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80後 記憶四十︰抓那些早戀的人

作者 ︰ 三少龍一

初中,老師就開始時不時跟我們提早戀的事情,三令五申,不許我們踫這條高壓線,這條據說能毀了我們後半生的高壓線。不過,青春的荷爾蒙讓很多人的心開始萌動,或者說是蠢蠢欲動,在我們口中,早熟的那一類人,放晚自習的時候,已經開始送女孩子回家了。

這方面,我屬于開竅比較晚的,初中時,能時時出現在我腦海里的女人只有一個,馮老師。如果我不好好學習英語的話,她的教桿就會狠狠地砸落在我的腦袋上。

早戀,在我們上初中的時候,絕對是罪大惡極、十惡不赦的事情,誰敢背離了老師鋪就的軌道,那就會受到高壓的制裁。

在我們學校操場的西北角,有一片四五十見方的一塊竹林,幽雅靜謐,在月夜下總是透露出一絲絲的浪漫。這里,是歷屆學長學姐們約會的最佳去處之一,當然,也是最危險的去處之一。

對于血氣方剛的初高中男生,晚上兩節晚自習之間,很多時候都會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模黑在操場上跑跑步,或者三五個人追逐打鬧,用這些劇烈的運動消耗我們多余的體力和精力。而那些不安分的男男女女,就偷偷模模跑到小竹林里,做那些在我們看來最危險的事情。

某個晚上,對于我們這些孩子來講,是再正常不過的,操場上三三兩兩跑步的、打鬧的、吹牛的,小竹林,依然靜謐。

就在我們享受晚上這麼點自由時光時,政教處主任和幾個年紀組長就聯合出動了。他們每個人都拿著長長的竹竿,像趁夜色偷襲敵營的先鋒官,貓著腰、踮著腳就靠近了竹林。

竹林內,卿卿我我;竹林外,已經是殺機四起。

當政教處主任和年紀組長把竹林圍成一個鐵桶,里面還是毫不知情。學長學姐們不知道的是,操場上剛才還活力四射、唾沫橫飛的學弟學妹們,都收斂了肌肉和神經,慢慢向竹林靠攏,向我們英明神武的老師們靠攏。

靜,死一般的寂靜。

正在你儂我儂的人們,這個時候也會察覺到不對。

但是,一切都晚了。

一切都要結束。

一切都要開始。

結束的是甜蜜,開始的是痛苦之旅。

首先,竹竿子會從天而降,受到驚嚇的學姐會尖叫起來。伴隨著尖叫的,是周圍看好戲的孩子們轟然四起的笑聲。說句貶損人的話,每次看到這個陣勢,閃過我腦海的是金庸老先生經常提及的丐幫大陣,蓮花落陣,政教處主任和年級組組長用的都是打狗棍。

竹林里畢竟是容不下人的,幾分鐘你明我暗的對峙後,藏匿其間的學姐學長們都會繳械投降,灰溜溜的出來。

妄圖抗爭到底的,都被趾高氣昂的老師們揪出來。

在我們畢業的時候,竹林子消失了。

我知道,在老師的眼中,這片竹林子是滋生墮落學生的地方。他們,是絕對不能容忍這種地方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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