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一幫人進了酒店的包間,郝成博與劉冬趕緊吃了幾口,拉著歐陽蓉出了酒店,上了車,盯著酒店的門口。因為郝成博發現,夏明陪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譚鑫東的爪牙、陷害劉冬的四哥。
郝成博的腦子里生出了一串串的疑問。他把了解的情況跟劉冬細細一說,劉冬趕緊俯在歐陽蓉耳朵上說了一氣,歐陽蓉理解地點點頭,打出租車到了長途汽車站,回家去了。
酒店里,不知深淺的夏明喝得臉紅脖子粗,本來不勝酒力的他,四哥長四哥短地喊著,一副討好的神情。
僅僅一周的時間,夏明的生活頹廢到了極點,他感覺遇到了貴人,讓找到了生活的目標,猶如一步登天,被四哥的恩惠沖昏了頭腦。
昨晚受了委屈的陶靜連夜回了家,一路上沉默寡言。
她一直想不明白夏明才一周的時間,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當時,陶靜又洗手間逃出以後,趕緊來到浴池,清洗身子。
她把水溫調到最熱,水沖走了她的眼淚,也麻醉了她的神經。她想不到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想不到夏明交到這樣一些下三濫的朋友,把來省城前的好心情一掃而光。僅僅一天的時間,讓陶靜感受到了煉獄般的煎熬。
她用力搓著身體,想理清自己在做什麼,可是腦子渾渾噩噩。她把整個身體都搓紅了,牛得友在她胸上的抓痕還清晰可見。她仰著頭,對著水籠頭,與眼淚與水融到一起,試著接受這一切,接受夏明最近的變化,可是,她發現很難說服自己,她的心跳得很急,還蠢蠢欲動,身體里又竄出一股股激情。
她不甘心離開這兒,想帶夏明一起離開,去恩愛,去享受夏明寵愛有加的甜蜜,可是,這一切還會實現嗎?
不!我一定要做到!
帶著信心和決心,陶靜回到了休息廳。
她小鳥依人般坐到了夏明身邊,想讓夏明感受到她的柔情,可夏明並不領情,輕輕推開了她,看都沒有看她,只顧著與周圍的弟兄們調侃,還朗聲大笑。
陶靜心里很煩,也不敢急,因為她看到了牛得友得意的壞笑。
明,我們回家好嗎?明……
陶靜拉著夏明的胳膊,湊近他耳朵求他。
親愛的……夏明臉露難色,戲謔地說,你自己回去好嗎?這是咱家鑰匙,你在家先睡,下午再就那個了,我現在還不想呢,你睡夠了,等我,還想陪弟兄們玩會呢,你就別攙合老爺們的事了,行不?
夏明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陶靜確信他的弟兄們听得真真切切,不由得臉紅了,說不出話來。
我不!
陶靜咬著牙,極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那你就呆著,別管我們的事!
夏明的口氣很硬,沒有商量的余地。
夏明狐朋狗友起哄鼓掌,不懷好意地喊著嫂子,盯著陶靜豐滿的胸,好象她就是一塊送上嘴的肥肉,隨時都會吃到,都露出了貪婪的目光。
陶靜感覺自己被月兌光了,馬上要被這一群牛得友強暴了一般,心一直往下沉。
她閉上眼楮,牛得友在她身上的奸笑得意的笑還在環繞,她感覺快要崩潰了,與在浴池里生出的與夏明溫存的**沒有了,取之而來的是一種惡心。
陶靜感覺一分鐘也無法再呆下去,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用眼楮狠狠地盯著夏明,想讓他知道她此時的感覺。
夏明呀,夏明,你這個混蛋,你還笑得出來嗎?你不知道你老婆剛才被惡人了嗎?給你戴了綠帽子還笑得這麼歡,你還是人嗎,你!
可是,她不敢說,她想讓夏明知道她受到了委屈,想夏明立即跟她走,她甚至想現在就帶夏明離開省城,回到家,好好過日子,再也不想掙大錢的事了。
這里,牛得友懶洋洋地站起來,笑著對夏明說,夏總,嫂子真是美人呢,我的口水都流下來了,擁抱一個可以嗎?不舍得吧?哈哈哈……
他的話惹起了一幫人的轟笑,起哄鼓掌,嚷著要看他們的擁抱表演。
夏明則微微揚了揚眉,猛地喝了一杯啤酒,也鼓起掌,大聲喊道,好呀,哥們,我老婆火著呢,她還怕你不成?!哈哈哈……你個小樣的,小心讓我老婆淹死你!
他這麼一說一笑,大家笑得更歡,牛得友真的伸出了胳膊,撲到陶靜身前,想把陶靜整個地抱在懷中。
陶靜氣憤至極,七魂去了六魂半,她無意識地掄圓了胳膊,一巴掌打向牛得友的臉,脆脆的聲音把一幫人都振傻了。
靜兒!你……
啊?
