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昨天逸王爺整整在御花園躺了一夜,您不去看看嗎?」想起昨天司徒逸的樣子,影一就有些心痛,逸王爺一直是天之驕子,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的落魄了。
「不用管,等到逸自己想開的時候就好了,這件事我們任何人都幫不了他。」司徒祈一聲嘆息,他又何嘗不想幫幫自己的親弟弟,只是有些是不是自己能夠左右的,就像是染染的心。
其實司徒祈比任何人都明白墨雲染的性格,雖然墨雲染四年間一直在飄渺雪峰上,但是還是和司徒祈有不少聯系的,所以他很了解她,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勉強不了她,若是勉強她的話只會讓她越來越討厭。
「可是主子,這樣下去逸王爺恐怕真的會崩潰的!」他有些不明白這次主子為什麼會這麼的狠心,一直以來主子都是最疼愛逸王爺的,無論是什麼事情只要是逸王爺開口主子都會滿足,就像是上次,主子明明不喜歡那個墨清染,但是因為逸王爺開了口,主子依舊是答應了。
「那你說怎麼辦?」司徒祈真的是好無奈,若是他有辦法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逸弄成這個樣子啊。
「主子,您知道逸王爺喜歡的墨家的二小姐,那麼您為他們賜婚不就好了麼?」上次在司徒逸提出這個請求的時候,影一就覺得可行,他相信司徒逸會好好的對待墨雲染的。
「賜婚之後呢?」司徒祈臉上的笑容更加苦澀了,「然後等著魅夜和天機門滅了飛雪麼?」若是放在以前的話,也許他還會考慮為他們指婚,但是在得知了墨雲染和軒轅魅的身份之後,這唯一的一點想法也打消了,因為這個兩個人的身份實在不是他能夠左右的,現在若是他強行為染染和逸賜婚的話,最後飛雪國一定會滅在自己的手里,就算沒有滅在自己的手里,他和染染之間也會一道再也無法逾越的隔閡。
「陛下,您是說他們是…。」影一不可置信的看著司徒祈,對自己听到的答案有些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是吧,」司徒祈無奈的搖搖頭,「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這一切都是事實,染染是天機門的現任門主,而軒轅魅則是夜魅的帝君。」他們的身份是自己都想象不到的,而且他甚至隱隱覺得墨雲染的背後的勢力還不止現在的這些東西,至少她身邊的那些人都不是一般人,每一個人放出去絕對都是一方霸主,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心甘情願的守候在墨雲染的身邊。
「原來是這樣…」影一也是嘆了一口氣,他現在知道主子有多為難了,若是那兩個人沒有那樣的身份的話,或許還能夠讓逸王爺如願,但是現在,連他都不敢想象若是真的賜婚之後,那兩個人會不會一怒之下毀了飛雪國,因為這段時間守在主子身邊,那兩個人的感情他也已經看到了,若是強行拆散他們的話…他已經不敢想象了!
司徒祈看著窗外,嘆了一口氣,慢慢的走了出去。
看到依舊躺在地上的司徒逸,司徒祈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痛,昨夜逸躺在這里一夜沒睡,而自己也是在御書房徹夜未眠,說到底自己還是不放心他,自己曾經勸說了他無數次,但是他從來都听不進去,而現在自己已經沒有辦法了。
「皇兄,放心,我沒事。」司徒逸已經躺在地上,看著已經蒙蒙亮的天空,眼中映著一層灰蒙蒙的色彩,「我不會有事的,就算是為了能夠繼續看著染我也不會讓自己有事的。」說到這里,司徒逸又是一陣陣的心酸,明明自己是有機會擁有她的,只是自己在不經意間,將她推遠,而且是越來越遠,等到自己發現的時候她心里已經住了另一個他了。
「逸,放棄吧,去找一個愛你的人,」司徒祈心痛的說道,「就算是那個墨清染朕也同意,好不好,你不要這樣子折磨你自己的了,既然染染注定不屬于你就放手吧!」
「皇兄,你能夠放手麼?」司徒逸的笑容苦澀,他定定的看著司徒祈,「皇兄,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染的心思,你對她的寵愛早就超過了兄妹之間的分寸了,我可以感覺到你對她的感情是男女之情。」
「原來已經這麼明顯了麼?」司徒祈也是苦笑,「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自己隱瞞的很好,都沒有人知道,沒想到竟然被你發現了。」
「皇兄,其實你有機會的,為什麼放棄了?你不需要為我放棄的。」
