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愈寒,空中散著的血腥味也越有幾分的古怪,和著這樣的潮濕與寒冷,反像是無可掙月兌的牢籠禁忌,只能把人困得死死的。
花少本也只是偷閑去找曲飛衣,卻听著寧兒說她已離了近兩個時辰,終是暗叫不好,匆忙疾馳而出,四處尋找。
該死的女人!真是一點兒不都擔心自己會出事!
花少的心,徹底的亂了。雖然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都不在他的掌控,可在不知不覺之間,他對曲飛衣的心思,卻是越發的清晰,清晰的他自己都無法無視。
可,當他真的冒著風雨,在這帝都的某個巷子中找到了,找到了曲飛衣的那一個瞬間,當他望著即墨的手掐在了曲飛衣的脖子上,甚至滲出血時,不由的周身的氣息頃刻冷了下來,甚至是問都不問的朝著即墨已是全力的發難。
紫影魅惑,在這一刻,更是凌厲。
雖然花少最不想面對的敵人,就是即墨,但在這一刻,他卻顧不得那許多,只想把曲飛衣從即墨的懷里拉出。
而花少突如其來的攻擊,也在這一瞬,在即墨隱隱的擔憂著曲飛衣的傷勢時襲來,徹底的成功的激怒了即墨。
但見即墨抱緊了曲飛衣,一個翻轉,躲開了花少的偷襲,但周身所散出的殺氣,卻是那麼的讓人無法輕視。
「你……找死!」
「哼,誰死還不一定!」
花少哪里管那麼多,只是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心急如焚,朝著即墨拼死的打去,那凌亂的招式,像是瘋子一般。
而即墨卻再沒多說什麼,一手攬緊了曲飛衣在懷里,滿臉的陰鷙冷戾,腳踢起了之前鄒潤用過的劍,捏在手中,不斷的變換著各種連花少都從來不曾見過的招式,一劍劍對上花少,卻根本令人分不清楚究竟的他的劍是指向哪里,更分不清楚他究竟用怎樣的劍氣,在轉瞬之間,在花少的胸前勾勒出了血色的花,恣意綻放。
多少年的腥風血雨,多少年的殺伐剛劍,多少年的九死一生,如今的局面,雖即墨還需顧及著曲飛衣,但想止了花少的一切,卻也不是那麼的難。
可也就是這樣的氣氛,這樣熟悉的場景,一時喚起了誰的記憶,那麼清晰那麼清晰……
在那許多年前的那個雨夜,在某個巔峰之處,花少也是這樣朝著即墨襲來,兩人劍觸踫在了一起,鏗鏗鏘鏘之間,結下了他們的前緣。
「南劭華,你別逼我!」
刀光劍影之間,有血腥更濃,完全不似當年的較量,當風中的人漸漸的清晰時,即墨已是劍指了花少的胸口,傲然四溢,卻是一如當年的那句話。
即墨本是怒極的,但在這見招拆招之間,即墨想起了昔年的那些事,更不禁疑了花少為何不用最擅長的毒,而這也才有了他現在的手下留情。
「即墨,你若不想娶她,我可以帶她遠走高飛。放了她!我們還是朋友。」
早知是這樣的局面,花少看著自己胸口的劍,話一字字的出口,好似是在說他們之間那詭異的友情,但實際卻是心心念念的離不開曲飛衣。
是,花少始終沒有用毒,這也注定了他會輸給即墨。雖然他並不想輸,可他卻不得不顧及曲飛衣。一旦用毒,那麼便會不可避免的再傷到曲飛衣,這才是他最不想見到的。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
即墨微微的皺眉,手攬緊了一直在顫抖的曲飛衣,心里的煩躁絲毫不減。
「我……我懶得跟你廢話!」
花少望著曲飛衣那面如死灰的模樣,心里更是急切了幾分,由著那劍指著自己,卻再顧不上,只腳下步子翻轉,到了曲飛衣的面前,一手抓了她的手腕探脈。
而即墨的劍也早已是在花少靠近的那一瞬,在花少的手臂上劃出了鋒利的口子,幾可見骨。
「你……」
即墨意外的看著花少的動作,眉更擰緊了一分,卻終沒再傷花少,只是看著花少給曲飛衣診治的樣子,心里有些隱隱的情緒。
他……對她……
「我只要她活著。」
花少的聲音淡淡的,再沒了以往的風騷,甚至,他由著自己此時此刻的狼狽,從懷里掏出了一粒藥,欲喂給曲飛衣。
「慢,她是在你身邊中毒,我憑什麼還信你?」
即墨看清了那藥丸,並未認出什麼,卻是又一下擋在了花少的面前,話冷冷的,完全的置疑。
若他真的對她動了情,又如何會有她的中毒?
