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國冰天雪地的松樹林里,穿著單薄紫衣的陳幻羽擁著尼羅靠在松樹旁。
「殿下。你怎麼樣?」陳幻羽喚著尼羅,自己凍得發抖。
剛剛醒來的尼羅推開幻羽,站起身來說︰「我沒事,我得去找霧。」
「你的傷!」幻羽提醒著,卻不敢再上前踫他。
「沒事。」說完,尼羅一個踉蹌栽倒在雪地上,幻羽替他包扎好的傷口又裂開,滲出血來。
「那是神聖之光造成的傷,你的體質很難抵抗。」幻羽說出實情。
「這是?」尼羅看向傷口,那是幻羽用自己紫衣的布料包扎。
「謝謝。」尼羅回頭看一眼寒風中著單薄紫衣的幻羽。
听到尼羅一聲謝謝,幻羽的愕然,他還是千年前那個無心無情的魔王子嗎?
「殿下,你變了。」幻羽的眼前,浮現千年前尼羅的模樣︰挺身立在西域大漠的黃沙中,他眉目妖嬈,眼神冷峻,薄唇輕啟對幻羽說,不能彈琴的陳幻羽,尋我有何意義?
「我不明白你為何叫我‘殿下’,但是我真的不認識你。如果願意,你可以叫我尼羅。」尼羅說完,試著自己站起來。
「是。」幻羽愣了一下回答。
「我可以扶著你嗎?」幻羽小心翼翼地問道。
「恩。」尼羅回應。
听到尼羅的回應,幻羽欣喜地跑過去扶著尼羅。
冰雪覆蓋的晴國,那座不沾半片雪花的城池外,一顆手掌大的水晶球安靜地躺在雪地上。水晶球與冰雪,不仔細看很難分辨出來。
這時,水晶球里伸出一只很小的人手,感受到冰雪的寒冷又縮了回去。過了一會,一個粉色小人滾了出來,接觸到外面的空氣,越滾越大。完全恢復體形的人停止滾動,站起身來。十五六歲的可愛少年,不是支吾是誰?
「你干嘛踢我啊。」支吾委屈地模模說。
一個黑色的小人從水晶里走出來,恢復了正常樣子。少女的一身黑衣在雪白的世界里,分外扎眼。
「誰叫你擋在我前面了。」黑衣少女振振有詞。
兩人環顧四周,完全搞不懂狀況。支吾看見茫茫白雪世界里,遠處的懸崖上一只金色的巨大蜉蝣停在空中。
「那是什麼?那里有人!」支吾說完,朝懸崖處飛奔。
「等等我。」黑衣女子叫道,黑色的高跟鞋在雪地里極不好走。
此時懸崖雪地上,盧味奇張開雙臂擋在金色蜉蝣面前。
「金蜉蝣,要取長老們的真身,就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盧味奇向金蜉蝣發出挑戰。
「你應該拔出浮光劍,再站到我面前說這些話,你不是可以拔出浮光劍嗎?」金蜉蝣笑道,手心浮出一團金光,越積越大,「至少,我認為持有浮光劍的你,才夠資格像這樣站在我面前。」
金色的光芒瞄準盧味奇,將他籠罩金色光圈里。身處金色光圈的盧味奇被強大的力量脅迫著,雙腿慢慢跪下。盧味奇竟然沒有一點反抗的力量。
「盧味奇,記住了,只有強者才能選擇自己的死法。」金蜉蝣看著光圈里的盧味奇,目光如刃。
「城主,求您饒過他。」白虎長老跪求道,「他可是您的繼承人啊。」
「城主,求您放過味奇,他已經是浮光劍承認的城主了。」玄武長老撐著虛弱的身體說。
「城主,殺了他,蜉蝣城主應是最強的,這小子不配做蜉蝣城主。」朱雀長老人雖屈膝,心卻狂傲。
「你們是在諷刺我嗎?」金蜉蝣的臉陰沉下來。
「不敢。」白虎長老字字珠璣,「只是,蜉蝣城是您的心血,殺了他,蜉蝣城就沒有主人了。您要的白虎真身,白虎自當奉上,懇請您放過盧味奇。」
「玄武願意獻上玄武真身,只求您放過盧味奇。」
「不行,我不準你們這麼做!」跪在光圈里的盧味奇怒吼。
「你們這兩個瘋子。」朱雀長老罵道。
「味奇,我們不是為了你,千年以前我們就已經誓言獻出真身。拖著殘缺的真身不肯沉睡,只為了等這一天的到來。」白虎長老轉而對金蜉蝣說,「拿去吧,蜉蝣城主。白虎這一生,為能跟隨您而感到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