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硯被歐陽燊帶回自己住的院子,安排了人手在青樓里守株待兔。當然,他更是找了個身形與納蘭硯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子,用易容術裝扮成納蘭硯的樣子,仍舊在柳芳煙閣里等著紫面聖君的到來。
當晚,樓下的看客都在叫喊著讓婉娘出來跳一曲飛天舞,可愁壞了那柳芳煙閣的老鴇媽媽。從那晚婉娘和紫衣人共同一舞,倒是讓她這柳芳煙閣聲名遠揚,十里八鄉連皇城的人都慕名而來,只為親眼目睹如夢似幻,有形有色的飛天舞曲。可無奈婉娘姑娘從第二天早上便向她告假說自己身體不適,不便跳舞,要停上十日時間再行決定。然後就日日躲在那屋子里不出門。
今晚那紫衣人竟然又出現了,只是今晚也再沒有美輪美奐,一曲驚為天人的「天外飛仙」了。
歐陽燊還是坐在二樓雅間,看著對面的紫衣人緊鎖著眉頭似乎在找尋什麼,他安然自處,不急不慌。只等小魚上鉤。
只一盞茶的功夫,紫衣人拂袖而去,卻是朝著煙閣後面女子們居住的寢室方向。
歐陽燊笑笑,果真上鉤了。
紫衣人悄然落在內室,屋子里裝扮的納蘭硯驚了一驚,差點叫喊出聲。
他欺身上前,眸色流轉間已經篤定面前的不是納蘭硯。
「你不是納蘭硯!」
「啪啪」兩聲擊掌,雕花門應聲而開。
只見歐陽燊倚著門框,一臉戲謔︰「公子倒是有情有義,一夜露水情緣,卻巴巴的再次找來。」
「納蘭硯呢?」他問的急切,沒有搭理歐陽燊那滿臉的不屑和嘲笑。
「她自是在該在的地方,不知公子找她作甚?」然後使了個顏色,讓那假扮的女子躬身退下。
他收了手中的竹簫,袍子打了個旋,悠閑坐在床榻上看著歐陽燊。
「奕王爺倒是有心,倒不知堂堂大惠朝的奕王爺,何時有這樣的閑情逸致了?」
這翩然模樣,倒讓歐陽燊也愣了一愣︰果真是顛倒眾生,戴著面具已然這樣,卻不知摘下面具是怎樣的一張臉。
然後淡然笑笑,自己這身份看來是人盡皆知了。來人也是清楚知道利害,卻仍舊送上門來,這個想法讓他突覺煩躁——他對納蘭硯,難道也是……
「你到底是何人?」他問的明白,「紫面聖君?」
床榻上的紫衣人仍舊悠閑,雙手撐了床沿,斜眼睨向對面貴氣的男人。
「如你所說。」
歐陽燊走近一步,仍舊直白︰「怕是,紫面聖君,也不是你的真實身份吧。」
「哈哈哈……」那一面紫色鏤空百合的面具顫了一顫,他大聲笑著,因著面具的遮擋那笑聲讓人覺得可怖,怕是定力不深的都要起一身的疹子。
然後听他沙啞甕氣的聲音又道︰「我倒不知道我還有其他身份,不過王爺倒是該擔心下自己,在姬城,你那九五之尊的老爹還在等著你查出藏寶圖的下落,卻偏偏頗有心計的太子爺也插上一腳。」然後他旋了一旋青翠碧竹簫,「怕是鎮國公李德林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看歐陽燊仍舊呆著,站起身來又道「那麼王爺,就此別過了。」
待東方鉞躍出窗子,歐陽燊還在剛剛的話里怔愣著。太子歐陽淼的目的無非是得藏寶圖以垂涎皇位,而父皇定是要保住皇位保住江山,鎮國公李德林?不是為了給他那外孫奪權嗎?
而這紫面聖君東方鉞,卻委實讓人無法看清。
他,竟然知道這麼多事!何況一個上官明月還未弄清來歷,又添一個東方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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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綰雲鬟的鮮花,謝謝詩意的荷包~~~俺加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