這也是即墨剛剛與花少刀劍相向的原因。因為在七秀里,又或者說,以曲飛衣的性子,能給她下如此劇毒的人,只有花少。
「我……」
「我……信。」
曲飛衣早已是昏昏沉沉的幾幾暈了數次,她無力去阻止他們的打斗,更無力去問為何即墨叫花少為南劭華,甚至她真的想誰來給她一下,讓她安靜的昏過去。
可當刺骨的疼痛越來越劇,當曲飛衣真的隱約的感到那一絲絲生命氣息在流失時,她終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望著眼前的兩個男人,話只兩個字,卻是格外的難。
信?她說她信?!
一瞬之間,即墨沉默了,定定的望著曲飛衣,許久許久,才是點了頭,只是他臉上的陰鷙冷戾絲毫不減半分。
「好!」
即墨緩緩的松開了手,讓花少給曲飛衣喂下了那一粒藥。
而花少此時此刻也顧不上這稍稍的勝利,和曲飛衣的信任,只一心全系在曲飛衣體內的毒上。
「情況很嚴重,我……需要帶她回妃雪閣。」
花少在風雨中忙碌著,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傷,直到是他緩緩的拔出了扎在曲飛衣身上的銀針,才是輕聲的說出了這麼一句。
「好……我……我等著你來娶我。」
曲飛衣有氣無力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點了頭的同時,卻是看向了即墨,那一雙鳳眸里深深淺淺的情緒,太輕又太濃,而她也終究是緩緩地說出了那一句話,極為不正常的一句話。
「好!」
即墨辯不出曲飛衣的心緒,甚至也有些辯不出此時此刻自己的情緒,只是那麼定定的回給了曲飛衣一個字。
而花少的嘴角無聲的牽起了一抹笑,帶了一些苦澀,一些輕蔑,一些各種滋味,艱難的從即墨懷里抱出了曲飛衣,上了馬,一字也未交待的就這麼朝著七秀而去……
只留了即墨站在了原地,由著風雨繼續,心中一時已是有萬萬千千,被填的滿滿的。
她說,她忘記了她的時間到了;她說,她信花少;她說,她等著他來娶她……
……
整整的,又是七日,妃雪閣里,始終只有三個人出現過,那就是花少、南懷瑾,還有寧兒。
風雨早已停歇,鄒潤伏法,而他的妻兒也在被抓回去的當夜,畏罪自殺在了天牢里。
當然,這些早已經驚動了整個帝都,人心惶惶。
當然,這些曲飛衣都不知道,因為自那一日被花少帶回,她就一直的昏睡著,不曾醒來。
「嗷嗚……嗷!」
小瑾的叫聲再一次的在妃雪閣里響起,里面充滿了敵意。
「叫什麼叫,我不喂她藥,她能好麼?!」
花少怒氣不打一處來的瞪著小瑾,心里是極度的煩躁。
天殺的,他怎麼知道曲飛衣從哪里弄來了這麼一只似狗非狗的玩意,見了他就叫,甚至只要他靠近曲飛衣一些,它就作勢上來咬他。
可偏偏的,它該死的還是屬于曲飛衣的,他花少敢稍微有些差別的對待,只怕那女人醒來也會給自己好看的。
「嗷!嗷嗚……」
「再叫,再叫我就把你毒啞了!」
小瑾毫不示弱的嗷叫著,那一聲聲卻好似帶著魔力一般,隱隱約約的納入到了曲飛衣的耳中,讓她的心有稍稍的暖。
