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草逢秋 第十八節

作者 ︰ 九梟凌雲飛

我和鐵頭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我對鐵頭說︰「小丫頭是不是你女朋友?」

他說︰「雖然暫時不是我女朋友,但我一直在追她,從學校追到公司,從去年的春天追到今年的夏天,從北方的遼寧追到南方的泉州,千里迢迢,赤誠之心感天動地。再怎麼說我也比你早追,先來後到,去銀行取錢、匯款也得排隊是吧?我說你這人怎麼那麼愛插別人的隊,講點公共秩序,講點道義行不?」

他說得有點歪理,我想整整他,雖然我毫無跟他爭奪女友的念頭,我說︰「其實追女朋友就像搞拍賣,誰出的價位高誰就取勝,跟誰先喊價,誰後喊價毫無關系,所以只要在別人還沒拍到手之前,不存在先來後到。」

鐵頭一身肌肉,有點像格斗士,他見我有點苗條,就對我說︰「外國人爭女朋友流行決斗,不妨我們到外面的空地上來一場決斗,誰輸誰退出,怎麼樣?」

我說︰「追女朋友跟決斗有什麼關系?」

鐵頭若發表演講般說︰「當然有關系了,決斗代表一種用生命追隨心愛之人的決心和勇氣,當然了,現實是殘酷的,多選一,狹路相逢勇者勝。而決斗是唯一一種理想的了結方式,得不到不如死。」被他這麼一說還真被扯到點子上去了。

我說︰「什麼年代了?還決斗?殺人犯法之事乃莽夫所為,你堂堂一大學生跟我搞決斗,讓人無法理解。再說我下手太狠,把你打傷打殘,我也賠不起醫藥費。其實女人就像一頭牛,你抓住了她的心就抓住了牛鼻繩,何苦要去搞什麼決斗,去做那種費力不討好、害人又害己的原始游戲?」

他反擊︰「決斗不也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決心從而感動她,抓住她的心麼?」

我說︰「你說的沒錯,決斗確實是一種抓住女人心的方式,但抓住女人心的方式千萬種,而決斗就是其中最愚蠢的一種。有一種方法可以讓我退出這場競爭,只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做?」

鐵頭猴急地問︰「啥方法?得看有沒有難度。」

「這事對你來說絕對是舉手之勞。」

「快請說!」

「我是個特別忠厚老實的人,特別有同情心,特別能忍讓,特別講義氣,特別有自我犧牲精神的人,看到你追她這麼有決心且追得這麼辛苦,著實感動了我,萌生了同情,我決定自動退出。俗話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咱們兄弟一場何必因為一個女人而劍拔弩張傷了和氣,為此得到一個好兄弟,失去一個女人又算得了什麼,女人多的是,我還可以另外追,但兄弟是可遇不可求的。我做出這樣的犧牲,為做一場兄弟夠不夠誠意?」

鐵頭又既激動又感動地說︰「當然夠誠意了,你能為兄弟如此犧牲自己,我實在很敬佩。以後咱們就是好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上刀山下火海也絕不退縮。你剛才不是說有要求麼?請說,我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你能這樣咱們當然就是好兄弟了,好兄弟是體現在行動上的,不光是說說而已,一方面為了表明你做兄弟的誠意,另一方面為了對我所作的犧牲給出一點點補償。我提出了如下三點要求︰

一,每天早上必須把咱們的辦公室打掃干淨,並把垃圾清理掉;

二,每天早上把咱們的辦公桌擦干淨,文件夾等擺放整潔,老王的桌子你想擦就擦,隨你,但我的桌子必須搞干淨。不過建議你順便給老王擦一下,不然他心里不平衡會給你穿小鞋。

三,每十天把我那層樓的損毀品按規格、品名、品種分類集中擺放,並認真細致地記錄好,待我前去抽查,搞錯一次,我就去小丫頭那里誹謗你一次。

本來還想讓你每天給我打開水喝,但又怕你在水里放藥或什麼其它髒東西,怕你去廁所不洗手或者直接到廁所里接自來水,所以讓你減輕了一項任務。如此三點要求沒有過分吧?對你來說沒有難度吧?」

「我還以為什麼高難度的呢,這小問題,我全部照辦,打水的事也交給我吧,我沒你想的那麼缺德。」

「你有沒有那麼缺德還有待考察。打水這事就免了,我不想冒這趟風險。」

鐵頭又追問道︰「這三項任務要我做多久?總不能一直讓我做下去吧?我會累癱瘓的。」

我心想如你把那妞泡到手了,我還用什麼條件可以約束得了你呢,于是我說︰「做多久,那就得看你自己的能力了,直到你把小丫頭泡到手的那天為止,只要你泡到手的當天就解除這份勞動合同,如果明天泡到手,明天你就不用干了。」