啊!
在眾人吃驚不已的時候,陶靜把手里的毛巾砸到了夏明身上,轉身離去。
她穿好衣服,以為夏明會追出來,哄著,愛她,寵她,甚至于求她,讓她原諒。可是,陶靜站在酒店門口等了足足半個小時,夏明也不見蹤影,她不得不流著眼淚,失望地坐上了出租車。
在回家的路上,她關上了手機,她感覺整個世界快要坍塌了。
酒店里,一大桌的人都喝得熱火朝天。
夏明紅著臉,站在桌子前,端著酒杯信誓旦旦地對四哥說,四哥,您放心,只要您說一句話,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您還相信我嗎?
四哥身體後仰,靠著椅子背,臉上的肉堆到了一起,開心地笑著,喝光了杯中酒說,好!小弟兄,你這個樣子,我很喜歡!
牛得友也端起酒杯,滿臉堆著笑,附合著夏明,喊道,我們都是四哥的人,您四哥需要我們,只要一句話!
四哥被恭維得很受用,他擺擺手,示意大家坐下來,慢慢地說,夏明,這些天感覺如何?
太好了!四哥,真是多謝您!
是呀,四哥把那麼靚的妞都送你了,你還不敬四哥,快,再干一杯!
牛總一陣壞笑,添油加醋地說,四哥,您不知道吧?夏總的老婆可漂亮了,他現在是美人在抱,家里一個,外面一個,真是交了桃花運,哈哈……
牛哥,您說什麼呢?我都臉紅了,我還得多謝您呢,我先敬四哥,一會敬您……
夏明又喝光了杯中的酒,住下一坐,坐空了,一坐到了地上,開始吐酒。
他喝得太多了,已不勝酒力,四哥使一個臉色,旁邊的兩個人把夏明架到了沙發上,夏明趴在沙發上不停地吐起酒,嘴里還說著,四哥……我沒……事,沒……醉,您放心……吧……
四哥好象沒事一般,看著吐酒的夏明,笑得更開心了,他繼續招呼大家喝酒,打起了電話,過一會兒,就匆匆忙忙走了,眾人把他送出酒店,回來繼續喝,酒店里只剩下牛得友幾個人。
他們放肆地笑著,大聲喊著,劃拳喝酒,身邊的一個男人打電話叫來了四五個服務小姐,幾個男人又是摟又是抱,讓女人陪著喝起酒。
夏明躺在沙發上睡著了,發出了輕輕的呼嚕聲。
牛得友壓根沒有把夏明放在眼里,他左腿抱著一個小姐,右手又拉過另一個小姐,抓住她的胸,高聲說,夏總正睡得香,你先陪我吧,錢加倍!
這個小姐就是剛才牛得友說的,四哥送給夏明的小姐。小姐一听小費加倍,立即往牛得友懷里鑽,坐在他的右腿上,被牛得友拉到懷里,一陣亂模親起了嘴,左腿上的小姐,不依不饒,手往下探……酸倒牙的嫵媚聲與喝彩聲合在一起,一陣陣的從房間里傳出。
劉冬去跟蹤四哥了,酒店外的郝成博等得心急。時間都過了三四個小時,郝成博抽光了一盒煙,夏明一幫人都沒有出酒店。他有點擔心夏明,想給夏明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可是猶豫了。郝成博想不明白,才幾天的時間,夏明怎麼會跟這些人走到一起呢?
他感覺這其中可能有圈套,四哥一幫人會不會利用夏明來引誘我上鉤,從而把我置于死地呢?想到上次遭到四哥的暗算時,幾個女人虐待他時的狠勁與放縱,郝成博倒吸一口涼氣。現在他都不敢想,不敢想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女人存在,也不敢想,如果夏明受到這樣的折磨,會不會對四哥惟命是從,這是極有可能的!夏明肯定著了四哥的道,不然,他這樣老實的人不會這樣放縱!
當夏雨去世了,郝成博感覺這一切都是因他造成,感覺對不起夏雨家的老人,想一輩子對老人好,把他們當成自己的父母對待,關心他們照顧他們。
在郝成博心里,不但感激夏明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了他,而且也早已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弟弟一般。可是,看到夏明也卷進了這件事,心里更加愧疚。為了他,姐弟兩人都受到牽連,他真的成了罪人。
不管如何,一定先讓夏明月兌離這個圈子!
郝成博坐在車里面無表情盯著酒店門口,腦子里卻一直不得安靜,思考著如何讓夏明月兌離出圈子的對策。
天快黑時,夏明被一幫人架著,搖搖晃晃走出酒店,在眾人的嚷嚷聲中離開。
郝成博悄然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