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冰雪消融,山林仍掛著未退的雪衣,在朝陽的映射下晶瑩剔透。不知名的鳥兒歡快地啼叫著,似在歡迎春的來臨。山頭一枝寒梅,繁繞枝頭,花意堪濃。山間潺潺溪水婉轉地唱和著。
霧雲山下的小鎮名為玉溪,雖不大,卻也繁榮。因霧雲山綺麗美景,每年各地玩賞游人不斷,小鎮便漸漸也熱鬧起來。
我和師父在鎮上搭了個簡單的遮棚,並向鎮上人借了一張桌子及兩把椅子,一個簡陋就診點便成了。起初我還有些埋怨,看這情景倒不似醫者,卻像擺攤招搖撞騙的算命先生。但漸漸地,看著身邊絡繹不絕的就診百姓,方覺心平了些,看診的百姓絲毫不覺怪異,看病的秩序有條不紊,師父怕是來過不知一次了吧。
一位就醫的大嬸醫罷,站起來,看著我甚為敬道︰「小姑娘是神醫的什麼人,怎麼沒瞧見過?」
我微笑道︰「我是師父新收的徒弟,一直在山上修行,未曾下過山。」
大嬸听罷,興奮道︰「怪不得瞧著面生,小姑娘長得真俊啊,像天上的仙女一樣。醫術高,心地又善良。」說著,望向師父喊道︰「恭喜神醫收高徒啊!」
「大嬸過贊了。」我被夸得頗有點不好意思,羞赧道。
大嬸呵呵一笑,感激道︰「神醫可是我們的恩人啊!這些年多虧了神醫時常下山為我們免費看病,我們這些人才能這樣安生地過日子啊。感謝神醫呀!」
「是啊!多虧了神醫啊!」
「感謝神醫!」
「神醫是我們的恩人啊!」
應和聲此起彼伏。
我又是一笑,將包好的草藥遞給大嬸道︰「這是三日的藥,每日兩次,飯後半個時辰後將三碗水煎為一碗趁熱服用,三日後便可痊愈。」
大嬸接過藥,連忙道︰「謝謝,謝謝!」
接下來,我便按著師父開的方子抓藥包好,並將煉制的藥丸附于其內,一一遞給看診的百姓。遇到棘手的病人,也免不了親自動手,洗傷口,施針,敷藥,包扎,雖是勞累,卻頗有點甚為醫者的自豪。
時間流逝,已是日近黃昏,看病的人漸漸少去。
我在一旁整理草藥,听到師父道︰「丫頭,收拾好東西,在前方處的茶棚等為師,為師將這些桌椅歸還人家,一會兒便歸。」
我點頭應下,將東西放于包袱背于肩上,往茶棚走去。
本只想點壺茶等師父回來,可看著桌上多出的一碟肉包和一碟饅頭,頓時有些無奈。方才店主听聞我是萬幽谷神醫徒弟,便殷勤地伺候,送上這些吃食,說什麼神醫幫了我們大忙,這些東西聊表敬意,不足掛齒。我不禁感嘆,師父的面子還真廣啊!
許是天色已晚,周圍只有零星的幾個客人,有些冷清。我拿著包子百無聊賴吃著,只想著師父趕緊回來,好趁天黑之前回谷。
忽然听到一人興奮大叫道︰「老板,老板,抓到了,抓到了。」
老板有些不耐煩道︰「沒看到有客人在麼,大喊大叫的,到底抓到什麼了?」
那人道︰「就是一直偷吃我們店里雞的小偷被抓到了。」
老板興奮地站起來道︰「真的,太好了。終于讓老子抓到他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兔崽子,敢在老子地盤上偷東西?」
那人遲疑道︰「老板,它不是人。」
老板喊道︰「我知道他不是人,敢偷東西,看我不把他打成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