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蕭家花園里的人工湖此時一片蒼茫,煙波浩渺,別有一番景致。
江春暖站在湖岸上,一邊等著婆婆甄素芬,一邊無聊聊的四處看著,忽然她听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她一回頭就覺得一股大力沖了過來,將她狠命的往湖里推。
「阮靈香,你這狐狸精……」甄素芬看著那穿著綠色真絲襯衫的女人,眼里爆出仇恨的光芒,一邊拼命地用力想將她推下湖,一邊惡毒的罵著。
就是這些個女人,勾走了她丈夫的魂,讓她成了怨婦和棄婦,沒想到今天她還敢將她約到湖邊來,要和她談一談,說她的兒子已經結婚自立了,她該是讓出蕭家太太位置的時候了,她多年的隱忍終于爆發了。
她要反抗,她要殺了這一只只的狐狸精……
江春暖被她一推,一個重心不穩,就要跌進湖里去,幸虧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湖邊一株為了觀賞而栽種的水草,穩住了身形,然後猛力的一錯身,靈活的避開了推在她背上的那只手。
「你干什麼……我不是什麼阮靈香……」她對著身後那喪心病狂的女人吼。
「狐狸精……狐狸精……」但是那滿眸狂亂的女人哪里又听得見她的話,再次向她撲過來。
看著那瘋狂的女人,江春暖不敢大意,迅速的一閃身,誰知那甄素芬因為用力過猛,一個收勢不住,「撲通——」一聲落進湖里去了。
湖水清洌,但是卻極深,甄素芬在湖里撲跌著,被冷水一澆,此時她那蒙亂的頭腦也瞬間醒了,理智又恢復了,這才看清立在湖面上的那哪里是阮靈香,根本就是她兒子昨天剛娶的媳婦。
她嚇壞了,多年前那一幕又冒了出來——
「你敢再踫我一下,我就殺了你!」兒子拿著一把削文具用的小刀,滿眸的血紅戾氣,面部猙獰,如同從地獄爬出的死神。
她震驚的看著那十歲的孩子,手終于沒敢再落下去,從那天後她真的沒敢再踫他一下,她怕了。
這次兒子又會這樣對她了吧,因為她知道他是如何的看重這個媳婦,他冒著天下大不韙娶這個女人,不惜與家庭決裂,該是愛她到骨子里了吧。
她竟然想把她推進湖里淹死,兒子一定會恨她的,一定會又要殺了她的,不可以……不,她不要死在兒子的手里,不、不……
江春暖冷冷的看著湖里掙扎的那個女人,此刻已經明白自己又被那條竹葉青設計了,青萍是伺候她的人,自然也是和她蛇鼠一窩的人,所以讓自己到湖邊來自然也是個圈套,而婆婆甄素芬自然也是被騙的入了這個圈套……
但是下一瞬她就沒法再思維了,因為她發現湖里的甄素芬竟然不再掙扎了,任憑湖水將她淹沒,直直的沉了下去。
她趕緊從一邊找了根長竹竿,對著湖里的人喝道,「你干什麼,這樣會死的……快點抓住桿子,我拉你上來……」
但是水里的甄素芬卻連理都不理她,載沉載浮中,竟然還一臉空茫而平靜的笑著。
晚風吹過湖面,掀起細小的漣漪,水中人的身體欲向深處滑去了,漸漸的湖面上只剩下一點黑色的頭顱。
江春暖大急,這個女人再不好,也是蕭牧野的母親,賦予她最愛的那個男人生命的人,是無辜的,是和她一樣同是被人設計的,她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呢。再說她和她一起在湖邊,倒是她若真出了意外,她要怎麼對眾人解釋。
她來不及細想,把外衣一瞥,然後就義無返顧的跳下水去,她游泳的技術不高,但是救個人似乎還不成問題。
置身在冰冷的湖水中,她不由得牙齒打顫,渾身哆嗦,但是她不敢怠慢,迅速地滑動身體游了過去,然後一把拖住甄素芬的身體就往岸邊游。
「走開……不要救我,讓我死……」但是沒想到那甄素芬竟然絲毫也不合作,不停地掙扎推拒著,害得她也跟著她向湖水的深處滑去。
她不由得一陣氣急,因為她們現在已經快到湖水的中央部分了,在這樣下去,到時可能兩個人都會沒命。
