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皇上之事,恕小女子辦之不到。小女子曾向皇上許諾,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尸,絕不另嫁他人,若公子執意要污了小女子清白,小女子唯有咬舌自盡。」
嬴魚合齒咬舌,血腥溢滿口腔,兩頰驟然一緊,已被那公子狠狠鉗住。
「皇帝並不在此,你何以寧死也要為他守身如玉?」
「我只求問心無愧,對夫君信守諾言。皇上是否在此,有何關系?」
嬴魚淚珠自眼尾淌落,久久不聞公子聲息,陡然間唇瓣有點點輕觸,滿是愛憐與疼惜,與方才憤怒濃烈的吻全然不同,錯愕張開杏眸,卻見那公子緩緩離開她的唇,溫柔注視她的臉頰,他的唇沾染了她的血跡,平添絲絲魅色。
「今日本公子便放你一馬,待他日你當真有孕之時再來給本公子殺過。」
「一言為定。」待她尋回蛇兒之後必來將這狂徒毒死,以報今日輕薄之仇。
叩叩敲門聲響,「公子爺,探子來報。」
嬴魚下意識看向門畔,驀地里後腦一疼,卻是那公子掌風襲至,她雙目一黑栽倒在那公子懷中,不醒人事。
「吉公公,進來說話。」
吉公公舉步而入,公子端坐椅上,秋美人身披公子的外衣,斜臥在公子膝上正自熟睡,「皇上,秋美人不是應在佛室受罰,怎會無端出現在此?奴才去治荊棘花看守不利之罪。」
酒盞落桌,公子淡淡道︰「秋嬴魚的身世可查到了?」
小樓公子,當朝聖上池玄冥。
吉公公折步回身,恭謹道︰「是,據探子所獲消息,秋嬴魚是泰錦國落雲鎮秋家莊莊主的獨生女,因相貌出眾而被泰錦國王選中,當做和親新娘嫁來朔康國。只是」
「但說無妨。」
吉公公凜然跪倒,「只是,秋莊主祖宗幾代皆經營牧場替泰錦國皇帝馴養戰馬,其獨生女幼時騎馬摔斷了左腿,是個瘸子。然而秋美人卻雙腿健全、能跑能跳,想必並非秋嬴魚本人,而是泰錦國王所派奸細。」
池玄冥垂眸輕睇,燭火搖曳處,膝上女子肌膚剔透宛似嬰兒,如此女子卻是奸細?
吉公公驚詫,皇上這般疼惜注視一名妃子,自幾年前與那名女子不歡而散後便再也不曾出現過。
「另外,秋美人芳齡十七,與我朝左相秋桀失蹤的女兒一般年歲,奴才揣測秋美人是否便是下落不明的丞相千金?」
池玄冥淺淺冷笑,「若秋美人是秋桀之女,這于朕是樁好事。秋桀老奸巨猾,一心輔佐六哥謀篡皇位,其女兒握在朕的手中,對朕不無裨益。那奸臣做了朕的岳父,豈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