鐵頭興奮地說︰「那這好說。」

我又說︰「不過,泡到手得有事實證據,不能空口說瞎話,就算你跟小丫頭坐在一起,你們都跟我說你們是情侶,這也不算。因為有可能你們是合伙起來做戲哄騙我的。」

「那要怎麼證明才算?」

「給我三張你和她床戰照片就可以了,必須照出臉來,不然隨便去網上找一大堆,隨便搞幾張來騙人很容易。這才是最事實的證明,你覺得呢?」

鐵頭免為其難地說︰「可是可以,就是感覺你有點心理變態。」

「什麼叫心理變態呀,我只是為了讓你提供可靠的事實證明。我若想看床戲,網上多的是,而且男的比你帥,比你強壯,女的比她亮,比她性感,我何必勞神看你倆那索然無味的表演?」

我在盤算著拿到果A照後,以果A照相威脅利誘,讓他和我簽訂下一個勞動合同。他勉強答應了,但對于他能不能泡到手,我在心里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鐵頭果然沒有食言,每天都按時完成任,以前辦公室髒、亂、雜,現在整潔明亮,我的桌子、凳子上更是一塵不染,曾被灰塵包裹的打印機、電腦等都換然一新。也許是因禍得福,吃虧未必受罪,庫頭老王對鐵頭此舉大加贊賞,成為他在試用期間的閃光點。

鐵頭如此信守承諾,我也得對我的承諾有所表示,那小妞遭受我無數次冷漠之後,卻仍然熱情似火,似乎是潑冷水也滅不了的烈火。我一次又一次狠心除草,似乎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但用赤A果果的刀槍去傷害這樣一個溫柔可愛的小女孩,又是同事,要斬草出根還是有點下不了手,按理說最少表面得維系一層同事的關系,不能太絕了。可是不絕就不能致人于千里之外,否則每天她都在我的心房前敲們,吵得霞兒無法安然入睡,為了霞兒,為了我們的愛情,我必須堅守愛情的城堡,持槍上陣,痛下殺手,把所有毀城的潛在力量一網打盡。

一天下午比較閑,庫頭老王休假,我和鐵頭在辦公室吹牛,小妞跑進來又找我,時候來了,是該痛下殺手的時候了,我要當作鐵頭的面,把小妞給我的熱情送上斷頭台,我要讓鐵頭親眼看看小妞那尸首異地的熱情,是如何地鮮血淋灕,慘不忍睹。小丫頭進來,說要我出去幫她一下忙,她要幫的忙僅僅是把十幾斤重的一捆小紙片搬上四樓,還承諾晚上單獨請我吃飯以示感謝。我望著天花板若無其事的樣子,裝著沒有看見她,也沒听見她說的話,她一連好幾次嬌滴滴地在我面重復著說那句話,見我還是像一個木頭人一樣盯著天花板看,她還以為我是跟她搞惡作劇,並沒有生氣。並用她的小手抓住我的雙肩搖過不停,撒嬌似地說︰「一哥,人家在跟你說話呢,听見沒有呀?」

我終于淡淡地開口說道︰「請放下你的雙手,男女授受不親。丫頭,我想跟你說幾句心理話,也就是大實話,不知該不該對你說,不知你能不能承受,你要不要听?」

丫頭仍然沒有生氣,還以為我是在逗她玩,「哈哈,什麼年代了還用那些老封建思想來摧殘我幼小的心靈。你看人家外國人打招呼都用親嘴呢,我這算得了什麼?你想對我說什麼?不然你晚上一起對我說吧。」

我淡淡地說︰「不用了,就現在對你說。我很討厭你,打心底兒討厭你,我見到你就想發脾氣打人,你以後盡量少來找我。」

小妞一臉無辜地看著我說︰「我讓你很討厭?真的嗎?為什麼會討厭我?」

我平靜地說︰「俗話說喜歡一個人沒有理由,同樣討厭一個人也說沒有理由,我只是感覺你很討厭,不知為什麼。」

小妞似乎仍然不相信說︰「怎麼可能你會討厭我呢,我看得出來你不會討厭我的,你在說假話對不對?你是不是在說反話呀?」

我假裝生氣地說︰「你有完沒完呀?還要我怎麼把話說明你才明白?我躲你就像躲瘟疫一樣你知不知道?沒有哪一個女人像你這樣賤,死纏著人家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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