「你這個愚蠢沒用的女人,你死了不可惜,可是你干嘛還要拉著我……你是個什麼爛母親,你活著的時候沒給過你兒子一份的幸福,難道死了也要破壞他的幸福……你整天沉浸在自己的哀傷里,你負起過一份母親的責任嗎……」江春暖不由憤怒的大吼,猛然嗆到一口水,她不由得一陣狂咳,咳得淚水落了一臉,「你既然生了他,給了他生命……卻不能給予他幸福的本質,你配做一個母親嗎……」
听了她的話,甄素芬不由一怔,忘記了掙扎。江春暖趁這個機會,趕緊奮力的扯了她,拼命的游動著,向湖岸上游去。
到了岸邊,她一把將甄素芬扯了上來,然後坐在湖岸上喘著粗氣。甄素芬自打被她罵了以後,就一直呆呆愣愣的,處于完全的神游狀態,不知在想些什麼。
「夫人——少女乃女乃——」這時不遠處傳來佣人們的呼喊聲。
看著那朦朧暮色中匆匆奔過來的人影,江春暖的心情不由一松,然後一陣眩暈襲上大腦,她一下子失去了知覺……
……
「美女,我請你吃飯吧!」
「不了,感謝你今天當我的司機,不過現在我要回家了。」康憐雲瞥了一眼身邊那滿頭黃色鬈發,穿著紅色的襯衫的郝偉明道。
「好吧!」郝偉明無奈,只好應了,但是想著身邊就坐著自己心儀已久的佳人,可是自己這一天下來竟然就只是當了她兩趟司機,他實在心有不甘,于是不斷的用一雙色眼頻頻的掃著副駕駛座上的美人。
但是不掃還好,這一掃他的**就更加浮動的一塌糊涂,因為他發現慵懶的斜倚在紅色的皮座上的那個美人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那粉色裙子上的紐扣竟然敞開了兩個,而她又偏偏未戴乳罩,只貼了胸貼,于是那旖旎的大片春光都袒露了出來,隨著車身的微微晃動和她那吐氣如蘭的呼吸還在微微顫動著,似乎在急切的邀他品嘗。
他的呼吸不由得一緊,身下也立馬起了反應,一雙略帶浮腫的眸子放出婬邪的盛光,恨不得立刻就將眼前的美人拆吃入月復。
康憐雲似乎有所察覺,轉頭看他,當觸到他眸中那婬光時,白皙如玉的臉上立刻浮起一陣羞惱的紅暈,她立刻嬌叱一聲,「停車,我要下車!」
但是郝偉明又怎麼會輕易的放過她呢,這個女人已經挑起了他那潛伏的**,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今天豁出去了,一定要上了她。
他沖著她邪邪的一笑,然後猛打方向盤,將車子拐上了一條偏僻的巷子。
「停車……不然我要跳車了……」康憐雲禁不住花容失色,趕緊去開車門,但是卻不知道那郝偉明按了一下那里,那車門頓時鎖得死死的,根本就打不開。
「你想干什麼……快放我下去……」康憐雲大吼,但是聲線帶著恐懼,明顯的不穩。
「想干什麼……呵呵,想干你!」郝偉明笑得婬穢而邪氣,油門一腳踩到底,車子飛速的沖出去一段後,然後停在那無人的巷子深處。
「你敢……」康憐雲被嚇哭了,美眸中含著楚楚的淚光,櫻紅的小嘴半張著,一張美麗的小臉上滿是驚恐,她努力地縮到車門處去推著那紋絲不動的車門,那如小鹿一般驚慌失措的神情更讓人萌生了蹂躪她的**。
「你看我敢不敢……」郝偉明立刻扒了自己的上衣,然後一按前面安全島上的某個按鈕,兩人的座位忽然一晃,瞬間變成了一張大床。
他手臂一伸,一把將康憐雲拽了過來。
「放開我……你這個流氓……」康憐雲一邊哭叫著,一邊大聲掙扎,但是她的力氣太過柔弱,很快就被郝偉明壓在了身下,扯開了衣服,一個個濕漉漉的吻落在她欺霜塞雪的滑潤肌膚上……
車窗外的暮色漸漸濃了起來,遠處的燈光也陸續亮了起來,車內兩具軀體激烈的交纏著,終于得逞的郝偉明不由得禁不住**般的低喃著,「美人……你真好,好呀……真好呀,我快幸福死了……」
康憐雲卻一直都是嚶嚶的哭著,身體顫栗,直到郝偉明如公馬般發瘋的動作著快到如痴如狂的境地的時候,她的手卻突然從身下模到了一般鋒利的匕首,一把抵住那鼻息不斷煽動著如同禽獸般的郝偉明。
「快放開我……從我身上滾下去……」她一邊不停的輕喘著,一邊道。
