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醫生,我說了有什麼用!」他干脆一把將她摟入懷里,「走吧。」
音彌回頭,小年窩在淚瞳懷里,眼巴巴的望著自己。她知道小年害怕傅凌止,那一巴掌還沒過去呢。
「小年,讓淚瞳阿姨帶著你,不能亂跑,知道了嗎?」
小年點點頭,看見傅凌止也回頭就趕緊垂下眼楮。音彌嘆氣,無助地喃喃,「傅凌止,他是你兒子。」
傅凌止一僵,良久,她似乎听見他一帶而過的聲音,很低,他說,對不起。
那麼不羈的語氣。
路過後勤部的時候,遠遠看見一個人影跑過來。是傅凌止的警衛員楚懷。
「司令,醉小姐越來越不好了!她叫著您的名字呢,您趕緊去看看吧!」
音彌不解地停下來,側身問傅凌止,「生病的是溫醉墨?你回答我呀!」
旁邊的人輪廓更加深邃,皺眉看她,「是又怎麼樣?是她你還不治了嗎?」
她冷笑,「我說你怎麼這麼急呢。難怪啊,一旦攤上她的事,你就變了一個人。」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粗魯地拽她,又對楚懷說,「你先去伺候著,看緊點,別出什麼事兒。」
「是。」楚懷敬了個禮,小跑著離開。
她的胳臂那麼細那麼軟,一拽就會月兌節似的,縱然心疼也只能強硬地拉著她往前趕。
音彌不太合作,她討厭他為了別的女人這麼欺負她。手腕被他握得太緊,拽出一圈紅痕,她甩不開,「傅凌止!你拽疼我了!」
他充耳不聞,「別鬧了。要是老麥在我也不找你。」
「你什麼意思?我又沒說不救她。傅凌止,你別這麼欺負我!」
「快走。」他不理她。
「你松手我就走。」
他跟沒听見一樣,下了狠力猛地一扯,不料她的裙擺被地燈勾住,身體不穩,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你要不情願就說一聲!是我的錯,小醉她沒對不起你。」
一個寡婦這麼明目張膽地勾引她的男人,還沒錯?音彌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紅了眼楮,膝蓋上錐心一樣的痛襲來,什麼東西刺進皮肉,痛的她起不來。
「你到底走不走?」傅凌止扯開領帶,壓著脾氣問她。
她突然抬頭,大大的眼楮盛滿了可憐兮兮的光,撅著小嘴看他,「阿止,我疼。」那麼細柔,听著讓人跟著心疼的聲音。
恍惚中想起第一次見她,是在韋胤的葬禮上,她從樓梯上摔下來,也是那麼可憐地看著自己喊疼。別人都叫他凌止,只有她喚他阿止,七分情意,三分嬌女敕。
他心髒被什麼東西拉住一抽一抽的,但是想到小醉可能有生命威脅,他又換上一貫的冷漠,「別裝了!你懂事一點好不好,老耍小家子氣!」
音彌麻木著一張臉,鼻子越來越酸,眼楮越來越濕,心越來越疼,像掉進了深淵。
沒等她收拾好情緒,他毫不顧念她,冷硬地把她拖起來,鈍鈍的疼痛中,她好像听見膝蓋上有什麼東西破開的聲音。
而他,只留一個背影給她。她再疼,也疼不過他心尖上的那個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