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小酒一已經空了,葉三和薛紛飛紅光滿面,在他倆的身上看不到一絲寒氣,薛紛飛潤紅的小臉更是嬌美無限,看的葉三直發呆。他們跟隨大軍已經八天,進了兗州府,找了一家小酒鋪驅寒解乏。這幾天葉三沒有少動腦筋,幾天後,他的馬背後多了一個用棉布裹著的背囊。
「三哥,你那棉背囊里裝的是什麼?也不給我看看。」紛兒開始對那背囊產生了好奇。
「你說那個啊!是我自己制作的馬上使用的家伙,名字我還沒有起好,正想征求你的意見。」葉三輕描淡寫地說。
「這幾天你的騎術長進不少,和高手相比是差了點,可逃跑連我也追不上你,是不是你對逃跑有天份。現在又有了什麼趁手的家伙,也不顯擺顯擺,這可不是你的性格。」紛兒邊吃著菜,邊調侃葉三。
「是我那馬對逃跑有天份,你讓它自己跑,他就不來勁,跑不了兩里路就歇著了。可要是你在後面追它,它就跑的賊快,你說,是不是它有逃跑的天份?不關我什麼事。」葉三說話的那白痴樣,讓紛兒感到好笑,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也搞不清楚了。
「切!它和你一個德行。是個讓人趕著的懶驢。你還別說,你那馬還真象驢,瘦的皮包骨頭,渾身沒有二兩肉。至于是驢不走還是磨不轉,我看你和它都有份,別把自己說的跟沒事人似的。快說,你這幾天鼓搗的是什麼稀罕玩意兒?」紛兒憋著一臉的壞笑。
「告訴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知道雙截棍,就是那李……什麼龍使用過的。」葉三差點說露了嘴。
「雙截棍?沒听說過,江湖上也沒听說誰使用過,你是听人說的還是自己見過?」薛紛飛不可能听說過,更沒見過,雙截棍在幾百年後才出現,是一種制作簡單,方便實用的防身武器。
「那狼牙棒你听說過,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葉三故做神秘地說。
「狼牙棒我知道,有很多馬上將領使用過,沖鋒陷陣威力很大。可就是太過沉重,使不了多久就沒了力氣,使用它的人大多是力大無窮之輩。就你那身板兒,不會想使用它?別把你的驢也壓趴下了。」
「看你說的,我這聰明勁兒,把這些弊端都解決了,兩者合而唯一,優勢互補,就成了我的趁手家伙。我打開,給你先過眼癮,有機會我耍給你看。」說完,伸手拿過了背囊,也沒看出有多重的樣子,里面還傳來鐵環踫撞的響聲。
「這就是你做的雙截狼牙棒?三哥你說,叫雙截狼牙棒好不好听啊!」薛紛飛看到葉三拿出的家伙,還真吃了一驚,在馬上使用確實是個趁手的家伙。杯口粗細的白蠟桿有一米多長,桿頭透穿著無數鋒利的狼牙尖刺,內彎開刃,彎背帶有血槽,是放血的好家伙。棒頭和狼牙間都包有鐵箍,分量不是很沉重,在馬上可以不費力氣的揮舞。棒尾裝有鐵環,緊扣連接的是二尺短棒。薛紛飛看不明白下面的一截短棒能有什麼用,看著葉三露出詢問的神態。
「短棒是為了增加狼牙棒的長度,可又不象在馬上使用長兵器那樣別扭,在馬上如果讓敵人靠近馬前,那就危險了,長武器反而成了累贅,我的雙截狼牙棒就不存在這樣的問題。重量適中,揮舞起來更省力,遇到力氣大的主兒,雙環還可以緩解沖力,不至于被對方磕飛。在萬馬軍營里沖殺,要比馬刀控制的範圍廣,破壞力大增。旋轉揮動可以撥打雕翎箭雨,密不透風。」葉三正得意的吹噓自己的發明創造,薛紛飛也感覺是個好東西,卻被臨桌的一聲贊喝打斷了。
「好武器,真是馬上使用的極品。公子……啊!不會?」旁桌上的一位老翁吃驚地看著葉三,以至于想說的話沒有說下去。
「老先生何出此言,慚愧啊慚愧。」葉三一抱拳,隨後快速地收起了雙截狼牙棒,仔細打量此翁,須發皆白,仙風道骨。頭戴月白四方平定巾,盤領袍,腳蹬一雙麻履,眉骨高聳,面目青奇。
「在下葉三,敢問老先生貴姓?」葉三看出此翁不是尋常之人,忙客氣的詢問。
「啊!你就是葉三,怪不得,怪不得。哈哈哈,聖上得你相助,大事已定啊!」老翁笑得葉三開始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老朽袁珙見過葉公子。」老翁抬了一抬臀,算是見過了禮。
「啊!你是袁珙?」這下該葉三吃驚了。
「正是老朽,你可知道現今皇上已下了密敕到處找你,你可好,在這里喝酒。」
