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梅香院,見丫鬟們都收拾好了。
叫了水蓮,夏花,秋菊和李媽媽見過畫兒,鄭媽媽。
李媽媽滿月復狐疑道︰「大小姐,奴婢不明您的意思,您?」
鄭媽媽斜眼瞧了李媽媽一眼。沒規矩。不語。
婉年笑道︰「李媽媽你入了老夫人的眼,明個兒你去老夫人那里吧。」
李媽媽臉色發白道︰「大小姐,奴婢是夫人賞賜下的。」
婉年長嘆一聲,道︰「我原也是舍不得你,老夫人那里尚無媽媽,你去罷。」
李媽媽臉色由白到青。不語。
婉年瞧著抿了嘴笑。
洗塵宴定在了第二天。
原本徐關杰還想著二房是要分出去的。但是看著老夫人的意思是不分家了。他也省得折騰,自然不提分家。
洗塵宴老夫人穿了大紅,笑盈盈的看著一屋子的人,道︰「還是一家子人好啊。看著踏實。」
徐關常也笑道︰「母親說的是。」
長輩坐了一桌,小輩坐了一桌,姨娘另外一桌。
老夫人笑意不減,道︰「來來來,年姐兒和我一桌。」
素錦沖婉年點了點頭。
芳華絞了帕子。
櫻桃拽了拽芳華的袖子,悄聲道︰「七小姐,帕子。」
芳華一驚,光顧著瞧婉年了,忘記她帶了「壽比南山」帕。
芳華目光轉了轉,見姜氏神色平常的看了她一眼,起身道︰「祖母,您就疼大姐姐疼的緊。」
按理說婉年常年不跟在老夫人身邊,是肯定沒有府里的徐昌掣和徐淑惠更受寵愛的,偏偏老夫人就看上了婉年。
徐昌掣神色還好,徐淑惠神色稍微有些不自然。
婉年笑道︰「祖母,您瞧,七妹妹吃醋了。七妹妹,我自三歲就未曾見過祖母,沒有盡到做孫女的孝道。」
芳華笑了一聲,命櫻桃拿了帕來,道︰「祖母,這是我為您繡的帕子。」
老夫人不可見的蹙了蹙眉,道︰「拿來我瞧瞧。」她不喜歡姜氏,對芳華也稍有排斥。又想到剛才芳華掙寵的樣子,更是不喜。
婉年環顧一周,她第一次見到徐昌掣和徐淑惠。
徐昌掣大概十六七的年紀,穿了白色長衫,腰帶流蘇玉佩。眉目間倒是像了于氏。
徐淑惠卻是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紀,神色有些不自然。想必是剛才芳華的話,讓她產生了對自己排斥的心理。
大房的二姨娘,何氏一臉柔順,時不時命丫鬟看看哥兒,姐兒的。大姨娘,魏氏信了佛,日日誦經,倒是不怎麼出佛堂,她也不曾見過。
老夫人手中拿著「壽比南山」帕,贊嘆道︰「不錯,可是兩面三異繡?」
芳華笑道︰「祖母,好眼力。」
老夫人掃了一眼姜氏,道︰「看不出來,你有那樣的母親,卻難得你有好手藝。」
姜氏冷了臉。
她當然知道老夫人不喜歡她,沒想到在眾人面前讓她難堪。
姜氏只得咬了牙,瞪了一眼徐關常。
徐關常道︰「母親,這些年,姜氏為**勞奔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呢。」
老夫人扔下帕子,冷笑連連︰「姜氏為你操勞奔波?阿香呢?她卻是死于非命可憐婉年沒了母親,我老婆子疼她還遭人嫉妒」
老夫人生了氣,徐關杰道︰「母親,今天是給二弟家洗塵呢。」
于氏上前拍了拍老夫人的胸口,附和道︰「是啊,母親。您消消氣。」
婉年撿了扔在地上的帕子,接口道︰「祖母,好歹是七妹妹的一片心意。」
婉年不說還好,芳華怒道︰「不用你假好心」
徐昌掣對于府中的事沒有興趣,只管喝茶,不語。
徐淑惠皺起了眉頭,她倒是從來不曉得姜氏不是婉年的生母,也沒人對她說過。如果姜氏不是徐婉年的生母,那祖母疼愛也情有可原。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素錦磕著桌上的瓜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徐昌柯和徐昌平還小,不懂得大人們在說什麼,再做什麼。被芳華嚇了一跳,大哭起來。
老夫人怒極,用手指著姜氏,沖徐關常喊道︰「你看看你看看她教出來的好女兒」
徐關常臉色也難看起來,冷冷道︰「櫻桃華姐兒病了,你伺候七小姐下去」
芳華咬緊呀,面目猙獰道︰「父親你也幫著賤人」
姜氏本來僵著臉,待芳華說出話時,眾人皆訝然。
姜氏一個箭步到芳華面前,一巴掌扇過去,道︰「滾回你的院子」
芳華捂著臉,哽咽道︰「母親…」
看著芳華的樣子,姜氏心疼啊。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如果她不打這一巴掌,老夫人那里芳華家法是免不了了,長姐如母,她罵了婉年賤人,那老夫人是什麼。
果然,老夫人摔了茶杯,險些濺了徐關常一身茶葉。
芳華跺了跺腳,拉著櫻桃準備回院子,她剛轉身,後面老夫人冷冷的話傳入了耳朵里︰「哼,想不到什麼樣的母親,便有什麼樣的女兒會繡個帕子連基本的禮節都沒了?老婆子真是開了眼了」
于氏沖徐關常使了個眼色。
徐關常見姜氏打了芳華,語氣稍有緩和,道︰「你回來,給你姐姐好好賠不是。」
婉年神色淡然站在老夫人身後。不語。
芳華硬是壓下滿腔的憤怒,福身道︰「請大姐姐不要見怪。」她瞬間想明白了,姜氏打她的用意。
婉年面不改色,淡然道︰「往後七妹妹不要再犯才是。」
芳華手指甲緊緊扣在手心里,出了血也渾然不覺。徐婉年今日之恥辱,我徐芳華記一輩子。
老夫人冷聲道︰「我瞧著,芳華身邊的教養媽媽該換人了」
說到教養媽媽,李媽媽哪去了?婉年從今天上午帶了李媽媽過來,再也沒見過她。
婉年低聲勸慰老夫人,道︰「祖母,還不是七妹妹吃醋了。您呀,也多疼疼其他的哥兒,姐兒。」
老夫人拍了拍婉年的手,笑意直達眼底,道︰「還是婉年懂事。」
洗塵宴各懷心思。
這三年廣州一帶刮台風,佛山從昨天下午開始就刮台風,一直到現在。
外面還電閃雷鳴的。家里的電視還被劈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