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的,快點走,回去給正經主事兒的通風報信。好讓她逮著大魚。
看著那幾個人消失得無影無蹤,胡姬花又把樓門閉合,只留下那兩眼冒火的大漢,還有抖如篩糠的師爺。
「這燕窩性甘、平。能使金水相生,腎氣滋于肺,而胃氣亦得以安,食品中之最馴良者。不過像燕窩這樣的極品之物,也要分等次,毛燕、白燕、血燕,以血燕為最上等,白燕次之,毛燕更次。」
「海燕無家苦,爭餃小白魚。卻供人采食,未卜汝安居。人為了滿足自己的口月復之欲,就可以把這小小鳥兒的家據為己有,其實這世上,最凶猛的動物,就是人。「
「什麼海中鮫,林中獸,最後都難逃盤中餐的命運。張師爺,我說得可在理?」
剛剛虛張聲勢,吹胡子瞪眼,讓她覺得有些累了,坐在張師爺旁邊。用手輕輕揉著楮明穴。
「是……是。姑娘所言極是。只是不知道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一轉眼就讓局勢翻轉,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張師爺謬贊,我也不是什麼神聖。只不過這小小酒樓的老板娘而已。」
果然是她!恩師口中所說的那個妖女!居然真的是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子。她……可有及笄?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半量。想不到姑娘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見識,真讓老夫慚愧啊,慚愧。」
她有知識有文化是她的事情,這個老頭有什麼好慚愧的?
「張師爺,我也不想難為你們。只要你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們來這里挑事的,我立刻就放你們走。」她看了一眼那個小老頭兒。
只見張師爺正偷偷的瞄向被季墨陽縛住的大漢,那男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就全身打了個哆嗦,連哼也不哼一聲了。
胡姬花認清了形式,知道再問他也問不出什麼。就轉向了旁邊那個已經被季墨陽綁在椅子上的大漢。如今他已經平靜了許多,雖然眼中依然有火星跳躍,但至少不像剛剛才般,是熊熊烈火,見誰燎誰。
「你不用這麼瞪我。你家里若是闖進了不速之客,隨便摔打東西,污辱下人。我想你也肯定不會輕饒了他。」她走上前,用兩根手指,捏起堵住男人嘴巴的髒布,用力拽了出來。
那男人口舌重獲了自由,先是痛快的咳了幾聲,隨即又凜然的瞪住胡姬花。
你瞪你瞪,你再瞪小心我讓二當家把全無敵牌襪子月兌下來換抹布。
她威脅似的揮了揮手里那塊黑不溜啾的髒布,那男人總算有所收斂,雖然仍是不服,但眼楮卻瞪向別處。
「你就叫胡姬花?」他悶聲相問。
>「對,我就叫胡姬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怎樣?
「那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他猛的抬起頭,兩眼如炬,目光中除了憤怒,還隱著撕裂的悲傷。
他是誰?這張臉,看上去,確實有些熟悉。但她搜遍所有記憶的角落,最後確認,自己真的是不認識他。
「胡姬花,你沒事吧?!」玉錦嵐帶人推門而入。他才下了朝,就得了消息,知道有人去福臨門鬧事。帶著家丁到了酒樓外,見門窗緊閉,一下子就亂了方寸。
「沒事沒事,哎,你帶這麼多人干什麼嘛?又不是打群架。」看著她完好無傷,玉錦嵐總算松了口氣。
那個被縛著的大漢,听見玉錦嵐的聲音,立刻又低下了頭。但還是被他看清了模樣。
「冬郎?!」玉錦嵐走到那人身邊,眉頭緊鎖。
那人見躲不過去,也只好應了。
「大哥。」
毛?大哥?難道這家伙,也是皇子司迷達?那他應該叫他五哥才對,為什麼是大哥?她又做了什麼孽?私綁皇子?還喂他髒抹布?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啊。
她現在補救,還有沒有機會?可是,他要真的是他的一家人,為什麼要來禍害她的生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哎……她的腦袋……又疼起來了……
累得不行,胡姬花被玉錦嵐的貼身侍衛送回府中。這件事,這個鬧事的人,說到底也算是他的近親,就留給他處理好了。省得她費心費力的弄到最後,也不落好,還要挨罵。
那個肖冬郎,怪不得他看到她的時候,眼里就蹭蹭冒火。原來是肖春雲的弟弟。肖家僅剩的一棵獨苗。
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春雲的死,漸漸由起初的一片紅血,變成了模糊的絳紫。對于已經發生了的悲劇,胡姬花沒有能力再挽回。只希望這件事情,不要愈演愈烈,最終鬧到不可收拾。
肖家的人想找她算賬,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只是前些日子,她被玉錦嵐守得太緊密,他們一直沒機會下手。如今她開了這個店,就等于是把自己明目張膽,赤身\果\體的立于靶心,只等著別人來放箭。
「睡了沒?」玉錦嵐回到房中,見房里漆黑一片,也沒點燭火,模到床邊,輕撫著她的背。
「沒有,好像有些受涼。」她說,身上倦,頭也痛,反正就是不舒服。懶的眼楮也不願意睜開,睡不著覺,躺在那里也好。
「要不要傳太醫來?」他听她不舒服,立刻緊張起來。把手放在她額頭上試了試,還好,沒有燒起來。
(保護野生動物人人有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