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花的時間更長了,原來我這汀雨軒離著慈安宮如此遠。下轎,抬頭,這汀雨軒卻是十分別致,廊前栽了不少桂花樹和桃樹,這春秋兩季倒是齊全了,如今滿園的清香,倒是雅致極。剛行幾步,就有一身著湖藍寶裳的女子迎上來,看著似乎是二十來歲,後頭還跟了十幾人。听娘說過宮中著著寶裳的皆是有了品級的宮女,是姑姑。她到了我面前行了個禮「奴婢晚璧率汀雨軒一干人等歡迎小主入住。」我伸手扶起她,揚手「都免禮吧!」
「謝小主。」
晚璧這些人「這些人都是殿前侍候的,剩余的那些粗使下人,都是不必提的。奴婢是掌事姑姑,這管事太監還未定下,請小主定奪,還有,小主的兩個陪嫁丫頭就是汀雨軒的大丫鬟了。」
「我知道了。」她有些嚴肅起來,「小主,入了宮,可不能再這樣稱呼了!」我這才反應過來,點頭。「都隨本宮進來!」
由著搖珠攙著我坐下,指著那些垂首站著的人「都給本宮抬起頭來,本宮要的人是要有骨氣的,做奴才的也有奴才的骨氣。還有,本宮剛入宮,對宮中之事不甚了解,但深知宮闈險惡。本宮喜得是敞開天窗說亮話,若是願意死了心跟著本宮的,本宮就是死了也會護著你們,若是沒這心的,趁早說出來,本宮也不會難你,自回去內務府要了別的人來。」我自認為我的話並無威懾之力,可他們卻抖得如篩糠一般,獨是晚璧姑姑搖珠及一小太監,連金妮都抖了,我抬眸看她,卻覺得眉眼間像極了一人,四妹!天,她是如何隨了我入宮的,我不好現下問她,只好先處理面前之事,看向那些人,獨那小太監跪下來,磕了個頭「奴才定不負小主栽培之意!」我到底是猜到了那些人的想法,我左不過是個剛入宮不滿一日的婕妤,也不知是否會得寵,天知道死了命的靠著我是否會有前途。
「抬起頭來!」我睨向他,長得清秀,一副老實模樣,眼神里卻透著靈動的光,該是個機靈的人,我知他肯定是實了心跟著我的,也確是我之幸,得的是個機靈貨,若是得了個榆木腦袋,老實巴交的,于我在宮中,確是無所用的。
「叫什麼?」
「奴才小卓子。」
「這名字不是很好听。本宮給你個名字,你可願意?」我不想強求他,但但凡是主子說的,奴才是再不願意也要答應,只是那時我並不知道,只覺得我給了他選擇的機會,拒絕也是常情。
他笑臉燦爛,還連磕了幾個頭,笑著「小主賜名,奴才自是願意之至,小卓子這名字不知宮里有多少太監叫這名的。」他不滿的嘟囔,我只笑笑,這小蹄子。
「那叫常歡,可好?」
他還沒應,晚璧倒是插嘴了「小主取的極妙,取的‘知足常樂’之意,倒是符合極了。」他也不住點頭,
「姑姑方才說這汀雨軒的管事太監還未定下來,我瞧著常歡乖巧的緊,便命了他來做這管事吧。」
「奴才常歡謝過小主。」
我沒應,只笑笑,「既是無事,便下去吧。」
忽然「奴才(婢)願為小主效勞!」這會兒倒是想著效忠,我冷笑,也開口「既是這樣,那便好好當差。」側身吩咐搖珠,去取些碎銀子來,人人都分了些,瞧見他們拿到甜頭的表情,只覺得惡心,他們這哪是伺候人啊,不就是為了伺候錢嗎,就是常歡和晚璧讓我看得順眼些。
「本宮有些乏了,你們無什麼事,就都退下吧。」
「諾,奴才(婢)們告退。」全都退了下去,看著晚璧還留著,便說「晚璧,你也下去吧!」
「諾。」他看了我一眼,低首退了下去,我知他肯定知道,我不信他,她也識趣,不說什麼。
「你們都給我進來。」指著搖珠和金妮。我並沒有說本宮,我覺著那樣,不親切。進了寢殿,側坐在榻上,看著金妮,開口「嫣緋,莫裝了。我看出是你了。」她嚇得糊涂,一下就跪了下來,「長姐,長姐,求你了,就留我下來吧,我在府中是如何的處境,你是知道的,承蒙了長姐的照拂,才勉強生存了下來。長姐如今離了府,我日後的處境,可想而知啊!」聲音里都帶著哭腔,「所以,你與金妮調換了身份?」說到金妮時,我瞧見他眸光閃了一下,似是有些心虛,卻又重重的點頭。我也不做多想,不再多說什麼,只讓她好生安分的呆在宮里,別惹出什麼事端,尋個時機再作打算。
讓他下了去休息,再是搖珠的事兒,「搖珠,你是」
我料她也知道我是何意,「那幾日,夫人將奴婢送到一位早年呆在宮里的嬤嬤家中,讓嬤嬤教習奴婢禮儀,我原以為就只是禮儀,可是嬤嬤說在宮里要眼觀鼻鼻觀心,絕不只禮儀而已,便舉了不少妃嬪斗爭的事,讓我呆在小姐身邊多長個心眼,在宮里,這一步步皆要走好。回來後,老爺就告訴我這件事,讓我挑個時機告訴小姐,讓小姐存個心機。」
我只覺得復雜,讓他下去。整個殿內就只我一人,心里只覺得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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