這個時候讓郝偉明停下來真是像要他的命,不過看著肚子上那滑的他的肌膚滲出了細小血絲的匕首,他還是強忍著停了下來,滿臉痛苦的翻身下去。
康憐雲用含淚的眸子看了他一眼,然後趕緊動手整理自己的衣服,但不知是因為心慌還是什麼,她身上那簡單的衣服竟被她整理了好半天,特別是她四處找被郝偉明用牙扯掉的胸貼的時候,那副姿態更是撩拔的人恨不得將她揉碎揉爛。
郝偉明又粗喘起來,但是看著她手邊那把閃著寒光的刀子,他最終沒敢亂來,只是不甘的問,「康憐雲,你跟了我怎麼了……我保證會娶你,不讓你被眾人笑話……」
但正在穿著黑色蕾絲內褲的康憐雲卻只是不屑的冷笑,「跟了你不怎麼地,因為我不愛你。」
「你愛誰?蕭牧野嗎?可是他已經結婚了。」
聞言康憐雲那張殘存著迷離紅暈的臉微微一變,立刻嗤笑一聲道,「哼,結婚了怎麼樣,那也比你強,不只事業上比你強,長像也比你強……一切都比你強,要想我愛你,除非他死了。」語畢一按車門的按鈕,轉身下車了。
走出兩步後,听著車子里傳來的狠狠地捶打聲,她紅唇輕輕一彎,陰冷的笑了,哪里還有剛才被時的一絲一毫的委屈……
……
「林醫生,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蕭老夫人,這一點我怎敢騙你呢,你的小曾孫已經四周了,目前很健康!」
「啊……哈哈,真沒想到,謝謝你,靈香,送林醫生,把我書房里正紅拿回來的上好的龍井包一斤給林醫生。」蕭老夫人頓時喜形于色,一張蒼老的容顏如同花朵般綻開。
送走了家庭醫生後,她立刻轉向屋內那呆呆愣愣的兒媳,用從來沒有過的溫和口氣對她道,「素芬,這次可好了,我有曾孫了,你有孫子了,呵呵……你不高興嗎,反正我是高興壞了,呵呵……」
但是兒媳婦卻只是一副神游的狀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著兒媳婦的這幅樣子,蕭老夫人突然嚴厲起來,犀利的眸中放出逼人的光芒,「素芬,你說說,你和孫媳婦怎麼好好的,跑到湖邊去做什麼,還淹了水……要是把我第一個寶貝曾孫流掉了怎麼辦?嗯……你這當的一個什麼母親?」
甄素芬被婆婆一吼,頓時回神,慢慢地退到了屋角,臉上一副驚惶甫定的神色。
蕭老夫人見了,帶著幾分英氣的眉不由皺緊,厲喝一聲,「說——到底怎麼回事,哪兒怎麼有靈香的襯衫?」
「呃,我……我……」甄素芬嚇壞了,眼神亂轉著,無措的恨不得鑽到地底下去。
「女乃女乃,怎麼還不開飯,我餓了。」忽然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蕭老夫人一回頭,就看見站在門口正在盈盈淺笑的江春暖,立刻迎了上去,「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怎麼起來了,你慢一點,讓佣人們多扶著你點!」
「我沒事!」江春暖有點受不了蕭老夫人那過分的熱情,趕緊道。
對于自己懷孕這件事,她驚更多余喜,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結婚第二天就檢查出懷孕,她多少有點不好意思,有點無法面對別人的眼光,但是反觀蕭老夫人那副喜不自勝的態度,她的心里漸漸坦然了。
想想在自己的血肉里正在孕育著另一條新的生命,她只覺得自己人生的使命瞬間厚重起來,內心深處有一抹期待的喜悅,讓她的內心充實起來。
「什麼沒事,一定要小心!」蕭老夫人看她那副不在乎的模樣,頓時滿臉鄭重的道,忽然又似想起來了什麼,正色道,「對了,孫媳婦,剛才你們婆媳倆跑湖邊去做了什麼,大晚上的,不知道危險嗎?」
江春暖微微一怔,然後看了一眼那縮在角落里的婆婆,「女乃女乃,這不關婆婆的事,是我不好,青萍說婆婆讓我去湖邊,誰知她趁我不注意卻一把將我推了湖里,我不會游泳,正掙扎的時候婆婆來了,便救了我上來。」
