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火上澆油了!」麗娜剛安撫下少年,這下還得趕緊來賭這不怕死的小丫頭的嘴。
「可是,人家真的很需要那筆錢嘛……」夜汐可憐兮兮地回道,還特意擠了幾滴眼淚出來。
那委屈的神情,簡直是一枝梨花壓海棠,人見人愛車見車載,麗娜被震撼了,只好無奈地嘆口氣,從腰間掏出一塊銀牌,「……拿去吧」
「這個是?」夜汐拿著那銀牌子,左敲敲右敲敲,怎麼也看不出這牌子值五千鳶銀盾。
「你不知道嗎?」麗娜有些驚訝,但隨即又若有所悟地說道,「也是,你年紀小,父母應該還沒教過你,這叫瑪拉瑞,每一塊都可以從國家銀庫里兌換相應的鳶銀盾,比如這一塊,就可以取五千呢。」
那就是相當于銀票咯?她不懂瑪拉瑞這個單詞,只好在心里直接做了轉換。
總之,能拿到錢就好。
于是背著眾人的欽羨目光,她偷偷將那瑪拉瑞藏進懷中,古人語,財不外露。
「那我就告辭了,謝謝剛才大姐姐護著我。」她對著麗娜甜甜一笑,便蹦蹦跳跳地離開了擂台,她已經露了鋒芒,這個時候,要表現得越天真無邪越好。
「真是的……怎麼會有這般不可思議的孩子」望著那毫無心機離去的小小身影,麗娜不禁長嘆一口氣,她還真是不知道她家少爺的厲害呢。
不過,少爺不過是來這布魯島玩玩的,所以以後,大概不會再有再見的機會了,如果這丫頭識相溜得遠,倒也不會有性命危險。雖然,她是覺得,再見不到這丫頭挺遺憾的,但為了這條小生命著想,她只能暗暗祈禱——乖孩子,去哪玩都行,別來王島就好……
「樂器店,樂器店……」夜汐口中念叨著,一個勁地就往前沖,如果麗娜沒有騙她,那麼她今日就可以抱著那銀光閃閃的長笛回旅館,然後當著那小氣鬼的面好好地炫耀一頓。
不知道寞弈那張總是波瀾不驚的臉上面,會出現什麼樣的神情呢?
光是想想,就已經讓她全身血液激動得沸騰了,如果這個世界有照相機和打印機就好了,她一定要拍下來,復印一萬張貼滿她的房間!
只是興沖沖地小跑著,忽然有一只手,將她一拉,她始料未及,一下子撲在那人的身上,撞得小腦袋眼冒金星。
「伊芙?」一個驚詫的聲音傳入耳中,她一抬頭,看清來人面目時,全身血液都仿佛凝住了。
她呆若木雞,張了張嘴,「炎……二公子?」
「抱歉,我認錯人了。」看清她的臉龐後,那男子微微一笑,他一定是犯傻了,才會把一個小女孩和伊芙混在一起。
說得是流利的英語,夜汐一怔,可看著那張與炎煌司
一模一樣的臉,她怎麼能夠說服自己,這二人不是同一人呢?
見到她呆呆的神情,男子的神情卻變得溫柔,伸手拍拍她的腦袋,輕笑道,「可是,小妹妹你和我的妻子生得真有七分相似呢。」——不僅是容貌,還有臉上那無畏的神情。
「妻子」二字,勾起了關于那擁有邪魅眼眸男子的種種回憶,她不禁面上一紅,支支吾吾,竟不知說什麼好。
「是嗎?那真是巧了。」卻有一雙有力的手臂從身後將她一下子抱了起來,她嚇了一跳,身體頓時墜入一個溫暖的懷中,而一抬頭,卻正對上寞弈那墨色的眼眸。
他的表情與一貫的冷靜不同,眼里竟帶著幾分不善,更不用提話語里藏不住的火藥味。
「弈……」她莫名地緊張了起來,忽然覺得自己像是私會情人被逮到一般,用小手勾住他的脖子,想解釋點什麼,但寞弈卻只是霸道地將她抱得更緊,在那男子面前宣布他對她的所有權。
那男子也有幾分尷尬,雖然他不明白,不過是誤認了人,何以引出對方如此帶有挑釁的眼神。
而寞弈卻已出了聲,「抱歉,我們還有事要辦,先告辭了。」
話音未落,步已先轉,他的動作,本來便是那般飄逸敏捷,只是此時的速度比平時卻有過而無不及,仿佛他真的是一百個一千個不願意再繼續待在這里。
「猜猜我是誰?」二人離開不久,男子身後忽然伸出一雙手,捂住了他的眼楮。
「伊芙!」男子捉住那雙小手便轉過身來,俊美的笑容溢滿眼眸「你剛才到哪里去了?」
「看到有家賣小吃的,過去瞧了兩眼而已。」那被換作伊芙的女子嫣然一笑,用手刮著他的鼻子,「埃利亞你干嘛這麼緊張,我又不是小孩子。」
「可是,你卻帶著一個小孩子,叫我如何不緊張?」埃利亞也笑了,目光落在妻子隆起的小月復上,「今天他還好嗎,有沒有再踢你?」
「挺听話的,大概是難得出來,被街上東西吸引住忘記踢我了吧。」伊芙模模肚子,一副將為人母的滿足表情。然後抬頭望著丈夫,「你還沒告訴我,你剛才在這里發什麼呆呢?」
「哦,是這樣的。」埃利亞笑著,將方才認錯人的尷尬事細細說了一遍,末了還要加上一句,「可是真奇怪呢,為什麼那名叫‘弈’的男子要以那般不客氣的眼神看著我,仿佛我前世和他結了什麼仇一般。」
只是,當他看到妻子的神情,卻不禁一驚,「伊芙……你怎麼了?」
「你剛才說,」伊芙盯著他的眼楮,面上神情無比認真,「有一個小女孩,和我長得有七八分相似,還有一名叫弈的男子相伴?」
「是……可是,怎麼了?」埃利亞眉心一擰,一道靈光從他心頭閃過,讓他的臉色也頓時變了。于是他的聲音沉了下來,「伊芙……你的意思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