巴掌,這倒是瞞住了左氏父子,因為他倆在看球賽,看得很認真,岩晟偏偏盯著她看,她將頭低得更低,他就走過來,道︰「曉,你今天中午吃了什麼,跟我說說。」
「啊?」曉藝猛抬頭,紙包不住火,紅紅的巴掌印映入岩晟眼底,他整張臉都沉了下來,見他表情有變,才立刻低下頭,不敢看他。
「這里談話會打擾到左叔和左大哥看球,我們上樓聊。」岩晟也沒理她同不同意,直接拽著她上樓,進房,看著她,問,「陳雅莉?」
搖頭,道︰「不是,她沒有,真的沒……」接著消音了,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沒用,只好不出聲,,低著頭,沉默。岩晟輕拍她的腦袋,問︰「那是誰?」
「你信?」曉藝驚訝,岩晟點頭,這一次,她又失算了。但她很開心,伸手抱著岩晟的手臂,笑了起來,「已經沒事了,只是被一個大肥婆扇了一巴,沒什麼大不了的。」
「大肥婆?她干嘛扇你?」岩晟疑惑。曉藝還在笑,將她出去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他,唯獨去看岩媽那一段被她改為去找顧序談心,而那一巴掌則是說大肥婆認錯人了。
「那你的腳呢、又扭到了?」岩晟觀察力確實很強,即使曉藝裝得再像,瞞過所有的人也好,可偏偏對他,是瞞不了的。曉藝假笑幾聲,道︰「顧說跳躍可以緩解心情,所以我就……」她有消音了,笑著,吐吐舌頭。顧序曾經是說過這個方法,可是,她不信,沒做過實驗。
輕撫她的長發,想幫她重新扎起,卻被曉藝抓住他的手,為難地看著他。他模著她的長發,說︰「我有辦法,發繩拿來。想瞞過他們,這簡單,等等配合我就是。」她松開手,把另一只手遞給他,他從她手上取下發繩,快速幫她扎好,從櫃子里拿出嬰兒痱子粉,小心翼翼給她抹上去。雖然還是有些紅紅的,但比之前淺了些,粉紅色的,更像是臉紅。
下樓,回答沙發,坐下。左青唐第一個提出疑問,便是︰「曉藝你臉怎麼紅紅的?」她微微往下一低頭,左文遠也看了過來,皺皺眉。岩晟喝了一口水,替她解釋道︰「她剛剛給我講了個笑話,非常好笑呢。」
「什麼笑話?說來听听,讓我們也笑笑。」左文遠這是來興趣了,因為小雲愛听笑話。
「她听別人說,跳一跳,就可以緩解心情,所以她就跳了起來。結果跳著跳著,就越來越高了。可,這時,她——」岩晟故意咳了咳,再喝一口水,頓了頓,看了看左氏父子焦急的神態,勾勾嘴角,「這時,她扭到腳了。」講到這句,情感就淡了。左氏父子直直地看著曉藝,的確是笑話,冷笑話。
曉藝抬頭笑,可很假,被人一眼就認破了,左氏父子也跟著她一起假笑,她覺得好不自然,臉真的紅了起來,紅上加紅,這不是害羞,是害躁。才明白,原來,自己假笑是這麼恐怖的。
巴掌印這一事就這樣瞞過去了。晚上,曉藝躺在床上,睜著雙眼,呆呆地看著窗外,毫無睡意。陳雅莉那樣復仇,她心悶了,岩媽那樣瘋癲,她心隱隱作疼,岩晟那樣相信她,她卻騙他,她心碎了。她都快成無心的人了,這樣也好,她寧願無心,這樣會很好。她又想想學校的事情,期中來了,學生又開始懶散了,晚修一次比一次少人,干脆就不辦了。最頭疼的是,學生又打架了,卻不是為了成績。她閉上眼楮,想︰「神啊,良校名聲剛好起來,又被他們損了。難道良校要永久墮落下去?」
起來,走至窗前,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將窗簾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