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道黑影閃過。
「莫沉,出來。」慕容婉夢厲聲劃過。
一個俊偉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她的床前。
「小姐。」
是那天在柳夢寒書房中的暗衛。
「大半夜的你鬼鬼祟祟在我的房外干什麼?」
「小姐誤會了,是公子要我保護小姐安全的。」
「是嗎?保護我的安全,我到不知何時碧海雲天也這般的危險,竟輪得到宵小在此放肆了?」慕容婉夢已經披了一件外衣,走出紗幕,輕盈的抽出旁邊掛著的佩劍,緩緩的搭在莫沉的脖頸,那樣隨意,仿佛要殺了這個天下第一殺手不過如碾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
「還不肯說嗎?」
「小姐真的誤會了,縱使你不信在下,難道你會認為公子會害你嗎?」莫沉的語氣一如初見的冰冷,沒有任何害怕,有的竟然會是一絲怒氣。
听此,慕容婉夢也怒氣,她何時懷疑過柳夢寒對她的心意,「放肆,這是你對我說話的語氣?若你再不說實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殺你?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你該曉得我的手段。」
「你……」莫沉強壓下心中的憤怒,「魔教余孽未除,伺機尋仇,已經在江湖上掀起不少事端,最近江湖不太平,還望小姐若沒什麼事情,不要出莊,最近公子也忙的焦頭爛額,若沒事,小姐也最好不要去找莊主了。」
「魔教余孽?魔教已經被滅五年了,何來余孽?」慕容婉夢不理會他話中的擠兌之意,自動屏蔽了。
「公子也不知道。」
「許是有人冒充也未嘗不行。」
「絕無可能,他們的行事手法皆為五年前魔教的作風,而且驚現魔教的獨門毒藥‘幻香’。」
「什麼?」慕容婉夢大驚。
幻香並非魔教最毒辣的毒藥,但是它卻是無藥可解的,中了幻香的人,就像睡著了一樣,但是腦海中會編織出一個個幻境,都是此生最痛苦的,最遺憾,最悔恨的場景,而且幻香自身會有一種香味,加深這種失而不得的東西的美好,讓中毒之人更為悔恨,遺憾,痛苦,在夢中用自己的意念自殺,不過才三個時辰,卻刻刻受心悸之痛,卻無法解月兌。
「最近出現了數十起江湖命案,皆是‘幻香’所致,由此可見魔教此次是不達目的數不罷休的。」
這可由不得他。
慕容婉夢暗想,一個主意已經用上心頭。
「出去吧。」
「是。」
等她感覺到莫沉的氣息走遠了,便來到隔壁采依的房間。
「師姐,醒醒。」
「別吵。」正睡意朦朧的采依,用手揮開慕容婉夢搖晃她的手臂。
「還裝,剛才莫沉的話怕是你都听到了吧。」慕容婉夢不在打擾她,似笑非笑地坐在床邊,看著采依。
采依被她的目光盯著發毛,一咕嚕坐了起來。
「好了好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師姐,難道不知道我想如何?」
采依被她頂的一時無語,既而語重心長道,「你剛才也听莫沉說了,這次魔教以毒傷人,從未露面,來無影去無蹤,這次的事情著實難辦,柳夢寒身為武林至尊,再說此事也是因他而起的,你就讓他解決便好,你何必要趟這趟洪水呢?」
「誰說要多管閑事了,我要去玩,我還沒見過‘幻香’呢,我們去見識一下新魔教唄。」
總是這樣,慕容婉夢又開始耍賴。
「你這點小心思就少在我這兒賣弄了吧。」采依冷笑道。
慕容婉夢收起戲謔,「既你知我心意,便必要阻止我,若你還在意我便同我一道,若不然,我自己也是會去的。」
「你!你說你怎麼就那麼死心眼呢?柳夢寒幫你是他的事,他又沒讓你報恩,你怎麼就這麼急著去送上自己的性命呢?」
「哪兒那麼多廢話,你若不去,我走了。」
「你!你倒是等等我啊。」采依看著慕容婉夢翻窗而去,忙披上衣服跟了上去。
翌日,酒樓。
「你听說沒?昨日魔教又滅了一個莊子。」
「什麼?這魔教來勢洶洶已經滅了數十戶人家,無論武林人士,還是平常百姓,一切皆看它的心情而為之。」
「這魔教果然邪的很呢?貌似殺人物是魔教的獨門毒藥‘幻香’,至今無人能解啊。」
「這可如何是好?早知今日何必要滅了魔教,其實原先的魔教也沒有而今這麼喋血啊。」
「你這話怎麼說的,魔教早該滅了。」