「密敕?皇帝下密敕找我?不可能。皇帝怎會知道我?」葉三更吃驚了,他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邳州都指揮同知季庸八百里快馬上奏皇上密折,你的事皇上能不知道?」
「哦!是這麼回事,我還真沒想到,聖上那麼快就知道我的事。」
「不光知道你的事,還下了道密敕。責令你近期覲見皇上,沿途官府衙門已經接到敕令,保證你的安全進京,哈哈哈,你小子竟什麼都不知道,可笑啊!我一生看相從沒出過差錯,可我就看不明白你的面相,慚愧啊!我連你的年齡也看不出,真是怪事。」袁珙沉思著說。
葉三完全相信袁珙的話,他知道袁珙是明朝最有名的相士。給道衍和尚相過面,無一不中。給明成祖朱棣看過相,成就了帝業。
這位袁珙先生,現已有八十高齡,此人生有特殊的稟賦,就是現代所說的特異功能。年輕的時候,得異僧傳授相人之術。據說那異僧傳授的方法很特別,尋常之人都無法接受。白天教的時候,讓袁珙抬首望日,在雙目昏花的時候,隨即進入暗室,把一盆混合在一起的綠豆和紅豆分揀出來。在晚上,月光下分辨丈外懸掛五色絲線的顏色。袁珙過了這兩關才開始得傳授相人之術。在夜間點燃的蠟燭下,視人形狀氣色到百無一謬。
袁珙在元末已經很有名氣,經他相過面的人,生老病死,旦夕禍福,何時何地,無不應驗。元南台大夫普化帖木兒,路遇袁珙,求其相。袁珙相之曰︰「先生神色嚴酷,不苟言笑,舉止若風,此貴人相。印堂司空暗紅,有劫。一百一十四天當被奪印,然先生守正不訛,當名傳後世。」此後,普化帖木兒果然官至南台大夫,就在上任就職一百一十四天後被俘,奪其印,守節不屈而死。
袁珙一直是明成祖的好友,說起相識的過程也很有意思。當時朱棣听說過袁珙的名聲,心里不服氣,又不想當面讓袁珙看來看去,有失王爺身份。那時朱棣還沒有登基,懷疑袁珙的本事是不是吹噓得來,于是更換了一身錦衣衛的裝束,混在一群錦衣衛當中,在一個桌子上喝酒。那些錦衣衛和王爺一桌吃酒,神情拘束,目光呆滯,訓練了好久才適應,表情也正常了,才去請袁珙。袁珙看了一眼桌上的人,然後對著朱棣深施一禮道︰「王爺降尊屈貴,怎麼能穿這樣的衣服和他們吃酒呢?」
朱棣一呆,勉強笑了笑道︰「先生莫妄言,我等皆是護衛。」其他人也跟著說︰「我等都是護衛,沒什麼王爺。」
袁珙淡淡而笑,也不強爭,朝朱棣一揖道︰「面相之說,不容有誤,蒙王爺召喚,珙榮幸之至。」說完告辭走了。
當時的燕王朱棣對袁珙佩服的五體投地,隨即再請袁珙相面,奠定了一代帝王的決心。
「王爺鬢角向天,龍行虎步,乃天子帝王之相也。」就這一句話,使得袁珙取得了朱棣的信任。
這次朱棣接到了八百里加急密折後就請來了袁珙,幫他相看葉三其人。袁珙身帶密敕南下尋找葉三,沿途嚴令所有州府衙門,發現葉三行蹤後,及時上報,並護其安全,覲見皇上。可袁珙自從葉三進了酒肆,就開始觀其面,卻看不出葉三任何啟示,這事可從沒發生過。等到葉三拿出他的雙截狼牙棒,袁珙眼前一亮,此人可助吾皇親征漠北的福將也。
「葉公子是否能跟隨老朽一起進京面聖?」袁珙用商量的口氣問葉三。
「先生難道沒有看出我們也是要進京?我現在有同伴相隨,不知道可不可以同去?」
「這……能不能進京以後我再答復你,我觀你同伴顏色朝揖而氣色未開,乃處子之身,富貴之相也,五星分明而光澤未見,乃潛藏福運以待騰達之時,此次進京定有所獲。然額角有灰暗之氣,有喪父之憂,甚之勉之。」
薛紛飛听了袁珙的話,臉紅一陣白一陣,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低頭沉默不語。
「那好,葉三就隨同先生一起進京,待我們收拾一下,即可北去。」
「老朽在此恭候,請便。」袁珙看著他們倆出了酒肆,端起酒杯卻沒有喝。葉三此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怎麼就看不出啊!難道我老眼昏花了?除非他身上有寶物護身,神不顯于形。難道他真是個神秘而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觀皇上近期福星高照,有將星出現,難道真的就是此人?卦相高手袁珙也為葉三的神秘身份陷入了迷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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