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痕听了,搖了搖頭,「唉」的一聲,嘆了口氣,道︰「兄弟這話,可說錯了。本幫隋幫主,他姓隋,不姓駱花劉水,與本村四大族姓,毫不搭噶。」
譚羽听了,心中一怔,沉思片刻,若有所悟,尋思︰枉我這般聰明,這個緣故,卻未想到。心中忽然明白,臉上一片茫然。
水痕嘆道︰「兄弟若念舊情,便做個好人,放我等過去,水某保證,從今而後,永不踏入英雄村半步。如何?」
譚羽心中若有所思,眼神迷離,茫然一片,不經意間,從腰間抽出扇子,湊到臉前,緩慢搖著,邊搖心中邊道︰想我譚羽,智謀超群,憑著自身能力,得了現在要職,實屬不易,縱然想法有錯,也是好事,輕易舍棄,萬萬不能。听得水痕話語,回過神來,望了他一眼,心中火起,冷哼一聲,心道︰想你水痕,有啥了不起,好事不干,老干壞事,使喚我,利用我,主意我出,功勞你得,天底下這等好事,盡便宜了你。眉頭一皺,「呸」了一聲,暗道︰今日你落入我手,自然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想讓我輕易放過你,那是想也休想,白日做夢。臉上殺氣一現,橫眉怒目,扇子一揮,大聲喝道︰「兄弟們,他們是本幫叛徒,想要借機逃走,大家一齊動手,殺了他們!」
譚通是譚羽堂弟,站在一旁,持刀而立,听到號令,口中喊道︰「殺啊!」揮舞手中鋼刀,帶頭沖上,刀子起處,一刀削向水痕腦門。
水若寒在一旁看見,右手向後背一探,「鐺」地一聲,拔出刀來,縱身一個飛躍,撲了上去,擋在水痕身前,手起刀落,「嚓」地一聲,砍下了譚通腦袋。
譚羽見了,大吃一驚,兜轉馬頭,想要走時,忽見眼前紅光一閃,一人殺了過來,情急之下,手中扇子急提,擋格一下,忽覺脖子一疼,「啊」都未及喊出,右手連著扇子,齊齊斷折,頭顱飛入半空,血液沖天而起,已然身首異處,落下馬背。
駱大元一刀得手,仰天虎嘯,紅刀揚起,盛氣凌人,唬得英雄幫眾人,雖見譚氏兄弟身死,一時之間,竟是愣愣呆在原地,手中持著兵刃,遲遲不敢上前。
水若寒殺了譚通,輕而易舉,心中奇怪,尋思︰平常頭目,少說也能斗上三五個回合,為何這個頭目,功夫這般差勁,才一交手,就被我砍了?這番驚訝,也是不小。
駱大元眼望魂刃,嘖嘖稱奇,只道自己手中寶刀厲害,譚羽武功雖強,根本不是對手。
其實,二人不知,譚羽人雖聰明,武功卻是不高。長久以來,一直跟隨水痕身邊,幫著出出主意,打理幫務。
譚羽為人心高氣傲,沉不住氣。水痕聰慧,早將他這點看穿,想他是個人才,若是加以培養,日後定能成器,因而留在身邊,虛心教導,平日里對他要求,比之常人,遠為要高,呼東喝西,說五道六,做這做那,連番使喚,指派他多出主意,多做幫務,希望通過諸多磨練,使他盡早成才,得了氣候,獨當一面,成為幫中棟梁,為英雄幫多做貢獻。
哪知,譚羽心中憎恨,對他這番良苦用心,不但視而不見,反而想得歪了。他只道水痕心中小氣,妒忌自己才華,處處壓制自己,不讓自己出頭,心中恨意,以日俱增,時時想要咸魚翻身,反壓到他頭上,出人頭地後,報了今日受欺之仇,久而久知,便生出了異心。
不久,水淙謀權篡位,欲下黑手,典鳴看出苗頭,來籠絡他,許以承諾,事成之後,幫中要職,給他一個。
譚羽答應,平日里在水痕身邊,多說水淙好話,每次遇到隋九天,必夸水淙能干。水痕雖然不听,隋九天為人粗豪,對幫中兄弟一視同仁,不分彼此,卻是信了。
經他周旋,隋九天受到鼓動,不听水痕之話,去了水淙府上吃酒,回來之後,當夜毒發暴斃,著了他道。水淙陰謀得逞,當上了英雄幫幫主,其中原由,也有譚羽緣故。
此事既成,幫中元老,死的死,走的走,職位有了空缺,典鳴便出面,保他當上了頭領。
譚羽得勢,身邊想找個幫手,遍尋親友,發現堂弟譚通,為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對自己服服帖帖,和順得緊,使喚起來,必然方便,便將他招入,做了左右手。
本想借著機會,尋尋水痕晦氣,怎奈水淙曾受他恩惠,與他交好,自己雖有此心,終究不敢。
誰想今夜,水痕等人突然入湖,趁著天黑,想要乘坐大船,前去吳郡姑蘇,躲藏起來。
偏巧,譚通奉命,帶上七八十人,駕駛船只,前往快活島附近,巡游查探,回來途中,迎面撞著,經過詢問,便即帶了回來。
原本譚羽早有吩咐,要他牢記,但凡陌生人上島,必先繳了兵器,然後押來,然而,譚通畢竟頭腦不靈,見著五虎凶猛,心中懼怕,礙于情勢,也是不敢,竟將這一節,疏忽掉了,以為都是自己人,應無大礙。
到了島上,譚羽見著水痕,經過攀談,心中郁積怒火,遭受刺激,抑制不了,瞬間迸發出來,頭腦忽然模糊,心高氣傲,沉不住氣,自身還未走遠,已然下令誅殺,英雄五虎,又非常人,瞬息之間,便能殺人,水若寒一個砍劈,殺了譚通,譚羽知覺,心中後悔,想要跑時,為時已晚,駱大元一刀斜削,自下而上,揮擊起來,連他手臂,帶同腦袋,一齊斬了,一命嗚呼。
英雄幫眾人見了,心中驚懼,礙于他們虎威,一時之間,驚慌失措,舉足不定,手中持著兵刃,想要上去廝殺,又怕打他們不過,反為他們殺了,那時,便不劃算了,無數雙眼楮,直直得瞪著水痕等人,心中害怕,驚慌不定。
水痕瞧見,怕他們一涌而上,不好對付,急忙挺身而出,雙手一伸,在空中展開,提高嗓門,朗聲說道︰「大家且慢動手,水某想說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