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會有他獨有的審美觀,悠然也不例外,雲翼的身材很好,她不否認,可一想到他對她做過的齷齪事,她便違心地告訴自己,這個男人的皮膚不但色澤不好,而且質量極差,簡直丑陋到了極點。
這樣一想,悠然坦然不少,很快便平復了對異性身體的羞澀情緒,深深呼吸替自己打氣。
悠然將食指和中指蘸水,挑中雲翼上背最飽滿的一個地方,用力扭了一下。
雲翼的嘴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雖然沒有像別人一樣呼出痛來,但顯然忍得很辛苦,且很不喜歡這種解暑的方式。
「不要了。」當悠然扭了快十下時,雲翼將她的手一把推開,顯然不想忍受這種非人的折磨了。
「你怕痛啊?怎麼說你也算是個男人吧,才這麼幾下就打退堂鼓,上回你媽給我扭了那麼久,我可是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呢。」箭已經在弦上,悠然不希望她的報復計劃才剛開始就夭折,所以趕緊拿話刺激他。
果然,當悠然的手再次放到雲翼的背上時,雲翼沒有再推開,悠然抿著嘴樂了。
「好紫,你真的中暑了,而且很嚴重。」這話不假,但悠然說這話的用意是為了讓雲翼更加信任她,讓她可以繼續折磨他的**。
在同一個地方扭痧,一開始的確會很痛,可扭的時間一長,此處的**便會麻木,失去痛的知覺,雲翼剛有些享受地閉上眼楮,悠然卻忽然在他背上換了一個地方,新的疼痛再度傳來。
從羨村回來之後,雲翼的確覺得自己很不舒服,所以對悠然的論斷並沒懷疑,這扭痧既然是他媽媽提倡的,即使再痛,他也得忍受下來,以免被這個村姑再度嘲笑。
所以至始至終,雲翼沒有呼過一聲痛,甚至連悄悄的悶哼都沒有,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同別人那般扭曲猙獰,悠然知道他在竭力忍耐,即使雙指扭得酸疼,但還是用盡力氣扭著,心中大快。
「如果你痛,就叫出來,我不會笑你的。」悠然不時說著反話,最後除了雲翼身上深紫色的淤血,沒有等到他一丁點的痛苦表現,她不知道該失望,還是該佩服,因為扭痧進行中的痛苦,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心知肚明,那種疼痛似乎會因為盡情喊叫而減輕,但若是壓抑著不發泄,反倒更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折磨。
痛是肯定的,但時間一長,雲翼卻覺得這痛對他而言是頂舒服的一件事,因為他發現,有悠然的小手不斷在他即被上或輕或重地扭抓,他這幾日煩悶的心緒竟能逐漸平復,似乎連身上郁結的暑氣都隨著他脊背上打開的傷口而傾倒出去。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飄渺,神智變得困頓,很想在悠然的這種伺候中,舒舒服服地睡著,甚至不要醒來。
「好了,完工,等你明天起來,又可以生龍活虎了。」悠然數了數,雲翼背上已經有八個淤血口,比自己上回整整多了兩個,她的小宇宙暫時滿足了,迅速拉下他的睡衣,然後用左手按摩酸疼的右手。
「啊——你干什麼?」正準備端起水離開的悠然,猛不丁被雲翼拉了一把,在悠然意料之外的強拉中,她雙腳的拖鞋飛出去不說,整個人朝著雲翼傾倒過去,最後不偏不倚地摔在了雲翼的身旁。
「不干什麼。」其實在悠然停止給雲翼扭痧時,處于混沌狀態中的雲翼立刻有所清醒,他是閉著眼楮去拉悠然的,他無法解釋自己下意識的行為,只知道他對她的將要離開很失落很失望。
「你這混蛋,放開我。」悠然本來對報復了雲翼一頓而感到沾沾自喜,卻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那晚的記憶雖然模糊,可恐懼還是襲上了她的心頭,她開始拼命掙扎,怎奈雲翼已經將她抱得死緊。
「看在我因你生病的份上,今晚陪我睡。」雲翼仍舊閉著眼楮,將小魚般的悠然不客氣地箍在懷里,她真的好香,這種香可以讓他入眠。
「你做夢。」一听到那個「睡」字,悠然心中的恐懼自然更加膨脹,她感覺自己今晚要清醒地被這個惡魔給強、暴了。
「乖乖給我躺著,我保證不會對你怎樣,但如果你再亂動擾亂我休息,小心我做出你現在正在想的事。」雲翼這話幽幽道出,說得緩慢而堅決,悠然听罷立刻不動了,並且嚇得滿臉通紅。
雲翼伸出一只手關掉大燈,屋內一下子漆黑起來,他雖然閉著眼,可卻可以感覺到悠然的恐懼,其實此刻他很想狂笑一番,但他實在太困了,而且力氣全用在了擁抱悠然上。
悠然偷偷將雲翼連罵帶詛咒了無數遍,可心里最最希望的卻是,他可以說話算數,不對她做出非分之事。
雲翼的呼吸逐漸變得深重,似乎已經入睡了,悠然試圖悄悄掙扎,可他手臂的力度實在太強,悠然很怕將他吵醒,爾後不堪設想。
房內早已漆黑一片,今夜的窗外也沒有任何月光,悠然睜著恐懼的雙眸一動不敢動,而雲翼的鼻息,帶著他獨有的味道,一遍又一遍噴向悠然的臉。
悠然的臉紅了又紅,已經分不出是恐懼所致,還是羞赧所然。
悠然很想哇哇大哭一場,今晚她的報仇行為,往前看貌似是勝利了,可最終,她卻賠了夫人又折兵,輸得好生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