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乞老人見長長卿雙膝跪地,拜謝其恩,忙提步上前雙手摻起長卿︰「少俠快快請起,我與你雖有授藝之行,然實非師徒之宜,行此大禮老夫不敢當,折煞老夫了!」
長卿毅然道︰「老前輩此禮當得,一日授藝,終生之師,且老前輩之前于我有救命之恩,如同再造,晚輩縱粉身碎骨,也難報之一二,加之老前輩,與家父交情莫逆,見到前輩,即如同見到家父,僅區區跪謝之禮,何足道哉!因此,老前輩當之無過!」
西乞老人見長卿說的頭頭是道,知其是識書達禮之人,越看越是喜愛,自己打內心里替已故的兄弟南宮展高興,其子嗣如此長進,今後其冤仇定能一朝得雪,此年輕人日後前程定然無可限量,想到此西乞老人不禁也欣欣然。
「不知少俠今後做何打算?」
長卿見問,道︰「現晚輩身體已然基本恢復,又有前輩授予絕技佛指鏢加身,想是能與一清老道一爭高下,晚輩思量不日將離開飛鷹谷,再回武當找一清報仇雪恨!」
老人見長卿的急切神態,微微一笑,釋然道︰「少俠果然英雄俠義,年輕氣盛,不愧為名門之後,老夫與你講個故事,或可表述一二。」
長卿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不知前輩所雲有何深意,但見前輩要講故事,知其定然有所趨指,便不敢神施,悉心聆听。
「一說一寺廟方丈,出去游方,隨攜一小徒弟,下得山來,行至數日,忽到一處,一條河流擋住去路,在河邊上,有一絕子,正在為如何過河而犯難,左右思量,見有兩和尚一老一小,遠遠行來,如見救星,便上前求助道︰‘我欲過此河不得,兩位師傅背我過去若何?’小和尚避而遠之,不敢正視。方丈則坦然上前,背起此女子,淌過小河。過河之後,放下小女子,兩和尚繼續趕路,小和尚見狀,甚是奇怪,又不敢問,只是在心中默默思量,著實想不通。又行有兩日,小和尚實在憋悶不得,忍不住乃問老方丈︰‘師傅平時在寺中,老教導我們八關齋戒,遠離,若何日前師傅卻親身背負年輕女子過河,可謂是男女授受不清,難免有瓜田李下之嫌。’老和尚笑道︰‘我已然早已將此女子放下了,你卻為何始終放不下?’小和尚啞然……」。
長卿听完,思索片刻,望西乞老人道︰「前輩之說,可是要晚輩放下心中仇恨,不去找那一清老道報仇?」
老人捋須微笑︰「少俠果真聰明之致,一點即透,可謂可造之才,然少俠只說出一半。你父之仇,可謂沉冤,不得不雪,只是依你今時今日之功底積澱,還不足以對付一清,那一清不單老謀深算有過于你,連你父當年都墮入其圈套,且其武功想少俠此時也是無可豈及,當年,在我們四大護法當中,若論武功,一清還應當是居于首位,其不單是劍術精湛,內功更是首屈一指,加之現在,他已能將劍術與內功相互結合,互為取舍,融會貫通,更是如虎添翼,與以往之一清不可同日而語了。」
「而且我還听說,當年他棄無級會而去,明地里是離開了無級會,暗中他與會中新至尊內里勾結,為所欲為,干下許多罪惡勾當,由此觀之,無級會中人私下里還是與一清是一派的,你去找一清復仇,無級會那些鷹犬瓜牙豈會袖手旁觀,定會參戰,說不定少俠會因此與整個無級會結下仇怨,那就不值當了。少俠上次去找那一清,他是無有準備,如若少俠此次再去,武當里面定然是戒備深嚴,進得里去,再想出來恐怕就難了,如今的武當已是惡名遠播,沒有什麼事是他們干不出來的。此時前去,定然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