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夢遠 端午宮宴

作者 ︰ 蕭若舞

方家一家乘馬車來到宮門口。官員在宮中行走不的乘坐馬車,縱馬更不允許。方家官階品級較高,早有轎子在一旁候著。凌萱凌亭二人第一次入宮,下了馬車覺得什麼都是驚奇的。家主和姑姑又交待二人一番,並囑咐 清多看著點二人。沈家馬車也到了宮門,沈崇下了車,見方家一家都在,遂領著孫兒上前寒暄一番。

凌萱穿著一身紅白相間的襦裙裊裊來到沈華明面前,微微側身施禮道「沈公子,有禮。」沈華明見她一舉手一投足間顯露的淑女氣質,大為驚嘆,眼楮里透露出不敢相信的目光。凌萱兩只眼楮骨碌一轉,好心提醒道︰「你下巴要掉下來了。」沈華明立馬明白,原來這丫頭在捉弄自己。不過,他也要捉弄回去,嘴角上揚,道︰「沒想到假小子今天扮姑娘很成功嘛!」凌萱恨恨道︰「哼,我本來就是女孩子。」倆人笑鬧了一會。

凌萱接著道︰「你最近怎麼樣?今天都沒機會跟你說話,那個姑娘是誰呀?你不知道,她在那坐著之後,大家都不敢吭聲了。」沈華明見她如此評價長公主,不由笑道︰「只有你敢這麼說她。」他好像忘了自己曾多次月復議公主。兩人又聊了幾句,凌亭在一邊催道︰「萱萱,我們要走了。」

宮宴開始,大殿上絲竹聲響起,歌舞助興。女帝坐在高高的龍座上,她笑容滿面拿起酒杯和群臣同飲。比女皇稍低的座位坐了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他面容姣好,氣度不凡,仿佛置身宴會之外。坐在一旁的 清告訴凌萱二人,「這位大人是女皇陛下的皇夫,長公主的父親。」接著看向長公主道︰「這位是長公主殿下。」凌亭道︰「咱們今天看龍舟時見到的那位姑娘是不是就是公主?」凌萱看著那張臉,驚道︰「就是和沈華明一起的姑娘?」 清噓了一聲,「小聲點,讓人听見就不好了。我們要用尊稱,不能姑娘姑娘的喊。」他接著介紹道︰「剩下來的兩位一位就是二皇子,另一位就是三公主了。」凌萱看向三公主,感覺她和自己差不多年紀。

再看向二皇子,他一身明黃坐在座位上,女帝似乎十分喜歡他,總是用寵溺的眼神看著這個兒子。皇夫大人見女帝如此看著那個孩子,不知她從那孩子的身上看到了誰的影子。他恭敬向女皇陛下告別「下臣不勝酒力,請陛下允臣先行告退。」女帝點點頭,皇夫大人揮袖離去。長公主見父親離去,瞟了眼二皇子,看了眼只知道吃的妹妹,心里氣得牙癢癢。

宴會中途,沈華明帶著這幫臣子的孩子拜見女帝與三位皇子皇女。沈華明年少便才名在外,京城各大家族的孩子都以他為榜樣。女帝見了兩個生面孔,便道︰「這兩個孩子,我怎麼沒見過呢?」方淑芬上前道︰「陛下,他倆是臣幼弟的遺孤,一直流落在外。凌亭、凌萱還不見過陛下。」兩人向陛下叩拜,隨後又向三位皇子公主一一行禮。女帝道︰「淑芬吶,讓他們起來吧,別跪著了。」方淑芬稱是,隨後領著二人起身。

女帝笑道︰「孩子們,今天朕給你們準備了節目。想不想知道是什麼節目啊?」孩子們齊聲答道︰「想。」

「但我不能告訴你們,告訴你們就不好玩了。」三公主撒嬌道︰「母皇,您先告訴兒臣一人好嗎?」女帝哈哈大笑,「想知道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是什麼了嗎?」她又叫了長公主的小名,「浣浣,你帶他們去御花園吧。」長公主稱是,拜別母親帶著一幫大小孩子,向御花園前進。

晚上的御花園並不如白日的美艷,黑暗將美麗籠罩。孩子們剛進御花園,御花園的上空就綻放出多多燦爛的煙花。煙花形狀各異,顏色鮮艷,孩子們不由發出驚嘆聲。在煙花的照耀下,原本在夜幕上的御花園顯現它不同尋常的絢麗。燦爛的煙火照亮了凌萱的臉,她臉上綻放出大大的笑容,「好美啊!」旁邊的清溪也和她一樣,一臉痴迷。三公主一手拉著長公主的手,一手指著天空,「皇姐,你快看,好漂亮啊。你看那邊。」

宴會散了後,女帝擺駕合歡殿。合歡殿是皇夫住所。皇夫見女帝親臨,上前行禮道︰「參見陛下。」他已換下出席宴會的華服,一身玄色便服更襯得出他皓月般清雅的氣質。女帝很久未見皇夫如此打扮,心下一動。「平身,不必多禮。皇夫席間不適,朕來看看你好點沒有?」皇夫依然躬身低頭道︰「多謝陛下關心,臣已無大礙了。」女帝見他如此疏離,不免心中難過,「你還在怪朕嗎?」

「微臣不敢。」

「你看,這麼多年了你一直都是這句話,你分明還在怪朕。朕一直想跟你像從前一樣說說話。」

他抬起頭直視女帝,譏諷道「陛下覺得還能回到從前嗎?」

小單子進來時,看見皇夫呆坐在殿內。女帝陛下已移駕多時,皇夫還是那個姿勢一動不動地坐著。他跟在皇夫大人身邊服侍多年,自是明白皇夫的苦楚。他上前勸道︰「時辰不早了,大人還是早些歇息吧。」

「小單子,今晚陛下宿在哪里?」

小單子一听,面部表情抽搐起來。心里嘆道,我的皇夫大人啊,您問這事,不是自己找氣生,找苦吃,找罪受,自個給自個找不痛快嘛!不過,主子問話,做奴才的必須回話。他結結巴巴道︰「陛下……召了三……公主的父親,在欽安殿。」說完後,目不轉楮地瞅著主子的臉色。皇夫大人大手一甩,桌上的茶碗重重地摔在地上,茶水濺了一地。小單子急道︰「主子,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咱下次別過問女帝陛下的事,行嗎?您這是何苦呢?」皇夫也不听他嘮叨,徑自進了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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