「不是因為你,」司徒祈搖搖頭,雖然司徒逸是一個原因,但是卻不是主因,「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帝王,我沒有軒轅帝那樣的本事,將整個國家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所以要得到朝臣的支持的話勢必會需要納妃,但是染染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既然我給不了她要的,那麼為什麼不放手讓她去追逐自己的幸福呢,就算將她強行綁在身邊最終兩個人都會不幸福的。」
「皇兄…」這一刻,司徒逸才發現,他們幾個人最愛染的還是自己哥哥,他一直想要將她留在身邊給她幸福,但是卻沒有想過自己是否真的能夠給她幸福。
「真的,能夠看到她幸福我就知足了。」司徒祈的眼角閃過點點淚光,「至少我會在自己生命結束的某一天對她說︰‘染染,你知道麼,曾經我也深愛過你,只是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幸福,所以我放手了,放開手看著你幸福,這是我一生中做的最正確的事情。’若是她听了能夠對我笑一笑,那麼這一輩子我就知足了,至少我守住了心中的那一片淨土。」
「皇兄,我懂了。」是的,這一刻司徒逸懂了,愛並不是佔有,只要自己心愛的人能夠幸福的話,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了,原來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簡單,只是曾經的自己太過執著了,曾經是自己看不清自己的心,該拿起的時候沒有拿起;然後便是不肯讓她去追逐自己的幸福,在剛放下的時候又放不下了。
「懂了就好,染染馬上就要離開了,我們最後一次聚會吧,或許從今以後就再也見不到面了。」以軒轅魅對染染的疼愛,染染嫁過去一定是魅夜的皇後,那麼他們想要見到她就太難了。
「是啊,或許今生都再難見到了。」司徒逸也是一陣苦笑,她心愛的女子就要披上那火紅色的嫁衣了,只可以牽著她的手陪她走完下半生的那個男子並不是自己,那麼至少在她離開前讓自己將她的樣子永遠的刻在腦海中,就當做她一直在自己的身邊從未離去…
「聚會的事情就交給我和染染去說吧,你們兩個人都沒有我合適。」就在兩個人沉默的時候,一聲淡淡的嘆息聲傳進二人的耳中,讓兩個人一陣錯愕。
「皇姐,你怎麼來了?」司徒祈錯愕的看著司徒心兒。
「難道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會擔心逸,我就不會麼?」司徒心兒不滿的翻了一個白眼,他這是什麼意思,逸可不是他一個人的弟弟,也是她的好不好!?
「額,皇姐,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突然出現嚇了我一跳而已。」司徒祈無奈的搖搖頭,他這個皇姐哪里都好,就是有的時候會蠻不講理。
「哼哼,沒有就好。你們回去好好休息下吧,我去墨府找染染商量下聚會的事情去。」轉過身,司徒心兒的眼中也是一片黯然,染染和親的事情已經確定了下來,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轉圜的余地,所以只能夠乘著她還在的時候多陪陪她吧,或許將來就真的像是祈說的那樣,這輩子或許就難見到了。
「皇姐,你也一夜沒睡,休息一下吧,現在不著急。」司徒祈看著司徒心兒走路一步三晃的樣子,就知道昨天恐怕她也是徹夜未眠啊。
「不用擔心我,現在能夠見到染染的機會不多了,若是現在不見見她的話,再見的時候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司徒心兒的眼中也是閃過點點淚光。就算是堅強如她也不免有種落淚的沖動。
「那好,皇姐,你去吧。」看著司徒心兒的樣子,司徒祈覺得更加無奈了,皇姐的感情比起他們來還要更加的坎坷吧,畢竟皇姐和染染都是女子,而且他可以感覺到染染絕對不是斷袖,染染雖然喜歡皇姐但是那種感覺更類似于親人,所以皇姐的感情注定得不到染染的回應,甚至應該說皇姐都不敢讓染染知道吧。
「嗯,那我走了。」說完司徒心兒立刻轉身離開,她怕自己在說下去的話,會在這里哭出來。
坐在馬車上,司徒心兒回憶著曾經發生的點點滴滴,嘴角帶著一絲微笑,但是那個笑容是那麼的苦澀,自己其實一直都很喜歡染染,不論前生還是今世,只不過,自己一直認為自己是將她當作了親人,直到她從自己的世界消失的時候那種天崩地裂的感覺讓自己明白了,自己對染染的感情並不是像自己想象中的那種親情,而是愛情!只是自己明白的太晚了,當自己明白的時候她已經從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沒有一絲一毫的痕跡…
「殿下,已經到墨府了。」就在司徒心兒深深的陷入自己的思緒的時候,車外傳來了侍衛的聲音,讓司徒心兒回過了神。
「你先回去吧,我這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結束,若是有事我會讓影通知你們來接我的。」司徒心兒淡淡的笑了笑,身上滿是高貴的氣息,不在墨雲染身邊的司徒心兒才是真正的飛雪國長公主。
