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離歌 第十二章 農夫有鬼

作者 ︰ 橋羽

「既然大家已了解規則,比試可開始。」管家男子有禮道。

「等一下,我有一個問題。」角落而坐的農夫終于開口。

「請講。」

「既落選需以千金錢換初贈美酒,最終獲勝者可以美酒換千兩錢?」他眼神里帶著一種渴望。

「當然。獲勝者可共獲二十二壺美酒,自然可隨心意或得美酒或得千兩錢。」管家男子答道。

在場之眾又陷沉默,各懷鬼胎,獲勝可得美酒可得千錢,此等誘惑非小也。

「既然大家再無疑問,比試正式開始。」管家邀剛才的奸相酒徒道,「請公子出題。」

「此酒可名為新豐?」

「六柱香為限,樓上已備好二十二間客房酒菜佳肴,諸位可稍作休息,待時間至,再聚此閣答之。」說罷,管家男子退去,僕人引眾人上樓入房。

「離兄,可有對策?」東方朔來到韓嫣房中,問道。

「比試無關真假,眾人各懷鬼胎,皆想獨獲美酒千錢,殊不知正入莊家下懷。」韓嫣答道。

「確實。幕後莊家開辦酒試,正是為了不費吹灰之力賣以千錢換酒,但最終以二十二壺酒為贈,而外送之。此事有蹊蹺。」東方朔道。

「此間二十二人,必有一人為莊家所屬。」韓嫣道。

「正是二十二人以少為勝,最終獲勝者非二即一。最終試若為五人,即二人平分美酒,若進四人,則一人獨獲。此莊家定為爭奪最後獨一。」東方朔道。

「若最後獨一為莊家所得,則其完勝眾千兩且不費一壺美酒。此人好不精明」韓嫣嘆道。

「我等需將此人找出,才可勝莊家。離兄覺得為何人?」東方朔問。

「農夫有鬼。」韓嫣對閣中農夫裝扮的人觀察甚微,「閣中眾人飲酒,唯他莫不作語。若為山野之人,為何參加酒試?且其對美酒細酌,舉手投足,雖著農夫裝,卻毫無山野之態,雙手尚無耕作之糙,定有內情。」

「確實。閣中之眾皆為酒而來,唯他提及換千錢之語------」

「此正是我不能確定他就是莊家的原因。若為莊家只需得酒,無須提及換千錢之語,莫不是他另有隱,急需錢財。」韓嫣眉間閃過一絲疑惑。

「看來我等需去探其究竟了。」東方朔和韓嫣相視一笑,走出房門。

農夫房為最里間,屋上,一方瓦被輕輕掀開,從房內照出燭光映在東方長離二人臉上。

只見屋內農夫對門跪,雙手緊握置于胸前,口中不停自語︰「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保佑我順利獲勝,換的千錢以救夫君。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屋頂二人眉頭一緊,翻身而下,敲門而入。

「啊」房內之人不由驚呼。

「你到底何人?」東方朔嚴聲問道,驚得農夫後退一步,慌張的看著二人。

「剛才你說的話我們都听到了。你竟是女子?」韓嫣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不,不是---我不是---」農夫急忙向後退,卻被東方朔快步向前攔住,順勢扯下她的發帶。

一頭飄然長發齊腰而下,農夫裝扮的女子手足無措。

「果然。」東方朔笑道,卻讓韓嫣心里一緊,想自己也是女伴男兒身,不由心中一個寒戰。

「兩位公子,請幫幫小女子。小女子假扮男裝實屬無奈之舉,夫君含冤在獄,家中實在無錢疏通,此試獲勝是唯一的希望了。」女子淚落珠簾,哭泣道。

「你家夫君何冤受獄?」韓嫣問道。

「家中經營攤販小本生意,雖無大富,卻可安樂。殊不知近日夫君擺攤街頭無意惹怒了城中富貴,被捕入獄,我等小戶人家,怎斗得過城中大貴,只能疏通錢財以賠罪。可家中小錢都賠了進去還是未得果,無奈所迫想來此試試,若可獲勝千錢,才能有望救夫君啊望二位公子幫幫小女子,幫幫小女子------」女子痛訴,泣不成聲。

「哎,朝廷之弊,黎民受苦,國之哀也」韓嫣深深嘆道。

「一入朝廷深似海,離兄何苦自鎖心上。」東方朔道。

「公子是朝廷中人?」女子頓時淚眼中閃出希望的光,看向韓嫣,「請公子救救我家夫君,小女子願做牛做馬以報公子大恩」她俯身在地連連跪拜。

「姑娘快快請起。」韓嫣扶起女子,「你家夫君還需你來救。不過我可助你勝獲千錢,可好?」

「公子當真有辦法?」女子擦拭淚水,眼中充滿希望。

「我等只需湊齊八人之列,最終獲勝者必為我八人之一二,提前簽下契約,勝者將二十二壺美酒亦做二十二千錢平分給八人,每人可獲數千錢,既可還清初贈酒錢,還可有富足剩余,以歸私有。」韓嫣悠然道。

「八人之列?」東方朔沉思片刻,笑道︰「離兄果然好計策但此八人如何定下?尚有一莊家隱于其中,若不慎將其歸入我列,恐不堪設想。」

「確實。現二十二人除我三人,還需從十九之中擇五,需慎之又慎才好。」韓嫣眉頭微蹙。

「看來需再去探查一番了。」

「姑娘,我等先將剩五人尋來,再來告知必勝之策。」韓嫣對女子一笑,和東方朔飄然而出。

「東方兄,覺得莊家應為何人?」韓嫣對東方朔道。

「本以為農夫有鬼,卻未料乃為女子,為救夫君不惜入試。」東方朔道。

「近處觀察,那女子雖無山野之象,卻也有小戶**之顏,且其並不知我等來訪,所作反應皆為自然,看來不像說假話。」韓嫣回憶道。

「確實,我順勢探過她的脈息,體內無內力,尚無武功之人,應該提前對我等毫無覺察。不過------」東方朔頓了頓。

「如何?」

「她體之脈息有些混亂。忽現少女未嫁之輕快,忽顯已有喜胎之象。」東方朔一臉深思。

「此二者脈息怎可集于一人體內?」韓嫣詫然。

「我也久惑未解。」

「脈象混亂是否與其飽受夫君含冤之獄傷神所至?」韓嫣問道。

「也有可能。看她模樣,應尚未知已身懷有喜,情緒未有顧慮,可能造此亂象。」東方朔道。

「哎,此女子身世可憐。我等需盡力助她。」韓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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