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潘子則看著女兒推門進來本是尷尬的,特別是看到門口瘦得不成人形的雨晴,心中更是愧疚,只是沒想到女兒劈頭蓋臉一句就把自己徹底弄懵了……「父親,是女兒的錯。女兒騙了您。我以為……我以為這個男人是真心愛著雨晴妹妹的,所以我幫著妹妹和他相會……我,我沒想到……他竟是這般狼心狗肺的東西,都是他害的,妹妹才會……」潘雨霜哭著磕頭,一個勁兒地念叨,「都是我的錯……」不多時額頭竟是被她生生磕出現血來了。
「高手!」離音看得津津有味,作為一個養在深閨的小姐,能有這樣的演技實在是有天賦,可惜了……
「你說清楚!」潘子則扶著桌子,聲息不穩,怒斥道。「這一次是這個男人拜托我帶著繡娘到雨晴妹妹身邊,他求我,說他是真心愛雨晴妹妹的,怕您不同意,所以才……是我蠢,我相信了他,將那個繡娘帶到了雨晴妹妹的身邊……沒想到,沒想到妹妹會……會遭此大禍……」潘雨霜泣不成聲。
潘子則面色鐵青地看向徐逸,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個人!徐逸只是陰冷地看向潘雨霜,語調森寒︰「你敢背叛我……」潘雨霜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硬撐著道︰「是你騙了我,是你害了妹妹,我寧死也要揭發你!」徐逸突然笑了,囂張而狂肆︰「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狼心狗肺的東西!」潘子則含怒向徐逸擊去,一掌之下是雷霆萬鈞之勢。徐逸冷笑,身形不動,只是做了一個起手式,竟是硬生生地和潘子則對上了,「噗」潘子則倒退三步,身形一矮,一口心頭血噴出,浸染了滿襟衣裳。而徐逸,毫發無損,甚至沒有倒退一步……
「這不可能!」左無言差點失聲叫出來,他很清楚潘子則的深厚內力,沒道理會……連雲墨天都皺起了眉。離音緊緊盯著地上的血,那個顏色有些奇怪,像是變藍了……
「本來不必如此的,但是你這個蠢女兒要把事情抖出來。」徐逸閑庭信步地走到半跪著的潘子則面前,神色邪佞,「你乖乖地按我的計劃走多好,非得受這樣的苦。呵呵,路淵堡遲早是我的,你們還要掙扎……」潘子則怒目,他握拳真氣運轉,卻又嘔出一口血,「你……」。「很詫異?哈,我布置了那麼多年,終于等到了這陣東風啊,這蠱毒的滋味不錯吧!呵呵,路淵堡已經是蠱毒窟了,可憐了那位傾國傾城的雲夫人了……嘖嘖。」徐逸越發放肆,眉眼間都是猖狂之色,甚至有些婬逸。
「混賬東西!」雲墨天冷喝一聲,神色森冷,攜著霸道狠戾之氣怒然破門而入。雲墨天憤然出手自然雷霆之勢,其悍然神擋殺神,佛擋誅佛。徐逸被一掌生生擊出,得意的臉色瞬間灰敗。「咳咳……你們,你們想干什麼?」徐逸捂著胸口卻止不住滿口滿口噴出的血。「你的蠱毒都下到我們頭上了,你還問我們?」離音嘴角輕勾,卻如同笑面羅剎,煞氣鋪天蓋地,她心中極恨,要不是這個人,雨晴又怎會受此大禍,她滿心滿意守著的人,豈容這種渣滓來玷污!
「我……我可以解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徐逸瑟縮,這個男人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讓他忍不住地發抖,就像天生的威壓,獸王的絕對權威。「是嗎?」離音蹲下去,拍拍他的臉,神色陰冷,「你說我把你的肉一點一點地剮下來,你會不會說呢?我還是比較喜歡這種方式。」左無言抖了抖,這女人果然是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啊。
明明是個笑意盈盈,美如天仙的女人,徐逸臉上的肌肉卻忍不住地在抽搐,他毫不懷疑這個女人下一秒就會把他剮成白骨。
「嗯……」離音轉頭,就見左無言忽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嘴角溢血,那血同樣一點點被染藍,青黑的臉上像是有什麼在血管里游動,竟一鼓一鼓的。雲墨天還強硬地站著,他喉結上下,想必是把血咽下去了,只是眉頭皺得死緊,也是從未見過的凝重。
離音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沒事,她飛快出手狠擊向徐逸的天靈,電光石火間,綠色霧氣突然漫天漫延開來,離音只覺得手腳有一瞬間的靜止,在回神,就只听到尖銳而蒼老的女聲長笑著遠去,「哈哈哈……不自量力的丫頭,老身的人還輪不到你出手……」離音眉眼具是冷色,果然啊,徐逸不過是個傀儡。
不多時,雲墨天和左無言的臉色也漸漸恢復正常了,想來這也是陣發性的吸食人精氣的慢性蠱種。潘雨霜和潘雨晴因為沒有內力,當時就痛昏過去了,潘子則受了重傷,此時仍直不起身來。
「你們沒事吧。」「你沒事吧?」兩人同時開口,離音是一愣,雲墨天則是一喜。「怎麼沒事啊,你下的毒還沒解,又加上蠱,我看這家伙那就是煞星罩頂了!」左無言怨念地看向離音,遇到這女人之後,就沒發生過什麼好事,偏偏那人還……「咳。」離音輕咳,雖然自己對雲墨天出手天經地義,但是他對她畢竟是客氣的,還幫了他一個忙,自己就算白眼狼也不能太過了。「那個,我答應的自然會兌現。」三人頓時一下無言,好在潘子則強撐著上來道謝,才算打破僵局,幾人也沒時間寒暄,各自散了,畢竟是傷筋動骨了。
「殿下……」來人「噗通」跪倒在地,臉色蒼白,嘴角溢血。雲墨天見狀神色大變,毫不留情地一把把人甩開,奪門而出︰「人呢?」他聲音森冷,隱隱還帶著不易察覺的驚懼和恐慌,能打傷他的鷹衛,從這鐵通般的路淵堡劫走人,若是敵人……他閉眼,不敢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