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太美好了。近幾日我試探的結果,二爺對皇位誓在必得,你以為男人都像女人,只要愛情就夠了,他們的野心膨脹,要的永遠都是權勢!」真兒神色黯然。
說起來,她只是靠卑鄙的下藥方法才得到上官浪的身體,她這種不知自重的女人,沒有男人會珍惜她丫。
「上官家的男人不一定。上官萼以前還不是一樣只重權勢,可是有了我之後,我覺得權勢和我他都想要,最起碼我能站在和他的皇位一樣的高度。二皇兄一向重情重義,他肯定比上官萼那胚子好騙。放心吧,听我的沒錯,今晚想辦法再撲倒二皇兄!」雲若水說著眉飛色舞,恨不能幫真兒一把。
真兒面有難色︰「我真的不會勾惑男人,學不來這種事。」
「一回生二回熟,二皇兄一定更喜歡你這種不懂***技巧的女人。」雲若水竊笑,難以想象真兒把上官浪撲倒的情景。
此後,雲若水再幫真兒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她差點沒教真兒用蠻力媲。
真兒還是在猶豫,雲若水說得口干舌噪,最後還是放真兒回她的寢宮。
當天晚上。
真兒早早上榻睡覺,她只希望上官浪別來陪她,否則她真可能變成雲若水說的那種禽-獸不如的女人,再次撲倒上官浪。
老天爺听不到她的褥告,不多久,室內響起了異動。听腳步聲她便知道,是上官浪來了。
她悄悄側轉身體,想假裝不知道上官浪來到。
不多久,上官浪月兌衣上榻,頭倚在她的背部,像是很疲累︰「真兒,我知道你沒睡。」
真兒猶豫片刻,才轉身看向上官浪,蹙眉問道︰「我想問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明知是我對你下了藥,為何從來不問為什麼?!」
「我欠你的。」上官浪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只因真兒臉色劇變,她上前揪住上官浪的衣領,冷笑問道︰「你欠了我,所以有義務陪我睡覺麼?!那是不是我要得到你的身體多少次,你都沒有異議?!」
上官浪沒作聲,眉峰卻微微擰起,啞然啟唇︰「你不適合這種表情。」
在他的印象當中,真兒是一個如水一般的女子。她性情溫順,不喜爭不喜搶,似乎是老天爺給她什麼,她都樂于承受,無論是好的,或是不好的。
「二爺,你錯了,我適合這種表情!」真兒一腔怒火無處發泄,她上前用力拉扯上官浪的里衣,一字一頓地道︰「你欠我的,就用身體還我,直到我認為夠了為止!」
上官浪微微掙扎,反而被真兒壓制得動彈不得。
上官浪這回才知道,他是真的激怒了這個永遠沒什麼脾性的女人。
這也是他認識她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看到這個女人生氣。
在上官浪恍神的當會兒,他被真兒迅速剝光了衣物,直到他和真兒水乳-交融,上官浪也還沒弄清楚自己對真兒是不是還有他不知道的感情存在……
「真兒,好家伙,听說你把二皇兄制得服服貼貼,他差點沒對你下跪是不是?」兩天後,雲若水得到一些小道消息,便迫不及待地來核實情況。
真兒看一眼興奮的雲若水,心情不好,懶得理會雲若水。
「真兒,別這樣,說一下。我听到的都是小道消息,你那晚是不是真把二皇兄給強了?」雲若水直接蹲在真兒跟前,美目盛滿好奇。
「既然是小道消息,多半是不可信的。若水,你以後離我遠一點,我發現自己被你帶壞了。」真兒沒好氣地推開雲若水。
分明是眼前這個女人奪走了她心愛男人的心,她卻還和這個女人成為朋友,更無法怨恨她。
只要想到這點,她就惱怒。
「皇宮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寶貝又不在,我不找你找誰呢?听說你昨兒個在景陽宮讓二皇兄當眾幫你斟茶遞水,有這回事麼?」雲若水不著痕跡地導回正題。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傳聞有幾分真假。
那些流言傳得繪聲繪色,不像是假,所以她特來探听虛實。
「他說他欠了我,我要他以身體作賠,這不是很好麼?」真兒眸色漸冷,只因想起上官浪逆來順受的表情。
是不是她要他去死,他也毫無二話?