「是,殿下若是有事請隨時傳喚我等。」侍衛了解這個長公主的性格,她說的話他們只要服從就可以了。
司徒心兒點點頭走進了墨府,迎面就看到了墨君豪和月清瑤。
「皇姑姑、皇姑父今天是怎麼了?難道是在這里特意等著心兒麼?」看著月清瑤有些憔悴的臉色,她大概也能夠猜測到一點是怎麼回事。
「心兒,昨天的事情我听說了,染染去和親是真的麼?」月清瑤的眉間帶著一縷清愁,讓人看到就忍不住想要為她拂去那一絲愁緒。
司徒心兒沒有回答,因為她知道應該要怎麼回答。
「心兒,你去和祈說一下,讓別人去好不好,我就染染這麼一個孩子。」看著司徒心兒沉默不語,月清瑤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哀求。
「皇姑姑,有些是請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說起墨雲染的和親,司徒心兒也是一陣無奈,「軒轅帝指名要的人就是染染,而且染染也同意了。」
「怎麼可能!?」月清瑤不可置信的長大眼楮,她一直認為是祈的意思,沒有想到竟然是染染自己同意的,「那心兒,你幫我去勸勸染染好不好。」她知道自己說不動這個女兒,因為她可以感覺到,女兒對自己雖然溫和但是和自己總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距離感,或許是與自己相處的時間太少了,女兒和自己並不親,有的時候她甚至都覺得自己在女兒的心中都比不上心兒。
「皇姑姑,我會盡力的。」司徒心兒勉強的一笑,她知道自己只能這麼去安慰月清瑤,因為染染的性格她很了解,她決定的事情是沒有人能夠改變的。
看著司徒心兒的樣子,月清瑤就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是現在自己只能夠抱著一線希望,希望這個佷女能夠說動自己的女兒了。
來到雲魅閣,司徒心兒一陣苦笑,雲魅閣,以前自己都沒有注意過,她住的地方就是用他們兩個的名字命名的,或許在不知不覺間他們之間的緣分就已經注定了。
「染染,我可以進來麼?」司徒心兒站在門外,這次她是學聰明了,沒有直接闖進去,因為她不想在看到什麼會讓自己心痛的場景,那樣的場景看一次就足夠了。
「進來吧,」屋子里傳來了墨雲染的聲音,「比我想象中要來的晚啊,我以為你早早的就趕過來了呢。」墨雲染輕笑著,笑容中帶著一絲司徒心兒不明白的意味。
「還是要離開麼,」看著含笑的看著她的墨雲染,司徒心兒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皇姑姑讓我勸勸你。」
「那麼你呢?」墨雲染依舊輕笑著,「你的想法是什麼?」她的表情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讓人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你隨意就好。」司徒心兒說的有些苦澀,但是她知道自己完全改變不了她的決定,過多的置喙只會讓她更討厭自己而已。
「心兒長大了呢,」墨雲染輕輕的笑著,若是放在以往的話,司徒心兒一定是會抓著不放,而不是像現在這個樣子,簡簡單單就接受了,「這樣就好了,以後不要所有的事情都那麼的任性了。」
「染染,可不可以讓我再抱你一下?一下就好。」司徒心兒用著有些祈求的眼神看著墨雲染,她希望在染染離開之前能夠給自己最後一次溫暖。
這次墨雲染並沒有拒絕,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任由她抱住自己,輕聲的安慰道︰「傻丫頭,我們又不是永遠都見不了面了。」
「染染,在離開之間我們再來一次聚會吧,就算是給你告別了。」這一次雖然自己不能夠再陪在染染的身邊了,但是那個人能夠給她幸福吧…
「好,」墨雲染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昨天沒睡好吧,早點回去吧。」看著她眼楮紅紅的樣子就知道她昨天一定是沒有睡好,肯定是胡思亂想了一夜啊。
「好,那染染我就先回去了,三天後我們聚會哦。」最後依依不舍的看來她一眼,轉身離開,雖然不舍,但是若是太過糾纏的話,只會讓染染討厭的。
看著司徒心兒離去的背影,墨雲染一陣嘆息,那天是嚇到她了吧。
「對不起。」軒轅魅輕輕的抱住了墨雲染,他知道若不是因為他那天雲兒也不會那個樣子和司徒心兒吵起來吧。
「不是你的錯,」墨雲染輕輕的搖搖頭,「不論什麼時候,你要記住,魅,你永遠是最重要的。」她的微笑像一抹陽光就這樣照亮了他的整個生命,讓他誓死都不放手。
「嗯,雲兒,再有幾天你就要成為我的妻子了呢。」想起這件是軒轅魅就覺得自己很激動,長久以來的願望終于要實現了,曾經一世又一世的追逐與等待在這一刻終于有了結果了,自己怎麼可能不開心、不激動!?
