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夢遠 京城我們來了!

作者 ︰ 蕭若舞

三天之後,正是戚平他們尋歡作樂的日子。今天他們在青樓大賺了一筆,晚上擺了酒席,吃肉喝酒。戚平讓爆頭傳達他的命令,凡是十六晚上不當值的人,都可以毫無顧忌大吃大喝;當值的人,一律不許喝酒。這幫人席間也無非說一些恭維戚平的話,向他表明自己的衷心。一個兩個喝得丑態畢露,大醉酩酊,哪里分得清自己是誰。等到他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卻發現他們都被粗粗的繩索捆住,想動彈一下都覺得困難。

原來,凌萱他們和沈華明主僕二人合作。一方面,凌亭他們偷偷在他們的酒菜中下了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幫壞人萬萬沒想到會被自己的蒙汗藥蒙倒。另一方面,沈華明命令青竹去縣衙報官。縣老爺一听沈家下任家主丟了,連忙帶了捕快、衙役跟著青竹找尋。青竹將縣令帶到小院,剛好將這群壞人一網打盡。

孩子們見這幫壞人被捆得結實,他們再也沒有機會作惡了。孩子們想到自己之前收到的欺侮,發了瘋似的沖上前打了起來。縣令叫手下攔著,青竹卻搖了搖頭發話道,「大人,小孩子的拳腳能有多厲害,讓他們打打出出氣吧。」縣令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這些孩子獲救了,他們被安排在義莊。官府安排他們吃穿住,文書為他們一一登記成冊。凌萱三人也在這群孩子當中。三人剛收拾妥當,青竹來傳主子命令將他們帶到縣衙後院書房。青竹一行剛到書房,就看到縣令跪在地上挨一個少年訓斥的詭異景象。少年呵斥道︰「身為縣令,如此縱容犯罪,難怪安城匪患猖獗、強盜橫行。」少年義憤填膺,他扭頭看見凌萱三人,平復下心緒,接著道︰「這個案子交給你去審。下去吧。青竹你也退下。」縣令起身告辭,沈家公子小小年紀脾氣很大,沖他發了好大一通火,幸好青竹將三人帶到解救了他。青竹跟在縣令身後,見他如釋重負走了出去。

沈華明一身杏黃長衫,頭戴玉冠,腰間系了一塊玉佩。整個人如清風朗月,一點不見昨日骯髒邋遢的樣子。路上,青竹跟他們已經講得很清楚了,面前的人是京城沈家公子,不是流浪兒阿火。如今,見沈華明一身貴氣,行事霸道,三人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沈公子合適,只好呆站著,六雙眼楮盯著他。沈華明一見三人那啥樣,氣不打一處來,心里暗想,真是沒見過大場面,三個沒用的家伙。

他清了清嗓子,隨後指著三人惡狠狠道︰「你們三個平民居然膽敢撞本公子、害本公子掉進陷阱。本公子本該懲處你們的。」他轉了身,雙手放在背後,十分老成道,「但這次抓著戚平,你們三人也功不可沒。本公子決定讓你們將功補過,不懲處你們了。」一通話說話,轉過身看向三人。見三人面色無悲無喜,平平淡淡,沈華明覺得自己剛才的一番話是說給狗听了。他沖三人吼道︰「還不快謝恩。」

凌萱直接無視掉他剛才的話,問了個最直接也是她最關心的問題,「那個,阿火公子。」沈華明直接打斷她︰「我姓沈,我不叫阿火。」他快氣吐血了,眼楮快冒火了,哪里還顧得上擺架子說本公子三個字。

凌萱「哦」了兩聲,接著道︰「那個,沈公子,我們什麼時候能離開安城?現在也沒我們什麼事了,我們要上京呢。」郭彥無親無故,去對他來說去哪都無所差別。因此,三人準備一起上京。

沈華明見自己寬恕了他們,他們卻絲毫沒有感激的意思,還迫不及待想走。他沖三人大吼道︰「你們想走,什麼時候都可以。」

凌萱一听,高興道︰「真的。」她如此喜悅,讓沈華明更為不爽。什麼嘛,根本不拿他當朋友。

凌萱他們第二天再次踏上上京之路。沈華明和青竹留在安城處理剩下來的瑣事。戚平一案審理得大快民心,老百姓歡呼雀躍。兩日後,沈家家主來信讓沈華明回京。沈華明主僕二人處理完安城之事,收拾好行裝,駕車返京。

兩日後,青竹駕著馬車,在去往京城的必經通道上看見了凌萱三人的身影。沈華明讓青竹把車趕到三人面前,他掀開馬車上的布簾,沖三人道︰「哎呀,走路好辛苦啊。照你們這個腳程什麼時候能趕到京城啊!」說完,叫青竹駕車而去,飛揚的塵土嗆得凌萱三人好一陣咳嗽。凌萱恨恨地對哥哥道︰「瞧他那得意的樣子,不就是輛馬車嗎?誰沒見過啊!」

三人辛苦走了一個多時辰,看見沈華明的馬車停在樹蔭下面。沈公子也從車中出來,坐在樹下呼吸著新鮮空氣。見三人風塵僕僕而來,沈公子譏笑完他們,登車而去。留下三人生悶氣。他這什麼意思,炫富嗎?

馬車上,沈公子心情大好,嘴角不知上揚了多少次。車外,青竹提醒道︰「公子,老爺讓我們及早返回京城。咱們這樣走走停停……」沈華明道︰「今天再收拾他們一次,我們就不再耽擱,直奔京城。」青竹嘆了口氣,公子您能不小孩子氣嗎,這分明在報復人家不待見自己嘛。其實,公子心里把他們當朋友看了吧。

沈公子再次諷刺凌萱三人,三人也不惱。他們相視一眼,之後不管沈公子怎麼喊叫,直接爬到了馬車上。青竹跟沈華明大眼瞪小眼,「你們這是要干什麼?」

三人直截了當,「我們要坐你的馬車去京城。」

「什麼?」和他們一起回京城,沈華明感覺這絕對是一場災難。青竹心里偷樂,主子這一路上可不會寂寞了。

沈華明一路上的確不寂寞了。一路上,對著他們三人,他不發火不生氣,那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發生的小概率事件。他很後悔之前的幼稚舉動,完全是找虐行為。更可恨的是,凌萱那個比他小四歲的死丫頭,居然敢恥笑他動不動發飆,一點定力都沒有。他才不會讓小丫頭看扁,于是,他忍,他忍,他忍忍忍。

沈華明開始控制脾氣後,幾人一路上,相處漸漸融洽。幾個孩子曾經共患難,漸漸交心。沈華明讓青竹跟凌萱他們大致描述了方家的一些情況。方家目前和沈家一樣是京城名門,方家家主二子一女,二子皆亡,只剩一女方淑芬。方淑芬年少入宮成為女帝身邊侍讀之一,從政後居功至偉,女帝許她丞相位。凌萱他們終于明白為什麼娘親要他們上京先去找姑姑,原來這個女人這麼厲害的。

大順八年四月初十,沈華明一行人終于到達京城。沈華明在離沈家不遠的路口跳下馬車,吩咐青竹送凌萱三人去劉府見他二人的姑姑方淑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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