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考試周終于到了,所有的學生都如臨大敵,絲毫不敢放松。安德烈也許是整個拉文克勞最輕松的一個,他甚至還有心情展現茶藝。
「安德烈,你就不看看書麼?」秋從兩堆書中間抬起頭,眼神有點迷茫。
安德烈用魔杖敲了敲桌子,一只小茶杯自動飛到了秋面前,「嗒」地一聲穩穩落地。一線茶水從茶壺口中穿出來,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準確地注入茶杯中,沒有濺出一滴水。
一股清幽的茶香開始在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內彌漫開來。
「謝謝,親愛的。」秋端起杯,小啜了一口,又低下頭去看書,嘴里還不停地輕聲念著障礙咒的施法要點。「唔,先一揮,再一抖,小臂帶動手腕,魔杖運動角度以三十到四十五度為宜……」
「秋,親愛的,中國人不是說要‘張弛有度’嘛。」安德烈無奈地嘆了一聲氣,那個成語他是中文說的。「這樣看書效率不高的。」
「安德烈,真高興你還為我特意去學了中文。」秋仍然沒有把視線從書上挪開。「等考試完了,我可以親自教你,你想學多久都成。可是我下午還要考魔咒呢。」
安德烈聳聳肩膀,搖搖頭,隨手從書包里抽出一本書,翻開看起了龍血的十二種用途。事實上,他下午要考的是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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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已經十分悶熱,大教室里的空氣似乎還額外帶上了一絲焦灼。除了安德烈還有暇給自己加了一個降溫咒,其他學生都沒顧上這一點——事實上,他們也做不到,除了安德烈,似乎還沒有一個一年級學生掌握無杖施法的技巧,而魔杖是不被允許帶入考場的。
考場里靜悄悄的,只有專門被施加了防作弊咒的羽毛筆劃過羊皮紙面的聲音。但等到一收卷,教室里就充滿了各種各樣或高或低的慶幸、追悔與惋惜聲。安德烈表示毫無壓力,這些內容他八歲以前就背熟了。
但除了理論考外,學生們還必須面對實踐考試。畢竟說到底,魔法是一門應用的學問。在這一點上,安德烈也一樣做得完美無缺。
弗立維教授要求他們讓一只鳳梨跳著踢踏舞通過一張書桌,安德烈的那只鳳梨在走到課桌邊緣後額外表演了一個返身翻騰三周半兼轉體七百二十度落地,當然那鳳梨肯定已經不能吃了。麥格教授要求他們把一只老鼠變成鼻煙盒,安德烈的鼻煙盒上微雕著整篇的王羲之《蘭亭集序》,雖然麥格教授完全不懂中文。考魔藥時,安德烈很慶幸他與哈利在同一考場。對哈利投入了大部分注意力的斯內普顯然無法找到安德烈閃爍著珍珠乳白色光彩的遺忘藥水任何缺點。
唯一的遺憾來自魔法史——他把狼人斯賓塞的名字錯拼為斯賓利。安德烈認為這完全應該歸結為賓斯教授老是把他誤叫成安列克。
總之,考試結束了,無論是拉文克勞還是赫奇帕奇,抑或總是注意維持風度的斯萊特林,又或者無所畏懼包括考試的格蘭芬多(自稱),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他們有整整一周的時間可以不去想這些麻煩的事,自由地在學校里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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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很好,安德烈擁著秋,靠在湖邊的一棵山毛櫸木下,靜靜地看著巨大的魷魚在水面上前進。秋橫躺著,把腦袋擱在他的大腿上,嗅著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氣息,閉著眼楮安詳地睡著,緩解考試周帶來的疲憊。他的左手無意識地梳理著秋柔順的黑發,右手輕撫著她嬌女敕的面頰。
然而這份寧靜卻突然被打破了——哈利、赫敏和羅恩跑了過來。「安德烈,我們需要和你談談。」哈利喘著氣說。
秋被驚醒了,她半坐起身,搖了搖美麗的頭顱,黛眉微皺,狹長的柳眸無力地睜開,向安德烈調皮地翹了翹小巧的瓊鼻。
「秋,你先回公共休息室吧,我和哈利他們有些事要說。」安德烈捏了捏秋的鼻子,輕吻了她的耳輪。秋順從地站起身,和哈利他們打了聲招呼,向塔樓走去。
「安德烈,我們能夠確定,斯內普——好吧,也許別的什麼人,」哈利想到安德烈曾經說過的那些話,臨時改了口。「不管是誰,我們確定他已經從海格那里得到了通過路威——就是那頭三頭犬的方法。魔法石很危險,但鄧不利多教授不在。我們想……」
「沒問題!」安德烈霍然起身,「我和你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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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霍格沃茲分外寂靜,安德烈目送著秋走進拉文克勞女生寢室,然後帶上一根竹笛,出了公共休息室。
他來到四樓右側的走廊,只等了一會兒,哈利、赫敏和羅恩就在他的右側掀起了隱形衣。
「好了,我們進去吧!」安德烈說。他們都取出了魔杖。
四人從已經微開的門閃進了房間,大狗的三個腦袋立即看了過來,嘴里向下不斷滴著涎水,砸在地板上,發出「滴噠」聲。哈利取出了海格的笛子,但安德烈的速度比他更快,他奏響了竹笛,優雅的音樂流淌而出——《春江花月夜》!
從第一個音節奏出,三頭犬的眼皮就開始耷拉下來,精神也不再充足。安德烈不斷地吹奏著,三頭犬的身體越來越軟,呵欠也越來越大,直到最後軟軟地趴了下來,沉沉地睡去。
「你吹得真出色!」赫敏低聲贊嘆道。「不過你怎麼知道對付路威要用音樂?」
「《春江花月夜》,中國有名的古曲。」安德烈得意地晃了晃竹笛,「秋很喜歡這首曲子,我練了好長時間的。另外,我在家里看過不少有關神奇生物的書,其中就有介紹到三頭犬這種神奇的動物,所以我對它的弱點也有所了解。」安德烈果斷地把原因推到了卡米切爾家族的藏書室上。
他們走到活板門前,哈利拉開了拉環。活板門下現出一個幽深的黑洞,不知通往何方。
「我先下去,你們一個個來,赫敏最後。」安德烈說。他們全都點頭同意。然後,先是安德烈,再是哈利,跟著是羅恩,最後是赫敏。四個人全都跳進了洞里。
房間再度恢復了平靜,只有路威還在那里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