至少,她曲飛衣還是有小瑾的。
至少,在這樣一個可怕的時代里,還有小瑾是完全的對她好的。
想著這些,曲飛衣的嘴角不禁的牽了一些的笑,將臉習慣的埋入柔軟的絲被,聞著那熟悉的特有的妃雪閣的味道,輕輕的呼出了那一口氣,繼而緩緩的睜開了雙眸,將那一句帶著隱約笑意的話溢出。
「誰敢欺負我的小瑾!」
「嗷嗚……」
「女人!」
但見著原本對峙著的一狼一人同時撲向了曲飛衣,毫不掩飾的喜悅。
「嗯。」
曲飛衣緩緩的靠著墊子,半起了身子,一把攬了小瑾在懷里,輕笑著順著它的毛。
「哎,總算是醒了,來,把藥喝了,喝了才能好。」
花少的臉上有些許的疲累,繼而他在床邊坐下,將那一碗黑乎乎的湯藥遞在了曲飛衣的手里。
「哦?」
曲飛衣接過了那一碗藥,放在了自己的鼻下聞了聞,沒有動,卻只是給了他那麼一個音。
「你啊,以後不要一個人亂跑出去,要出去怎麼也得跟我說一聲!還出去那麼長時間不回來,很危險的。」
花少看著曲飛衣醒來,一直緊繃著的情緒不禁松開了許久許久。
「呵呵,喝了它,我真的以後就沒事了麼?」
曲飛衣的指尖輕輕的撫著那碗邊,氣息里有多少的異樣。
「嗯,你還記得麼?那天對即墨說了的,你信我。」
花少閃著一雙桃花眼,扯開了如舊風騷的笑,朝著曲飛衣笑的明媚。
「我想……我那天的意思是,我信……我還有利用價值,你花王殿下還不舍得我死。」
曲飛衣隨著花少的笑,自己亦是笑開了。輕輕緩緩的笑,好似毒藥一般,無聲無息的蔓延,透著詭異。
「……,女人,你……」
花少听著曲飛衣的話,不由的一愣,臉上的笑容瞬間的消失了。
她知道了?知道了綺岫的事情?
「哈,哈哈……放松,放松……,事到如今,我曲飛衣也依舊是相信的,相信我還有價值,你不會這麼早的要我死……」
曲飛衣臉上的笑,徹底的濃烈了,甚至在那樣的笑中,她終是仰頭,一口那將苦藥飲盡,繼而再一揚手,藥碗落在了地上,粉碎。
「女人……我們是朋友,你……相信我。」
面對著從來沒有的如此凌厲的曲飛衣,花少不由的一陣心慌,甚至任何的解釋,在這一刻,也都變成的那麼無力。
「朋友?呵……你這樣的朋友……我曲飛衣怎麼要的起呢?我曲飛衣的朋友,不會在我身後捅我一刀,更不會在我不知不覺的時候,給我下毒!」
曲飛衣臉上的笑始終不曾變過,而她的心也疼痛的難以呼吸。她以為,她可以繼續演下去,她以為,她可以裝作不知道一樣,繼續和花少嬉皮笑臉。
可在這一刻,似乎所有的一切,虛偽的偽裝,花言巧語,都變得那麼那麼難。
「曲飛衣……」
「呵,你不是要我信你麼?好啊,我給你機會。你告訴我,我究竟中了什麼毒?如何解?」
曲飛衣極少如此的咄咄逼人,但面對著這樣的花少,回想著那一日在雨中和即墨爭奪自己的花少,回想著即墨叫出的南劭華三個字,她再無法演戲。
南劭華……
呵呵,她一直以為花少的花王不過也是和即墨一樣,都是異姓王。她以為,花少之所以和南懷瑾狼狽為奸,只是因為他被南懷瑾所牽制。
原來,其實,錯了的人,是她,是她曲飛衣。
原來眼前的這風騷無兩,艷壓四方的花少,根本和南懷瑾是有著斬不斷的血緣親情的!
