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寵︰邪妃難馴 棄我去者,不可留

作者 ︰ 樓蘭听雪

冬日的夜,有著無盡的黑。燭火不安的跳動著,一下下,應著窗子上的人影,有著別樣的情懷。

「明日就是他們成親的日子了,你陪著過去,需小心些。」

那低低的男聲,似是關心,情緒卻又不多。

「我……知道。只是,真的……」

女子緩緩的說著每個字,有些許的艱難,甚至那聲音也柔弱著,有著說不清的遲疑。

「夠了,你不必再多說什麼。只把這字條趁機塞給她,剩下的,就看她的心了。」男子塞給了女子一張字條,燭火昏黃之間,看不清上面的字。

「嗯,只是……你知道的,她愛上了南懷瑾。這事……」

女子小心翼翼的收著紙條,終究還是一字字的說出了那句在她心里的話。

「那又如何?!國仇家恨,如果她也忘記了,那她和即墨有什麼區別!倒不如死了算了!」

男子憤憤的聲音,讓女子微微的皺眉,但她也還是選擇了沉默,並在沉默里,有著無力的嘆息。

「別想那麼多,不管如何,你還有我。」

男子望了一眼女子的擰在一起的手指,終是一把拉了女子在懷里,緊緊的抱著,試圖安慰。

「知道,你也好好照顧自己,知道麼?」

女子的臉頰至此才有了微微的紅,終也是在那一句細聲的關切之後,匆匆的離開了那一間破房子,行色匆匆的朝七秀而去。

而男子亦是緩緩的走了出來,月光灑在他的臉上,看不清他的模樣,卻依舊難以忽視那一雙瞳里蘊含著的恨。

終,這夜深人靜的巷子里,再沒了人,只剩下那一陣陣的風,吹拂著,似也在等待著什麼一般。

……

另一邊,妃雪閣內,燈火通明。

碩大的立鏡前,曲飛衣安靜的就那麼站在那里,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望著紅紗席地,一身精致嫁衣的自己,不覺得有些悵然。

待嫁之心,本該忐忑。

待嫁之心,本該期待。

可這一刻,這一刻的曲飛衣,就這麼望著自己,望著這精致華美之後自己那悲戚又孤獨的靈魂,剩下的只是一片的死寂。

無聲,無息。

不知是何時,驀然之間,在那鏡中又出現了一人,那一身的明黃格外的刺眼,更是刺傷了曲飛衣的心。

「你……很美。」

南懷瑾從後緊緊的環住了曲飛衣的腰際,唇帶著吻,伴著那一句話,落在了曲飛衣的耳邊,格外的輕柔。

「謝謝。」

曲飛衣對于南懷瑾的到來,並不意外,可這一刻,在這樣莫名的心境之下,再見了南懷瑾,曲飛衣的心竟與剛剛不曾有過任何的變化。

只,也就是這一聲謝謝,卻讓南懷瑾握著曲飛衣腰間的手不覺得一頓。

這是怎麼了?

南懷瑾隱約的覺出了一些不對勁,但卻說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什麼樣的問題。

只,似乎從這一次曲飛衣醒來之後,感覺便已經有些不同。

但南懷瑾也並不急于開口,他始終是那麼環著曲飛衣,聞著她身上的味道,唇試圖一點點的溫暖著曲飛衣的寒涼,絲絲入扣。直到他的雙手從順著水紗,探入到了衣內,熨燙著那一寸寸的冰涼肌膚,才含糊出了那麼一句,極輕的話。

