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連著叫了雲翼幾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同時,她自己也被自己嚇了一跳,危急關頭,她在潛意識里怎麼會寄希望于那個壞男人呢?真是可氣可笑。
一定是口誤,悠然開始喊南晨的名字,可效果卻仍舊很差,周遭的聲音實在太吵,而她的聲音也不夠洪亮,況且,她所在的位置也偏僻得厲害。
郁麗身邊多了幾個男人女人,幾人圍成一圈和雲翼一起寒暄,雲翼其實不想在有郁麗的場合多說,但這幾人是他們曾經共同的朋友,一時推卻不了。
不知怎麼回事,本就心不在焉的雲翼突然心神不寧起來,他下意識地四下環顧,周遭和先前一般熱鬧,他卻總覺得有一個柔弱的聲音正穿透一切地呼喊他。
像是幻覺一般,雲翼分不清那是誰的聲音,但他還是下意識地四處尋找悠然的身影,似乎在這種場合,最值得他關心的唯有她而已。
沒有人看他,也沒有喊他,一切就像是他耳鳴一般,沒有任何改變。
「翼哥,你在找誰?」郁麗還是那麼善解人意,只須一眼,便看出雲翼的眼神在找人,且在找一個分量不輕的人。
幾個朋友的目光一齊投向雲翼,雲翼頗有些尷尬,他暫且收回探尋悠然的目光,但卻沒有回答郁麗。
別說是雲翼,就是熟知悠然位置的南晨,此刻恐怕也難以發現她的蹤跡,因為悠然那嬌小的身子已經整個被醉酒男人那魁梧的身形完全擋住了。
悠然意識到暫時求救不了任何人,只好采取自救的方式,她眸色一冷,在男人粗糙的大手就要撫上她胸口以上的肌膚時,朝著他的酒杯重重推了一把。
頓時,酒杯落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南晨沒有听見聲響,卻在與別人的交談中,忽地轉過了頭,只可惜,他還是沒有看到悠然的險境。
「不識抬舉的賤人!」男人徹底怒了,他迅速撿起一塊酒杯碎片,爾後一手掐著悠然的脖子,一手將碎片逼近她的胸口。
「放——」悠然想發出一些徒勞的聲響,可男人把她的喉嚨掐得很牢,她再也發不出第二個聲音。
「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們這些女人就不會知道本少爺的厲害。」男人只用拇指和食指捏著碎片,他用其余三個手指將悠然胸口的衣料蠻力挑開。
沒有任何撕裂的聲音,但遮掩悠然胸口的衣料已經垂下,露出了她佩戴的黑色蕾絲文胸。
「呵呵呵……」男人發出的笑聲,悠然的淚撲朔而下,被這頭野獸這般玷污,悠然掙扎無力,內心後悔莫及。
周遭似乎有無數雙眼楮開始關注她,甚至傳來嘖嘖的議論聲,可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做一做見義勇為的事。
悠然閉上了羞憤的眼楮,身子無力地沿著牆壁往下滑落,可還沒等到她摔倒在地,男人一把將她拎小雞般提起,手中的碎片抵在蕾絲文胸包裹的最高處。
悠然絕望地閉著眼楮流淚,正當她決定發瘋般地再度呼救之時,男人手中的碎片突然離開了她的身體,同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悠然睜開眼楮一看,男人已經捂著自己的胸口在地上打滾,而她的面前,站著臉色鐵青的雲翼。
悠然見到雲翼的剎那,委屈地癟了嘴,想要呼喚他的名字,卻已經哽咽地出不了聲,周遭所有人的目光她都不再在乎,她只知道,自己獲救了,盡管那個人是可惡的雲翼。
雲翼再度踹了醉酒男人一腳,以極快的速度上前,用他整個寬闊的身軀抱住悠然,將她外泄的春光擋住。
整個宴會場的嬉笑怒罵聲都停了下來,徒留音樂在獨自唱響,不是悠然的處境吸引了他們的注意,而是雲翼忽然成為了那個男主角。
任誰都看得出來,從雲翼眸光從流淌而出的,除了滿腔的憤怒之外,還有無盡的在乎!這樣的好戲,試問誰願意錯過?
原先的悠然哭得很是絕望壓抑,這會兒被雲翼緊緊抱入懷中,她意識到安全的同時,淚水竟然流得比先前更多,而且,她的情緒似乎找到了一個釋放點,開始無所顧忌地嚎啕大哭。
「別哭了,快解開我的扣子。」雲翼抱著顫抖得厲害的悠然,冷聲朝她下命令,她的驚恐與眼淚讓他的心十分不舒服,只想趕緊帶著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悠然不知道雲翼的意思,但這個時候很是信任他,模索著解開他的西裝扣子。
「伸出手。」雲翼以最快的速度月兌下西裝,讓悠然反穿進去,悠然這才明白,他是想用他的西裝遮掩她暴露的前身。
「我們回家。」雲翼以只有悠然能夠听見的聲音在她耳邊說了一句,爾後就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若是換做以前,悠然一定羞愧地想要月兌離雲翼,可在此時此刻,悠然只想當只縮頭烏龜,她將整張淚水橫溢的臉深深埋進雲翼的胸口,盼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連南晨朝她喊了好幾聲她都沒有抬起頭回應。
南晨沖到悠然原先入座的地方,看著被雲翼抱走的悠然,十分疑惑,他準備追出去的同時,從侍者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概。
「雜種!你去死吧!」南晨跺了跺腳,朝著還躺在地上的醉漢一腳一腳狠命踢去,直至被南有年攔下。
除了南晨,郁麗也露出了困惑的神色,原來讓雲翼一直分神的對象,竟是方才那個上身走光的女人。
他是那般在意那個女人,他那緊張的神色讓她好熟悉好懷念。
郁麗的思緒逐漸飄至很久很久之前,她的翼哥也是那般在意著她,不許他在人前穿很暴露的衣服,他在她面前深情地唱著張信哲的歌︰「不願別的男人見識你的嫵媚,你該知道這樣會讓我心碎。」
宴會的喧鬧不久就恢復正常,可郁麗站在一個無人注意的角落,身影孤單落寞,她的眼角深深地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