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劫之花開嫣然 男子帶花獨一份,聚合樓無情知愛(1)

作者 ︰ 玉宵硫

玉青嵐捏著手里的信箋,心下卻有些感慨,無瑕這孩子竟與那李木桃意思相近,可是女兒家那里等得了太久。先這般看看再說吧。

收了信箋,提筆給愛子回信,少不了又是一番叮囑。明日還需走一趟陳師兄家里,將這些情況與其一一說明。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這邊陶嫣然兩人離了培華書院,行至街市,兩人未曾回家,反倒一路逛了起來。

采買了家中近日所需物品,又為陶墨添置了一些去書院要用的東西,甚至壓著陶墨又去做了兩身衣衫,這才作罷。提著手里的大小包裹,陶墨幾分歡喜幾分憂。喜的是哥哥于自己關心愛護,憂的是家中本就不富裕,又如此為自己花費,哥哥可如何過日子。

看著還不願回家的哥哥,陶墨不得不出聲勸慰。「哥哥該準備的都已經買的差不多了,還是早些回去吧。」

「嗯。我還有些東西要置辦,買完咱們就回。」陶嫣然看著眼前的鋪子,總算找到了,招呼陶墨跟上。

一听是哥哥給他自己置辦東西,陶墨也不在言語,趕緊跟上。

陶嫣然在眾多絲線里挑挑揀揀,陶墨也不催,在一旁椅子上耐心的等著。半晌陶嫣然讓人將自己挑的東西拿盒子裝了,付了錢這才喚了陶墨一起回家去。

第二日陶墨早早的起身打開店門,回過身卻見哥哥一臉疲憊的從後堂出來。「哥哥怎麼這麼疲憊,沒睡好麼?」

「大概吧。今天墨兒做早飯,好不好?」陶嫣然少有的懶懶的撒嬌,那里是沒睡好,自己根本是一夜未眠。

「好。哥哥等著。」陶墨答得歡快,哥哥極少有依賴他的時候。

陶嫣然趴在櫃台上,聳拉著腦袋補眠,懨懨的情緒一直持續到中午,吃過午飯實在有些撐不住了。那個男人真是的怎麼還不來,說好的三日後來去,該不會是耍她的吧。

不過連定錢都給了,沒有道理不來呀。唔,再不來她可要回去睡午覺了。看著門外溫暖的陽光,陶嫣然上下眼皮越粘越緊,終于歪著腦袋,枕在手臂上睡了過去。

迷蒙中無數的曼珠沙華競相綻放,然後便是漫天漫地的紅,好似要燃盡最後的生命一般,不計一切代價如火如荼。

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似是早已等待千年的寂寞,滿滿的都是懷念。「終于來了。」

正奇怪間一個火紅的妖嬈身影在遠處若影若現,最終漸行漸遠。‘不要走!’想要呼喊,張口無聲,想要追趕,竟是分毫動彈不得。‘你是誰?’為什麼心會這麼痛。

「喂,李木桃,醒醒。喂,喂,李木桃快醒醒!」

是誰再叫我?

「不要睡了,李木桃。快醒醒!」

聲音那般焦急,是為什麼?

睜開朦朧的雙眼,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一連眨了幾下眼中一片水潤,卻還是張不開眼皮。

忽然眼前一暗,一個月白的身影便擋住了所有刺眼的光芒。

是他,那個男人。

「你來了。」聲音里尚且帶著剛睡醒的朦朧,暗啞無力,懶散的像是冬日午後陽光下的貓兒。

支起半邊有些麻痹的身子,有些不適的皺了眉頭,血脈不暢阿。肩頭有衣衫滑落,微微一愣,卻是捉著衣衫笑了,應該是墨兒怕自己著涼,給自己披上的。這麼細心而又溫柔的孩子,在書院應該可以和大家相處的很好吧。

陽光下少年發絲微亂,眼角掛著尚未拭去的淚痕,清澈的眼底盛滿暖暖的笑意,勾起的唇角妖嬈了世間芳華。這一幕深深地烙印在了花無情的心底,直到很多年後回憶起來,依舊怦然心動。

剛剛他做夢了麼?是什麼樣的夢境,即使睡著了還是那麼的哀痛。

「你做夢了?」不急思考,關心的話便已然出口。該死,他並不是有意要探听什麼。嘴唇喃喃的想要補救。「你~~我~~」

收了衣衫,斂了眼底溫暖,唇角的公式化笑疏遠而又涼薄。「頭冠已經做好了,你等著,我這就去取。」

說完不等花無情反應,便起身去了內堂。

花無情有些懊惱,本來是為了婉兒出氣的,可是對這少年,他早已關心的過了頭。年少無依,大概是惺惺相惜吧。

「來啦。」片刻便已回轉,陶嫣然的手上多了一個梨花木的匣子,簡潔的雕文樸實大氣。

午後的店鋪沒什麼客人,陶嫣然便招呼他進了一旁的花廳。這男人的頭飾果然麻煩,硬生生的廢了她一夜的神,以後斷是不接這樣的生意了。

打開木匣,殷紅的綢布上一抹瑩白奪人心魄。月白的花瓣略微卷曲,層層疊疊美不勝收,中間瓖嵌一塊罕見的剔透黃玉,黃玉旁的花瓣上巧妙的勾勒著些許金黃,高潔中平添了幾抹華貴。