「飛衣,我很嫉妒,嫉妒……這美麗是你要給他的。」

「是麼?可……這美,本就是屬于你的,只是……你不要了。」

曲飛衣微微半閉了雙眸,由著南懷瑾的撫弄,卻根本激不起任何的漣漪,甚至在那幾分的隱忍之間,她微微的轉過了身子,面朝著南懷瑾,那一字字依舊是說的格外的平靜。

「飛衣……」Pxxf。

听著曲飛衣的話,南懷瑾的雙手不由的再是一緊,握了那一處的豐滿,呢喃似的抗議著曲飛衣那煞風景的話,心里卻是開始有些隱隱的情緒。

「呵呵……瑾,我有個秘密,想要告訴你。」

而曲飛衣卻是驀然的笑了,山花爛漫之間,主動的吻了一下南懷瑾的唇,蜻蜓點水似的停滯,繼而卻是逃離了南懷瑾的的追擊。

「嗯,你說,我听著,今夜,不管你說什麼,我都听著。」

在南懷瑾的心里,那種越發的不受控制的感覺越來越濃,到了最終,他甚至被她躲掉了那個本該熱情的吻。

只是,盡管是如此,南懷瑾卻依舊的不放棄,說不出是為了自己的目的,還是那麼驀然而來的佔有欲。

只是這一刻,他緊緊的扣了曲飛衣在懷里,用自己的唇婆娑著她的唇,慢慢的貪戀。

「那一夜……本來是打算給你的,因為我身上中的毒產生了變異,而變成了……即墨。」

這樣的事實,幾乎是可笑的事實,在此時此刻,曲飛衣含著笑意,任由著南懷瑾的親吻,一字字的說了出來,仿若雲淡風輕。

但她卻知道,這樣的事情,在南懷瑾的人生里,該是多麼的可笑。

而南懷瑾,也果然不負所望,終在听到了曲飛衣的話之後,身子徹底的僵住,連原本還在熾熱的吻,在這一刻,便隨之停了下來。

「所以……命中注定,我……曲飛衣不是你南懷瑾的……呵呵。」

曲飛衣依舊是一字字的說著,微微的揚起了水袖,撫著南懷瑾的臉頰,笑一點點的,刻骨,銘心。

「所以……以後,我都將在他的身下……輾轉承歡,再與你……與你南懷瑾,沒有一分一毫的關系。」

本該是決絕的話,在這一刻,以這樣的姿態說出,反成了一種淒美的話別,疼痛、殘忍,卻又歷久不衰的封存記憶。

「不!這一切只是做戲!你還是我的,你始終都只屬于我一個人!」

在曲飛衣終是緩緩的離開了南懷瑾的懷抱時,南懷瑾驀然的一驚,伸手抓住了曲飛衣的手,緊緊的話,那話里充滿了霸氣,同時也帶著隱約的不安。

「瑾,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是你安排了這一切,難道你還不懂麼?明日起……不管生離還是死別,我都是即墨的側妃,而不是你南懷瑾的。」

曲飛衣輕輕的笑著,另一只手搭在了南懷瑾握著自己的手上,用力的拂了去,卻又是輕輕的,說著那一字字,平靜的仿若是說著別人的事情一般。

「不……飛衣!」

在曲飛衣與南懷瑾徹底的成為了兩個個體,再沒有一絲一毫的摩擦時,南懷瑾望著曲飛衣的笑,徹底的失了神,匆忙之間,再度的一把從後將曲飛衣鎖在了懷里。

「瑾,別這樣……今夜,讓我再跳一支舞給你,好麼?只屬于你的舞……」

曲飛衣在南懷瑾看不到的地方,微微的皺了眉,手緩緩的撫著他的背,誘哄著。

而南懷瑾卻始終沉默著,由著心亂如麻,也第一次怎麼都無法用自己的理智去思考這所有的一切,他只是單純的時候,當曲飛衣如此美麗的展現在別的男人面前時,他有一種發瘋的嫉妒,當曲飛衣對他也不再是以往那麼熱衷時,他的心變得漂浮不定。

「天地悠悠,我心糾糾;此生綿綿,再無他求……」

悠揚的清唱,淒淒低靡的嗓音,就在這妃雪閣內,曲飛衣水袖輕揚,將這一抹紅紗舞出了柔媚的姿態,更兼了一些妖嬈。

南懷瑾則徹底的僵在了原地,望著眼前這猶如夜之精靈一般的曲飛衣,那麼近,卻又那麼遠。

而他的心,竟也隨著曲飛衣唱出的調子,一寸寸的傷了,痛了,難以呼吸。

「……求之不得,棄之不舍。來世他生,來世他生,無盡無休……」

裙擺飛舞,帶著那詞句,由著微微的薄汗溢出,曲飛衣卻始終不曾有酣暢淋灕的感覺。

這一場,這一場妖嬈到要入心刻骨的舞,是為了南懷瑾,為了她自己,為了所有的所有。

每個女人的心里,都有一個夢,一個嫁給心上人的夢,而如今,她不知道她的夢是不是碎了,但她卻清楚的知道,她需來告別了,告別了她的過去,告別了她曾經一直深愛著的……瑾。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曲飛衣的歌還在繼續,曲飛衣的舞亦在繼續。

