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夢遠 薛家來訪

作者 ︰ 蕭若舞

正月初七,薛尚書全家來訪方家。方老爺讓四子前去迎接。凌萱、清溪見薛寶珍,激動得緊緊握住她的手。凌亭、 清作揖,「拜見尚書大人,拜見夫人。」凌萱二人也上前見禮。薛夫人點頭致意,薛尚書見方家兩位公子瀟灑俊朗,不由拉著兩位公子的手高興道︰「兩位賢佷不必多禮。大公子貴庚幾何呀?」不等 清回答,又轉過頭問向凌亭,「二公子,今年多大年紀了?」薛夫人見相公如此無禮,咳嗽了兩聲。薛尚書收回手,表情正常道︰「上次都虧兩位,不然我這女兒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禍端啦。今日特來拜訪,還請兩位公子帶路。」凌亭、 清齊道︰「大人客氣,這邊請!」凌萱三人跟在後面。許久未見,如今一見面三個女孩子像打開了話匣子說個不停。

薛尚書來到前廳,見方家家主坐在主位上。方老爺見來人,便站起身來。薛尚書一家三口向前行禮道︰「拜見家主。」方老爺回禮,「不必客氣。來人上茶。」見方老爺坐回原位,薛家才一一坐了下來。凌亭四人便在薛家對面側身坐陪。方老爺了抿了口茶水道︰「家中沒什麼好茶。還請尚書大人不要見怪。」薛尚書客氣道︰「哪里。這次和拙荊帶小女專程前來感謝兩位公子。小女性格魯莽,多謝兩位公子搭救。」薛夫人道︰「今次突然上門拜見老家主,還望老家主您不要怪罪我們一家才好。」

方老爺看向薛夫人哈哈笑了起來,余光掃到坐在薛夫人身邊的薛寶珍。他向薛家夫婦詢問道︰「這位是寶珍吧?」薛家夫婦點點頭,尚書大人熟絡道︰「正是頑劣小女。老家主,您好記性吶!您上回見她時,她才四歲。」方老爺打量著寶珍,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啊,這麼多年過去了,寶珍也長成大姑娘了。」他對寶珍招招手道︰「來,寶珍到爺爺這來,讓爺爺好好看看。」薛寶珍看向父母,見他二人贊同,便起身走到方老爺面前。

方老爺見寶珍品性純良、容顏俏麗,模了模胡須笑道︰「確實長成大姑娘了。我還記得你小時候可是個調皮搗蛋的小鬼呢。」這話說完,連帶尚書夫婦也笑了起來。薛寶珍不好意思低下了頭,緋紅了臉。方老爺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紅包塞到寶珍手上,「寶珍,拿著。這是爺爺給你的。」寶珍看了看老人堅定的眼神,收下紅包,笑著大聲道︰「寶珍謝謝爺爺。」

方老爺轉頭看向薛家夫婦道︰「讓幾個孩子出去玩吧,跟著我這個老骨頭,會把他們悶壞的。」薛家夫婦道︰「方老家主老當益壯,何出此言呢?」方老爺擺擺手道︰「 清,你把他們都帶出去吧,我跟尚書大人聊聊陳年舊事。」 清領命,躬身道︰「是,爺爺。」

方老爺看孩子們都走了,道︰「尚書大人吶,你不知道啊,人老了不中用了呀。年前一場大病,我差點就過去了。好在孩子們孝順,日夜不辭辛苦照看,才把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薛尚書道︰「老家主,您好好保重身體,以後四個孫兒一齊孝敬,您可是有福氣的呢。」薛夫人也跟上勸導。方老爺搖了搖頭道︰「我現在不想什麼名利錢財了,脖子都埋入黃土的人了。經此大病,我才知道我得好好活著。」听方老爺這麼說,薛家夫婦附和道︰「就是,您這麼想就對了嘛!」方老爺喝了口茶水,接著道︰「我要活著看見我這幾個孫兒成家立業,這是老夫現在唯一的心願。」

方老爺頓了頓道︰「今天我把這張老臉豁出去了。剛才見寶珍那孩子,老夫喜歡的緊吶。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福分讓寶珍做我孫媳婦呀?」說完目光中帶著少許期待少許請求看向夫婦二人。薛尚書見方老爺此話說到自己心坎里,他站了起來,大聲道︰「這個,當然……」後面的話被薛夫人一腳踢斷。薛夫人起身有禮笑道︰「方老家主突然提及此事,我們夫妻二人沒思想準備。不如您給點時間,讓我們考慮一下。」方老爺想了想,道︰「也對,婚姻大事自是草率不得,還是薛夫人考慮周到。老夫剛才唐突了,還望兩位莫要怪罪。」

元宵節到了,京城里到處掛滿了花燈。這天是一年當中最熱鬧的一天了,眾多青年男女徜徉在街頭。沒有心上人的男女,邊賞花燈邊祈求上天讓他們在這一天遇到他們的另一半。成為眷侶的男女,手牽手走在街頭,不論做什麼,哪怕是很平凡的一件小事,他們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光芒。

凌萱四人約了薛大小姐一起賞燈,再加上劉向之、劉遠之二人。七人結伴而行。凌萱一邊賞燈,一邊高興地歡呼雀躍。凌亭難得見妹妹如此高興,仿佛回到無拘無束、不用管繁文縟節的童年。劉向之一幅苦瓜臉,嘴里不停地抱怨,「堂哥,你干嘛把我拉出來,我正準備在家作畫呢。」凌萱一听噗哧一笑,「表哥,如此佳節,你一個人在家作畫可真是無趣。」接著湊道他耳朵邊一陣耳語,不知道凌萱跟他說了什麼,他一幅大有干勁的模樣。凌萱拉著他道︰「表哥,哥哥,咱們去那邊看看。」

余下來兩男兩女,剛好湊成兩對。劉遠之乃是習武之人,薛寶珍也好這口,兩人雖是第一次見面,但二人都是率性灑月兌之人。沒一會功夫,兩人就聊到一塊去了。清溪在一旁時不時插上幾句,看見新奇物也不忘叫著寶珍。 清在一旁不插話,臉上一直掛著笑。身後的小廝哀嘆起來,公子怎麼又被人搶風頭了。他心里跟著著急,恨不得自己替公子去表現賣弄一番。寶珍見 清不語,道︰「方公子,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不舒服呀?」 清抿唇溫柔一笑。清溪拍著寶珍的手,取笑道︰「你這麼喜歡舞刀弄劍的,將來肯定是要嫁給大將軍嘍。這樣才夫唱妻隨嘛!」寶珍羞紅臉,朝著清溪翻了個白眼,小聲嗔道「胡說什麼呢!」她緊張地看向方 清,方 清站在原地仍對著她溫柔的笑,但她忽然感覺那笑有點疏離,並不如以往一樣親切,甚至在下意識里害怕他對她永遠這麼疏離。

當晚,方 清歸家,與爺爺在書房里密談了將近一個時辰。具體內容到底是什麼,除了方家家主和方 清,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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