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草逢秋 第二十八節

作者 ︰ 九梟凌雲飛

我在榕樹下大約等了半個多小時,她終于出來了,她身穿一件米色的長袖上衣,搭配一條灰色的緊身牛仔褲,一雙紅褐色的長桶高跟鞋,秀發扎在腦後,前面的遮風梳向一邊,白女敕的肌膚在晚霞的輝映中仿佛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紅紗,像位最迷人的新娘正向我緩緩走來。整個人看上去身材苗條勻稱,淡雅裝束,清麗月兌俗,真是天賜的尤物。看得我呼吸都快停止了,也曾看過很多美景,也曾見過很多美女,從來沒有一種美讓我如此痴醉,她卻這麼輕易地做到了。她漸漸地走近了,我心也跳得越來越猛烈了,我告誡自己不能這麼沒出息,調節心跳,保持平靜。

一陣晚風拂面吹來,伴著英子身上香香的味道,她已站在我的身邊,亭亭玉立,我沖她微微一笑,她也微笑著說︰「不好意思呵,讓你久等了。」

我傻笑一下說「沒事的,等你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咱們走吧。」

她焉然一笑與我並肩向餐館走去。

廠離附近的鎮街道不遠,我們一路隨意地聊著,不一會就來到了預定的那家餐館,餐館干淨、整潔、雅典,室內放置盆景,燈光柔和,給人以溫馨之感。服務員熱情地接待了我們,沿著樓梯上了二樓開了包間。

服務員拿來一本菜普叫我們點菜,我把菜普交給英子,然後說︰「你點吧,你點的俺都喜歡吃。」

她推辭了一下就點了,她翻看著菜普,精心地挑選著,像個專心看書的漂亮學生妹,我則靜靜地欣賞著她這一道美不勝收的風景。不知道是心里作用,還是其他原因,發現她點的都是很可口的菜。

「你真的很會點菜,很好吃。」我忍不住贊嘆道。

「哪有呀?我也是隨便點的。」英子推辭說。

「可我感覺很好吃呵,所謂秀色可餐,可能是你的美激發了我的食欲。不好吃麼?要不再重點?」

「不是呀,很好吃的,我是說我並不是會點菜,而是歪打正著,剛好點中咱們都喜歡吃的菜。」

「那你這命中率挺高的,去買彩票會天天中特等的。」

我們都笑了,她笑起來很好看,像半開的花朵。剛開始她有點害羞,有點拘束,我心跳過頻也有點壓抑,這下氣氛活躍起來。她吃得很斯文,很文靜,動作很優雅,我們一邊吃著,一邊隨意聊了起來,直到飯後還聊意猶濃,關于工作的,關于興趣的,關于生活的……整體感覺聊效很好,她聊得也很開心,也讓我從宏觀上解讀了她,果然她是我夢寐以求的典型代表,很興奮,但必須控制,因為過猶不及。付賬時,才發現英子點的都是些最便宜的菜,不由暗自驚嘆。

我付完帳,和英子出了餐館,見高樓林立,霓虹燈閃爍,街道兩旁燈光朦朧,樹影斑駁,車流滾滾,人流匆匆,好一個美麗的城市夜色。

我建議說︰「散散步,隨便走走,壓壓街道吧,怎麼樣?」

英子高興地說︰「好呀!」

我們並肩慢慢悠悠地在人行道上漫無目的地行走著,我們走過一家家光亮的商鋪,很多商鋪里都放著音響,音樂在夜色里流動、回蕩,我們漫步在音樂中,經過一家商鋪听一首或半首,像經過一站又一站音樂的站台,我們就這樣一首一首地欣賞著。

任賢齊的《春天花會開》「春天花會開,鳥兒自由自在,我還是在等待,等待你的愛,春天花會開,我要親手為你摘…美好的結局我們慢慢期待……」

《人海中遇見你》「你的愛值得信賴,你的心靠在身邊,只要你在我就有許多夢想,只要你在我就有更多力量,親愛的我多麼幸運,人海中能夠遇見你,就從這一刻起和你分享所有感覺,親愛的我多麼幸運,人海中能夠遇見你,親愛的我多麼盼望。就從這一刻起和你分享真心的感覺……」

還有一首不知名的「我要帶你到處去飛翔,去世界各地去觀賞,沒有煩惱沒有那悲傷,自由自在,身心多開朗,忘掉煩惱和那悲傷,我們乘車一起去流浪,我們要飛到那遙遠地方,看看這世界並不那麼淒涼…」

一首首似乎連綿無盡,我被這些美麗的音樂唱軟了靈魂,英子似乎也沉醉了,不時眯起眼露出微笑,像夜色里的精靈,燈光、音樂、人流成了她美的點綴,我醉眼迷離的看著她,她也不時會轉頭看看我,我們對視總是會心一笑。我問她要不要買點啥,她搖搖頭說︰「不用買啥,就這樣漫步挺好,挺享受的。」

我們一直沿著街道走到街的盡頭,沒有了音樂,燈光也暗了,只剩昏暗的路燈。也許丟掉繁華就換來了寧靜,抬頭能見廣闊的天空新月如勾、繁星點點,低矮的山巒籠罩在月色之中,不遠處村莊的燈光閃爍與星光交相輝映,靜謐的夜色,朦朧的美。

我到路旁找來好幾塊廢磚頭,英子不解地問︰「你拿磚頭干嘛呢?」我嘻皮笑臉地說︰「防暴」

「啊?!」

面對英子的驚訝我沒解釋,在路邊把磚頭一塊一塊疊起來,英子又問︰「你到底在干嘛呀?」

我笑而不答,繼續疊著,不一會兒就把磚塊疊成了小方塊,雙手拍了拍塵土,從褲兜里取出紙巾鋪在上面,然後對英子說︰「坐一下休息會吧,你穿的高跟鞋走了這麼久一定累了吧,腳一定很疼吧?棲息腳。」

英子頓時明白了,有點激動地說「 ,好的,謝謝!腳還真有點疼呢。」

還剩兩塊磚頭,我也隨便地鋪了在她旁邊坐下來。我們就這樣坐著絮絮叨叨地聊起來,關于人生、未來和夢想。英子的話語像一首長長動听的歌曲,被她溫柔地輕唱著,不時發出幾聲清脆的笑聲,我感覺整個美麗的夜都融入了英子的聲音。我們聊了很久很久,直到夜里十點多,我擔心到她腳受不了,打算打車回去,她卻堅決不讓,我們就只好原途返回了。

這次約會項目很少,內容簡單,卻很快樂。回去已是二十三點多。睡前給英子發了條短信︰「英子今晚徒步走了那麼長的路,辛苦你了,今晚和你在一起感覺很快樂。累了早點休息吧,晚安!」

英子回復︰「不辛苦,我也感覺很開心。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就從這一天晚上開始,我們睡前的短信成了彼此安睡前的習慣。從此,她總會在下班後睡覺前發短信向我訴說著她的心情,或快樂、煩惱、或憂傷、憤怒。我很樂意分享她的心情,總是想方設法消除她的消極情緒,為她培養和制造快樂,即便我有時並不快樂,因為她的快樂是我的一種追求。

就這樣我們的感情隨著時間的過去一點點升溫。上班下班我們都用眼神說著話打著招呼,就算再忙再累也感覺很快樂。春去夏來,初夏的一個周末放假,一假難求,千年等一回,一定要好好把握,不能讓大好時光白白浪費了。我約英子去海邊玩,她說還沒看見過大海,也很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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