「哼,我什麼時候說要嫁給了?」墨雲染有些傲嬌的看著軒轅魅,想要自己答應嫁給他哪里有那麼容易的!
「好,你沒說要嫁給我,是我要娶你的好吧。」軒轅魅看著這樣的雲兒,淡淡的笑著,這樣的雲兒他真心的喜歡,只有在自己的身邊的時候才讓人感覺到她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而不是一個成熟的大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才能感覺到她孩子氣的一面,這讓他很有成就感。
「對了,雲兒,你說這次墨清染還會不會對你出手?」既然雲兒已經能夠和自己離開了,那麼她就應該沒有對雲兒出手的必要了吧。
「她怎麼可能會不對我出手呢,現在她最希望的事情莫過于我的身敗名裂了,」墨雲染依舊淡淡的笑著,「現在對她而言最重要的不是能不能奪回司徒逸,而是能不能毀了我。」墨雲染淡淡的笑著顯然對這些事情根本就不在意,或許應該說事情走到這一步完全就是她一手策劃出來的。自己就是要墨清染一步步的從天堂掉入地獄!
「雲兒,要不要我出手解決了她?」任何會危及到墨雲染的人都會被軒轅魅視為敵人,他不會允許自己愛的女人被別人欺負了!
「不要,放心,魅,就算她動手也傷害不到我的。」畢竟她才是整個事情的策劃者,想要傷到她,墨清染還沒有那個腦子,若是他那麼聰明的話,不會從一開始就一步步的走進自己布置的陷阱當中還不自知。
「只要雲兒喜歡就好。」對于她,他永遠都是縱容的,只要不傷害到自己她愛怎麼玩就怎麼玩。
墨雲染輕笑著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一吻,她就是喜歡他的縱容,因為那個樣子自己能夠感覺到他深刻的愛,雖然自己現在並沒有完全想起來曾經的事情,但是他的心意她還是能夠感覺得到的。
軒轅魅也是輕笑著,這種會向自己撒嬌的雲兒都多久沒有見到了,他早已不記得,曾經的她每一世都是那般的溫婉,無論什麼事情都會為他想,完全不在乎她自己,可是他不喜歡那個樣子的她,那樣有些怯懦的女子並不是他的雲兒。
「魅,我累了。」不知道為什麼這陣子墨雲染的身體怪怪的,總是覺得很疲憊。
「好,你休息吧,一會午膳的時候我叫你起來。」軒轅魅溫柔的將她抱進懷里,但是眼底確實一抹擔憂的神色。
「帝尊不必擔心,主子只是這陣子靈力消耗的太多了,休息一下就沒什麼事情了。」花燦然的聲音淡淡的響起,讓軒轅魅放心的同時也帶上了深深的愧疚,若不是自己的話,雲兒也不會這麼疲憊吧,自己現在能夠做的只有好好的對待她了…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足夠讓有心人做很多的事情了,例如墨清染。
「小姐,我們真的要這麼做麼?」柔兒有先擔憂的看著墨清染,她知道自己的手里是什麼東西若是這個東西下在二小姐的茶中,那麼二小姐的這輩子可能完全就毀了,這麼殘忍的事情是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柔兒,你到底是誰的丫鬟,怎麼處處為墨雲染那個賤人說話!?」這一刻,墨清染也不再偽裝自己了,現在自己什麼都沒有了,她唯一的生存目標就是毀了墨雲染,自己一定要她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可是小姐,這件事情若是被老爺夫人知道後怎麼辦,會連累到小姐的。」柔兒擔心的看著墨清染,畢竟二小姐是老爺和夫人的親生女兒,若是因為小姐出了事,他們一定不會輕饒小姐的。
「不會,只要那個賤人被毀了,我就是這墨家唯一的小姐了,爹爹和娘親疼我還來不及,怎麼會懲罰我呢?」墨清染心中冷笑,爹爹和娘親當然不會懲罰她的,因為她有柔兒這個替罪羊,她怎麼可能擔心自己會出事呢。
「那,那好吧,小姐你自己當心不要露出馬腳,否則被老爺和夫人知道的話,就算小姐是墨家的女兒也逃不開懲罰的。」幸好柔兒現在不知道墨清染的計劃,否則她一定會立刻將所有的事情告訴墨君豪和月清瑤的。
「放心,我做事最有分寸的,上次在宮宴的刺殺不也沒有人聯想到和我有關系麼?」墨清染輕輕的笑著,不得不說,那個溫雅兒還這的是個蠢蛋,竟然真的派她的暗衛去做這些事情了,若是自己的話,自己寧願去雇佣殺手,動用暗衛的話一下子不就讓人猜到了是誰做的事情了麼,真的是蠢死了!
