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80後 記憶十七︰兒時游戲(二)

作者 ︰ 三少龍一

打方寶

打方寶,陪伴了男孩子童年很長的一段時光,它不僅僅是體力活,還傾注了我們無窮的智慧和創造力。

為了能找到合適的原材料,我經常會去家後那個臨街的小賣部,和老爺子聊天。小賣部的老爺子和所有老人一樣,喜歡和人傾訴,喜歡別人傾听,我的前往,使他在看店的同時,多了幾分樂趣。予取予求,你若想得到什麼,就必須先付出點實際的。這件事情,應該是我拉起人脈關系的第一步。

小賣部老爺子那里,有我迫切需要的材料,制作方寶的原材料,煙盒。

雖然那時的整盒包裝煙草用的是軟紙,但是一條煙的煙盒用的卻是硬紙。

硬紙,是做方寶的最理想材質。這,也是稀缺資源,所以,只要開始玩方寶,我們總是無時無刻不想把朋友手中那些用煙盒硬紙做的方寶都贏來。

為了贏得更多,或者保持少輸,每個人都加強了技能學習。比如打方寶從哪個方位打,方寶正面凸出比較高的話就對其窮追猛打,在出手的瞬間,手縮回袖口,袖口緊貼著地面,身子跟著翻轉,以加大空氣流動的力度等等等等(這是在小時候看來很帥的舉動,類似于京劇里的一個動作)。

我們不光加強了技術學習,還積極改進材質。最最常見,也是最最好用的就是在方寶的中心加一塊氈子(材料的學名叫什麼真的不記得了,反正當時的朋友都叫氈子)。氈子重量適中,不會讓人覺得太賴皮,而且它對于地面的吸附力比較強,雖然隔了層紙,但是如果你想從正面用自己的方寶把對手這個加了氈子的方寶打翻的話,是非常困難的事。

去打靶山扒子彈撈子彈殼

像這個游戲,不是每個八零後都能享受得到的。

新沂市,像極了迷你版(這個迷你程度非常大)的上海。城市被沭河一分為二,河東和河西(河西俗稱街里,街里南北走向共五條長達幾公里的街道,叫一道街、二道街、三道街、四道街和五道街)。街里是市區,河東是城郊,那個時候的人就像上海人一樣,寧在街里佔巴掌大的一塊地方,也不在河東擁有一塊幾百平米的地皮(河東人擁有的地皮都是可以用「畝」來計算的),在街里人看來,河東就是農村,而當時新沂駐軍的一部分兵力「百將團」就距離我們學校不遠的地方。有軍隊的地方就會有打靶場,有打靶場就會有打靶山(高度大約為二三十米,長度大約兩百多米的人工土堆),而打靶山,絕對是我們游戲的寶地。

由于學校和「百將團」之間的來往比較密切,所以我們也就有了特殊的待遇,在部隊打靶的時候,可以在部隊指定的安全區域內參觀士兵們射擊練習。打靶場呢,對我們也是開放的,只要不訓練,我們就可以去玩。那麼大一塊空地給了我們,我們基本上進行三項活動,挖子彈、撈彈殼、放風箏。

深陷在打靶山泥土里的子彈彈頭是數不勝數的,一批又一批的官兵在這里實彈練習過。當然,我們學校的學生,也是一批又一批在他們練習後,拿著小鏟子,撅著趴滿整面山的找子彈彈頭。這一找尋「寶藏」的活動,生動而直接對我們辨別彈頭進行了直入式教育,最起碼,我們能分辨出步槍、機槍、手槍子彈彈頭,在這些子彈彈頭中,手槍的子彈是最難得的,因為不夠一定級別是不能用手槍的,如果撞大運一樣挖出了保存完整的手槍子彈頭(能保存下來不變形的彈頭,一、沒打到靶子上;二、射入泥土到靜止的時候沒踫到石頭),可以使我們歡呼雀躍好長一段時間。

當對子彈頭失去興趣的時候,我們就轉向搜尋子彈殼。由于每次打靶結束的時候,都會有士兵負責回收彈殼。本來絕對沒有能搜到彈殼的可能,但是在打靶場射擊點那排墩子的正前方,有一排水塘。每次射擊的時候,都會有一些彈殼蹦落進水塘里。在士兵退出靶場後,我們在外面圍觀的小朋友,都會爭先恐後沖到水塘邊,拿著綁住磁石的繩子,往水塘里扔,走上兩步,再拎起來的時候,就能收獲到不少的彈殼。

兒時游戲的種類實在太過繁多,擁有太多記憶的游戲也無法統計。像跳房子、彈溜子兒(玻璃珠子)、跳皮筋兒、「天下太平」(這個游戲就是在地上畫一個「田」字型方格,石頭剪刀布,誰贏的話就寫上一劃,直到寫完四個字為止)、撈菱角、放風箏、滾鐵環、掏鳥窩等等游戲,都是我們童年快樂的一個縮影,就不再一一講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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