原來,一切的一切,當真不過是他們的一個局,而她只是無關緊要的傻笨棋子。
「我……我不知道。」
花少微微的擰著眉,雙手在袖中緊緊的攥著,那一雙桃花眼望著曲飛衣,想說什麼,卻一時千言萬語,無從說起。
「好,那你再告訴我……我被南懷瑾賜婚的那幾天,你去了哪里?那夜我點的香料,是不是你動了手腳!」
曲飛衣緊了緊手,一字字的逼迫著,心里的疼痛壓的她整個人險些被撕裂了一般。
「我……我不能說。不過……那香料沒問題,該只是和曼陀羅華的香味以及……你體內的毒,產生的效應,才……」
花少就那麼望著曲飛衣,吞吞吐吐之間,卻是有太多太多的難言之隱。可就算是如此,他也還是解釋了那一夜,為何曲飛衣會有幻情的現象出現。
「好!很好!真是……好極了!原來所有的一切,不過是我曲飛衣自作自受!哈哈……」
這一刻,曲飛衣輕輕的閉上了雙眼,笑里的苦澀渲染開來,是那麼的無力,那麼的痛。
她記得,記得初見花少時,他那風騷明媚的樣子。
她記得,還記得在藥研之間,兩人的相互吐槽,嬉鬧開心的樣子。
她記得,更記得就在這七秀之內,面對著皇後的刁難,他毫不猶豫出手為自己解圍的樣子。
可,記得再多,又如何?這一切,當事情的真相揭開,當虛偽的面具撕裂,那不堪的疼痛,遠遠比她體內的疼痛來的更傷……
花少看著曲飛衣傷心難過的樣子,自己卻是更甚,但他又能如何呢?
花少試圖伸手去觸踫曲飛衣,但在最後的那一瞬,他的手還是空滯在了那里,沒敢靠近,只是說著那一句對不起,那一句這許多年再沒有出口過的話。
「我……對不起……」
「不必。」Pxxf。
曲飛衣努力的收拾著自己的心情,許久許久,在說出了那兩個字的同時,再度的睜開了雙眸,而那一雙鳳眸里,有微微的血色,更有柔媚的笑意,含糊著所有的情緒,不見底。
「你沒有錯,我也沒有錯。各司其職,各為其主。你有的你的路要走,而我有我的命中注定……呵,呵呵。」
「女人……我……」
第一次,花少如何的難以言語,一如十多年前的那一夜,他心中的苦澀,只能自己品嘗,根本無人能懂。
「什麼都不必說了。不論如何,我都該謝謝你,若非你及時趕到,我早已毒發身亡……」
曲飛衣臉上的笑漸漸的恢復了以往的神色,但那話里的意思,卻是讓花少的心更痛,讓一切變得更加的諷刺。
「嗯。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花少再不知該說些什麼,解釋抑或其他。只在他的腦中,翻轉著,不只是曲飛衣的痛,更有當年雪妃身上的那些血色,漸漸的渲染,漸漸的鋪滿了他的視線。
「謝謝。我想既然話已說開了,我們的合作……該是更加的親密無間。南劭華,你好,很高興……我們達成了這樣的關系!」
曲飛衣一臉漸漸張揚的笑,完全的恢復了曾經在現代每次與雇主達成協議時的精明。她緩緩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朝向了花少,那一字字說的好似根本什麼都不曾發生一般,但卻再沒了以往的親密。
「我……呵呵。」
花少面對著這樣的曲飛衣,完全的無措,但看著她伸出的那一只凝玉似的手,始終還是握了上去。
如果,這是她想要的,那麼他又有什麼理由,不繼續呢?