只是墨清染沒有想到的是,在她認為別人蠢的時候,自己在別人的眼中也是那般愚蠢的人,因為她所做的事情也是在別人的一舉一動之下進行的。
「那小姐柔兒先去前院幫忙了,若是去晚了的話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的。」
「去吧,別把我交代你的事情忘記了。」墨清染笑著點點頭,只是眼底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
看著柔兒離開,墨清染輕輕的笑了︰「墨雲染,你的出現搶走了我的一切,不知道過了今夜之後你能不能這般的得意,等司徒逸和軒轅魅看到你和別人翻雲覆雨的時候,你說他們會怎麼樣;你說,你一個失貞的女人還會有人要麼?」墨清染的每一句話都說的咬牙切齒,那種感覺好像他們之間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在墨清染沒有發現的地方,一個黑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從清風閣消失了。
不多時,一個黑衣男子出現在了雲魅閣的門外︰「屬下冥無憂求見主子。」
「進來吧,」屋內一個慵懶的聲音淡淡的應道,「又听到什麼事情了?」墨雲染真的覺得有些好笑了,若是那個墨清染知道了自己一直都知道她的計劃,會不會當場氣的腦血管爆裂?
「主子,墨清染今天準備在您的茶里下藥,然後安排上一場捉奸在床,想要讓您在這些官家女子面前徹底的身敗名裂。」冥無憂將他知道的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墨雲染。
「這次的替她背黑鍋的人應該是她身邊的那個小侍女吧。」對于那個女子她還是很有印象的,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是做事卻是很有心機,因為當初是被柳月媚撿回來的,所以對那對母女格外的忠誠,不過現在這個忠誠的女子這次是被她最信任的主子算計了,所以墨雲染決定饒了那個柔兒一命,若是讓她就這麼死了不是太便宜她了麼?
「主子,您猜的沒錯。」冥無憂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他可以確定今天晚上一定會很熱鬧的,顯然他們的主子現在很是開心,當然他們的主子開心的話自然會有別人開心不起來的,例如那兩個算計主子的人。
「無憂,今天給你放假,不需要盯著那兩個人了。」墨雲染的嘴角帶上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對著一會的聚會有這無比的期待,一會一定會非常有意思的吧。
「雲兒是不是有什麼主意了?」看著這個樣子,軒轅魅就知道墨雲染肯定是有什麼主意了。
「暫時保密,一會你等著看戲就好了。」他們兩個人不是一直在算計自己麼,那麼自己就讓他們好好算計一下,但願最後他們不要後悔。
「好,一會我等著看戲。」看著墨雲染的笑靨,軒轅魅也展開了一抹溫柔的笑容,「你們三個會也跟著去看戲吧。」很明顯的軒轅魅已經感覺到了那三個人的蠢蠢欲動,顯然他們也是不想錯過這場好戲,反正就算是不讓他們幾個跟去他們也會偷偷的跟著,還不如大方的應允好了。
「那就謝謝帝尊的成全了,我們三個先告退了。」說完,咻的一生,三個人影就這麼消失不見了。
「這三個家伙。」看到消失的三個人,墨雲染真的是覺得一陣陣的好笑,看戲就真的那麼有意思麼?顯然她忘記了自己的惡趣味了,論起喜歡看戲,還是墨雲染最喜歡看戲啊,就算是沒有戲可以看,她也會親自制造出什麼戲碼讓自己娛樂一下的。
「你不也喜歡看戲麼?」軒轅魅輕輕的點了點墨雲染的鼻子眼神中滿是寵溺,「好了,我們也過去吧,這個戲碼若是少了你的話恐怕就演不起來了。」
「這倒也是,」墨雲染輕輕的笑著,「等我換好衣服就去。」
「等下!」听到換衣服,軒轅魅一下子就緊張了,他可沒有忘記上次宮宴的時候,她那一身大紅的衣衫吸引了多少男子愛慕的目光,「今天穿什麼我幫你找。」這次一定要將她所有的愛慕者都杜絕,她終于要成為他的妻了,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橫生枝節呢。
「好~」看著他微酸的眼神,墨雲染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真的是小氣鬼啊!自己又不會對別人怎麼樣,用得著一天天防人都跟防賊一樣麼?
