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秦皇的聖旨之後,仿佛雪片般的聖命不斷的由身份一般的小太監傳入平西王府。
先是剝奪平西王所有的家產府邸,只在帝京東門外留了一處民宅給平西王夫婦和他們唯一沒有爵位的小兒子燕衡陽。至于燕山幾個年長的兒子都是**,他的大哥燕衡岳更是晴天太子的心月復,雖然受到父親的牽連,但卻沒有丟掉爵位,只是罰俸的小懲罰而已。
半月之後,燕山再次接到一道詔令,他和燕衡陽的母親被發配西北邊陲平羌城戍邊。這件事對燕山來說仿佛是個笑話一般。他放棄了成為兵家核心弟子的機會,放棄了有朝一日破碎虛空成為傳說的極大誘惑,把一生的精力都放在了大秦的西北邊陲。番邦的九王爺雄姿英發,無人遏制,卻因為燕山的到來鎩羽而歸。盤踞平羌城下,不能向前半步。
流放的聖旨下的急,押送的軍兵來的也急。沒有給燕山夫婦和燕衡陽細訴話別的時間,他們就被押送離開了帝京,重新回到了平羌城。
平羌城一片狼藉,軍民都在城牆上下來回忙碌。一塊塊巨大的石頭和磚灰被眾人喊著號子填補到城牆上一道道巨大的缺口中。那些缺口仿佛天神操控刀劍劈砍出來一般,觸目驚心。這一切都是那場天變帶來的,不光是平羌城,就連對面番邦的圖瓦城也被覆蓋面極廣的紫色雷電劈的殘破不堪。
一時間,兩方人馬倒也安靜,都在積極修補城牆,防止對方大軍偷襲。
燕山就是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來到平羌城。悅王燕放並沒有顧及已經疏遠了幾代的那點微弱血緣,而是毫不客氣的把燕山編在了孟起的手下。燕山明白,燕放這樣做已經是暗中幫助他了,孟起是自己的心月復愛將。把自己放在孟起手下,等于是變相保護起來。
兵家弟子學的第一課就是身先士卒,燕山並沒有因為孟起照顧而躲在後面享清福。每天他都是在城牆上工作最賣力的一個。相比于旁人,一個兵家練神期的弟子所發揮的巨大作用不言而喻,燕山幾乎成了他所在城頭的中心,一切工程進度都圍繞著他展開。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些人始終是眾人矚目的中心,不論地位的高低,這一點都不會受到影響。
平羌城隨軍書記院中此刻正飄出淡淡的血腥。十幾個隨軍書記此刻本應該在開會,可是現在卻都倒斃在自己的座位上,他們的頂門頭蓋骨都詭異的出現了五個手指洞。鮮血順著那手指洞涌出,順著這些隨軍書記的面部流淌下來。若有人細細觀察,定會發現,在那些人頭上的手指洞周圍有一絲淡淡焦色。
此時,朱丹辰沒有在書記院。他一早就過來看望燕山。雖然燕山權力不在,但對朱丹辰來說,平西王始終是他一生最大的恩人,讓他能夠在西北邊陲的疆場上實現自己的理想和抱負。
帝京東郊,一個簡單的民房淹沒在一群普通民房中毫不顯眼。一圈木籬笆圍著民房,不算大的院子中間有一口井,一個少年正坐在井邊研究著一本手工線裝書。
就在少年凝眉思索的時候,一群騎著高頭大馬衣衫華麗的青少年在一個神采飛揚,身穿紫色長衫的健壯少年帶領下嘈雜的停在了籬笆門外。
健壯少年翻身下馬,落地沒有一絲聲息,顯然修為已經達到練氣境界,能夠很好的通過氣控制自身的重量。跟在他身後的青少年都飛身落馬,竟然有幾人都是落地無聲,顯然已經達到練氣境界。
這些紈褲子弟的氣勢頓時讓周圍平民老百姓為之一震,紛紛拉著自家的小孩兒躲在門後偷偷觀看。這一伙人顯然是來者不善。
健壯少年隔著籬笆吼道︰「燕衡陽,爺們來了,出來迎接。」他正是大丞相蕭千羽府里的家生子,一直陪著蕭家少爺讀書練氣,此時修為已然達到了練氣二重,是這群人中修為最高的一個。
燕衡陽淡淡的掃了一眼門外眾人,收起了陽光般的笑容,冷冷的說道︰「你們這群奴才的兒子,滾開。」自從和李宗吾一起修煉之後,燕衡陽的性情似乎有所改變。以往只要他不喜歡之物,只是遠遠的避開。可在李宗吾身前修煉吐納幾次之後,他竟然有了一絲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改變。那就是對不喜歡的東西毫不隱瞞,對不喜歡的臉只想用拳頭砸上去。
健壯少年名蕭三,在蕭家只不過是高級一點兒的奴才。此次他也是糾集了幾個其他家族陪著主子修煉頗有成效的家奴專門出來找燕衡陽的晦氣。因為蕭千羽說過,找燕山的麻煩,有賞。
「不開門,別怪小爺破門而入啦。」蕭三哈哈大笑,裝出一股絕世高手的姿容,顧盼自雄。他身後那些惡奴更是飛揚跋扈,不可一世。他們都知道,燕衡陽是帝京中有名的窩囊廢,甚至比那個白痴太子更白痴。
這些修煉到練氣境界的奴才都知道,在這個天下,沒有實力什麼都是虛浮的。一旦有一天他們能在十二家大選上月兌穎而出,就可以和曾經的主子平起平坐,只不過在這之前卻要亦步亦趨做人家的奴才。
這些豪奴們最大的愛好就是找一些落魄家族的子弟去欺辱,以滿足他們那有些變態的自尊心。如今,獨自留在帝京的燕衡陽各項指標都符合他們的要求,所以便不請自來。
「呯」
蕭三不等燕衡陽回答,一腳狠狠的踹開了木籬笆門,帶著一群豪奴揚長而入。
燕衡陽手一翻,線裝書消失。隨即他拍拍手站了起來,把蕭三攔住,眼神中爆出一股陰沉的怒氣。此時他已經練氣六重境界,蕭三這些人放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對手。燕衡陽只需一拳就能把蕭三從院里打出籬笆牆外。
「廢物,你知道當初看你和我家公子平起平坐我是什麼心情麼?」蕭三嘴角帶著冷笑。他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每次隨著蕭家公子外出聚會,都會看到一些天資平庸的世家大族公子吆五喝六。對此,蕭三心中頗為憤恨,那些人無非是生于世家大族,天生擁有了一些傲人的資本,他看不起這些人。
自從懂事,他就勤奮努力,修煉的速度絲毫不比自己的主人差。若不是蕭千羽經常給自己的兒子弄大補的東西,蕭三可能修為已經在蕭千羽的長子之上。對于自己的修煉速度,蕭三異常滿意。讓他最不滿意的是每次聚會看到晴天太子和燕衡陽這兩個帝京有名的廢物竟然都高高在上。
晴天太子是皇族長子,蕭三雖然嫉妒,卻也知道分寸。燕衡陽是平西王最寵愛的小兒子,蕭三也不敢招惹。但對這兩個人,這個不本分的小奴僕卻有著一樣的羨慕嫉妒恨。
如今他得到平西王落敗的消息,立刻第一時間找到了燕衡陽的住處,上門而來就是為了好好羞辱一下這個曾經因為貴族身份而高高在上的帝京第一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