「呃……」蕭老夫人和甄素芬都禁不住一愣,蕭老夫人自然是不相信,而甄素芬是難以置信。
蕭老夫人皺著眉看了看孫媳婦,又看了看兒媳婦,最終沒有再追問,而是憤憤的道,「這個青萍,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竟敢做出這樣的事!」
這是劉媽推門進來,恭敬的對蕭老夫人鞠了躬,然後轉向江春暖道,「少女乃女乃,到處都找不到青萍,青萍不見了。」
「哦……」江春暖聞言不由秀眉微蹙,動作還真是快,看來這竹葉青在做事之前已經是做了完全的準備。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哼,這小蹄子真是膽大妄為,蕭家是不會放過她的!」蕭老夫人一臉沉郁的道。
而那縮在角落里的甄素芬听了這個消息之後頭越發埋得低了,可能也意識到自己被人算計差點害死自己的孫子,在暗暗後悔吧!
「暖暖……女乃女乃,你們在做什麼?」這時蕭牧野回來了,當听到佣人說,這祖孫三代女人都在祖母的房間里的時候,他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暖暖被難為了,所以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急匆匆的沖了進來。
蕭老夫人是人精般的人,孫子的那點心思自然明白,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孫子半揶揄半打趣的道,「牧野,你干什麼?跑得這麼急,是怕你媳婦有事還是怕女乃女乃有事?」
蕭牧野看了一眼那屋里正對他笑的一臉溫柔燦爛的妻子,知道自己多想了,俊臉不由的一陣漲紅,吶吶的道,「女乃女乃哪里話……我只是餓了,想吃飯!」
看著孫子那副模樣,本來就心情大好的蕭老夫人笑罵,「別蒙我了,告訴你一個比吃飯還要好千倍的消息,我要當太女乃女乃了。」
「太女乃女乃?」蕭牧野一時未反應過來,漆眸中滿是迷惑。
劉媽是家里的老人,和蕭家的人自然處的更像親人,而不是主僕,看著大少爺那迷怔的表情,立刻笑著補充道,「大少爺,不只老夫人要當太女乃女乃了,你也要當爸爸了。」
「什麼?我要當爸爸了……」蕭牧野听了微微一怔,然後立刻滿臉欣喜的看向江春暖,「真的嗎,暖暖?」
江春暖滿臉緋紅,並不開口,只是垂眸笑。
蕭牧野見了頓時明白這是真的了,一時高興的有點無措,一個箭步跨上去,將江春暖抱起來舉著轉了兩圈。
「啊……干什麼,快放我下來!」江春暖大叫。
「乖孫子,你干什麼……孫媳婦才懷上了日子不多,你要小心點……」蕭老夫人大急。
「少爺,別激動!」劉媽笑著幫腔。
「……」連一直罪惡感深重、小心翼翼的站在角落里的甄素芬也偷偷的抬起頭來看著兒子媳婦笑……
晚飯的飯桌上,一家人喜氣洋洋的坐在一起,圍繞著那還不成型的小孫子討論個不停,連那一向看江春暖不順眼的蕭恩正也紅光滿面的跟著說笑,蕭牧野更是興致大好,一改平時和自己父母疏離仇視的態度,高高興興和他們說著,蕭老夫人一雙犀利的眼楮里更是滿是笑紋。
沉浸在這和諧的氛圍中,江春暖第一次發現蕭老夫人原來有一雙眼形美好的丹鳳眼,看著那雙眼楮,江春暖忽然想起了記憶中也有這樣一雙精致的眼楮,不悅的時候讓人覺得犀利如劍,但是一旦喜悅時就會滿是風情。
其實蕭恩正的這雙眼楮和蕭老夫人的這雙很神似,俊惑風流,但是因為過度縱欲而造成的眼袋和浮腫讓他這雙眼楮失去了神韻,自己記憶里的那雙眼楮應該不是他的,那是誰的,她不由努力回想。
「咚——」
江春暖手中的勺子不由得掉落到湯盆里。
「怎麼了?」蕭牧野關切的問。
「沒事……手滑!」江春暖笑道,眉間的那抹慌亂也因為她身邊所坐的男人漆眸中的那抹關切而慢慢平靜下去。
她怎麼會想起那個野獸男呢?她的小強會保護她的,她相信!