「雲兒,你不明白的。」看著墨雲染的這個樣子,軒轅魅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實在是太有魅力了,我不得不防啊。」因為現在的雲兒還不是她本來的樣貌,若是本來的那個純真中帶著三分魅惑的樣貌,就更有自己忙的了,現在他有點慶幸雲兒沒有以前那麼美了。
「你還說我,」听到軒轅魅的話,墨雲染也有些不開心了,他還說自己,這個臭狐狸精才是見一個迷倒一個呢,「你自己說說,你現在到底惹出多少爛桃花了,溫雅兒算是一個,墨清染也算是一個。還有飛雪節上的那些女子,哼哼,一個個的見到你都跟丟了魂一樣!」雖然墨雲染相信軒轅魅不會做出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但是看著一天天的看著這麼多的女人惦記著自己的男人她還是會不開心!
「那你說怎麼辦?」看著墨雲染使小性子的樣子,軒轅魅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溫柔。
「都是你這張妖孽的臉惹的禍,你說我在上邊留下幾道痕跡之後,還會不會有那麼多的人愛慕你?」墨雲染微笑的笑著,白皙的小手輕輕的在他的臉上模著,好像下一刻就會毀了他的容一般。
「若是你喜歡的話就來吧。」他拉著墨雲染的手,就朝自己的臉上抓去。
「軒轅魅,你這是要干什麼!?」墨雲染迅速縮回了自己的手,緊張的看著軒轅魅的臉,「我就是隨便說說而已,你怎麼能直接當真了?」她有些氣惱,他為什麼總是把自己的玩笑話也當真的?
「我說過,對我而言,你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我從來不認為你是在開玩笑,雲兒,你明白了麼?」軒轅魅人真的看著墨雲染,希望她能夠明白自己的認真。
「我知道了。」墨雲染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這個死心眼的男人啊,真的不知道要說他什麼好了…
「雲兒,不要惱火了,你應該知道,對我而言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只有你。」軒轅魅笑著將手里的衣服遞給了墨雲染,「今天就穿這個衣服吧。」
看著手里的衣服墨雲染的嘴角一陣陣的抽搐︰「你確定?你真的不怕我穿成這樣一會咱們兩個人會被那群女人生吞活剝了麼?」墨雲染想到他會找一些不惹眼的衣服給她,但是她可沒想到他會給自己一身男裝。
「沒關系。」被女人看至少要比被那些男人看好,不是麼?至少那些人都知道雲兒是女兒身不會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情。
現在軒轅魅是這麼說著,可是等一下他可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那幫女人瘋狂起來比男人還要可怕,從此軒轅魅防範的除了男人之外還加上了女人…
看著軒轅魅的樣子,墨雲染嘆了口氣,最後還是順了他的意,只要是他開心不就好了麼?
不多時,墨雲染換裝完畢,輕笑著走向了前院,此時前院里已經來了不少的人了。
「染染,你來了啊。」看著一身白衣的墨雲染,司徒心兒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痴迷,她听祈說過,染染男裝的時候是俊逸無雙雖然她想想到一定是奪人心魂的美,但是沒有想到連自己看到她的第一樣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被她迷倒了。
「是啊,我來了。」此刻的墨雲染沒有了往日的冷漠傲然,一舉一動之間皆是溫柔的神色,讓在場的官家小姐看的是一陣陣的痴迷,這般絕色就是女子又如何,若是能夠永遠的看著她就算是女兒身她們也願意嫁給她啊!
