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卿問及李賈是否仍滯留莊上,李賈一听,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如今找尋到了兄長,自然是兄長到哪,我跟到哪,哪有就此離別之理。反正我今生是認定兄長了,兄長到哪兒,我就跟你到哪兒!」
長卿又用眼楮瞥了瞥公羊華,不知他去留之意。
公羊尚德見狀,忙上前兩步,對著長卿說道︰「常言道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如今我兒已然拜師,自然今後天涯海角,是跟隨師傅了,兒大不由爺,現在我們是留不住他了,別的我到不奢望,只望他在我人壽將終之時,能夠得見于我的榻前,便是天大的恩賜了。」
「老爺子言過了!」長卿安慰道。
公羊華雙膝跪倒,給父親磕了三個響頭︰「孩兒不孝,不能近侍身旁,我此一去,時日非短,還望父親大人保重身體,自得其樂才是!」
公羊尚德閉上眼點,微微點了點頭,用手擺了擺,也沒說一句話。
此一行︰南宮長卿、紫若、李賈、公羊華等四人,拜別公羊尚德,便上路了。公羊華因怕路途行走緩慢,便牽來四匹駿馬,每人一匹,分發給眾位。
出了莊口,四人紛紛跨上馬背,打馬揚鞭,一路便狂奔了下來,身後留下一長串濃濃的煙塵。
如今有了四個人,氣勢也浩大些,長卿心中便更有底氣了,想就是那老道的整個道觀的人一起上,自己也沒什麼可懼的。邊走他邊盤算著待見到那臭老道,自己該如何開口,自己在人家手下,已然失手兩次了,此一去,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這次去只有兩個目的,一是要回自家的寶劍,以告慰父親的在天之靈;再就是送這臭老道上西天,以一洗前兩次的光明頂之辱,也為江湖除一大害,肅清武林。長卿有些擔心,今日算來,自上次光明頂決斗至今,已然有近六個年頭了,只不知那臭老道還在不在人間,自家的工布寶劍還在不在那臭老道的手上,如若那臭老道不經歲月,已然長辭,自己將遺憾終生了,兩次的光明頂這敗,便是自己這一生都難以洗清的恥辱,如果是那樣,自己的後半生,都將生活在這件事的陰影當中,無以自拔。
想到此處,長卿快馬加鞭,向武當山這邊趕來。其余三人見狀,也理解長卿此刻的急切心情,也不相問,只是緊抽馬鞭,跟著南宮長卿,一蹓煙的跑了下來。
幾百里的路程,在這幾匹快馬跑將起來,也便是不到一天的功夫。第二日的晌午便來到了山腳下,隔著老遠,便瞧見山頂上,傲然矗立的道觀。
六年了,那道觀的顏色依然那般的鮮艷,那巍巍的氣勢,依然是傲視群山,有如當年那臭老道一清一般,不可一世,專橫跋扈。
長卿拉住絲韁,翻身躍下馬匹,站在山腳下,佇立良久,回顧著當年與李賈在此,上山的情形,不勝感慨。
「唉,兄長,當年如若你讓我與你一同上山,給你做個幫手,說不定那臭老道一清,早已然不在人世了,也省卻了這麼多的麻煩了,你說是不是!」李賈見長卿神情凝重,知他是想起了上次的事,便打趣道。
「當年的一清,豈是你我兩人能夠對付得了的,如果你當時執意上了山,說不定,你我今天就真的不再有機會能夠見得了面了!你可知當時我在此處也是九死一生,幸虧遇著貴人相救,如若不然,也早已命喪黃泉了。你說,添了你,還不是白白多了一個人送命,如果是那樣,我就是死了,也會不得心安了!」長卿面色凝重,一本正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