她不由對蕭牧野再次笑了笑,感受著她眸光里的那份柔軟深沉的愛意,又看了看燈光下家人那一張張欣喜愉悅的臉,蕭牧野不由得悄悄伸手從桌底下去握了她那雙小手,心頭滿滿都是感激。
她真是他的幸運女神,不僅給了他一份誠摯的愛情,給了他一份心靈的安謐,讓她感受到了生命中的雨露陽光,而且給了他一個良好地感情世界,讓他享受到了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家庭溫情。
他好愛她!
當晚飯進行了一半的時候,康憐雲回來了,她並沒有坐下來吃飯,而是推說自己沒胃口不吃了,蕭老夫人只是淡淡的囑咐了一句,就沒有再理會。
蕭恩正很想上前去噓寒問暖一番,但是在蕭老夫人那犀利目光的盯視下,硬生生的將欲出口的話又收了回去,悻悻的埋頭吃飯。蕭牧海也想站起來跟上樓去看看,但是阮靈香輕輕地咳了一聲,他就又規規矩矩的坐好繼續吃飯了。
看著康憐雲的背影,江春暖手扶著月復部,輕輕的眯起了眸子,她是不會允許她再傷到自己一絲一毫,因為她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她要保護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安然無恙。
……
夜色如一張漆黑的大幕將一切都著蓋得嚴嚴實實,但是房間里卻一片明亮柔和,一身藍色家居服的江春暖趴在舒服的大床上,翻著一本《孕婦產前產後宜忌手冊》。
這是她那個神智不太正常的婆婆拿過來的,吃完晚飯後她就怯怯地等在她房間的門口,她讓她進來她也不來,將這本書交給了她就急急的欲走,但是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感激地對她說「謝謝」,也不知是要謝她救了她,還是謝她沒有在家人面前拆穿她。
看著那匆匆離去的背影她止不住搖頭嘆息,其實她的這個婆婆真的是一個可憐又可悲的女人,夫家富甲一方,有兒子有丈夫有婆婆,娘家家大業大,有哥哥有姐姐,可是卻活得那麼孤獨無助。
原因何在呢,太過自閉太過空虛吧!
她習慣自立自強,習慣了融入人群,真的無法苟同這種生活,哎……她不由輕嘆一聲。
「怎麼了,老婆,嘆什麼氣?」這時蕭牧野洗完澡後出來了,這廝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遮蓋著重點部位,光果著健美性感的上身,水珠從他那濃密的黑發上滑落下來,在他那厚實光滑而微黑的肌膚上湮開了一道道水痕。
「沒什麼……」看著眼前那養眼的男色,江春暖不由的有些口干舌燥,趕緊轉過頭眼觀鼻鼻觀心。
看著她那一臉可愛嬌羞的模樣,蕭牧野不由笑的邪魅,故意湊過來坐在她身邊,「老婆,你看什麼呢,那東西比我好看嗎?」邊說著還毫不避諱的一把解開了浴巾。
「你走開,跑光了……」江春暖趕緊紅著臉推他。
但是她這幅嬌嗔的模樣卻愈發讓他心神蕩漾,他一把抓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聲音沙啞的道,「不能走開……我需要你。」
「啊,不可以,我不需要你……」江春暖忙不迭的縮回手,羞惱的大叫。
「誰說不可以,我的好老婆……」蕭牧野又豈會听她的,結實健壯的身體微微一縱,就已將身下的女人壓倒,一雙大手粗魯的撕扯著她的睡衣。
江春暖不由翻了翻白眼,這只死強就沒有一點常識嗎,懷孕前三月要避免同房,這也是剛才他那個刁鑽善變的女乃女乃反復囑咐的。
「你兒子說不可以……」江春暖一邊努力撐了他下壓的身子,一邊道。
