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就是你想的那樣。」伊芙微微一笑,之前凝重的神情忽然變得充滿期待,「真沒想到,我等了幾年,終于等到這個時候了。」
「然後呢?」埃利亞卻伸出手,將愛妻擁入懷中,「要去見他們嗎?還是,要再一次從我的身邊離開?」
「不,」伊芙倚在他懷中,一手輕撫他胸口,感受他讓人迷戀的溫暖,另一手,則輕輕撫模著自己隆起的小月復,「我會等到那一天……」她很清楚,只要走錯一步,歷史便會改變。而她,為了埃利亞,以及尚未出世的孩子,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她都會忍耐……
……
待到行過了好幾條大街小巷,寞弈才肯放緩步子,身形一轉,在一條偏僻的巷子里,將小小的她放了下來。
「弈!」夜汐腦中一片混亂,只是想著方才那男子面上的尷尬,不禁小聲說道,「方才你對那人,是不是反應過激了些?」
「你沒看出來嗎?」寞弈卻俯子,將整個她籠罩在身下,眼里的墨色,換上了異樣的色彩,「我……是在吃醋。」
那聲音低啞,軟軟的,卻又帶著致命的危險,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她的心砰然一動,卻還故作輕松取笑道,「干什麼嘛,那個男人,又不是真的炎煌司」
「不,」寞弈卻用指月復封住了她的唇,眼里的認真與嚴肅,是她甚少見到的——「他就是炎煌司,只不過……是影界的炎煌司,他的『印』’。」
「『印』?」她的眼楮一下子睜大了,他在說什麼,那個男子是炎煌司?……他是想告訴她,炎煌司也跟著一起來了影界,還是他的意思是,這個世界根本有兩個炎煌司呢?
「這個秘密……同樣只掌握在神族手中。」寞弈輕輕說道,「光影兩界的人,互相畏懼,甚至仇恨,卻從來不知道,他們仇恨畏懼的,是另一個自己。」
「影是光在水中的影子,光影兩界,有著無法割斷的聯系。兩界的人,從來都不是單獨存在,每一個生命的誕生,都是成雙降臨人世,一個在光,一個在影,同生,卻不同死。而其中一個,便被稱為另一個的『印』。」
寞弈靜靜地說完,眼前的小丫頭已經全然石化,天底下還有如此神奇的世界?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有另一個自己,過著截然不同的生活,生老病死,各不相干,可是,卻始終有一根看不見的線,將二人緊緊聯系在一起麼?
忽然想起外婆口中夢的傳說,可是……似乎又有一些不一樣。
腦中忽然靈光一閃,眼里的驚訝都換成了調皮,她拉著寞弈的衣袖追問,「那麼……在這個世界上,還會有另一個寞先生麼?」
兩個寞弈,一個拿來欺負,一個拿來暖床……光是想想,就已經讓她全身的細胞亢奮不已了。
而寞弈卻微微一笑,搖搖頭,「你忘了麼,我的體內,有著光影兩界的血統……恐怕,會是這世上除神族外,唯一一個沒有『印』的人。」
這樣麼?稍稍有些失望,可轉念一想,卻又拉著他的衣袖吃吃笑道,「那這樣,我豈不是就擁有一個世上獨一無二的好男人了?」
「你啊,還真是什麼時候都能找到樂子呢。」寞弈笑了,忍不住俯,將她小小的身體緊緊抱住,「不管我是不是獨一無二,你呢,都只能是屬于我一個人的。」
可小丫頭卻直接推開了他,故作委屈兮兮說道,「可是,我卻得擔心,這世界上還有另一個城以傾啊。」
她是獨一無二的不假,可是這身體卻是土生土長的光界公民,按照那規則,說不定哪一天,在這影界走著走著就踫到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了。
這要是被給寞弈瞧見還好,給他見到了,豈不是很危險?畢竟,自己現在可是一豆丁身材,沒胸沒臀的,抱起來還沒幾兩肉,哪里敵得過對方那位呢?
突然,腦中有一個可怕的想法,連她自己都吃驚不小——「弈……你說,方才那認錯我的男子,他口中的妻子……會不會就是……」
「難道天底下的巧事都給你遇上了?」寞弈卻一敲她的小腦袋,微笑道,「天下長得像的人多得是,『印』卻只有一個。而且,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印』,你第一眼便能認出來。」
「說得也對。」夜汐吐了吐舌頭,遇上炎煌司的『印』已經夠不可思議了,如果順帶發現城以傾的『印』,她便可以天天中頭彩了。何況,即便那男子的妻子真是她擔心的『印』,也不過是城以傾的『印』罷
了,她只要和寞弈在一起,管別人做什麼呢?
她和寞弈的時間要多寶貴有多寶貴,所以當務之急,還是做點要緊事的好。
模了模懷里的瑪拉瑞,朝寞弈一笑,便想拔腿開溜,「弈,你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她一定要將那銀色長笛帶回來,給他一個驚喜!
可還沒跑開幾步,卻被寞弈抓了回來,他毫無商量余地地將她小小的身體往肩上一放,「我若是再放開你,還不知你會惹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呢。」
「怎麼可以這樣小看我!」小丫頭不樂意了,掙扎著想從他身上跳下來,可他硬是護得忒緊,堅持不放手,似是吃準了她不會忍心對他硬來。
「弈……」她只好換換招數,捂著肚子開始叫喚起來,「哎喲……肚子疼。」
許是她叫喚得太逼真,寞弈起初不以為意,後來卻真的擔心起來。只是剛放她下來,這小丫頭便一溜煙沖了出去,便跑還邊凶凶囑咐,「不許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