「果然上道。真兒,好家伙,你學得很快!」雲若水聞言失笑。
上官浪就是這種性子的人。他重情重義,是一個好男人。他喜歡一個人,會為她不顧一切,當年的真兒有這種能耐,而今看來,真兒的這種能耐依然還在。
真兒看向雲若水,幽幽一聲嘆息︰「他對我百般順從,就算我做什麼他也毫無怨言,我該高興的,卻又高興不起來。」
「所以說,需要時間,這才剛開始,你已將二皇兄治得服服貼貼。等時間再長一些,他依賴你,習慣你的存在,到時肯定沒有你不行。大不了再來一個大失蹤,讓他知道自己失去你痛不欲生……」
「雲若水,醒醒吧,二爺現在喜歡的人是你。若是我走了,想必他會很高興吧。」真兒打斷雲若水的異想天開。
雲若水搖頭︰「這男女之間的那點事,你肯定沒我清楚。男人是那種得不到的越想要,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的那種怪物。二皇兄確實喜歡我,但那可能是佔有欲更多一些。對你的就不同了,那曾是刻骨銘心。你以為人的心真可以裝下幾個人?」
就像她,有許多男人待她好,可她的心從未從上官萼身上轉移,她愛過的男人,從來就只有一個。
上官浪那麼長情的人想必也不會例外。
可能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對她的感情是愛情還是佔有欲作祟。最起碼在他夜夜留宿真兒寢居的這段時間,上官浪從來沒找過她。
這就說明上官浪不是一個端著碗里還看著鍋里的男人,他也需要時間靜一靜,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只能裝下一個。二爺心里現在裝的人是你,我每日跟他同床共榻,卻一點也不開心,我得到的只是他的軀體,他的心我卻夠不著。」真兒失神低喃。
「這樣吧,光猜猜不出所以然,我們來試試二皇兄就知道了。」雲若水美眸一轉,想到一個方法。
「怎麼試?!」真兒淡聲問道,並不太關心雲若水的試探。
她始終以為,一個心里沒有自己的男人,她做什麼都是徒勞。
「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放心吧。真兒,莫胡思亂想,你就用你的柔情和蜜意圈住二皇兄,這種方法準沒錯。」雲若水說完便匆匆離去,打算開始她的試探大計。
這件事,干脆把真兒也瞞在鼓里,相信效果會更好。
她回到若水居,果見有一個人不甘寂寞地跑來找她,正是上官落。
「五皇兄,來,咱們說說悄悄話!」雲若水去到上官落跟前,笑得賊眉賊眼。
上官落一听是悄悄話,高興得合不攏嘴,樂呵呵地跟在雲若水身後,進入寢房。
兩刻鐘後,上官落面有難色地自寢房出來。
要他找一個能在皇宮自由出入的優秀男子?這要從何找起?!還要讓他能接過真兒的男人?這就更難了,他的好皇妹一肚子壞水,不知此次又在打什麼主意。
不過雲若水既然開了口,他當然不可能讓他的好皇妹失望。
倒也巧了,上官落很快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卻是御醫院的新晉御醫祈淵。祈淵是太醫,生得俊美,溫文爾雅,談吐不凡,才進太醫院不久便招來了一堆宮女的傾慕。
「下官參見娘娘!」祈淵被詔進若水居,對雲若水行禮。
誰知這個很有傳奇色彩的公主繞著他轉了三圈,而後連說了三個「好」字,令祈淵一頭霧水。
「是這樣的,你去一趟流月居,幫真妃看診。真妃最近一些時日郁郁寡歡,非一般藥劑可以養好她的身子,她需要一個知識淵博的太醫開導,五皇兄特別推崇你,認為你是不錯的人選,你最近負責照顧好真兒的一日三餐,除了晚上,白天盡可能一直陪著真兒,知道麼?」
雲若水淡笑啟唇,道出自己的想法。
「可是下官在太醫院當值,若是全天候陪診,只恐招人非議。」祈淵第一時間就覺得雲若水這個女人有點怪,她出的主意更怪,總覺得這個女人的笑容很有問題。
「放心吧,真兒現在是後宮大姐大,你只管照顧她就好了。這件事若做得好,你將前途無量,信我雲若水,有肉吃!」雲若水輕拍自己的胸脯,笑意厴厴地下保證。
祈淵失笑,實在是雲若水和他想象的出入甚遠。
他以為是一個空有美貌的草包女人,誰知這個女人竟有江湖女俠的豪爽。果然,傳言不可盡信。
「謹遵娘娘吩咐,下官還盼著以後跟著娘娘能吃上更多的肉。」祈淵恭聲回道。
「哈,你這人有意思,我喜歡。放心吧,你接下來的時間,只要真心待真兒好就對了,關心她,噓寒問暖,做好你御醫的本職工作即可。現在你可以前往流月居幫真兒看診了,太醫院若只是一些雜七雜八的小事,你沒必要回去,只管照顧好真兒即可。」
雲若水示意祈淵辦正事,祈淵依言退下,往流月居而去。
他進宮的時間並不長,是以今日第一次見到後宮妃嬪。
至于真妃,因為深居簡出,更是淡出人們的視線,若她不出現,一般人都不會想到後宮妃嬪中還有她這麼一號人物。
祈淵向宮女稟明來意,最後在宮女的帶領下,祈淵進入流月居。
他在書房見到正在習字的真兒。
女子臉上有一道怵目驚心的刀痕,除此之外,她的容顏和氣質都是上上之選。
好一個如水一般的女子!
真兒的翦水秋瞳定格在祈淵的臉上,淡然啟唇︰「看夠了麼?」
祈淵神色微赧,這才發覺自己唐突,他忙向真兒行禮︰「下官祈淵,參見娘娘,恭請娘娘金安!」
「免禮!」真兒免了祈淵的禮,淡掃一眼祈淵道︰「本宮沒叫太醫來看診,你確定自己沒走錯地方麼?!」
祈淵抬眸看向真兒,謙恭回道︰「下官奉德妃娘娘之命前來幫娘娘看診,德妃娘娘告誡下官,除了晚上,白天要隨時恭候在娘娘身側!」
真兒一愣,想不到是雲若水在搞鬼。
她幾不可見地輕挑秀眉︰「若水可還對你說了什麼?!」
「回娘娘的話,德妃娘娘只說要下官盡心盡力照顧娘娘,其它並未多言。」祈淵如實回道。
真兒仔細查看祈淵的表情,覺得這個年輕人並未說謊。
既是雲若水的意思,她不好拒絕,便啟唇道︰「那你暫時在流月居當值,有需要的時候本宮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