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似乎剛反應過來，搖了搖頭虛弱地掙扎著站起來，蓮以深眉一皺，卻還是伸手去扶，手臂卻被她身子晃了晃忽地一把拽住，蓮以深想起在那天在酒吧她也是這樣慌亂間一把攥住他，蓮以深額角一跳還沒來得及推開她，只覺得胸口一熱，女子慌忙捂唇已經來不及了，抬頭驚愕失措地看著他，眼里依舊水霧蒙蒙。
蓮以深推開她，還未及發怒，目光在觸及女子雪白衣襟上刺目的一灘紅時，忽地愣了，女子似乎也意識到什麼，看了眼自己的胸前，只一眼就像見了什麼怪物似地驚恐地尖叫一聲，幸好蓮以深眼明手快迅速接住她，女子臉色慘白地暈倒在他懷里。
走廊上也有人看到女子裙上和嘴角觸目的血跡，驚叫了一聲退開，蓮以深迅速看了眼懷里女子慘白的眉眼，胸口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過，眸色驟濃，直接打橫抱起她往出口方向跑。
一路驅車趕往醫院，長指扣動方向盤，目光卻時不時轉到女子發白的臉上，她蜷進副駕駛座的皮墊子里，眉頭緊鎖呼氣勻長，但白色衣裙上的血漬卻是觸目驚心的紅，幾乎灼燙了人的眼。
到了醫院走廊里，護士被急急叫出來，醫生護士擁上來把女子推進急癥室，手術燈亮起，四周終于靜下來一般，周圍只有走動的少數幾個護士，在他身邊經過紅著臉看了眼，又匆匆走開，蓮以深閉眼背靠著走廊牆壁，微微仰頭，有點月兌力般倚著，胸膛里，心跳得有點快。
等到席睿接到醫院電話匆匆趕到時，蓮以深正坐在醫院走廊里，他抬頭看了眼滿臉震驚的席睿一眼，緩緩從長椅上站起來，雙手插在口袋里，聲音疲憊︰「阿睿，你留下來處理，我先回去。」
他穿著黑色絲綢襯衫，血跡染在上面也是暗色的並不明顯，但胸口黏膩的感覺仍然極不舒服，醫院走廊飄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他極少來醫院這種地方，周圍來往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讓他覺得有些礙眼。
回公寓洗了個澡，蓮以深在腰間隨意圍了條浴巾，走到窗前看這城市的夜景，萬家燈火城市霓虹照進他的眼底，卻拉不回他的失神。蓮以深晃了晃頭，發稍細碎的水珠就隨著他的動作在空氣里劃了道晶瑩的弧線滑落下來。
送別人去醫院這種事，以前他從不會去做，這世間這麼多人這麼多事，要幫要救的太多了，卻都挨不上他蓮以深去管。
他轉身從抽屜里取了包煙，抽出一根點燃，卻站著不抽，蓮以深抬頭看了看牆上的瑞士壁鐘，時針指向4點。今晚折騰了這麼久，再過一個多小時就要天亮了，今天早晨分公司還有個早會要開。
蓮以深抖落指尖煙頭上積下的一截煙灰，將煙在煙灰缸里隨手捻滅，轉身去衣帽間找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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