只是,這一刻,當那一字字的真的如期的入了南懷瑾的心,卻是猶如鋼刀一般,刮的他傷痕累累。

「飛衣……」

終,也是這一刻,南懷瑾再顧不上那麼許久,顧不上自己掙扎的理智,只是就這麼朝著曲飛衣撲了上去,緊緊的圈著她在懷里,吻不斷的落在她的耳邊。

「飛衣……別離開我。繼續愛我,好麼?」

南懷瑾的柔情,在這一刻,也許是真的,來自內心。

只是,當一個說謊的人說了一千遍的謊言之後,也許連他自己都已分不清自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更何況是別人。

「皇上。」

曲飛衣由著南懷瑾的擁抱,面對著南懷瑾的熱情,曲飛衣始終是微微的蹙眉,沒有推開,亦沒有回應,有的只是那一個稱呼,一個疏遠疏離的名稱。

「不,叫我瑾,我還是你的瑾。不管怎樣,都不會變的!我是你的瑾……」

南懷瑾整個人從來沒有的激動了起來,唇一瞬壓在了曲飛衣的唇上,強取豪奪式的霸道與熱情。

可這樣的動作,這樣的熱,帶給了曲飛衣的只是眼角微微的濕潤,和那一句輕的幾乎不帶任何情緒的話。

「皇上,明日,我便是睿王的側妃,只屬于睿王殿下,你不該亦不能如此。」

「飛衣……」

南懷瑾在听到了曲飛衣的話之後,身子驀然的一僵,停在了那里。他的雙眸里有著深深淺淺的情緒,沉浮著,糾纏著。

「皇上,你想要的,曲飛衣會盡力為您取回。如今……天色已晚,皇上請回吧。」

有些僵硬生疏,卻又根本沒有任何情緒的話,從曲飛衣的口中說出,驚了他的神,更痛了他的心。

「飛衣……我,我還是你的瑾。」

南懷瑾望著曲飛衣,許久許久的沉默,最終似乎是那一絲的理智佔了上風,他漸漸的溫了臉上的顏色,嘴角扯出的笑卻是那麼的難看。

沒出出這。「嗯,曲飛衣……銘記。」

曲飛衣緩緩的,第一次朝著南懷瑾行了君臣之禮,生生的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而南懷瑾是還想說什麼,是還想再給曲飛衣一個擁抱,但到了最終,都始終是隱忍了,隱忍的點著頭,隱忍的緊著自己的拳,終是邁開了那沉重的步子,走出了妃雪閣。

至此,曲飛衣才算是長長的嘆出了一口氣,望著南懷瑾遠去的背影,許久許久的無聲,直到是眼里的水霧模糊了視線,才輕輕的閉上了雙眸,由著那最後的淚水滑落。

瑾,我的瑾……終究已離開太遠……

瑾,南懷瑾,你終究心中最終的,是天下,而我曲飛衣要的,卻是天涯……

夜,依舊是黑的沒有邊際,風依舊是吹起了曲飛衣的裙角,飄蕩著那血紅一般的輕紗,美麗而妖嬈,卻又沾染了太多太多的悲傷,一時滿溢,再是無言……

……

「姑……娘,該啟程了。因是側妃,所以……」

當清晨的露水已被暖日烘干,寧兒已是抱著頭紗走到了曲飛衣的面前。

側妃,她居然是側妃。

這樣的待遇,讓寧兒的心里有著許多的不滿。

「別說了,我知道。沒有婚禮,好像什麼都沒有。」

曲飛衣率先打斷了寧兒的話,干笑著,手里卻是始終抱著小瑾,有一下沒一下的給它順著毛。

「嗯,委屈姑娘了。不過……睿王殿下有帶話來,說是得空會來看您的。」

寧兒的心里也是有一些淒淒,終是緩緩的用手上的頭紗,該在了曲飛衣的頭上,一字字依舊是極緩的說著那些話。

說來,不論如何,她也都是該感謝曲飛衣的,畢竟,若是沒有曲飛衣,她未必能如現在這樣一字字慢慢的說著話。

「知道了。」

曲飛衣微微的斂了情緒,由著寧兒攙扶著自己,一步步的上了那花轎,心卻是第一次如此的一片茫然。

嫁人,她曲飛衣當真就這麼嫁了麼?

只是,也就是在曲飛衣還心有疑慮的時候,驀然的,似是從轎簾外飛進了一個紙團,砸在了曲飛衣的懷里。

而曲飛衣也微微的皺起了眉,接著昏暗的光,展開了那紙條,看清了那幾個字,臉上的笑卻是漸漸的,無聲的濃烈了起來,一切顯得那麼的突然,那麼的詭異……

夜如此之長,卻才要開始。

曲飛衣彎起了唇角,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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