而此刻軒轅魅的臉色可就沒有那麼好了,剛剛他以為雲兒穿著男裝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雲兒穿上男裝之後那種中性的美是更加吸引人,讓人無法自拔的。
「雲兒,」看著那些女人想要撲上來的樣子,軒轅魅隨意的瞪了他們一眼,然後可憐兮兮的看著墨雲染,「雲兒,等我一下好不好,一會我就回來。」雖然不知道這些女人們在想什麼,但是一定是不安好心,所有他要想一點辦法去…。
「好,快去快回。」雖然不知道軒轅魅在想什麼,但是既然他有自己的想法,那麼就隨他的意好了。
「等我,我很快就回來。」軒轅魅輕輕的一笑,不知道一會雲兒看到了她的樣子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映。
「染染,他是去干什麼了?」看著軒轅魅那神秘的樣子,司徒心兒不由的好奇了起來。
「我怎麼會知道,」墨雲染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剛剛他也沒有告訴我好不好,你不是在這里麼,他說什麼了你應該都知道的。」
「我怎麼會知道。我又沒有你們兩個人之間的默契。」司徒心兒也是沒好氣的看著她。
「二小姐,」柔兒站在了墨雲染的身邊,「小姐看您身邊沒有人伺候著想來是不習慣,所以讓奴婢來服侍二小姐。」
「不必了,」司徒心兒看了她一眼冷冷的拒絕,「這里我們自己來就行了,你回去吧,雖然染染也是墨家的小姐,但是可沒有你家小姐那麼金貴,畢竟在外帶兵打仗的時候是不可能帶著侍女的,染染還不至于照顧不了自己。」這明擺著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啊,墨家兩姐妹一直都不和,而且因為逸的關系,兩人之間的矛盾越鬧越大,她才不相信墨清染是好心呢。
「無妨,」墨雲染溫柔的一笑,示意她留下,「既然是姐姐的一片好心,雲染自當是領受了。」開玩笑,怎麼能夠將她趕走呢,若是真的將她趕走了的話,接下來的戲還要怎麼唱下去。
司徒心兒撇了撇嘴,沒有反駁,看來染染是有自己的計劃了,既然如此的話,她就等著看熱鬧就好了。
看著不再反對的司徒心兒,柔兒松了一口氣,她還真的怕長公主滇西不讓她留下來呢,那樣小姐的計劃就無法執行了。
「二小姐,喝杯茶吧。」柔兒為墨雲染和司徒心兒各倒了一杯茶,然後放在兩個人的面前,「長公主殿下、二小姐,請用茶。」
「麻煩了。」墨雲染還是那樣溫柔的笑著,看的柔兒心中是一陣陣的愧疚,二小姐這麼樣一個溫柔的人就要被毀了,這都是自己的錯。
茶入口中,柔兒看著墨雲染輕輕的咽下,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氣,自己的任務終于完成了。隨後,柔兒就一直站在墨雲染的身後,不時的幫她倒茶端糕點什麼的,但也算是盡職盡責。
就在司徒心兒和墨雲染相談甚歡的時候,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所有的人在看到來人的時候都是一陣目瞪口呆,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美麗,青絲如潑墨、肌膚如凝脂,娥眉輕掃,朱唇微點,一雙狐狸眼向上微挑,帶著一絲妖嬈的弧度,一身白色的衣裙在她的身上沒有那種清麗月兌俗,反而透露出無限的誘惑,這是在場的所有人第一次發覺到,竟然能夠有人將白色穿出誘惑撩人的效果。
噗——!
茶水噴出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遐想,大家都紛紛在想,究竟是那個家伙這般的失禮,竟然看美人看到噴茶水。
此時那個罪魁禍首好像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自覺,她顫抖著手指,指著剛剛走進來的絕子,聲音微揚,帶著莫名的顫抖︰「軒轅魅,你這是玩哪出!?」
听了墨雲染的話,在場的人都是一陣愕然,軒轅魅他們都知道,就是逍遙王身邊那個美麗的不像話的男子,難道說眼前這個魅惑無雙的女子就是那個漂亮的男人麼?想到這里眾人的臉上滿是黑線,無比糾結的看著這個剛剛他們為之痴迷的女子,他們真的想要高喊一聲,老天爺,你還再在坑爹一點麼,一個男人竟然長得這般的禍水!