「梅蘭竹菊俗稱花中四君子,菊雖排在最末,卻最得我心。‘花開不並百花叢,獨立疏籬趣味濃。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墮北風中!’(鄭思肖《寒菊》)菊之高潔世間少有,卻又最耐苦寒,且花睫葉根皆可入藥,其情其志其身,無一不引人折服。」陶嫣然縴縴玉指輕輕拂過,引得花瓣微微顫動,好似共鳴一般。

花無情一雙眼楮已經包含驚訝,這頭冠可謂是巧琢天工,那宛若真實一般的片片花瓣,飽滿瑩潤,隨風而動,其間黃玉剔透,金絲縈繞,美不勝收卻又志含高遠。然而更讓他吃驚的是,這少年的才情,那志向不該埋沒在這小小的繡莊里。「著實天下無雙。」謂這頭冠,也謂這少年。

「自然天下無雙!」陶嫣然眼中有著絕對的驕傲,于男子以花為飾這世間絕無僅有,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來,坐下。」陶嫣然得了夸獎心情很好,反正這會兒沒事兒,便不知從哪里模來一把桃木梳子,隨手便扯了花無情系發的絲帶。「帶上試試看,我第一眼就覺得月白色配你最是好看。」

待花無情反應過來,已然發絲松散,桃木梳在發間穿梭來回。「不用~」

「你只管坐著就好。除了墨兒以外,我可是頭一次給男子束發,你別亂動。」陶嫣然阻了他的話語,一雙巧手梳的認真。

第一次為男子束發,嗎?為什麼心底會有竊喜,因這一句話兒升起的那濃濃的快樂,又是何原因?花無情安靜的坐在那里,眼角眉梢掛著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妖嬈笑意。

指白似玉,烏發如墨,這男人發質好的讓人妒忌。發絲微涼,順滑的如同上好的絲質綢緞,貼近皮膚處卻又帶著幾絲勾人心魄的溫熱。

將發絲全部梳起,露出溫潤的耳後和如玉的頸項。這男人連皮膚都這般好,真真的公子如玉。

從後面看耳朵的輪廓非常好,在陽光下透著血脈的紅潤,那耳垂圓潤飽滿,甚至可以想象撫在指尖的溫潤觸感。耳後的肌膚細滑的讓人心驚,都說耳後的肌膚與整個身體的最為相似,天,這真的是個男人嗎?頸部的線條優雅流暢,不像自己的那般柔弱蒼白,卻也沒有大多數男子的粗獷膨脹,可是陶嫣然絲毫不懷疑那皮膚下所蘊含的力量。

完美的線條直至衣領深處,引人遐思。完美無瑕的肌膚,觸感溫潤誘人,不知道衣領下的肌膚是否也是如此惑人。

「好了嗎?」突兀的嗓音響起,陶嫣然猛然回過神來。天哪,自己的手指緊緊的附著在眼前如玉的肌膚上,而且大有伸進衣領的趨勢,他真的魔怔了!

不著痕跡的收回了魔爪,暗暗地清了下嗓子,連忙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快了,再等一下。」卻是不敢再走神了。

花無情輕聲應了一下,便又安靜了。此時陶嫣然若是細看,定能發現那通紅的耳根,和衣衫下緊繃的肌肉。

花無情雙拳不自覺的緊握,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小心翼翼,當感覺到耳畔微涼的觸感時,心中一緊,險些驚呼出聲來。微涼的指尖流連不去,自耳畔至後頸再到衣領,在那里不停的婆娑。心跳的如雷似鼓,那指尖分明透著微涼,可是踫觸過的地方卻好似著了火一般蔓延開來,片刻便感覺到全身生生的生出了一層薄汗。連忙出聲詢問,嗓音卻是讓自己心驚的暗啞。生怕被對方發現自己的異樣,便安靜的不敢動了。

「感覺怎麼樣?會有些緊麼?」陶嫣然將發絲纏繞,在腦後偏上方扎成一束,怕乍得過緊不舒服,便輕聲的問道。

這般體貼的問候,顯然有些出乎花無情的意料,好一會兒才平復了心跳,卻依舊粉紅了臉頰,低低的應了一句。「還好。」

最後將頭冠戴上,用絲帶固定束緊,末了還有些壞心的打了個蝴蝶結。頭冠由于全都是由絲織布線制成,在後面相連處,陶嫣然留了長長的絲帶,絲帶上繡了菊花的暗紋,末尾是帶了華貴的金線滾邊條紋。

烏發如墨,月白相間,金絲閃現,果真漂亮。

「好了!」

又不知從哪里模出一只銅鏡,陶嫣然對自己的杰作很是期待。「快轉過來看看!」

「怎麼,樣~」唇角的笑意凝固,陶嫣然呆呆的看著,眼底是明明白白的痴迷。妖精。這個男人是妖精幻化的麼?怎生這般的惑人心神。那略微上調的眼角,因為全部束起的發絲顯得越發的妖嬈,如玉的臉頰有著尚未退去的紅潤,微啟的唇,水潤盈澤,蠱惑著人去親吻。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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