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婉年和素錦，徐家剩下的人在不情願中上了京。
京城徐府。
「母親，大哥，大嫂。」徐關常領著二房眾人福了下去。
「母親，大哥，大嫂勞煩您們掛心了。」姜氏笑道︰「這是年姐兒，錦姐兒，華姐兒，還有柯哥兒和平哥兒。」姨娘們不用她介紹，不配她介紹。
「哼，怕是有人不想回來吧。」老夫人冷冷哼了一聲。
屋子里的空氣急速降溫。
「母親，二弟剛回來。您不是想的緊麼。」于氏打著圓場道。
「哼，我瞧著關常倒是瘦了。」老夫人正眼都不瞧姜氏一眼。
京城的徐府可不是揚州的徐府，揚州徐府梅氏是禁止談論的。所以婉年不知道。京城徐府當家的是老夫人。
老夫人對梅氏疼愛有加，當年梅家困苦，大兒子和小兒子上京趕考，于氏又懷著孕。徐家也不富裕。梅氏硬是咬著牙，天天上山砍柴養活一大家子人。大兒子考上了，帶著他們入了京。小兒子沒有考上。卻是娶了姜氏買了官。
害得梅氏懸梁自盡。
想起梅氏，老夫人擦了擦眼角道︰「年姐兒？」
婉年抬頭應了︰「祖母。」
往年上京，徐關常帶著姜氏和芳華。婉年痴傻，怎麼可能帶她出府？
老夫人這才笑道︰「哎哎哎，住在這兒，我才能常見到你父親與你。」並沒有說其他人。
姜氏有點掛不住了。芳華小聲嘟囔道︰「就不該上京。」
婉年裝作沒有听到。笑道︰「祖母，在您老面前敬孝是應該的。」
徐關杰和于氏因為離得不遠，也听到了，對視一眼。不語。徐關杰暗道︰「華姐兒太是驕縱了些，反倒是婉年大方有禮。進退有度。」
徐關常附和道︰「婉年說得對。」
老夫人環視一周道︰「婉年過來，讓祖母瞧仔細，上次見你，你還不到三歲呢。」
婉年上前扶了老夫人，笑道︰「祖母，我可要羞了。」
老夫人道︰「往後，有了什麼事可要跟我說。瞧著你倒是大好了，長得也越來越像你母親。」
空氣突然凝固了。
婉年捂了嘴，笑道︰「祖母，可是說我和母親一樣好看？」
姜氏怔住了。徐關常也怔住了。
揚州徐府無人敢提梅氏，京城在婉年三歲以前帶她來過，那時三歲的她能記住什麼。
老夫人模模婉年的腦袋，道︰「是啊，你和你母親一樣好看。」
婉年只管抿了嘴笑。
姜氏差點咬碎一口牙，千算萬算，弄了半天婉年早就知道她母親是梅氏。
老夫人轉頭看向徐關杰夫婦。道︰「府里的院子可收拾好了？」
徐關杰笑道︰「早讓丫鬟們都收拾妥當了。」
老夫人扶了額頭，道︰「瞧瞧，人老嘍。」拍了拍婉年的手，繼續道︰「關常帶著你們這一房下去罷，婉年的丫鬟把婉年的院子好生收拾了。對，婉年的院子還叫︰梅香院。婉年陪著老婆子待會兒。關杰你們也下去罷。等到晚上掣哥兒和惠姐兒下了學再到我院子來。」
說罷，素錦抿了嘴，沖婉年一笑。徐關杰帶著眾人下去了。
老夫人拉近了婉年，道︰「孩子，這幾年苦了你。」
婉年幾欲落淚，深吸一口氣道︰「不苦。母親，在我心里。」
也許是佔了婉年的身子，梅氏在她心中也重要起來。
老夫人嘆道︰「如果梅氏還在，你又何苦痴傻那麼多年。這徐府現在還是由我老婆子說了算。」
婉年垂了頭不語。
老夫人見婉年不語，道︰「冰兒，去我賬上支一百兩銀子來。」
冰兒應喏。
冰兒回來手里多了個匣子。
老夫人把匣子放在婉年的手里，道︰「想必那姜氏不曾給你月錢吧，這些你拿著，不夠再管祖母要。」
婉年訝然，道︰「祖母…」
老夫人道︰「長者賜，不可辭叫你拿著你就拿著。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
婉年想了想，故意悄聲道︰「那年姐兒收下了，祖母想要可是要不回去了。」
老夫人點了點婉年的鼻子，道︰「冰兒，你瞧瞧，還是個皮猴。」
冰兒笑道︰「那是有您寵著。何時奴婢也漲漲月錢？」
老夫人笑她︰「該早些把你嫁出去。」
冰兒紅了臉，道︰「老夫人見奴婢老實，會欺負奴婢。」
一時間屋里充滿了笑聲。
「母親，你說祖母什麼意思？」芳華怒道。徐關常跟著徐關杰去了書房，于氏又去處理庶務。屋里只剩下姜氏和芳華。
姜氏咬了咬牙，道︰「誰知道她什麼意思？」
芳華很早之前就知道婉年不是姜氏所生，所以她才認為自己是唯一的嫡女。
芳華憤憤道︰「將來…」
姜氏打斷了芳華的話，道︰「將來？梅氏早死了。我才是主母，我說什麼，她就得听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眼下最重要的是老夫人留下她，說明在乎她。」姜氏眯起眼楮，繼續道︰「這幾日，我們剛回來，老夫人必定要開洗塵宴。你抓緊繡一帕壽比南山，雖然老夫人不是過生辰，但是總要讓她感覺到你心里是想她的，念她的。並且比婉年出色。」
芳華點了點頭。
「二弟，明**便可以上任。」書房內，徐關杰淡淡道。
「多謝兄長。」徐關常恭敬道。
「婉年，你房中還少一大丫鬟？」听水管家說，梧桐跟了老2。
婉年目光閃了閃，道︰「回祖母，正是呢。李媽媽還是母親賞下來的。」
老夫人抿了抿茶，道︰「母親？姜氏？」見婉年點頭，又繼續道︰「我房里的畫兒賞給你，李媽媽？讓她明日來我房里吧。哎呦，鄭媽媽年紀大了，陪我老婆子無趣的很。但是鄭媽媽卻是畫兒的母親，你說說。哎，鄭媽媽也跟你了罷。」
婉年笑著應了。
老夫人命冰兒引了畫兒和鄭媽媽見過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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