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舊安安靜靜地學習,藍黛還是瘋狂,火柴被她教的後浪推前浪,基本上功力也已經登峰造極到可以一巴掌把她拍死在沙灘上。
有時候被我這個悶葫蘆給憋壞了,實在忍不住,藍黛會喚上一幫她的狐朋狗友出去吃吃喝喝。她想叫上我,但在第一次我在她的聚會上若無其事地一口干掉一瓶酒,然後當場暈倒再地面上。
我在醫院里連續躺了一天一夜,才猶猶豫豫地肯醒過來,藍黛趴在我的床前,哭的兩眼通紅,她大聲地罵著我︰「里陌蝶,你喝一瓶酒至于嗎你?醫生說你酒精過敏,以後你就只能干瞪著我喝酒了。」
我虛弱地看著激動得罵我都有點找不著舌頭的藍黛,笑了。
我知道,我怎麼會有酒精過敏呢?以前的里陌蝶和李仙兒爭風吃醋時,一晚上可以一口氣和井柏然干掉幾十瓶,來奪取哥哥的注意。
可是現在,我只是痴迷地躺在酒醉的夢中,不肯醒來罷了。
我不想面對沒有井柏然的世界,可是如果我回去,我更加無法用我的殘破之軀去面對井柏然。我愛他,愛的我心痛。
我咬著自己的嘴唇,哭的劇烈地一次次告訴自己,忘掉他,忘掉井柏然。可是我記得,我就是記得,怎麼辦?我的世界里,不能沒有哥哥。哥,你告訴我,到底我該怎麼辦?
所謂的酒精過敏,不過是心理性的僥幸逃月兌罷了。我在逃避,好累……
愛若只能隔岸觀火,隔岸觀火,夢越真,傷便越是狠。
我只想安安靜靜地滿足父親的心願,考一所好的學校。我想,既然現在的我這麼痛苦,那麼我是不是可以通過時間的歷練和洗禮,變得更坦然更潔淨一些。
我的桔梗花已經枯萎,可是我抓住心底里殘存的一點點光亮和希望。或許,我可以蛻變,滄海桑田海枯石爛,我可以守候,靜靜地等著井柏然。
即使他不需要,我做到的只有守候。如此而已。
我痛苦的只是,我看不見他。
藍黛的聲音有點支支吾吾︰「你暈倒後,我打電話給你哥哥,他立馬趕過來看你了。哎,里陌蝶,你沒有看見他看你的那眼神,還有看我的那眼神,就差沒把我吃了……」
「那井柏然人呢?」藍黛一抬眼,看見我吃人般陰森恐怖的眼神。
火柴這個時候很沒趣地湊過來回答道︰「嗯,剛剛那帥哥,看到你醒後,站在窗戶那里一會兒就走了。」話還沒說完,就被藍黛給硬硬地瞪了回去。
火柴把準備張開的嘴挪了位,接到了手中白色松軟的大饅頭上。看樣子,這家伙又在清理腸胃了。
在遇到我和藍黛之前,火柴的名言是︰我的理想很簡單,就是想吃一個饅頭,就得到一個饅頭。
在遇到我和藍黛之後,這個極品挨餓的饑荒歲月一去不復返,常常跟著我們海吃海喝,她的名言華麗麗地改成了︰給我一個饅頭,我能干掉整個世界。
我把眼淚使勁地憋在眼眶中,一翻身還是落滿了枕巾。
藍黛把紙巾扔在我的枕頭旁,狠狠地甩下一句︰「女人不哭是怪物,老哭是廢物。」
我一邊哭一邊擦眼淚,這個死八腳章魚,這個時候還來寒磣我。
那一晚,我在我的日記里清晰地寫道︰
井柏然,我真的希望有那麼一天。
我活著,不再是因為想改變到你喜歡的樣子,
不再在乎你跟誰聊天,
不再注意你最近QQ更新了些什麼,
不再擔心你又和誰在一起,
不再為你爭風吃醋,
不再猜測你的身邊又躺著哪個女人,
不再為你和別人打架斗毆,
不再為你默默地流淚,
不再為你大叫大嚷,
不再為你流光我所有的淚水。
當別人提起你名字的時候,我可以雲淡風清,不痛不癢的說︰「他很好,我也很好。
我一邊寫,一邊哭,其實,我是真的很想很想,再為哥哥做這一切,我想陪著他,哪怕是吃醋也好,爭鋒也罷。
可是命運給我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連這點權利也剝奪了,所以我能夠告訴自己的是︰里陌蝶,你不想,你不愛,你累了,你需要休息。
因為不能靠近你,所以我只能叫自己盡力做到雲淡風清。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死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我明明地深愛著你,卻根本不能靠近你身邊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