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願意放手了？」
「不想放手又怎麼樣，他改變不了的。」我轉頭看向窗外，開始下雨了。
服務已將兩杯冒著熱氣的茶送了上來，我的菊花茶另配了一小碟方糖，看上去就讓人感覺甜滋滋的，我夾了兩塊扔進茶里，看它們慢慢沉入杯底，開始融化。
我用攪棍攪著，菊花、枸杞、糖、水便順著攪棍的方向開始旋轉，茶的芳香也隨著旋轉的速度釋放出來。我慢慢悠悠地說︰
「有時候覺得他挺可憐的。」
「既然舍不得，何必要分開。」
「如果不分開，那個可憐又可悲的人就是我了。」我停止攪拌，嘗了一口茶，糖的甜與菊花的微苦相融合，味道極佳。
「真心相愛的話，很多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如果你的內心不夠強大，沒辦法抵抗別人的侵略，自然也就守不住陣地。」
「也對」我沖周亦帆笑了笑，有些無奈的笑意。
他說的是對的，若我足夠強大，成寧的任何威脅都無法使我退縮，我若真正相信劉軒名，我會安心地等候他處理好這一切。而結果是，我不夠強大，對劉軒名也沒有十足的信心，因為他的曾經，我在他身邊一直是缺乏安全感的。
所以，與劉軒名的結果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明年有什麼新打算嗎？」周亦帆順勢轉換話題。
「沒想好」我搖搖頭。
「有方向嗎？」
「也不知道，好像沒有哪個地方是我真正想呆的。」
離開劉軒名，也離開那座城市，好像不是結束了重新開始，而是回歸到了遇上他的起點。
「如果你真沒有目地的話，要不來我公司幫我吧，我正好缺個文案」周亦帆提議說。
「真的假的？」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說︰「文案？是不是有這麼巧啊，不會是個幌子吧？」以我對周亦帆的了解，以我和他的交情，我知道他有可能會為此給我專設一個不存在的職位，他公司並不大，若真有文案方面的工作，以他的水平與能力是足夠處理的。
「幌子算不上，就當是個借口吧。」周亦帆笑了笑，似是被我看穿了他的用心，說︰「有一些文字上的工作，確實是不需要專門請一個人，但如果你願意來幫我的話，做的當然不僅僅是文案的工作。」
「你就當是個落腳點，等你找著合適的工作，隨時走人都可以。」像是怕我想太多，周亦帆又補充說。
「這…」我繼續攪著杯里的菊花，攪到面目全非。
「你最大的毛病就是猶猶豫豫，浪費時間，考慮太多。」周亦帆說完，突然意識到什麼，舉起右手說︰「你放心，我對你沒有不軌意圖。」
我被他逗笑了，拍下他舉著的手說︰「我沒有想這些，只不過覺得這樣子的話，我不是太沒良心了，典型的過河拆橋嘛！」
「話當然是先說漂亮點，到時候你要真想走，我不見得真的會放你哦！」周亦帆故意擺一臉壞笑看著我。
「好！」我在桌子上拍下一掌，給那個好字增加了更加堅定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