「你別瞎說,小心隔牆有耳,你就活不過今晚了。」
「老子才不怕他什麼勞什子魔教呢,有本事讓它來啊。」
見此,眾人避的那位義勇之士遠遠的。
坐在窗邊的慕容婉夢將他們的對話盡收耳中。
「听見了吧?魔教咱惹不起,還是乖乖的回碧海雲天讓柳夢寒解決吧,畢竟是他惹出來的事情。」
慕容婉夢斜了采依一眼,把頭轉向窗外,不再理會她。
「哎,你……」采依見慕容婉夢不再看她,便也耍起脾氣來,一個人喝悶茶。
半響,慕容婉夢緩緩的開口。
「你听他們的話就沒發現什麼問題嗎?」
「什麼問題啊?」采依興趣缺缺的問道。
「魔教做的數起命案都是‘幻香’為之。」
「那有什麼啊?魔教為了證明它的身份,有意而為之啊。」
「此話有理,但是魔教可並非至于毒藥絕門,還有暗器,邪功,尤其是它折磨人的手段,你不覺得那些人死得太容易了嗎?好歹也該弄出個慘狀唬唬世人不是?」
「听你這麼一說,確實有些問題,難道……」
「寒哥哥做事向來謹慎,五年前魔教定是滅的干干淨淨,寸草不留,而這重出江湖的,怕不是魔教,而且那人武功也不怎麼樣,再往下說,怕是那人不過是個有幸得著了這天下奇毒的人罷了。」
「這不過是你的推測罷了。」采依不以為意道。
「那我們便去證實它。」
「說的容易,你去哪兒找人?柳夢寒找了那麼長時間他們的老窩都沒找著,你難不成有什麼好方法?」
「一試便知。」慕容婉夢抿了一口茶水,一撩衣擺,將腰間的那塊做工精細的腰牌露出,只是一瞬間,便入了有心人的眼。
是夜,怕是不安穩了。
果不出所料,剛剛入夜,便有人按捺不住了。
是迷香?小小伎倆也敢班門弄斧,慕容婉夢不動聲色任由他們將她帶走。
走了約一個時辰,他們終于停了下來。
「長老,人帶來了。」
長老?莫非……
那些人把袋子解開,慕容婉夢長舒一口氣,終于解月兌了。
那個穿的破破爛爛的,身上掛著幾個袋子,大約四五十歲吧,被他們稱作長老的人,剛到慕容婉夢跟前,「廢物。」瞬時那幾個人便身首異處了。
「姑娘還要裝多長時間。」
「長老好眼力。」
慕容婉夢一躍而起,開始仔細打量開這位長老,順便看了一下抓她來的人,果然是丐幫。
「老夫真是大意,竟著了你這小丫頭的路子。」
「長老自謙了,若非這誘餌實大,怕是長老也不願冒這個險吧。」慕容婉夢握著白日里那個腰牌的穗子把玩起來。
看著慕容婉夢手中之物,那長老立馬變了臉色,「說,這‘絕殺令’你從何而來?」
絕殺令,是魔教教主用來掌管魔教的信物,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失蹤了,自此魔教陷入混亂,誰都不服新教主,這才讓柳夢寒鑽了空子,順利滅了魔教。而得到這個東西,也純屬巧合,是幽明絕塵從那個兵部侍郎那里順來的,本打算作為指證他的證據,卻不想中間出了很多事情,便把這事給耽擱下來了,沒想到倒是在這兒用上了。
兵部侍郎,這個人也有意思,回去定要再會會他去。
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先解決眼前的事情。
「長老別急,反正我也逃不了,這‘絕殺令’早晚是你的,你能不能先為晚輩解惑啊?」
「你在套我的話?」
「長老有必要防著一個死人嗎?長老對‘幻香’這麼沒信心?」
那長老仰天大笑,「你這妮子到有些意思,但可惜的很,老夫沒興趣和你多費唇舌,你既不說,便受死吧。」
說道,一記凌厲的掌風便向慕容婉夢襲來。
慕容婉夢輕巧地用輕功躲避著那掌風,她深知決不能與那人有任何的身體接觸與內力相接,‘幻香’會隨著內力疏導到她的體內,決不能讓那人有任何近身的機會。
「小丫頭,你以為你逃得了嗎?」
那長老嘴角一道陰笑,慕容婉夢來不及反應,已然中招,好毒的暗器,是血殤,雖不會見血封喉,但是中者會留血不止,一天一夜,看著自己血盡而亡。
慕容婉夢看著漸漸向她逼近的長老,勾起一抹微笑,她的任務完成了,時間剛剛好,現在柳夢寒已經快追到這里了吧。
「受死吧。」
在那道掌風還未打下時,慕容婉夢已然月兌離了冰冷的地面,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真好,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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