「好了,我想,我的婚期也該是快到了。下面……我想我還是需要花王殿下悉心的照顧我,讓我迅速的好起來。且……尋找最合適的辦法,延長我身上的毒,畢竟,嫁去了睿王府,可不是兩個時辰就能出來一趟的……」
十指相握了一瞬之後,曲飛衣抽回了自己的手,一字字的說著想起的事情,完全的公事公辦的態度。
與他,她不想在有任何的交集,可是,她卻也比任何人都明白,他在有些事情,有些時候,還是可以為她提供一些她需要的東西的。
都個個麼。「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只是……能不能還像之前一樣,叫我花蝴蝶。」
花少定定的望著曲飛衣,望著她的鎮定自若,望著她的疏離,他極力的想要去抓住什麼,卻也最終只是無力,只能是刻意淡然的配合曲飛衣,給她她想要的一切。
「好。花……蝴蝶。那麼我也想再確定一下,你究竟想要什麼?」
曲飛衣直直的望著花少,那認真的表情,根本不想錯過花少的任何情緒。她問他想要什麼,因為她並不覺得花少與南懷瑾之間所想要的,就是一樣的。
而對于花少,對于任何人的需求,她都需要清楚的知道,才能因人而異的做出什麼。
「我……」花少听著曲飛衣的話,不由的一皺眉,心里生出了隱約的煩躁。
他想要什麼呢?他想要她的笑,想要她一直留在他的身邊……
可是這些,如今的他,還可以說出口麼?
「我……想,如果可以,你幫我留意一下,看看帝都里,是否還有雪妃留下的什麼痕跡。」
在多少的思考之後,花少終是壓低了聲音,說出了那一句話,說出了他此次回帝都的另一半原因。
雪妃留下的痕跡?
曲飛衣听著花少的話,不由的皺了眉,腦中一瞬印上了之前在那本神書上的那個拼音——sishuige。
「sishige……」
「嗯?那是皇家禁地。有什麼不妥麼?」
花少本也就是那麼隨意一說,可當曲飛衣說出那個地方的時候,他不由的動了動眉,說不出此時此刻自己是什麼心情。
皇家禁地?
那就應該是個地方吧!
曲飛衣略微是思索了一下,想著那所謂的皇家禁地,認真的點了頭,話一字字的說出,完全沒有任何的情緒。
「好!我懂得了,我需要一身宮女的衣裳,還有溫家的腰牌。備好之後,就放在你那,用的時候,我自然會找你。」
「什麼?可我還不懂,你是要去那兒麼?那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懂麼?」
說起了汜水閣,花少的心一瞬提了起來,他就那麼望著曲飛衣,望著這樣認真、疏離的曲飛衣,一直覺得,她與他之間的距離,那麼遠,那麼遠。
「我自有分寸,現在……我需要休息了,你可以走了。」
曲飛衣徹底的從自己的思考中回神時,發覺了花少望向自己的眼神,卻不多理會,只抱著她的小瑾,重新的躺好,閉上了雙眸,不再多言半個字。
花少則也是許久的沉默之後,長長的嘆出了那一口氣,無聲無息的走了出去,反手關上了門。
似乎,也直到是此時此刻,曲飛衣才稍稍的松出了那一口氣,由著眼角的濕潤溢出,只抱緊了懷里的小瑾,再沒有任何的動作……
也許,有些事,真的從來都是注定的,從她穿越而來時,便已經注定了結局,注定了她是孤獨的,百年孤寂一般,亙古之間,只是一個人。
這些,在這一刻,曲飛衣終是徹底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