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鄭明溪為了事業而忙碌的這段日子里,李娉婷是快樂的,除了每日都出點無聊幼稚的小狀況和鄭家那幫老老小小鬧騰一番外,那就是打理鄭明溪的衣穿住行。
她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卻學過家政,廚藝還過得去,又有很多閑暇,所以她總是別出心裁的弄一些新鮮菜樣給鄭明溪吃,看著那個總是一身優雅的男人含著贊許的微笑吃著她煮的飯菜,她的心就會雀躍飛揚起來,快樂得不得了。
不過這種時候畢竟是少的,因為他常常是打電話說要回來,可是一會兒又一個電話追打過來說回不來了,要開會或考察雲雲,所以有時她的心情就會糟的很。這時候若再踫上那只自以為是的鐵公雞鄭明宗火上澆油取笑她,她就會覺得更加難以忍受。
「小嫂子,看來今天晚上你又要獨守空房了,要不……小弟我去陪陪你怎麼樣?」從廚房里出來,李娉婷就快速的向樓上自己的房間里鑽,為的就是不想看鄭明宗這張賤臉,可是沒想到卻到底還是沒有逃過這家伙的眼楮。
李娉婷瞪他一眼,不理他徑自上樓,但是沒想到那家伙卻無恥的擋住了她的去路,又奸又壞的繼續道,「小嫂子,我比二哥要解風情多了,不信你晚上可以試試……」
李娉婷當然知道他是報復她耍過的那些小動作,故意惡心她,其實他對她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所以她一把推開他就要上樓去,但誰知那家伙卻一伸腿,絆了她一個趔趄。
「啊……」隨著一陣短促的驚叫,眼看她就要摔下樓梯來,可能是鄭明宗那只鐵公雞怕她真摔壞了,又會遭到爺爺的責罵,所以在那最後一刻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了她的腰。
「小嫂子,怎麼這麼不小心,呵呵……」鐵公雞一邊得意地笑著,一邊在她的耳邊故作無辜的道。
「混蛋……」李娉婷也憤憤的看著那只鐵公雞,低聲罵著。
明爭暗斗的兩人卻並未注意到——此刻兩人的姿勢和眼神看上去是多麼的曖昧。
忽覺得身後有異,兩人禁不住回頭,但對上鄭明溪那雙深邃清冷的的眸子時,兩人都禁不住微微一怔。
「二哥,本來今晚我想替你照顧小嫂子的,但沒想到你卻回來了,那就該你自己照顧了,呵呵……」鄭明宗一看鄭明溪的臉色,就知道自己這個二哥正瀕臨著爆發的邊緣,他自來狡猾,自然是趕緊溜之大吉。
一時原地只剩下李娉婷面對著鄭明溪,她心底無私,人又迷糊,自然不知道她的丈夫為什麼臉上那麼冷,只能站在原地無措的搓著手強笑道,「明溪,你回來了……不是說不回來了嗎,呃……我去熱飯給你……」
「我不餓,不吃了……」鄭明溪目光疏離的看著她,淡淡的道,然後轉身上樓去了。
「呃,可是……」
那天晚上,鄭明溪一直都不怎麼理李娉婷,這個單純迷糊的小女人也總是惴惴不安,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明溪,你在生氣嗎?」李娉婷終于忍不住了,主動地湊了過來。
「沒有……」鄭明溪依然背對著她。
「那就好了,呵呵……我知道我很笨的,你要有什麼不滿可以說出來,不然我是自己察覺不到的,明溪,好嗎……」李娉婷湊得更緊了,軟軟的呼吸吹拂在鄭明溪的肌膚上,鄭明溪不由的身體一僵,但她那個單純的小妻子卻還對著他的後背絮絮的念叨著。
鄭明溪惱火的快速的轉過身來,一把將這個小笨蛋扯進懷里壓在身下,然後就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掠奪。
他明明不愛她,但是看見她和鄭明宗那個混蛋那麼親近,他的心里卻止不住的滿是嫉恨,也許這真的是屬于男人的佔有欲在作怪吧。
李娉婷自來身子嬌柔,自然受不了他那滿是懲罰性的動作,不由得小聲的嗚咽出聲,但是鄭明溪卻力道不減,直到她幾近昏厥了也不放過她,放肆的享受著她的身子。
但是做著做著才發現她下面有些血漬,他自然不是禽獸般的男人,立刻停了動作,然後小心的抱著她低問,「娉婷,你這個月的那個來了嗎?」
正被他狂野的動作弄得思維渙散的李娉婷聞言立刻努力集中思維,小聲的紅著臉道,「呃……沒有,你……你問這個干什麼……」
「傻瓜,你是不是懷孕了?」鄭明溪滿頭黑線的看著自己單蠢的有些過了頭的小妻子無奈的道。
「懷孕了……呃,我……」李娉婷禁不住一呆,然後一張美麗的臉紅的猶如煮熟了的蝦子,「我……我怎麼知道呢……我不知道……」
鄭明溪聞言頓時板著臉地罵了一句,「笨蛋!」然後立刻披衣下床,拿來濕熱的毛巾幫她清理。
「不要……我自己來……」李娉婷不好意思了,扭著身子抗拒著。
「別動!」但是鄭明溪卻立刻嚴厲地斥她,「一會我就打電話給張醫生,我可不願意讓別人看到我的妻子這幅模樣。」
「呃……」李娉婷一怔,心里開始委屈,她那副模樣,也不說說是誰弄得,無緣無故的就會欺負她。
不過感受著他那修長好看的手指上傳過來的那副細心地關懷與呵護,她的心里甜甜的,她知道他嫌她笨,可是他是個好男人,對她真的很好,她沒有嫁錯人。
後來鄭家的家庭醫生來了,證實她確實是懷了孕,鄭家的人都很高興,當然最高興的還是鄭明溪,其次就是鄭老太爺。
鄭老太爺對這個自己一向頗有成見的私生孫子的態度一下子好了起來,還口口聲聲說要把鄭家的家業傳給他,記恨的鄭明宗他們這些人都牙癢癢。
但是李娉婷卻在高興之余心頭隱隱的有些失落,因為她曾經無意間听到過鄭明溪與他姑丈的一次談話,鄭明溪之所以娶她,一是要借助李家的勢力在政治上平步青雲;二就是想要一個兒子,想要一個繼承人,繼承鄭家的事業。
現在他的這兩點所求都快要盡在囊中了,有一天他的這兩點目的達成之時,是不是也就是他徹底的冷落她之時呢?