「雲兒,你不喜歡麼?」看著表情微微扭曲的墨雲染,軒轅魅一臉的委屈,他這麼打扮都是為了她好不好,為什麼她竟然是這般的反映。
「我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你什麼好了,」墨雲染微微的揉著太陽穴,「我現在真的是被你氣的頭昏了。」讓她換上男裝就算了,他竟然還換上了女裝,現在她真的是想要瘋了。
「二小姐,您沒事吧。」看著輕輕的按揉著太陽穴的墨雲染,柔兒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若是不舒服奴婢送您去休息一下吧。」
「也好,」墨雲染輕輕的揉了揉眉心,「魅,心兒,我去休息一會,等下回來再陪你們。」
看到這里,柔兒沖著墨清染的方向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扶著墨雲染就想後院走去。
因為被下了藥的緣故,墨雲染乖順的任由柔兒擺布,不多時柔兒將墨雲染的衣服拉到半敞,然後從外面扶進來一個同樣衣衫不整的男子,將他放在了墨雲染的床上。
看著清譽即將被污的墨雲染,柔兒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二小姐,真的是對不起了,柔兒這麼做也都是為了保護小姐,不過二小姐您放心您和那個男子都被嚇了迷藥,沒有大半個時辰是醒不過來的,所以他不會對您做什麼的,您放心吧。今天的事奴婢也是迫不得已,怪只能怪你搶走小姐的未婚夫了,若不是因為這個小姐那麼善良的人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柔兒知道她說的話墨雲染一句都听不到,但是她依舊在墨雲染耳邊輕輕的說著,或許只有這樣才能減輕她心底的內疚吧。
最後,柔兒看了墨雲染一眼,狠心的轉身離開了,心中不住的說著,二小姐,對不起,千錯外錯都是奴婢的錯,所以您不要恨小姐,要恨就恨我吧,下輩子奴婢會做牛做馬來償還欠您的債。
柔兒在後院里轉悠了幾圈,估計時間差不多之後,一路小跑的趕到前院,在眾人錯愕的眼神中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墨清染的面前狠狠的跪下,只見她一臉焦急的到︰「小姐,不好了,二小姐,出事了,不知道怎麼的,奴婢將二小姐送回屋子里,二小姐就開始發了高燒,現在都有些燒迷糊了。」
「笨奴才,」墨清然雙眉微挑,杏眼含怒,「你這個奴才是怎麼做的,主子生病了怎麼沒有立刻去找醫生,反而來我這了。」
「她倒也沒來錯,」司徒心兒微微一笑,「本公主可比那些大夫來的高明多了,既然是染染病了,那麼就帶我們去看看吧。」
「這個,長公主殿下是千金之軀,怎麼能讓公主為妹妹看病呢,若是讓公主染上了疾病,那不是染染的過錯了麼。」墨清染說的有些猶豫,但是心里卻是笑開了,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若是長公主殿下去了,那麼其他人勢必也是要跟上去的,那麼一會墨雲染那個賤人的丑態就會被所有人看到了,以後整個都城、不整個飛雪國甚至是整個大陸都不會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不用多言,本公主不在意這些。」司徒心兒冷冷的說道,這個女人一定是干了什麼事情,現在她要趕緊過去看看,不要讓染染吃了什麼虧。
「既然如此,那麼柔兒為長公主殿下帶路。」說完看向眾人,「若是大家不放心的話,一起去看看吧。」
听了墨清染的話,軒轅魅和司徒心兒相視冷笑,果然,她是在算計著染染什麼,他們倒要看看這個女人究竟做了什麼事情。
走在柔兒的後面,兩個人再一次冷笑,他們現在可以確定了,一定是那個墨清染在玩什麼把戲,因為他們明顯的感覺到了,雖然這條路是通往後院的路,但是卻不是最近的路,她這麼一路走去,好像是在拖延時間一般。
不知道走了多久之後,柔兒回身對司徒心兒行了個禮,然後指著不遠處的屋子說道︰「長公主殿下,那個房間就是二小姐所在的房間。」
就在大家將要接近房間的時候,屋子傳來的曖昧的聲響,讓所有人都頓住了腳步,那分明是女子嬌媚的喘息聲,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是怎麼回事?」就在這個時候墨清染帶著些微慌亂的聲音想了起來,「柔兒,妹妹的房間里怎麼會有男人!?」
「奴婢…奴婢也不知啊。」這時候柔兒的臉色也是煞白,小姐明明說剛剛那兩包藥是迷藥而已,現在藥效根本就還沒有過,為什麼房間里面會有那種響動,就算是柔兒未曾經歷過,也大概能猜到這是怎麼回事?
「柔兒,你怎麼不仔細鎖好門,現在竟然讓妹妹被人毀了清白,你該當何罪。」墨清染雙眼微紅的看著柔兒,那微微揚起的巴掌好像隨時都有可能落在柔兒的臉上一般。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圍在這里準備看好戲,逍遙王竟然在自己家里被人毀了清白,這種事情誰會相信啊,恐怕那個男子是逍遙王的熟識吧,說不定還是姘頭什麼的呢。
就在所有人都等著看好戲的以後,一個清朗的聲音在眾人的背後響起︰「什麼叫妹妹被人毀了清白,還希望姐姐能夠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