「我兒子……」蕭牧野一愣,看向江春暖那平坦的小月復,然後笑了,「壞女人,你又在蒙我,我兒子還不會說話呢,呵呵……看我怎麼整治你……」說著一把將江春暖的上衣扯掉,又去扯她的睡褲。
看著他那八輩子沒挨過女人的急色鬼模樣,讓江春暖又羞又惱,眸光慧黠的一閃,索性也不再反抗,任他擺布,然後伸出一只手,將那本書拿過來翻到某頁,只等著到時他**燻心時澆他冷水。
不是她不地道,是這家伙總是精蟲沖腦,太可氣了。
她身上的男人已經到處煽風點火,粗重喘息了,她看著他那全身蓄勢準備沖鋒、鏖戰三百回合的模樣,不由扯唇暗笑,然後軟軟的喚道,「老公……」
「呃……」蕭牧野微微一怔,立刻一臉喜色的吻了過來,「老婆……什麼事?」
「你好厲害呀……」她一邊躲著他火辣的熱吻,一邊羞赧的低聲道,「我懷孕四周了……也就是我們第一次……就有了……」
「當然了,我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嗎……」蕭牧野的身體本來就被**催化的飄飄欲仙,如今被她一夸,一顆心也飄了起來,此時正是身心雙膨脹的時候,動作越發急促和霸道起來。
江春暖不由微微的蹙眉,強忍著那被撩拔起來的身體,溫柔卻正色的道,「牧野,書上說前三個月不能同房,不然兒子會有危險……」
「呃……」蕭牧野聞言不有動作一僵,漆眸中滿是隱忍的看著她,「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不信你看看書呀,而且女乃女乃她們晚飯後也反復囑咐過了……」
「你……你,那你怎麼不早說……你這個壞女人……」
「我哪里壞了,你連這些都不知道,怎麼又配當爸爸。」
「你……」
「寶寶,你爸爸生氣嘍……背對著我們,我們不理他了,好不好?」
「你……誰不理你,我只是……只是……我去浴室沖個澡……」
「不要……我、我幫你……用嘴……」
「啊……真的,真的可以嗎?暖暖……」
「……可以……」
「暖暖……暖暖……」越發沙啞動情的聲音,「老婆……不喜歡就不要委屈……」
「唔……沒、沒事……」嘴里含著巨物的模糊聲音,「只要是你的……我就喜歡……」
「嗯……寶貝,哦……暖暖,謝謝你……」
窗外燈火酒綠,盛世狂歡;窗內旖旎無限,火熱情纏。
不眠不休……
……
晨曦初露,一輪紅日在東方噴薄欲出時,江春暖就起來了,看了看那床上睡得和一個大孩子般的男人,笑著輕輕地下床,收拾完畢後就來到了廚房。
廚房里一片熱火朝天,她剛想向主掌早餐的王師傅打招呼,但是目光卻落到另一個人影上,她的婆婆……她不由驚異的瞪大了眼。
「少女乃女乃,你來了,夫人在做蜂蜜蛋糕和曲奇呢,做的可好了,一會兒你嘗嘗吧!」劉媽上前來,一臉和氣的道。
「哦……」她看著那在熱氣中抬起頭來對她微笑的婦人,心頭不由一熱。
其實昨天晚上她說小時候鐘愛甜食只是隨口說說的,因為那時候的生活太清苦了,可是沒想到……其實她的這個婆婆也是個有心有愛的人吧!
「少女乃女乃,你和我一起去園子里逛逛吧,也順便去采些新鮮蔬菜吧,早晨的空氣真的很好!」劉媽隔著窗子看了一眼那晨光下青綠的菜園,熱心的提議道。
「好啊!」江春暖歡快的應了。
來到那菜園里,江春暖看著那帶著透明露珠的青青蔬菜,聞著那芳香的草菜氣息,不由得心曠神怡,
她沒有和劉媽一起去摘菜,而是走到園子深處,閉上眼楮深吸了幾口氣。
「呵呵……真是人生何處都相逢呀,女人,我們又見面了……」忽然一個淳厚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江春暖不由一驚,大睜著眼眸看著那騷包風情的斜臥在一側木椅上的俊美男人。
「啊,野獸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