而恰在這時候又有一個女人打電話給她,要她去某間咖啡屋說有她感興趣的東西,她滿月復疑慮的去了,看到的確是她的丈夫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而那個女人就是她最好的朋友江春暖。
果然她沒有猜錯,當時看著談笑風生的兩人,她的心酸苦不堪,拔涼拔涼的。不過後來在她和暖暖談了很多後,她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她和她在街道邊的綠化樹下散步,分享著彼此的心事和秘密,她們之間所生的間隙自然也全部化解了。
怪不得明溪喜歡她,她真的是一個很睿智的女人,她想。
那天回去後,她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去追逐逢迎他愛的那個男人,而是與他疏離起來,躲著他避著他,如果真的注定有一天他會將對她的好都收回去,那麼還不如從來都不讓她擁有。不過做那個決定的那一刻,李娉婷卻哭了。
對于自己這個單蠢小妻子的一反常態,鄭明溪倒也沒太在意,一是忙,那個案子到了關鍵時候,他沒有精力顧忌太多;二是他听醫生說,孕婦的情緒可能會有些異常,讓他不必大驚小怪。
後來又發生了好多事,他和家中兄弟勢同水火的爭斗,江春暖的失蹤,他出國學習考察,他那個祖父的病逝,鄭家財產的紛爭……
後來當他忽然注意到他那個單純的小妻子與他已生分很久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月的事了,那天他和同僚助手們偶然經過一家會所門口,看見一個氣宇不凡的男人正在糾纏一個大肚子的女人,那個女人的保鏢立刻驅趕那個男人,但是那個男人竟然死皮賴臉的怎麼都不走。
他再定楮一看,才發現那些保鏢是他的人,那個女人是他那個單蠢的小妻子,而那個男人呢,竟然是他只在一本舊相簿上看到過一次就奇怪的銘記在心里的、他那個單蠢小妻子的舊情人範景文。
他頓時覺得一股無名業從心頭升起,讓他憤怒的心膽俱裂,那一刻他並沒有去細究那是妒火還是怒火,而是走上前去,猝不及防的對著那個正在煽情叫囂的男人狠狠地揮出去了一拳。
在場的人們瞬間都怔住了,呆呆地望著他,他當然知道他們在驚異什麼,先不說他的形象,也不說他的身份,只說他一個大男人為了一個女人當街打人這一點就讓他們覺得夠驚悚的了,這還是那個沉穩成熟,優雅貴氣的鄭家二少爺嗎?
「範渣,」他絲毫也沒在意別人的目光,而是徑直走過去,一把將他淚水漣漣的小妻子摟在懷里,然後對著那個自以為是的男人不屑的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不知道吧,那我就告訴你,我是李娉婷的丈夫,比你優秀一千倍、愛她疼她的丈夫,你還是不要在這里丟人現眼了,你就是現在有幾個臭錢了,也是踩著女人上去的,太無恥,不值得炫耀,想吃回頭草——沒門!」語畢親密的摟著他的小妻子就離開了,剩下原地那個男人呆若木雞。
那天晚上他就又搬回去了臥室,因為妻子早孕的緣故,他一直都在睡書房。晚上當他的小妻子洗完澡後看見大床上光果著身子的他,小臉立刻漲得通紅。
「你怎麼在這里?你……」
「我怎麼不能在這里,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我要過夫妻生活!」他笑的邪魅。
「啊…」
他的小妻子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因為另半部分叫聲被他吞進的口中,他激狂的親吻她,他們唇齒相依,身體相融,共赴激情的巔峰……
記得有個女人曾對他說過,有些東西就像月亮,鏡花水月的東西,永遠只屬于心靈,沒法真實的感受。
既然如此——他又何不放開手,不去太介懷,然後抓住身邊實實在在的東西呢?
其實他早就學會了放開,憐取眼前人吧,因為他那單蠢的小妻子是那麼的可愛和溫柔,她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